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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學(xué)生們歡笑著走過后,迎面的黃包車又拉過來一個富太太。 和剛才那群簡約素雅的女學(xué)生相比,這位太太的打扮就要古怪多了。她頭上梳著一個東洋式樣的高髻,橫插一根簪子,上穿女式西裝外套,戴白色蕾絲長手套,手腕上還戴著金表。全身上下但凡有能穿戴的地方,都已經(jīng)被她安排滿了。 溫見寧雖然不太懂服飾搭配的門道,卻也覺得這位太太一身搭配很累贅。 梅珊精準(zhǔn)毒辣地評價道:“就是個會走路的百貨大樓。” 雖說她常年待在淮城,但論起穿衣打扮的門道來,她可不輸給上海的摩登女郎。 除了溫見寧,另外三個女孩聽了都捂著嘴笑了起來。 她們不知道的是,時下的上海乃至全國受到西方風(fēng)氣的沖擊,在文化人的倡導(dǎo)下,什么都講求進步、變革與文明。不僅思想要變,外在的衣著打扮也要變,不少人換上了外國的西裝領(lǐng)帶,也有人穿上了改良的襖裙旗袍??蔁o論是思想,還是服飾,任何變遷都不是能一蹴而就的,所以才有了眼前奇裝異服不絕于世,新舊混雜的局面。 直到幾年后當(dāng)局頒布了有關(guān)條令后,這種情況才有所改善。 話說回來也奇怪,這次送她們?nèi)ハ愀鄣?,除了有齊先生、還沒見面的二太太外,梅珊作為一個姨太太,不在家里伺候老太爺,竟然也要跟著她們一起來了。 關(guān)于這一點,見宛她們也不知道是什么緣故。 齊先生眼看汽車行得這樣慢,便對司機道:“停一停吧,我就在這里下車。” 見宛不懂就問:“齊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嗎?” 溫見寧也一臉不解。 齊先生解釋道:“我在上海有朋友,先去她那里寄住幾天,而后再跟你們一起去香港?!?/br> 她雖是她們的女先生,但到底還是一個外人,住在溫公館有諸多不方便。更何況時隔幾年,她難得回到上海,也想和老朋友們見一見。 雖然溫見寧舍不得讓齊先生這個唯一她能親近的人離開,但這事她又做不了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齊先生下了車,和她們揮手后很快消失在街頭的人群中。 等齊先生離開后,司機掉頭回去,繞了人少的遠(yuǎn)路。 一個小時后,她們一行人終于抵達了溫公館。 第十章 溫公館坐落于法租界,是一棟帶獨立花園的三層小洋樓,庭院里綠草如茵,中間一條小徑由鵝卵石鋪成。黑色小汽車沿鵝卵石路向前行駛,一直到盡頭才緩緩?fù)O隆?/br> 傭人們早已等在門口,一見老爺小姐們下來,連忙上來幫忙拎行李。 在里面等著的兩位太太聽到消息很快迎了出來,和兩位老爺寒暄著進了屋。 溫見寧落在一行人的最后面,一邊打量著溫公館的陳設(shè),一邊聽大人說話。 大太太精明強干,是溫公館里真正管家的人。她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溫松年,今年十六;小兒子溫松壽,今年十二,去了學(xué)校里,中午補回來吃飯,要等到傍晚才能回來。見宛是一位姨娘所生的,那位姨娘很早就因為難產(chǎn)去了,見宛被養(yǎng)在老宅,和大太太的關(guān)系并不親近,但在她面前,卻還是溫順恭敬一口一個母親的叫著。 雖然不知道大太太私下里為人如何,但她們一進門來,大太太就以女主人的姿態(tài)熱情地招待了她們,就連對溫見寧都是格外親熱,讓她頗有幾分不自在。在帶她們上樓看客房的空當(dāng),大太太還順便問了她們的喜好,向傭人交待了晚餐的安排。 二太太,也就是見瑜的親娘,她生得矮胖,和二伯父很有夫妻相。一見了小見瑜就抱在懷里,心肝rou地叫。她沒有兒子,只得了見瑜這一個親生女兒。 至于溫見繡和還沒見過的溫松昌都是姨娘生的,和她關(guān)系也比較冷淡。 不過在溫見寧看來,溫家不是什么窮苦人家,能舍得把這么小的見瑜扔在溫府,自己卻跑來上海守著二伯父,二太太口中的這個心肝rou,估計是要大打折扣的。 等到了傍晚,溫松年、溫松壽、溫松昌兄弟三個也從學(xué)校里回來了。 他們?nèi)齻€雖然逢年過節(jié)也要回淮城,但因為這幾年一直定居在上海,和見宛她們不常見面。跟初來乍到的溫見寧更沒什么話說,充其量只是在大人面前,規(guī)規(guī)矩矩地打聲招呼罷了。 這群孩子雖然一開始見面還有幾分生疏,但到底是一家人。在飯桌上有大人特意引著說話,很快又說說笑笑熱鬧起來。只有兩個悶葫蘆,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fā),只顧著低頭吃飯。 其中一個是溫見寧,另一個是溫柏青。 直到眾人吃完飯后,大太太才發(fā)覺這倆孩子一直沉默寡言著,不由笑道:“柏青和見寧兩個怎么不說話,是對飯菜不滿意嗎?” “沒有。” “沒有?!?/br> 一大一小下意識地看了對方一眼,又不約而同地把視線轉(zhuǎn)向另一邊。 雖說從淮城到上海這一路,這對名義上的堂兄妹已經(jīng)認(rèn)識了一段時間。但兩人的性子都是素來沉默寡言慣了,非必要的情況下誰都不會開口,所以至他們連話都沒說過幾句。 關(guān)于溫柏青這位堂兄,溫見寧之前聽大人們的談話,知道溫柏青是已故三伯父溫叔瑀唯一的兒子,也和她一樣,不久前才回到溫家。 大人們說,十幾年前三伯父因為跟外頭的人胡混著鬧革命。為了防止他禍及家人,三伯父直接被老太爺逐出家門,對外只宣稱是病死了。三伯父倒也硬氣。既然家里不要他,他索性也不再回淮城。后來老太爺后悔,幾次派人叫他回去,他都不肯,再后來就沒了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