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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華全身火熱,退到門邊,摸到門閂,輕輕插好。 “阿偃,別走?!?/br> 61、第 61 章 ... 小窗緊閉, 將燦爛星漢關(guān)在外面。窗縫里透出微光,忽而纏綿悱惻, 忽而喁喁低聲, 終夜未絕, 直到天色將明, 那聲音融入清脆的百鳥亂鳴里。 …… 幾聲沉悶巨響,偃城城門大開。樂聲素雅,熏香入天,儀官高聲唱頌。徐兵守衛(wèi)排成兩列, 邑宰獻(xiàn)出大印, 迎接偃城新的主人。 之后是祭拜天地、敬謝天子。大宴連開三日,答謝各諸侯派來恭賀的使臣。 從一座空置大宅改成的臨時行宮里,傳出偃國新君的第一道政令:所有國人免三年徭役賦稅,鼓勵開荒墾耕,以壯國力。 一時間,萬民歡呼, 奔走相告。 赤華雖未參與朝堂之事,但立國之初,人才寥落,人人肩上都扛著幾倍的擔(dān)子, 她也只能打起精神, 沒名沒分的幫徐朔處理事務(wù)。 等她好容易得到一日休息,行宮里傳來消息,徐姬和靈蘭已平安抵達(dá), 請她前去赴宴。 她丟下手頭的筆就走,唇邊不自覺漾出微笑。 后頭侍婢還疑惑呢,徐姬母女跟她又非血緣至親,何時變得這么熱絡(luò)了? 只有赤華心知肚明。這幾日忙得昏天黑地,幾乎沒跟阿偃說上幾句話。他也沒時間跟她膩著。他有許多自己的事情要做。 但今日他肯定會來行宮拜見母親。 到了行宮,果然見到夏偃,穿著用她從大夏帶來的布料裁的新衣,容光煥發(fā),正立著跟徐姬說話。 畢竟跟母親十幾年不親,他還是略顯靦腆,徐姬拉著他噓寒問暖,他恭敬作答。 忽然又見到赤華。他忙轉(zhuǎn)過身,朝她規(guī)規(guī)矩矩地行禮打招呼。 跟她擦肩而過的時候,悄悄伸手,蹭了蹭她的手背,涼熱交替,一瞬間的肌膚相親。 他臉上驀然涌一股紅潮,胸中燃起一團野火,覺得身體異樣。 她是怎么做到的!晚上一個樣兒,白天一個樣兒。他就沒這天分。 “我……我還有事忙,”他慌慌張張,邊說邊逃,“在城里找匠人打了柄新劍,今日交貨……” 赤華忍笑,心中閃過些難以啟齒的畫面,也耳根發(fā)熱。 但她慣會掩飾,盡量繃著面孔,跟徐姬微笑相見,問她:“徐國一切可好?” 徐姬略略欠身,答:“新君從大夏舅族中請了幾位能人名士輔佐朝政,如今局勢平穩(wěn)?!?/br> 按照禮數(shù),徐姬是赤華母親的陪嫁,因此反倒要向赤華行禮。 “還有……故君侯已經(jīng)下葬。依著阿朔的意思,沒有讓人殉葬,只是陪了陶俑?!?/br> 故去的徐侯畢竟是靈蘭的父親,徐姬雖對他沒什么感情,但也面容黯淡,唏噓不止。 赤華“嗯”一聲,覺得徐朔倒比自己想象得心細(xì)。 離開宴還有些時刻。宮人侍者就地鋪了鑲玉竹席,遞來冰酪醴酒。兩人一邊賞夏,一邊漫漫說了些閑話。 不免說到夏偃。徐姬抱怨:“……天知我有多疼他!那一陣子,阿朔在徐國掌權(quán),徐人對我競相巴結(jié),送了不少東西。我從來都是先給他留著,靈蘭都排在第二位。只因覺得這幾年太苦了他……可,可是你瞧這孩子,當(dāng)時也不知身體還好沒好全,就迫不及待的要走,誰都勸不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我這個做母親的虧待他呢?!?/br> 明明是在抱怨兒子,卻是沖著赤華說的。赤華覺得明白她的意思。 “夫人不知,我們在路上遭遇伏擊,全靠阿偃及時趕來援助,才得以平安抵達(dá)。”她笑笑,“他也不是孩子了,去留由己,咱們都管不著。況且這里有我,也不會讓他受虧待?!?/br> 這話已近乎明示了。徐姬如何不懂。若說先前她只是猜測擔(dān)憂,今日夏偃和赤華相遇的那一剎那,他的神色已說明一切。 “公子對阿偃極好,妾……都看在眼里,感激不盡?!彼飞?,“但我這一生唯有一件憾事,就是沒能親手撫育他長大,想來心中有愧。有些話,就算……就算得罪公子,也不得不說。” 赤華知道她定是看出什么了,臉上微微一燒,點點頭,不接話。 “阿偃年紀(jì)太小,現(xiàn)在對公子言聽計從,但……但以后的日子還長著,總不會一直如此。公子的身份地位,他……高攀不上。倫理上也絕無可能。這些,你可曾告知他?” 赤華默默聽著,心里無奈一笑。 徐姬生來風(fēng)情萬種,引了多少男人癡迷。她還以為所有女人都像她那樣,只要勾勾手指,男人就神魂顛倒了呢。 天地良心,自己哪有這份能耐?阿偃又不是她故意勾引來的。反而一開始,她還千方百計把他往外趕呢。 不過有一點,赤華覺得徐姬說得也不無道理。世人善變,誰會將自己十六七歲時的執(zhí)念堅持一輩子呢? 赤華覺得自己做不到。她十六歲時,也對不少東西感興趣過——胭脂水粉、刺繡編織、名種貓犬、珍奇果子——現(xiàn)在回頭看來,幼稚而索然無味。 夏偃呢?他的熱血會不會終有燃盡的一天,等過得三年五載,他會不會也對今日的選擇不以為然,但已然青春虛度,無從挽回? 過去這一年的驚濤駭浪,讓赤華學(xué)到一樣很有用的道理:人的命運并無定數(shù)。與其處心積慮地謀劃長遠(yuǎn),不如腳踏實地,且顧眼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