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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頓住,看孟知語的反應。 孟知語果然抬起頭來,不解地看著他。 江恒傾身,小聲重復:“就是那個不行?!?/br> 他把這個理由堂而皇之地講出來,昭告天下,告訴這世上的人,這些女人,他可以完璧歸趙。 他的身體,靈魂,都只為一個女人心動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鞠躬~ 遲早被阿江氣死,還我收藏。 ☆、第五點藍 孟知語同江恒對視良久, 江恒才低下頭去, 又忍不住笑得很大聲。 孟知語只說:“哦?!?/br> 除此之外,沒有話說。 她想起那一年, 倘使陳祝山真如他所說, 那那一年,他必然明白是她。 她垂下頭來, 這一年多的日子過得很平靜,這種平靜和在宮里的日子的平靜是不同的, 這是風平浪靜, 那是一潭死水。孟知語喜歡這種日子。 她想起陳祝山來,沒來由嘆一口氣。 這件事幾乎成了百姓們口中茶余飯后的談資。連旁邊村落,也有人在說。 于他們而言,這事大抵找到些樂趣。原來萬人之上的皇上也有這種問題。 陳祝山遣散了后宮, 一個沒留, 包括王芙,也一并送了出去。 當時有公公來找她, 問她可有想去之處, 王芙愣了愣, 回答說:江安吧。 公公似乎看了她幾眼, 還是笑著說:“是, 祝昭儀娘娘日后一切安好?!?/br> 她在離開皇宮之前,對于這事還覺得虛幻,直到坐在出城的馬車上,馬車輕晃, 才覺得有了點實感。 這是去往江安的路。 其實這是一條沒有前途的路,王芙也知道。當那個公公問她的時候,她腦海里還是第一時間想到了這個地方。 罷了,左右她這一輩子,也沒什么好指望的。便抱著這無法澆灌出的花朵,認真地過下去吧。 宮里的后妃原本就不多,有些回了娘家,還得了皇上的特許,為她們招夫婿。 這事原是被臣子們拼死攔住的,他們勸他說,這也不是嚴重的問題,是可以治的,皇上還是要以社稷為重。 社稷,又是社稷。 他厭極了這社稷二字。 所謂皇帝,所謂萬人之上,根本不過是一個社稷的提線木偶,換一個人來,也一樣可以。只要被拉著線,遵循著社稷的意志去行動。 他不明白為何這么多人想要這不自由的皇冠,想來世人皆如此,得不到的時候,便抱有萬般美好想象。等到真抓住了,又各種挑剔。 陳祝山很累,他沉著臉,無視他們的意見,一意孤行。 他明白自己日后落在史書上該有多么轟烈,一個沒有后宮的皇帝,一個沒有繁衍后代能力的皇帝。 沒有人會知道,他也曾為某一個人一觸即燃。為她癡狂,為她封魔,想把她揉碎了吃進自己身體里。哪怕只是想一想這個人的一顰一笑,便已經(jīng)澎湃。 他望著這空曠的宮殿,覺得自己如同身處冰窟。 春天不會有了,梅花也不會開了。 · 這一年夏天,那些流言蜚語都已經(jīng)被忘卻了,有幾波新的流言出現(xiàn),又湮滅。 這一年夏天,孟知語第一次被人上門提親。對方是隔壁村的一個教書先生,媒人上門的時候說:“孟姑娘,你是二婚,林夫子可是頭婚,錯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br> 孟知語覺得這言辭漂亮又虛偽,她還是笑著拒絕了。思來想去,沒什么好理由好用,只好把“亡夫”又拉出來背鍋。 “抱歉,我待我夫君,實在難忘。” 作為她名義上的夫君,江恒聞言勾唇挑眉,“是嗎?本侯確實叫人難忘。” 孟知語平靜地接話:“誠然,你說得對。我有件事情,沒同你講過。有一日,王昭儀曾經(jīng)來找我,訴說她對你的情誼?!?/br> 她帶著看好戲的笑容:“不知道江安侯,為何招惹了人家?” 江恒皺著眉頭,思索良久,確實找不出任何印象來。他做負心人這樁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雖然為不知道前因后果苦惱了片刻,很快就被拋之腦后。 彼時,王芙在江安定居。 她向父母去了信,不再決定做一個孝順兒郎。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芙此生,于成家一事無意,只好叫父親母親失望了?!?/br> 江恒在益州住了幾日,臨走的時候,忽然問孟知語:“你想不想去江安看看?” 孟知語看著他,視線相對,她明白這話的弦外之音。 江安,陳祝山必然有眼線在。倘若她要出現(xiàn),必然會暴露她的行蹤。 江恒是在拐著彎問她,你想見他嗎? 孟知語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而后道:“我還未去過江安?!?/br> 便是去的意思。 江恒亦笑。 從益州前往江安,可以說是長途跋涉。 抵達江安,已經(jīng)是這一年的冬天。 她們走得還算快,故而沒在路上耽誤多少時間。抵達江安那日,孟知語瞥見王芙。 王芙在街上走著,而她在馬車上,江恒在她身邊坐著,也不知瞧見王芙?jīng)]有。 江恒說:“看什么呢?” 孟知語放下簾子,答:“沒什么。” 江恒也好,王芙也好,這是旁的故事了。在她走過的這故事里,他們注定沒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