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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系緊浴袍走出來,韓菁還是維持著剛剛的動作,半點沒變。雙手抱膝,下巴也擱在膝蓋上坐在那里,奶白色的衣服隨風輕盈舞起來,頭發(fā)也吹得飄揚,兩片肩胛骨凸起,燈光下露出一截象牙色的優(yōu)美脖頸,能讓人想到白天鵝。 漂亮又倔強的背影。這兩年韓菁越來越沉默,也越來越倔強。 莫北在她身旁跟著坐下來。沒有問為什么會撞車,沒有問為什么要把手袋扔掉,沒有問為什么會哭得眼睛紅腫,只是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這次韓菁頓了一下,沒有躲避。 他牽起一絲笑意:“想不想去泡個澡?這個酒店的溫泉還不錯?!?/br> 韓菁悶聲不答話。 “不想去啊……”他靠近了一些,也學她雙手擱在膝蓋上,卻別有一種慵懶氣質,軟了聲線輕輕地哄,“那想不想跟我說點兒什么呢?” 韓菁把腦袋轉九十度,后腦勺沖著他,依舊悶聲不答話。 莫北輕聲而笑:“那好吧。我有些困了,先去睡了啊?” 韓菁一動不動。 莫北握住她的一綹頭發(fā),在她耳朵邊再次重復,嗓音格外輕柔:“還不跟我說話?那我真睡覺去了?!?/br> 他等了半分鐘,韓菁還是硬著性子一聲不吭。 莫北淡淡彎起唇角,剛剛站起來,袖口突然被揪住。一低頭,韓菁正仰臉無聲瞧著他,嘴巴扁成一條直線,眼睛里有淚花,是拼命壓抑哭泣的模樣。 她眨一眨睫毛,眼淚就成兩串掉了下來。 淚水一旦沖出眼眶,就難以控制住。莫北很快蹲下身把她抱住,溫聲安撫:“我家菁菁的眼淚是珍珠,不能總是哭。” 韓菁毫不領情,揪住他的袖子的手纏繞得越來越緊,邊抽噎邊甕聲甕氣地頂撞:“那也是廉價珍珠。你一點都不在意?!?/br> 莫北笑笑,指尖一點點拂去淚水,沒想到卻招惹得更多。他斂了笑容低嘆一聲:“我哪里不在意?明天去買個瓶子去好不好?專門盛珍珠用的?!?/br> “一點兒都不好!”韓菁的聲音陡然提高,眼睛哭得都睜不開,“你都不問問我為什么哭!你就知道表面功夫!知不知道治標不治本啊!” “我的錯。我只是覺得你想說的時候自然會告訴我?!蹦币皇謸巫∠掳?,“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為什么會這么傷心呢?” “晚了。我現(xiàn)在不想告訴你了?!表n菁把淚水全都涂抹到他的袖子上,然后推開他撐起身,“我要去泡澡。不要理你。” (二) 韓菁和莫北一共在外面待了三天,第四天兩人才一起慢吞吞地回了別墅。 從開始到現(xiàn)在,莫北一直沒有告訴她他要結婚的事。他不說,韓菁也不想主動問他。 她的心情低落到極點,連續(xù)好幾天都沒能緩過來。不愿說話,但除此之外,她正常吃飯,正常睡覺,正常練車玩滑冰,甚至還主動避免同韓冰的正面沖突。她和韓冰的角色有漸漸顛倒的趨勢,韓菁息事寧人,韓冰卻變得越來越步步緊逼。 可是韓菁太過正常,在其他人眼中就變得不正常了。江南過來的時候她正安靜無聲地捏著遙控撥電視,電視畫面停留在她最討厭的相親節(jié)目上,但她的眼珠一動不動,明顯是對著電視節(jié)目發(fā)呆。 江南清咳了一聲,她也沒發(fā)覺。走到她身旁,手在她眼前搖了搖,才把她的魂勾了回來。 江南笑:“小公主想什么呢,這么專心?!?/br> 韓菁抬頭看了他一眼,又自顧自窩回了沙發(fā)里,縮成小小一團,唇紅齒白,彎眉墨眼。 她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撥著旁邊的小小含羞草,聲帶幾天來第一次打開,帶著喑?。骸澳闶且倚∈迨迕??他去公司了?!?/br> “沒啊。我這回專門來找你的。” “你找我干嘛?!?/br> “來找你玩兒啊。我聽莫北說你這兩天都悶悶不樂的,誰問也不說,就想著我來管不管用?!?/br> “不管用。你回去吧?!?/br> “可我覺得挺管用的?!苯显谒磉呑聛恚阉m成一小團的發(fā)尾慢慢柔順,笑得清爽,“我聽說你這兩天都不說話,我這才來你就開口了,這就是一大進步?!?/br> 韓菁瞧了他一眼,好像在說“你真自戀”,然后扭過臉繼續(xù)去蹂躪含羞草。 江南笑出來,推推她:“菁菁,寶貝兒,我這兩天要去歐洲一趟,半個月以后回來。你想不想跟我一起去?” 韓菁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因為心情低落,連帶聲音也很低很慢:“我又不是沒去過,干嘛要跟你一起去。這種事你難道不應該是去問問我的小嫂嫂嗎?” 她的表情太平淡,江南小心翼翼地瞅著她,輕聲說:“你沒生氣吧?” 韓菁很想回一句“我生氣不生氣跟你有什么關系”,但腦海中突然作出了一個假設,讓她提前封了口,并且用一種審視的目光仔細瞧著江南。 韓菁長久跟在莫北身邊,連眼神都被傳染。江南被她那目光看得雞皮疙瘩亂起,她終于開了口,聲線甚至比剛才還要喑啞幾分:“你是不是在使調虎離山計?” 江南一頓,立刻笑起來:“開玩笑呢,我這等善良純潔陽光美男子怎么會玩陰的。我就是聽說你悶悶不樂,想帶你出去散散心。想學車的話,也可以讓我來教你呀。” 他說的越啰嗦,韓菁就越肯定他在欲蓋彌彰。她咬著唇又偏過頭,頓了半晌,然后把含羞草的葉子一片片地拔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