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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機口人還算少,宸南松找了把角落里的椅子坐下,棒球帽扣住了整張臉,睡了。 廣播再次響起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三個小時,宸南松排隊的時候一直在看手機。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飛機準備關艙門的時候,他又看了最后一眼。 也不知道老天爺是不是在戲弄人,手機微信突然間跳了一下,周清衍發(fā)的。 起落安妥。 宸南松勾著嘴角笑了一會兒。 他心里跟明鏡似的,這關系壓根就不可能斷干凈,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十幾個小時的路程,中間加上轉(zhuǎn)機,到的時候整個人就是暈頭轉(zhuǎn)向。 宸南松伸個懶腰骨頭都是咔嚓一聲,走路腳底下也是飄的。 車子是提前約好的,結果司機來晚了,他出門的時候司機還在路上。 門口角落有個石墩,他坐在上面看了眼表,手機電不多了,消息除了陳北和宸欣,也沒別人了。 路上估計堵車賭的厲害,司機晚了半個多小時,到住宿房間的時候已經(jīng)天黑了。 他倒是沒覺得有什么不適應,總歸一個人習慣了,倒是沒有什么朋友不在身邊的失落感。 房間是合宿,室友是個華裔,說的一口好英文,就是中文磕磕絆絆。 兩個人簡單聊了幾句,房門一關宸南松倒在床上舒了口氣,差點就那么睡過去。 行李箱里沒裝太多衣服,最底下有一件淡藍色襯衫,之前他從周清衍衣柜里拿出來的。 他沒有把衣服疊成豆腐塊的習慣,但唯獨那件襯衫,從頭到尾疊了十幾遍,方方正正的放在最角落衣柜抽屜里。 大晚上也沒外賣,只有便利店里的三明治和泡面。 泡面的功夫,陳北打了個視頻過來。 “哥,你吃什么吶?”陳北在嚼雞腿。 “泡面?!卞纺纤蔁臅r候把手燙著了,一個人原地轉(zhuǎn)圈圈。 “你也太慘了吧,讓你學做飯你也學不會,現(xiàn)在就只有泡泡面的命了。”陳北說話的時候還在吸溜骨頭。 “你有沒有正事兒,沒有我掛了?!卞纺纤赡槣惤藴蕚鋻祀娫挕?/br> “哎,有事兒?!标惐焙傲艘簧ぷ?,“江一你記得嗎?” 宸南松回響了半天,“就那個天天打電動被趕出家門的網(wǎng)癮少年?” “對!就他!”陳北說,“昨兒我發(fā)了個朋友圈,你猜怎么著,他跟你個城市!” “管我屁事,我跟他不熟?!卞纺纤烧伊税岩巫幼悦妗?/br> “在外面有個認識的也不是壞事啊。”陳北說,“他說要加你微信,你...” 電話被宸南松給掛了。 廚房里安靜,宸南松一個人坐在窗戶邊上吸溜面。手機叮咚一聲響,是個陌生號碼,大概率就是江一。 宸南松想了半天還是通過了,不行就刪。 這邊好友申請剛通過,江一直接打了視頻電話,宸南松抬頭望了一眼,掛了。 江一:?? 宸南松:?? 他也不好奇這人現(xiàn)在長什么樣,不熟悉的人沒必要視頻,尷尬。 江一問了幾句他住哪,宸南松也就照實說了,只不過房間號說的是隔壁樓的,那個樓層住的全是華裔老頭老太太。 江一:明天有空嗎? 宸南松吃完了面,回房間的時候回了一句:明天有點忙,東西沒買全。 江一:我?guī)闳ァ?/br> 宸南松答應了,畢竟現(xiàn)在還沒來得及買車,出門確實不方便。 他就那么隔著硬床墊睡了一晚上,腰差點躺折了。 江一發(fā)消息說快到了。 他簡單收拾了下,靠在門口等車,面前越野飛過來的時候滴了聲喇叭,猛地一下差點能把人送走。 江一探出腦袋,黑色墨鏡牛仔衣,手上成堆的戒指,左耳朵上的環(huán)在陽光下閃的人眼瞎。 宸南松有點后悔了,靠在門上的身子半天沒動靜兒。 “宸南松!松哥嗎?”江一沖著他喊,宸南松招了下手,上車了。 “昨天剛到嗎?”江一轉(zhuǎn)頭問他。 這人滿身都帶著一股樂觀又sao包的勁兒,宸南松覺得自己像顆慢慢在地上滾的玻璃珠子,江一就是彈力球,唰的一下能飛天上去。 “昨天晚上到的。”宸南松說,“謝謝你了?!?/br> “沒事兒,反正我也挺閑的,陳北發(fā)你照片的時候還嚇我一跳,太久沒見,你確實變了好多?!苯徽f。 宸南松就聽到一句陳北發(fā)他照片,“他發(fā)我照片?” “偷拍的吧,看著不是很清晰。”江一整個人都是笑嘻嘻的。 陽光從車窗里曬進來的時候太過于刺眼,照的他太陽xue痛。 “這幾天天氣好,去海邊轉(zhuǎn)轉(zhuǎn)?”江一問他。 這人太過于自來熟了。 “嗯,過幾天,這兩天學校事情多?!卞纺纤烧f。 最近事兒確實多,郵箱每天跟爆炸似的連番轟炸,一打開蹦出來十幾條消息,一條一條回的人頭疼。 江一找了家華人超市,“松哥,你做飯嗎?” 宸南松沒好意思說自己不會,勉強點了下腦袋,他現(xiàn)在至少會下個面,還是周清衍教的。 “那就成,進去吧?!苯婚_了車門,跟著一起進去了。 超市倒是挺大,和國內(nèi)沒什么區(qū)別,宸南松眼睛就一直停在面包和速食冷凍區(qū),拿了一堆微波爐加熱食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