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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清衍走了,準備推門的時候,宸南松喊了他一聲說,“我難受。” 周清衍沒說話,推門走了。 “先生,您拿那個嗎?”老板指著剛才周清衍說的那款貓糧。 “拿那個。”宸南松說。 買的東西塞了整整一個后備箱,天已經(jīng)黑了,宸南松回家的路上心都沒靜下來,滿腦袋都是周清衍的臉。 他以為自己不見他,不去想,過段時間大概就能好。 但他這次又估計錯了。 進屋的時候陳北都吃完飯了,桌上給他留了一份兒。 “你怎么了呀?怎么看著都蔫了?”陳北抬頭看了他一眼,手上正打著游戲。 “餓了?!卞纺纤蓻]說什么,坐下把飯吃了,吃到一半的時候又去倒貓糧,收拾完回來繼續(xù)吃的時候飯也涼了。 “對了,你要出國就抓緊時間辦理材料了,那邊二月份要過去了,過兩個月就該遞材料了?!标惐钡皖^打游戲的時候說了一聲兒。 “下個月能弄好?!卞纺纤烧f完起了身兒,“我去扔垃圾?!?/br> “放門口明兒阿姨就收走了。”陳北說完人家沒理他,提著垃圾還是出門了。 晚上天氣還是涼,宸南松沒穿外套,站在垃圾桶旁邊吹風順便點了支煙。 他心里面像顛了個幾百斤重的沙袋似的,但又不知道怎么辦。 就這么使勁墜著,怪難受的。 第二天一早他就跑去小區(qū)等人了,那間屋子太久沒進去過了,宸南松把那件古董屋子重新審視了一遍,最后發(fā)現(xiàn)好像沒什么回憶。 回憶都在隔壁屋子里。 他家臥室窗戶直對著對面的小廣場,那間木頭椅子上還坐著大爺大媽。 宸南松又想起來自己那個破蔬菜汁兒,他偏頭笑了一下。 尖叫雞還在旁邊箱子里放著,他拿著看了幾下,沒忍住,又捏了。 之前他大半夜捏著雞罵人的時候,估計周清衍在隔壁都無語了,沒準還罵了他兩句。 “叮咚!” 大門門鈴響了,宸南松下去開門,門口站了個二十幾歲的男人。 “宸先生是嗎?我是昨天說要看房的人。”男人還喘著氣兒。 “行,進來吧?!卞纺纤勺屓诉M來后說,“你隨便看看吧,這屋子挺新的,沒什么....” “那我要了,就這間吧?!蹦腥宿D(zhuǎn)頭看他。 宸南松叼在嘴里的糖一瞬間滑進了嗓子,估計在大點兒就能噎死他。 “你不想想?”他問。 “不用了,挺好的,那你看什么時候有時間,我交錢辦手續(xù)?!蹦腥丝此?。 “行吧?!卞纺纤傻故怯X得意外,但也答應了,“對了?!彼戳艘谎劭蛷d的墻。 “這里,這里隔音不是很好?!卞纺纤烧f。 “沒事?!蹦腥诵α艘幌?,“我還有點事兒,先走了啊,電話聯(lián)系。” 宸南松一個人站在客廳里發(fā)愣,他都懷疑自己腳下這片地下周是不是要拆遷。 誰他媽看房這么著急?跟趕著上集市搶菜似的。 “隨便吧?!彼矐械枚嘞?。 手續(xù)辦的快,宸南松住了幾年的房子就這么賣出去了,連著隔壁人一起從自己生活里扯開了。 他白天忙著咨詢查資料,整天忙的暈頭轉(zhuǎn)向,最后在月底的時候終于把材料準備齊了。 學校專業(yè)也選好了,宸南松覺得自己沒什么理由要繼續(xù)猶豫。 月初一過,申請就交出去了。 等待結果的日子里他就照常還在接單子,多點兒生活費也不是什么壞事。 陳北自從知道他把申請交了,天天恨不得和他黏在一起,見面就是一句松哥,拐著調(diào)的叫。 宸南松天天對著他說滾,都快說膩了。 “小家伙你帶走嗎?”陳北問他。 “帶走。”宸南松看了一眼貓。 “最后一點念想了。”他說。 “我都不知道怎么說你們?!标惐笨粗拔宜闶强闯鰜砹?,你就是個苦命?!?/br> 宸南松沒說話,就當是默認了。 他蹲在地上抱貓,“我怎么樣無所謂,但不能苦著別人了?!?/br> “你繞什么彎彎啊,周清衍現(xiàn)在肯定也難受。”陳北說。 “過段時間就好了,時間久了,他就可以繼續(xù)做那個,溫柔,喜歡宅在家里看恐怖片的周老師了?!卞纺纤尚α讼?,“他可以繼續(xù)享受平靜生活,不用為了別人改變什么了?!?/br> 第46章 宸南松提前走了,簽證辦下來第二天拖著行李就去了機場,陳北在安檢口抱著他一副生離死別的樣子。 “哥,你一個照顧好自己,我過段時間就去看你?!标惐毖蹨I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轉(zhuǎn),“要不我現(xiàn)在買張票和你一起走吧!” 宸南松嚇得轉(zhuǎn)頭就走,“來不及了,回見?!?/br> 陳北吸了兩下鼻涕,“什么來不及啊,不是還早著嘛,你提早了四個小時吶哥。” 對著安檢口喊的時候人已經(jīng)進去了。 宸南松對著登機口的大玻璃朝外看,除了雜草倒是也沒什么稀奇東西,當年他來這里也是因為沒地兒去,投奔陳北來的。 這個地方原本對他來說沒什么念想,就是個經(jīng)過站,停一下,按理說走了也沒什么感覺。 但現(xiàn)在他舍不得了。 宸南松心里明白,宸風那個人真的能干出來更過分的事兒,那人就是條瘋狗,他遭不住,周清衍更遭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