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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有點好笑。 之前落選的時候,她都不怎么在乎哨兵這個名頭,但如今,她卻把它當成了推銷自己的加分點。 蕭麒掀起眼睫,定定地看著她:“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呃。 綾織被他問住了,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半晌,試探性地道:“毛遂自薦?” 蕭麒的目光落到了她緊緊抱著的檔案文件上,說:“是困獸求生?!?/br> 倒是站在他背后的林啟楨張了張嘴,無聲地說:自尋死路。 綾織:“……” 我看到了。 “困獸求生——我不明白長官您的意思?” 蕭麒注視著她:“你想要知道母親死亡的真相——因為她當年是自.殺,雖然是不得已,但你的心底總感覺是被她拋棄了——你現(xiàn)在一無所有,沒有人肯愛你,你想要愛,你想要證明你曾經(jīng)被愛,你想要探知當年的真相,對么?” 這是實話,大部分因自.殺而去世的人們,他們的親人會比他們本人還要痛苦:他們會自責,會難受,會懷疑是不是自己不夠好,所以才挽留不住走掉的那個人。 綾織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她那天回到家的時候感覺就是如此,感覺世界在一瞬間就顛倒了,爸爸變了,mama走了,生活中多出了一個陌生的繼母。 他們各自朝前走,卻把她遺忘了。 但她不想就這么承認,被人一眼就看透并不是什么優(yōu)點。 “我同樣在乎那些死去的受害者與即將陷入危機的受害者,將心比心,長官,我只是在盡自己作為一個塔爾瑪公民的義務——盡我所能地在對別人施以援手?!?/br> 蕭麒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辯解,他只是注視著她:“那么,如果你得到的結(jié)果并不是你想要的呢?這可不是許愿機?!?/br> 綾織認真地點點頭:“我知道。這案件背后牽扯的是人命關(guān)天,我不會把它視作兒戲,我只是想要出一份力?!?/br> 蕭麒審視著她,什么都沒說,只是回過頭,淡淡地吩咐安楠:“拿個藥箱過來,給她的腿包扎一下?!?/br> 綾織愣了一下,她這才意識到自己那條倒霉的腿還受著傷,但因為剛剛精神繃得太緊,她根本就沒反應過來,現(xiàn)在一看,已經(jīng)腫起一個老大的包。 但綾織根本不想在乎這些傷口,她有更在意的事:“長官,我剛才說的那些話都是認真的。” “我知道?!笔掲杩粗查坝媚强钅銈兂S玫乃幱?。” 安楠微微頷首,她蹲下來,把綾織的褲子擼起。 小姑娘的膝蓋又紅又腫,像個密倫大蘋果,安楠受慣了傷,所以對此波瀾不驚:“還好,骨頭沒斷。” 她倒了一點藥油,抹上綾織的膝蓋,引來后者一聲輕嘶。 “痛?”安楠下意識地放輕了力道。 綾織咬著牙:“不痛?!?/br> 安楠聞言,忍不住抬起頭看著她,她壓低了嗓門,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別逞強,尤其別在蕭哥面前逞強。” 綾織沒聽懂她在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但安楠已經(jīng)收起藥油,起身走開了。 這款藥油應該是特供的,涂上去的時候感到冰冰涼涼,還有鎮(zhèn)痛的作用,很快,紅腫的部位就消退了下去。 綾織驚奇地動了動腿,還試著在原地蹦了蹦,雖然還有點痛,但已經(jīng)不妨礙行動了。 蕭麒看著她活動完,才重新開口:“國會把我們培養(yǎng)出來的時候,有專門針對亞人的訓練。接受過訓練后,我們可以封閉思維和情緒,令亞人無法入侵我們的思想??陀^來說,我們是為了克制亞人而生的?!?/br> 他看著她,用一種審視的、估量的目光。 綾織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他的意思了:“長官你的意思是,讓我也接受同樣的訓練?” “至少你下次遇到那個殺人犯的時候,不會再任人宰割,你可以直面他。” 綾織明白他的話外音了:他這是同意她幫忙了! 她站得筆直:“那么,我準備好了?!?/br> 蕭麒抬起了手,無數(shù)根半透明的精神觸須向她伸過來,緩緩地延展,像繭一樣,最后包裹住了她。 眼前驟然一黑。 綾織感到有什么東西,像箭、像刀、總之是某種尖銳的利器在瞬間就刺入了自己的腦袋,劇烈的疼痛令她的大腦嗡的一聲,瞬間一片空白。 空白像是一陣虛無縹緲的霧,影影綽綽,霧后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她。 蕭麒的眼睛。 他用他的精神觸須建立他們之間的精神鏈接后,就可以共享他們彼此的感官與思想。 此刻,他正在入侵她的大腦。 她所有的記憶、思想、精神,都在他的面前一覽無遺。 此刻,她好像終于明白盧娜娜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了。 只要她不喊停,蕭麒是不會在乎她表露出來的不適的,他只會深入得更遠,他在試探她的能力上限。 綾織狠狠地咬住了后槽牙,試圖無視大腦中產(chǎn)生的不適感。 “不要試著無視我,你要試著抵抗我。” 蕭麒說。 “你永遠在回避,永遠在退縮,那你就永遠都不可能得到你真正想要的。” 綾織聽完他的話,她下意識地反駁。 “我沒有!” “沒有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