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王妃不干了 第74節(jié)
那人要揭開他臉上的人.皮面具,他平日里自己也是這樣cao作的,這個法子只有梁國皇室才知,蕭承淵找來的人竟然知道! 他拼命掙扎起來,疾聲呵斥道:“你們想濫用私刑,我是安國公世子,我要面見皇上!” 可惜此時所有的掙扎都成了徒勞。 等秦守池面上的面具掉下來,蕭承淵與管鵬驚得說不出話來,牢中這些人中只有他們二人見過皇帝的真容,兩人心里不約而同的浮出一個念頭,這張臉幾乎與皇帝一模一樣,難怪秦守池要戴著面具生活。 蕭承淵在心底冷笑,皇帝這些年為了這個私生子真是煞費苦心,不僅讓他跟著安國公享受良好的教養(yǎng),還曾讓秦守池去寧遠軍中歷練三年,誰不知寧遠軍治軍最嚴,著實令他惡心。 皇帝有意放任甚至引導他與封家人拼得你死我活,并不惜刺殺他,不過是因為皇帝無能,便借他與寧遠軍的手拉下封家人,讓秦守池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認祖歸宗。 原來他并非不會當父親,蕭承淵眸底一派冰冷。 他甚至能想象得到他們的下一步舉動,反正安國公世子的這個身份再也用不上,死遁其實是個極好的辦法,等他們偷偷摸摸找人代替秦守池問斬,事情過去之后,尋個借口便能讓他最心愛的兒子成為儲君。 這是滑稽。 蕭承淵讓人將藥水涂在秦守池的腰上,那里果然也有貓膩,除去遮掩之后,印記便露了出來。 蕭承淵請了沈南星再去看另一間牢房關著的藍衣人,讓所有人都退下,牢中只剩下了蕭承淵與秦守池。 到了這個地步,秦守池反倒坦然了,他這張臉便是身份。 但蕭承淵在護衛(wèi)退出去前特意留下了一把刀,不免令他心生忐忑,雙手撐著身下的干草將身子往后挪了些:“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蕭承淵的眸底的寒光若隱若現(xiàn),手指貼著鋒利的刀刃滑過,但還是有些好奇,“論年紀,你比我大幾個月,他打算用什么借口恢復你的身份?” 秦守池緊張地看著蕭承淵手里的刀,心底一片絕望,同蕭承淵商量:“你放了我,我會離開上京遠遠的,絕不礙你的眼?!?/br> 話音剛落,秦守池聽見一聲噗嗤聲。是從他的身體里發(fā)出來的,他在一陣陣鈍痛中看著腹部多出來的血窟窿。 蕭承淵面無表情道:“既然你不愿意說,那便沒什么可以說的了?!彼赖氖伦匀粫蚵牭玫剑沃劣诤蛡€絆腳石商量。 在深入骨髓的疼痛之中,秦守池看見穩(wěn)穩(wěn)站在自己面前的蕭承淵,突然明白了,原來所有人都被蕭承淵騙了,他這個二皇子今日活不了了。 下一刻,鮮紅的刀刃從秦守池的胸口拔出,蕭承淵告訴他:“這一刀是替王妃刺的?!?/br> 確認秦守池斷氣,蕭承淵走出牢房,他沒有直接回王府,而是帶了已經(jīng)卸下面具的容嬪的丈夫柳申入宮。 蕭承淵這幾日沒有動作,皇帝這幾日心情還不錯,唯一稍微有些不放心的是他與如娘的兒子的腿斷了,好在太醫(yī)給他接回來了,并不影響往后的計劃。 得知蕭承淵求見,皇帝并沒有一口答應,他打算讓他等一等,也好顯示他這身為父親與皇帝的威嚴。下一刻,卻聽見內(nèi)侍告訴他蕭承淵帶了容嬪的丈夫前來,在御書房等他。 “什么!”皇帝驚得從美人榻上坐起,推開在一旁服侍妃子,脫口而出,“他竟然沒死?。 一想到容嬪,皇帝的心底騰起熊熊大火,他那時捧在手心的妃子不僅與人私通,還與他人縱欲過度死在與他歡.好的寢殿,這于他而言是奇恥大辱。 更令他不能冷靜的是,他那時下令連容嬪的丈夫杖斃,卻沒有想到有人陽奉陰違,說明有人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 他可是一國之主,那個不怕死的對他陽奉陰違! 皇帝氣咻咻地從美人榻上起身:“擺駕,去御書房。” 蕭承淵心里想,這應該是他最后一次見這個人了,人才剛進御書房,蕭承淵直接吩咐柳申,“和皇上說說,容嬪之死是怎么回事,你又是如何死而復生?!?/br> 柳申從冒充藍衣人開始就知道他死定了,可齊王告訴他死有很多種方法。 當皇帝從柳申口中得知容嬪是死在秦守池的身下,且容嬪之前懷的是秦守池的孩子后,幫助柳申死里逃生的也是秦守池,皇帝崩潰了。 他唯一對得住的便是這個兒子,他的兒子為何要這樣對待他? 蕭承淵讓人將柳申帶下去,面無表情地看皇帝面上的表情由震驚到不解再到憤怒,提醒他:“有人在獄中假冒秦守池,且意欲行刺我,人已經(jīng)被我反殺?!?/br> 皇帝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半晌才停明白蕭承淵的話,駭然看向蕭承淵,外強中干的身子止不住顫抖起來:“你將人殺了?” 蕭承淵頷首,“心臟被貫穿,他死得很快,沒有太痛苦?!?/br> 皇帝的腦中嗡嗡作響,天旋地轉起來,他精心呵護了這么久的兒子就這樣被這個逆子殺了?待在原地身子晃了晃,不知想起什么,突然又有了力氣,他沖至蕭承淵面前,揪住蕭承淵的衣領,咬牙切齒地質問他:“你可知他是什么人?” 蕭承淵勾起唇角,從輪椅上站起:“亂臣賊子?!?/br> 皇帝看著眼前穩(wěn)穩(wěn)站在他身前的兒子,對上那雙肖似悅貴妃姜月曇的眼,寒氣腳心往上竄,升至四肢百骸,直沖腦頂,整個人打了個激靈。 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蕭承淵的病弱是裝的。 他被騙了,所有人都被騙了,被他這個一向不怎么放在眼里的兒子騙了。封家人也好,他的池兒也好,一切都是他的陰謀。 他懷疑蕭承淵已經(jīng)知曉了一切。 可他明明隱藏得這樣好,連封家人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他是如何發(fā)現(xiàn)的? 蕭承淵不想了解眼前之人在想什么,平靜地開口:“下詔立儲吧。” “逆子休想!” 蕭承淵涼涼看他一眼,重新回到輪椅上,吩咐了聲“來人”。 皇帝最親近的內(nèi)侍入內(nèi),畢恭畢敬地送人離開。 原本想給蕭承淵點顏色的皇帝頹然跌坐在地,完了,都完了,他的池兒沒有了。 蕭承淵離開后以治病的名義請了假,所有人都清楚蕭承淵的身體狀態(tài),自中毒后生機不斷消退,都以為他活不過年底。 不曾想沖喜過后,他身子一日好過一日,除了腿遲遲不好,與正常人無異。 在政事上從不懈怠的齊王第一次請假,是因為王府的人找到了神醫(yī),近日在齊王府里給蕭承淵治療腿疾,不日便能好起來。 他上頭只有一個大皇子,但大皇子并非皇帝親生,且皇帝前不久才追封了齊王的生母為皇后,他若好起來,繼承大統(tǒng)名正言順。 朝臣苦皇上不立儲君久矣,不由自主對蕭承淵生出了許多期盼。 慵懶的午后,裴時語從午后小憩中醒來,睜眼便見到蕭承淵靠坐在床頭,用他那雙幽深的眸子溫情脈脈地看著他。 今日午膳后圣旨送入府里,蕭承淵被冊封為太子,他接了圣旨后讓她好好歇息,自己則帶了沐長史去了書房議事,他們并沒有好好說上話。 他這幾日都會等她午睡醒來,自然而然將她撈入懷中。 裴時語調整了姿勢,以最舒服的姿勢靠著他,仰面問他,剛睡醒的嗓音軟軟的:“王爺說的年前會塵埃落定,這回是終于落停了?” 蕭承淵灼灼地回望她,溫熱的指腹輕壓在她的唇上:“差不多了,還有一點?!?/br> 儲位已定,意味著他前世追求的大業(yè)初定,但程寧那里始終是一根刺,她的死也無法令他放下。 程寧身份特殊,且與寧遠軍牽涉太深,既然要坐上那個位置,便有身在那個位置的責任,他不希望在朝堂上引起紛爭,以盡量小的代價解決此事,他得計劃得再周全些。 第93章 大結局 蕭承淵明面上是在請假治療腿疾,他有心肅清朝堂建立新的局面,這半個多月并沒有閑著,在不動聲色觀察朝中的動向。 裴時語身在王府,蕭承淵的行動不避開她,外頭的消息也源源不斷傳入耳里,上京人人皆知齊王的腿疾有望治愈。如今冊封的旨意下來,印證了他的確已經(jīng)痊愈。 “真好,”裴時語忍不住感慨,“王爺終于可以隨心所欲,往后再也不會被輪椅限制著出行?!?/br> 蕭承淵的眸光黯了黯,并非如此。 今日是十二月二十,距他們成親剛好一百天,他特意選擇這一天受封,是想讓這個特殊的日子更加圓滿。 可他太過興奮,忽略了些細節(jié),忘了她每月都有幾天不方便。他沒有說話,薄唇噙住她的柔軟,溫熱的掌隔著薄薄的寢衣摩挲著,不甘心又無可奈何,落在她比平日稍涼的小腹上。 “王爺……” 姑娘因為剛睡醒,身子放松而慵懶,軟綿綿的低喚變成了動人的嚶嚀,在這溫暖的帳幔內(nèi)蜿蜒纏綿。 正式冊封后,蕭承淵不能再以治病的名義歇在家里,加之時近年關,政務與應酬都明顯增多,裴時語只在夜里能見到他人。 也正因為他成了儲君,按例該入住東宮,他們要在東宮過年,得準備搬遷事宜,雖然有禮部的官員與沐長史在,裴時語身為東宮的女主人,內(nèi)院的事她也得cao心,進宮的次數(shù)也比往常勤了些。 忙忙碌碌五天過去,東宮里的大小事宜終于安排妥當,裴時語在圈椅上落座,順便等蕭承淵處理好政事后來接她一起會家,她忍不住感慨:“沒想到搬家這么麻煩?!?/br> 春曉笑吟吟地給裴時語來到裴時語身后給她捏肩,笑著打趣道:“往后還有一次呢?!?/br> 是啊,裴時語心里想,下回搬遷時她與蕭承淵的身份又不相同,好在下回都是在宮里,應該沒有這次麻煩吧。 云綺進屋:“太子妃,秀云宮的人又來了?!?/br> 裴時語心緒微動,封皇后被廢后被打入了秀云宮,是處冷宮,她這幾日每回進宮,封皇后都會打發(fā)人來求見她。封皇后毒害祖母,且將蕭承淵之前弄得凄凄慘慘的,裴時語不想見她。原以為她拒絕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沒想到封皇后竟像是聽不懂似的。 裴時語決定讓她斷了念想。 剛要下令,蕭承淵從外頭進來。 裴時語忍不住看他,熠熠的眼,筆鋒似的眉,因為腿腳恢復行動自如的緣故,整個人神采奕奕的,讓她總忍不住多看幾眼。她私下分析過,大概是從心底認可了一個人,所以他哪怕什么也不做也會覺得無一處不稱心吧。 兩個丫鬟識趣地退下,蕭承淵對上姑娘彎彎的笑眼,“封氏總來煩你?” 裴時語心疼他近些日子忙得腳不沾地,覺得這等小事沒有必要麻煩他,也就沒有提過,不過他既然主動問起,也沒有什么可隱瞞的,頷首說是,“回回來的人都不一樣,也不說為什么,只說封氏想見我?!?/br> 蕭承淵的眸光閃了閃,也就是說封氏仍舊能支使人為她說項,看樣子冷宮里還不夠冷,他輕啟薄唇:“我去見她。” 裴時語說不用,她能處理,蕭承淵于是改口說他陪她去。 裴時語心想這樣也好,往后她會生活在宮里,再有這樣的事的確挺煩的,徹底解決算了。 到達秀云宮后,裴時語發(fā)現(xiàn)這里雖然冷清,但還算整潔,畢竟是當了二十年皇后的人,氣度猶在并不十分落魄。 封氏也在不動聲色打量裴時語,見她眸光澄澈面若桃花,一看就過得很滋潤,不由得有些看不慣。 可魏國公倒臺太過突然,在冷宮里的這些日子里她想清楚了許多事。蕭承淵那個人油鹽不進,且恨透了她。但她了解蕭承淵,越是冷情冷性的人,一旦動心便難以收場,沒什么比枕頭風更管用。 皇后溫聲開口:“你來了?!痹挸隹诒銤窳搜劭簟?/br> 裴時語不喜歡看人流淚,尤其這位在給她的祖母與蕭承淵下毒之后在她面前面不改色,裴時語不想看她假惺惺的表演,涼涼開口:“不如你先哭完?” 皇后眼眶中的淚意凝住,心里泛起了嘀咕,不都說齊王妃最是心軟善解人意的么?見裴時語真的要走,封氏猛地擦干眼淚,換了另外一幅表情,不施粉黛的面龐上浮出苦澀的笑意:“我是太高興了,沒想到太子妃愿意見我,一時沒有忍住。之所以屢次三番求見你,實在有幾句話不得不說,承淵的母妃去世得早,他是我親手帶大的?!?/br> 邊說邊比劃,“從這么點大成長為如今的一國儲君,可惜兄長的私心過大傷了他的心,他誤以為我與兄長一心,長大后便不再愿意與我親近,你別看他如今一幅冷冰冰的模樣,幼時卻很是粘人……” 越說越離譜了,裴時語的秀眉蹙起,忍不住打斷她:“可太子中毒是你的手筆,他看在你幼時的確照拂過他的份上,沒有當著世人公布你毒害他的罪行,原是想給你留幾分體面,你是嫌太多?” 皇后震驚,這嬌滴滴的女子緣何油鹽不進,蕭承淵竟然什么都和她說? 蕭承淵覺得裴時語將時間與精力花在此人身上不值當,進屋后突兀地提了句:“四皇子最近很不好?!?/br> 皇后猛地瞪向蕭承淵:“你把他怎么了?” 蕭承淵勾唇,他還不至于對四皇子做什么,雖然同樣不被皇帝喜歡,但四皇子被皇后與國舅保護得很好,魏國公府出事加上他特意讓人將皇帝有私生子一事告知了四皇子,他無法接受事實自己崇拜的舅舅才是真正的亂臣賊子,且他不過是皇帝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自己先蔫了,將自己關在府里閉門不出。 蕭承淵將皇帝有私生子的事告訴了封氏。 封氏的臉刷地白了,他們兄妹把持朝政多年,瞬間明白了蕭承淵的意思,他們自以為勝券在握,沒想到是那個昏庸之人替私生子鋪路的工具,她咬牙切齒道:“無恥!” 蕭承淵與裴時語當然知道在說誰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