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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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呲牙咧嘴的敲著兩只假腿根,笑著朝角落里動彈的小東西喊了一聲。 那邊的草垛更加明顯的動了動,然后一只通體純白的毛茸茸從里邊蹦了出來,矜持的挺著胸脯走著貓步,停在了他前邊一米的地方。 呦,熟人啊。 徐南起瞇著眼打量了那團毛茸茸一秒,哈哈笑出了聲。 可不是熟人嗎,正是那天差點和八十九打起來的那只小獅子。 這小家伙一看日子就過得不錯,幾日不見皮毛油光水滑的,月光一照發(fā)著柔亮的光,看得徐南起手癢。 哎,小家伙,過來給我看看。 他半蹲下略有點僵硬的腿,朝小白獅子招了招手。 這人換了衣服也滿身都是那異種的味道,肆無忌憚的像條蛇一樣,全身上下沒留一點干凈氣。 那爺爺可不是個好招惹的家伙,小白獅遲疑的點了點爪子。 尤其最近,那異種忒不是東西,住的好好的不知道為什么忽然要搬家,盯上了河邊那頭一個舒坦的大窩,大搖大擺圈了起來不說,還把旁邊的異種們?nèi)o趕跑了,它也在其中一員。 正憤憤的準備在樹叢里湊合一夜,就聞到了熟悉的氣味,小白獅原本以為是那只陰晴不定的家伙又追到了這里,正警惕的站起來準備看看情況找個時機跑路,結果又聞到了另一股熟悉的氣味。 怎么說,很難形容,這個人類原本的氣息就像一塊活生生的貓抓板,不說滿打滿算,十只異種里也得有五只對他有天生的好感。 所以哪怕這個時候他全身上下都覆蓋著那只討人厭的家伙的味道,小白獅還是遲疑起來。 白獅半蹲在距離少年不過兩米的地方,圓溜溜的獸瞳溜溜轉(zhuǎn)著,慎重思索著自己要是用了那家伙的貓抓板會有什么下場。 毛頭就在眼前,摸卻摸不著。 徐南起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忍不住反思起來。 他看起來有這么不像好人嗎? 虧得他自己還覺得自己算是個英俊帥氣的少年郎。 而且他記得以前自己好像還挺受那些小動物歡迎來著,有一陣走哪那群流浪的小狗子們就跟到哪,還被E區(qū)那群家伙取笑,怎么到了這里一個比一個警惕,看著不像是要被他擼頭,倒像是要把它們剝皮吃了。 尤其是自己那個狼崽子,現(xiàn)在想起咬著他胳膊死不松手的畫面還跟做夢一樣呢。 徐南起低笑了聲。 他擺了擺手,嘶啞一聲按著機械外殼腿站了起來,長時間蹲著真是有點廢腿,他這個半殘,沒事可不做這種遭罪的事了。 在床上等著兒子投喂它不香嗎? 徐南起這么一動作,對面的小白獅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一樣,穩(wěn)穩(wěn)的抬起前爪來,剛要視死如歸的落在地上,那低吼聲還沒到,它先本能的抖了抖,抬得高高的爪子也嗖一下縮了回去。 異種嗅覺靈敏,徐南起耳力也不差,他聽見動靜也就比小白獅晚了那么一秒鐘。 少年微微下垂的一雙眼瞬間亮起來,嘴角也上揚了一個令白獅百思不得其解的弧度。 白獅縮著爪子,震驚的看著這人一點也不懼,甚至是期待滿滿的轉(zhuǎn)過身去,雙臂迎著背后一片幽暗的叢林懶散的伸展開來。 從后邊看,就像一只等待幼鳥回家的巨擎。 寂靜的兩秒鐘之后,樹叢中猛然躍出一道利刃,在月色下烏黑湛亮如同披著一身鐵甲的小黑球穩(wěn)穩(wěn)的掛在了少年 腿上。 徐南起唉聲嘆氣:兒子哎,你就不能配合點? 虧他連姿勢都擺好了! 所以這人還好意思開口? 一路聞著熟悉味道趕來的小異種幾乎要氣瘋了,它嗅著少年按著機械腿外殼的雙腿,淡淡的血腥氣重新充盈在少年即將長好的傷口上,小異種尖銳的爪子彈了又彈才竭力忍住拍這人一巴掌的欲望。 別說拍一下,這時候就是來陣風都能把這個隨時隨地亂跑又愛逞英雄的人給吹跑了! 竟然還想接住它? 它有多重他心里沒點數(shù)嗎! 攬著人雙腿的小怪物發(fā)出了低沉的一聲吼叫,翁鳴厚重的低吼響徹四方,震得徐南起腿發(fā)麻。 還真像那么回事。 他笑著,顫巍巍的抖了抖腿,干脆借著八十九的力道倒在了地上,一不做不二休的直接把手臂放在腦后一動不動起來,嘴巴卻還不饒人,笑著嚷道:乖兒zei,這可不是你爹我故意碰瓷, 走不動嘍。 少年舉起手臂,透徹白皙的五指迎著茂密樹冠遮擋的月光抓了兩把。 稀稀拉拉的暗影擋住了眼。 光是抓不到,小怪物倒是抓到一個。 徐南起笑瞇瞇的看著自家小辣椒充滿火氣的一雙獸瞳,笑聲一開始是低的,后來變得肆無忌憚,大肆起來,驚飛了幾只落在樹枝上安睡的傻鳥。 他單手攬住小家伙球似的小圓腦袋瓜,往肩上那么一撞,按著揉搓了兩把。 想死你爹我了, 少年喟嘆道。 他雖然不是個情緒豐富點的富家小公子,可到底也算是個人,不是個沒心沒肺的真垃圾。 那些或追或爭都找不回來的東西,沒事想想還真有點刺疼。 就跟戳了個馬蜂針的,甩是甩掉了,但時不時還得疼上一陣。 一劃十幾年,幸虧還有個崽子,想想也不算太虧。 嘖,老實點,讓你爹我抱抱。 小怪物不老實的在少年的手臂中掙動著,直想把這人給捉回去捆在床上。它滿腦子都是這人血崩后模樣,那天倒在一片血泊中的身影幾乎成了小異種避之不及的噩夢。 淡淡的血腥味就環(huán)繞在它身邊,八十九沒有一秒能放下心。 異種幽深晦暗的獸瞳一明一暗的閃著兩把火光,少年還不知不覺,又或者他又知又覺,只不過全然相信這只小東西不會怎么奈何得了他。 哎,這身皮子嗖涼嗖涼的,跑哪玩去了你。 徐南起像個趁機耍酒瘋的醉漢一樣,低沉輕啞的嗓音帶著無盡笑意的在小異種耳邊炸開,距離近的它幾乎要以為少年要把它的耳朵吃了。 八十九瞬間全身漲紅,強橫的小身子也一秒癱軟下來,有氣無力的發(fā)出了一聲綿長的低吼。 它握著小爪子,憤憤然在少年肩頭踩了踩,然后泄氣一樣重重攤在他身上,溫熱的小身子一貼上來,壓得少年捂著胸口笑著大嚷:唉唉,完了,完了,這下我可真是走不動了。 嬉皮笑臉! 它自己用了多少力道真當它不知道嗎。 八十九吊著一雙獸眼趴在少年肩頭,粉嫩的舌尖細細舔著少年笑嘻嘻的臉,在他大呼小叫的阻擋中把他重新涂得全是自己的氣息才算作罷,這才抽出空來去看那個惱人的家伙。 親眼見著這一切發(fā)生的白獅呆掉了。 它覺得自己可能是腦子秀逗了,不然怎么可能看見這只異種基地風頭一時無兩的獵殺者撒嬌示弱的模樣??? 所以這具軟趴趴趴在監(jiān)護人身上的一大攤怪物,真的是那個總是陰沉著一張批臉嚇得全叢林的異種都夾起尾巴做獸的異種嗎? 這世界怕不是有什么bug。 白獅懵逼著,在感受到那道兇光時立刻清醒過來。 夜色下那雙幽深的獸瞳中數(shù)道如同松針的紋路緩慢緊鎖著,包裹著最中心一點棕黑的瞳仁,任誰也不會懷疑哪怕是地底沉浸千年的寶石也沒有這顆耀眼,而當被它盯上時,同時也會感受到死亡的召喚。 異形之間從來都沒有客氣這一說,它這么看它了,就是真的想要它死。 至少在這一瞬間,在看到這只不要命的毛絨想要觸碰到它的東西的這一刻。 低吼的威脅聲像是驚雷一樣沿著地底轉(zhuǎn)瞬傳至白獅耳邊。 白獅驚叫了一聲,慌不擇路的跳到叢林中,瞬間消失了身影。 在異種森林里活上一段時間,足夠它們明白一個人類的道理,叫做明哲保身。 再在這兒待下去,它怕是明天就成了這家伙的盤中餐。 至于為什么是明天, 可拉倒吧,你見過有殺手在自己的寶貝疙瘩前嗜血的模樣嗎? 小家伙示威的呼嚕聲比起載重幾十噸的軍用機甲啟動時發(fā)出的渦輪聲來也差不了多少了。 徐南起被它震得肩膀都有點麻,當然,也有這一攤重量的原因在里邊就是了。 他拍了拍自家崽子圓滾滾的身體,手掌順著小家伙的脊背向下滑去,最后落在圓嘟嘟的屁股上,悶悶低笑著拍了兩下。 剛趕跑煩人家伙的八十九差點沒跳起來,原本勢力滿滿的聲音被迫變了調(diào)。 它驚悚又渾噩的睜圓眼睛,尖銳的瞳仁被嚇得四散開來,變成了兩顆圓潤的小湯圓。 陌生又熟悉的溫熱的觸感緊貼著它的身體,一股陌生的感覺沿著它的脊背傳到了血rou每一處一角落,那一瞬間幾乎讓它喪失了對自己的所有控制權。 控制不住什么? 異種甩著腦袋,渙散的瞳仁重新找回理智,蟄伏在爪墊中能輕易穿透鐵甲的利刃無措的伸伸退退著,像是在回味這股離奇又難捱的感覺一樣。 這么冷靜了半分鐘后小異種才定睛下來,回過神來的小家伙立馬一腳丫兇巴巴踩在少年肩頭,半是無奈半是惱怒的朝著滿臉賴皮笑容的徐南起嗷嗚叫了一聲。 和誰撒嬌呢這是。 徐南起大笑出聲, 小怪物一臉怒氣沖沖又沒辦法的樣子可真它娘的太貼心了, 命給它又怎么樣。 他忽然半抬起上半身,把一坨小怪物團在懷里,緊巴巴的緊了又緊,下頜纖滑的線條抵在小家伙綿軟的兩只耳朵上,低低說了一句, 疼疼你爹我吧, 作者有話要說: 白獅:逼逼賴賴,這個貓抓板他瘋了嗎?。。?/br> 八十九:逐漸臉紅.jpg 哪,哪種疼 戴迪:(硬漢懷疑)當然是父慈子孝! 第37章 和兒子撒嬌, 徐南起撒得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他摟著小怪物的肩膀,幾乎把全身力量壓在了這坨小鐵塊身上。 八十九在少年懷里掙動了兩下,控制著力道艱難掙扎著才把自己的頭從這位不靠譜的年輕家長的手臂中給拯救出來, 它甩著兩只耳朵噴了口氣, 抬眼朝少年看去。 它總感覺今天的少年哪里有些不一樣。 笑還是那個沒皮沒臉的笑, 動作 也是一如既往的輕易就能挑起獸氣憤的輕佻。 那只咸人爪現(xiàn)在還在它脊背上亂摸呢! 麻癢麻癢的, 引得八十九皮rou戰(zhàn)栗個不停, 好像身家性命都在這人掌下。 小怪物無奈的扯著脖子叫了兩聲,像是在叫少年別再過火了一樣, 身子卻穩(wěn)穩(wěn)的在少年手下呆著一點也沒動。 圓圓的一雙獸眼中偏袒表露無疑。 怎么就這么貼心呢, 放心吧, 等你等級高了啊,別人就是出價一百萬買你你爹我眼睛也不帶眨的。 徐南起揪著小怪物圓圓的小臉蛋, 張口就開始扯皮。 哎嘶 所謂樂極生悲說得就是他這樣式兒的。 不要命的抱著個小怪物還顛來抖去的, 這下可徹底扯到了那兩條可憐的傷腿, 不靠譜的主人這時候才想起來自己還是個借助機械腿站起來的半殘。 真是要了老命了 徐南起嘶啞著,一張白生生的俊臉被他搞得呲牙咧嘴。 他顫巍巍的動了動自己的假腿, 隱約懷疑聽到了關節(jié)錯位的聲音,嚇得差點應激反應直接蹦起來。 老天爺! 就是一條破爛機械腿在市面上的價格都超過三十萬了, 他這好不容易換來的補貼還不得一股腦全都投進去才能補住這個窟窿! 徐南起被自己的想象給嚇到絕望,當下什么父子情深都顧不得了, 提溜著小家伙的后脖頸就給人提到了一邊檢查自己的機械腿, 一邊鬼哭狼嚎。 被他膩膩歪歪用完就扔到一邊的小怪物斜睨著這人一分鐘內(nèi)五花八門變換的表情,十分憂郁又淡定的甩了甩腦袋。 它蹲在徐南起身邊坐得矜持, 甩完腦袋就開始一下一下舔自己的爪子,吊著余光看徐南起發(fā)瘋。 且等著這個人自己從瘋勁兒里走出來就好,好在這次不靠譜的年輕老父親還存留點理智, 沒痛心疾首的直接仰頭睡過去逃避現(xiàn)實。 這事八十九經(jīng)歷的多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可以應對自如。 徐南起這個人,看著他做正事的條理一條比一條順,關鍵時刻從閻王手中搶命也是沒任何問題,可到了生活小事上,簡直是隨意得一塌糊涂。 好好的一個人一眼照不到就把自己作成血窟窿這事兒它還沒來得及發(fā)作,就被這人受了傷還滿身無所謂的樣子虎到?jīng)]脾氣。 一開始八十九還又氣又愁,到了后來,干脆佛系起來。 哪怕看著少年滿嘴油漬,大咧咧卷著被子一翻身就睡過去時,都能淡定的把他手中抓著的殘渣卷出來,一邊嫌棄的舔干凈了,一邊給他扯上被子拍一拍,最后壓住被子一腳,這就算完成了大半任務了。 當然,最常見的情況是半夜不到它就會被少年七手八腳的給團進懷里。 以前八十九對著他的咸豬爪還能坐鎮(zhèn)大床臨危不亂,壓著被子一臉從容,可現(xiàn)在它卻不敢了。 它真的要嚇死了。 這人現(xiàn)在活脫脫就是個脆皮繃帶,它生怕稍微用一點力,就會像被針戳破的氣球一樣呲呲往外冒血,直到流盡一身血rou,或許才能老實點下來。 人的血有沒有盡頭它不知道,只知道這事再發(fā)生一次,它或許會直接瘋掉也說不定。 或許沒人知道他也是會真疼的。 每天皺著眉頭醒來第一件事就是假哭著開始做戲的人,做夢也猜不到自己晚上疼的往它胸口鉆。 低喃的痛呼聲在夜晚像是帶著鐵鎖的索命厲鬼,折磨著一個人不夠,兩個一并都要銬起來活受罪。 八十九聽著這人破碎的嗓音,只敢小心再小心的把爪墊貼在這人背上,一點一點的順毛,爪尖繃得死緊。 它連呼吸都不敢大一點,生怕這人吹一下就這么碎掉了。 而到了白天,脆皮怪又壯實得好像一頭小牛。 八十九木著一張臉被他卷進懷里的時候想著,它才不想再看見這人假兮兮的模樣。 它磨著牙,忍不住在心里罵,這時候嗷嗷叫著給誰聽呢,也不知道當初上趕著救人的時候怎么沒一點感覺。 那天短短的一幕畫面,幾乎成了小異種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