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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是那么沒出息地喜極而泣,因為他知道自己成了曾經(jīng)他仰望的階層里的一員,他不用再回家去過吃不飽飯的苦日子,他可以每日光鮮亮麗地出入翰林院,和被人歆羨的杜若別無二致。 那時他以為他的人生會就此改變,他滿懷希望地一步步小心走著,在混亂的朝局里明哲保身,在大虞亡國前結(jié)識孫秉德得以北上,在新都躊躇滿志,要一展抱負。 可是他直到最近才想明白,他的人生注定和杜若那樣的天之驕子是南轅北轍的,杜若曾有孫秉德庇護,后又有皇帝處處維護,而他卻總是離自己想要的東西差一步,只是那一步,這么多年的努力與希望就那么輕易地化為了泡影。 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的人生還真是像一場笑話,無人問津,冷暖自知,無論怎么做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別人卻能隨隨便便拿到。 難道他就活該從出生起就被人踩一腳,一直一直與自己想要的東西失之交臂,永遠地活在灰暗而無人問津的角落嗎? 在樂州,他第一次接到大昭兵部尚書的信時,他緊張地想燒掉,最后卻意外地冷靜下來,仿佛上天在那一刻預(yù)示了什么,是和從前全然不同的預(yù)示。 他知道,信中所說的就是他想要的東西,而這一次,他可以為自己爭取——用不光彩的陰謀詭計。 但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這局棋總該有他的一席之地,若不能由他定乾坤,便由他翻覆棋局。 青史留名,無人不曉,這將會是他夢寐以求,從未體驗過的新的人生。 作者有話要說: 注:前面有兩個地方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小小的bug,一個是華揚舲第一次考中時間,當(dāng)時寫的是禧寧十三年,是我算錯了,應(yīng)該再往前推一年。第二個是杜若被孫秉德和陳章陷害那里,杜若為了自證清白,說可以讓大理寺來查他,是我把法制史知識忘了,明朝大理寺已經(jīng)不怎么查案了,一般是復(fù)核案件,審理還是在刑部,所以他應(yīng)該讓刑部查他。這兩個bug前面都已更改,以后會再嚴謹一點。 好了,主角可以回歸了。 本章的宋青來:cue我就cue我,倒也不必拉踩吧。 第72章 前生憾事 樂州朝堂已因滄州退戰(zhàn)之事籠罩了數(shù)日的陰霾, 謝如琢拒絕與裴元愷談判,直言若是裴元愷不想守滄州, 就由他們朝廷自己派兵去守,總不至于讓滄州真的落入北狄人手里。 但孫秉德以及他身后許許多多的文官卻不這般想,其實從一開始謝如琢想動裴元愷時,他們就是存著別樣的心思。 皇帝想拔除的勢力不就是他們應(yīng)該拉攏的人? 在他們心里,各方勢力沒有善惡忠jian之分,每一件事都用利益度量好了分寸, jian臣能是盟友,忠臣也能是敵人。 因而謝如琢清楚,他們這次是想借這事與裴元愷搭上線,如果可以的話,由他們前去談判,日后裴元愷不管怎么說都不會是他們的敵人, 也許很有可能還會與他們互利互惠。 上次衛(wèi)所改制之事孫秉德就有這樣的謀劃, 但被他和杜若攪黃了, 文官們現(xiàn)在最缺的還是軍方勢力,他們太需要了,會抓住一切可乘之機收攏屬于他們自己的軍方勢力。 滄州裴家確實是個很讓人眼紅的香餑餑, 要不是大多數(shù)人沒那個膽子, 誰敢說自己沒想過吞了裴家這塊大餅,甚至謝如琢也是這么想的。 皇帝已經(jīng)有了三大營和宛陽宋家,吳顯榮和齊峻茂又已是井水不犯河水, 文官們能下手的軍方勢力已經(jīng)不多, 而裴元愷顯然是最合適的選擇。 但正因如此,謝如琢更不會讓孫秉德得逞,若裴元愷與文官有了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再要動他就難于登天,文官們會不遺余力地保下他,而他也會給文官提供背后的支持,到時局勢就太過不可控了。 謝如琢這般思慮了半個多時辰,回過神來時已是日影漸西斜,他的心口不知為何有點發(fā)悶,皺著眉撂下看完的奏本,抬頭看見何小滿急匆匆走進來,心跳仿佛因某種奇異的下墜感而停了一瞬,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霍然站起身,問道:“伴伴,沈辭在哪里?” “陛下,沈辭突然回南谷了?!焙涡M正是為此事而來,“誰問他都不說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岳亭川找到奴婢的時候,沈辭早就出城了,現(xiàn)在恐怕追都追不上了?!?/br> “是我疏忽了?!敝x如琢這兩天被這些雜亂的事塞了滿腦袋,其他事無暇顧及,一不留神竟忘了最重要的事,“讓他去吧,希望他沒去晚。” 此時沿著樂州往南谷的近道快馬加鞭的沈辭也什么都顧不得了,在裴元愷退戰(zhàn)時,他就寫了信回南谷,但這些天了也沒收到回信,等了幾日,裴元愷那邊依然沒有迎戰(zhàn)的意思,他就知道前世那件事終究還是要來了,他再也等不下去,在三大營翻身上了馬就沖出了城。 他現(xiàn)在和謝如琢想的一樣,希望他沒去晚。 到南谷時早已入夜,他向城門的守衛(wèi)亮了京城三大營的腰牌,他們以為是京城有什么要事,放他進去了,他騎著馬到了師父家門口,看到?jīng)]有燈火,心就沉了下來,顫抖著手打開落鎖的大門,喚了聲師父師娘,果然沒有人應(yīng)。 他翻檢了一下屋中的物件,和他想的沒有出入,懊惱地一拳砸在了墻上,指骨砸出了青紅,他咬了咬牙,沒有再停留,沖出門重新翻身上馬,一刻沒停留,重新回樂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