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沒做，有白灼蝦，配一疊字陳醋沾著吃也好，郎君可要來一份？”

    “既是配了陳醋就來一份?！?/br>
    “涼面吃的清淡些還是味重一些？加香菜不？”

    男子尋摸著還真講究：“加，我都能吃?！?/br>
    昨兒有綿舒搭把手還不覺得太過繁忙，雖說小崽子也做不了太多事情，但好歹能幫著做點兒，今兒的客比昨天的多，又是收錢，又得拌面，倒是有些忙不過來了，隊伍排的是越來越長，這吃客也是，眼瞧著排隊的人多，跟來湊熱鬧似的，就要趁著熱乎勁兒來排隊。

    “郎君，還有沒有壽司！跟咱們后頭的留點兒，前頭的別買那么多嘛，也讓咱們后頭的嘗個鮮?！?/br>
    “這人也忒多了，郎君手腳快些嘛，大熱天兒的?！?/br>
    .........

    這邊的攤子倒是生意火爆，更把煎餅攤兒的生意襯托的是分外凄涼。

    “娘，這新來的也忒討人嫌了，日日搶咱們家的生意。我瞧著咱們攤兒的老主顧都去那邊排隊了。”

    裴大黔無事可做，拿著個木片拍子打蒼蠅，瞪著王家小攤兒，恨不得能給王青野的攤子戳個洞。

    “賣的是啥，生意這般紅火？”

    “米飯裹的什么玩意兒，一團團的，瞧著倒是好看，也就惹眼有個新鮮勁兒。”

    “那叫壽司，一口下去米飯又甜又香，里頭還有胡瓜蘿卜rou松咧，脆香脆香的?！迸峒腋舯谫u茶水的瞧著母子倆磨牙，樂呵呵道：“方才我也去買了一個，四文錢，當(dāng)真是好吃?！?/br>
    裴袁氏豎著四根手指，掐腰瞪著眼：“就那么一團團兒還賣四文錢，天鵝rou都不賣這么貴！咱這煎餅有油有雞蛋，那么一大個才七文錢，我瞧那攤兒真是舍得下心眼兒賺黑心錢?！?/br>
    “袁娘子這話說的，若是真如此，吃客早就不干了，哪里長龍排著買來吃?！?/br>
    裴袁氏挑了個白眼，回了自家攤子前坐下。

    “娘，娘，我瞧著那新來的忙不過來，吃客都等著急了，咱們吆喝去?！?/br>
    裴袁氏聽兒子一說道，母子倆一個負(fù)責(zé)大把撒料散出香味兒，一個沖著王青野攤子吆喝：“煎餅，大煎餅咧，吳娘子過來這邊吃煎餅?！?/br>
    “黃郎君，今日還是給您攤倆雞蛋的？”

    排著王青野那邊隊伍里的吃客蠢蠢欲動，裴大黔徑直站到了王青野攤子前頭吆喝拉客，而王青野攤桌上的客人也喊的厲害。

    “郎君，這里添一份白灼蝦，咋還沒有上??？”

    “桌子也還沒收拾，郎君，我們咋坐？”

    ..........

    “來咯，久等了，不好意思，今日著實是有些忙，這就給您收拾?！?/br>
    王青野正忙的抽不開身，就見著自家的攤桌前多了個身影，麻利兒的把上一桌客人吃了留下的盆子蝦殼兒給收拾了，招呼著站了好一會兒的兩個娘子坐下。

    旋即又把盤子放在洗碗盆里，一個甩身把快站到攤前拉人的裴大黔擠去了一邊，三兩下把盤子刷了個干凈。

    第18章

    “還說來吃郎君一口茶，瞧著忙得，倒是只能來幫郎君倒茶水了?！?/br>
    周竹今兒在街上賣豆腐，想著昨兒碰見了王青野，順道就到大東街來瞧瞧他的攤子，遠遠就瞧見了個小攤兒前排滿了人，那隊伍長的跟端午耍的龍似的，他還道是哪家的攤子生意這般紅火，走近一瞧竟就是王青野家開的。

    王青野笑了一聲：“可是麻煩你了。”

    “說這些作甚。”周竹把洗干凈的盤子規(guī)整好：“桌上的客人等急了，我這跟他把蝦拿過去?！?/br>
    王青野指了指攤前的大盆：“蝦都在這兒。一份十二個，方才讓客人好等，多添兩個?！?/br>
    周竹笑著裝了蝦：“難怪客人這般多，到底還是郎君生意做的實在?！?/br>
    裴大黔被擠去了一邊，這朝攤子上又有了周竹幫忙，動作頓時快了許多，隊伍一下子就變短了，客人是怎么也叫不過去，只得喪著一張臉回了攤子前，惹得先前受了這憋屈勁兒的攤主暗搓搓的笑。

    “郎君，可有茶水賣？”

    “不巧，今兒沒備著茶水，溫水可要？”

    食客擺了擺手：“就是想吃點茶下這壽司，和溫水多沒味兒?！?/br>
    王青野仰頭一瞧，挨著煎餅攤兒就有茶水?dāng)傋?，朗聲道：“茶攤主兒，這邊有桌食客想來點茶水，可愿送些來？”

    茶攤小販原是沒生意，沒想著竟然還有人喊著把生意往手頭上送的，連忙從板凳上起來：“好，好嘞！這就來！”

    不一會兒一壺香茶就送了過來，一并還帶著杯子，食客這朝是滿意了，另結(jié)了錢給攤販。

    裴家母子瞧得是怒火中燒：“娘，非得喊舅舅把這羔子給趕出去?！?/br>
    .........

    不過是兩個多時辰，攤子上的吃食又賣完了，今兒沒買著東西的吃客比昨兒還多，圍著王青野的攤子前不肯走，說是要定下些壽司明兒一早來買，誰料得到的答復(fù)竟然是明兒不一定會賣，大伙兒好一通埋怨，卻也是無法。

    人散去后，已是午時，天兒悶悶的，恐怕是明兒個會下雨。

    王青野從隔壁攤兒要了一壺茶水，又從攤子里摸出了一盤蝦和一盤壽司，同著周竹在攤桌前坐下：“讓你來吃茶，倒是讓你跟著忙活了好一陣子?！?/br>
    “攤子上的吃食不是早就賣完了，怎生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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