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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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話果然激怒了于非臣,這是他的痛,每當被人提起時他都忍不住回想起前半生的苦難痛楚。 你知道什么?他眼中閃過陰鷙,隨即大聲質問,難道玄天門挑選弟子不是看仙資靈根和品性,而是全憑樣貌腿腳? 玄天門挑選弟子自然不是這樣,他這話一出,原本對桑愿有好感的弟子也對他的感官變得不好。 桑愿心底暗嘆龍傲天的言語戰(zhàn)斗力果然不弱,三言兩語就破了點,不過不怕,這正是他想要的。 既然你知道玄天門挑選弟子看的不是樣貌腿腳,也不在乎不影響仙途的缺點。對了,你能進來就充分說明了這一點。他走近兩步,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直視著于非臣的眼睛,那么,你又為何說出劍君本命劍斷就不配為劍君這種話呢?難道劍君是因為本命劍沒斷才成為劍君的嗎? 他的眼睛太亮,于非臣竟然有些不敢直視。 還沒等他回答,桑愿又開口,只不過這次是看向大家:劍君是為何成為劍君,想必大家很清楚。什么時候,我們會因為一個人后來遭受的挫折就把他以往的功績全部抹除? 難道這就是玄天門選拔弟子的標準嗎? 一言落地,弟子們無比安靜。桑愿用于非臣的原話結束,不僅回答了于非臣的問題,其實也是不少人內心問題的回答。 于非臣的疑問,從來都不是他一人的疑問。 但今日,于非臣問出了這個問題,而桑愿也毫不客氣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他們看向桑愿的眼神變得復雜,在觸及到戚寧安的目光時卻又羞愧地低下頭。 于非臣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對桑愿的回答無法辯解。即使他不愿意承認,可戚寧安曾經(jīng)為蒼藍界做出的事跡所成的冊子還放在各大門派的藏書閣里。 桑愿見好就收,他本意就是不想戚寧安和龍傲天針鋒相對,要是他因為今日以為大家覺得他不配為劍君而黑化就麻煩了。 桑愿光明正大地告訴所有人,戚寧安永遠當?shù)闷饎@兩個字。 于非臣見風向驟轉也不再多言,他是討厭戚寧安不假,也不會因為桑愿的話改變決定,但也不會在眾人面前多做無謂的動作。他低頭,朝上首的戚寧安行了一個恭敬的弟子禮,聲音誠懇:劍君,是我狹隘了。 桑愿松口氣:完美!今日是成功阻止反派黑化的一天呢。 在這么多人面前給戚寧安道歉,已經(jīng)是于非臣自覺忍辱負重的結果,不過是瞥到桑愿看過來滿意的目光時才停下低頭變臉的動作。 幾次言語中,戚寧安都一言不發(fā)。所有人都以為他是默認道侶的舉動,因此在他走來時也沒多想。 戚寧安走到兩人面前,只說了一句:你跟我來。 桑愿不知他在叫誰,只好跟了上去,其他人見他一路來到問道閣外,便也下意識地好奇跟上。 咸管事在外面溜達,一見到一群人出來,為首的還是劍君,上前詢問:劍君可有何吩咐? 無。戚寧安回答。 隨后,就見他隨手朝前一揮,一道冰白色的劍氣朝前方的巨峰飛去,臨近時,劍氣化成一把素白長劍,直接劈向巨峰。 轟隆一聲巨響,在毀天滅地的劍意下,高聳入云的巨峰頂端直接被攔腰切斷,隨后化為粉末。 這還不算,在劍意未消時,數(shù)不清的飛鳥爭相飛出,竟然無一只在劍意下受傷墜落。 與此同時,半空中傳來掌門的怒吼:哪個大膽的襲擊我? 原來掌門倒霉地在其中,聽他中氣十足的罵聲,想必是沒有受傷。 這是自劍君斷劍后第一次在如此多人面前出手,還直接劈了半截峰頭。 他收回劍氣,掌門的怒吼聲更加明顯,可卻無人出聲。 實在是,太震撼了。 這便是劍氣化形,他們只知道劍君本命劍斷,卻不知道他早已劍意臻至化境。 即使劍道斷絕又如何,有此劍氣,他仍是劍修第一人,加上大乘期的修為,劍君這個名頭按在他頭上不虧。 先前,桑愿用言語闡述了他當?shù)闷饎姆Q號。 而現(xiàn)在,他用劍氣再次證明沒有堪吾神劍,他仍是劍修戰(zhàn)力的天花板。 今日過去,戚寧安劍氣化形的事情將會不脛而走。 于非臣看得心驚,到底是沒把他沒有飛升可能這句話訴之于口。 他不想惹上眾怒。 桑愿心中無數(shù)個臥、槽閃過,他看了眼于非臣難看的臉色,生出一種反派沒有黑化,龍傲天快要黑化的錯覺。 有書中關于戚寧安捅天道的描寫,他倒從未懷疑過他的實力。 令他郁悶的是,劍君此劍意一出,明晃晃地打了龍傲天的臉,跟他先前說的話疊合成雙倍效果,估計把于非臣的肺管子都要戳破了。 同時,他對于非臣為何對劍君有如此大的敵意很是好奇。別人看沒看到他不知道,但他時常瞥到他眼里的嫉恨。 可惜書中對此也是語焉不詳,只把戚寧安當做前期的反派來總結。 他看了戚寧安一臉,對方銀發(fā)白衣,好似謫仙,對自己造成的巨大震撼局面絲毫不在意,仿佛當真是為了佐證先前桑愿的話一樣。 于非臣在識海中暗罵了一聲偽君子,可惜追日不知是不是怕被發(fā)現(xiàn),竟然也沒有附和。 問道閣外的場面是在掌門的罵罵咧咧中結束的,趙掌門的聲音宛如課點結束的訊息,伴隨著咸管事的一聲旁白:掌門來了,你們還不下課歸去?難道不怕被喊去修理半峰? 他們當然怕!況且今日的道法理論已經(jīng)結束,雖錯過討論請教時間,但能見到劍君的驚天一劍便不算白來。 劍君授課的時間還有月于,有什么道法上的問題明天問也不遲。 眾人紛紛找上自家仙鶴,飛走了。就連于非臣,在看了一眼桑愿后,跟在其他人后面離去。 閣外終于清凈下來,咸管事覺得今天令他頭疼的事情特別多,看見掌門氣沖沖的臉也不意外了。 你也在啊。趙掌門對桑愿的態(tài)度可謂是和藹可親,朝他溫和一笑后,轉頭就對戚寧安哭訴。 我辛辛苦苦打理出來的山峰啊,你就這樣給我一劍劈了!他說到最后,這才反應過來,等等,你的劍修好了? 戚寧安誠實搖頭:并未。 桑愿離他最近,好心提醒:掌門,是劍氣。 趙掌門恍然大悟:哦,是劍氣。 等等,是劍氣?他猛地拍了一下腦門。 桑愿看著他腦門上的紅印子都覺得痛,他誠實點頭:對呀,劍氣化形,難道掌門你不知道? 趙掌門語塞,表情像是吃了檸檬酸成一團:他沒跟我說啊。 所以,他現(xiàn)在是最后知道的? 桑愿讀出了他的表情,真誠地點點頭。 趙掌門看向戚寧安,期待他給一個解釋。 戚寧安冰冷的眸光似乎消散了一點,回答:你沒問。 桑愿:這確實是一個理由。 趙掌門的心被傷了,這個傷比辛苦打理的山峰突然被劈沒了半截還要深。直到戚寧安答應他去瀚海找一條靈石脈才被治愈。 這被劈的山峰修理費也包含在其中,不過要等他授課結束才行。 兩廂約定之后,戚寧安一道劍氣造成的經(jīng)濟損失總算揭過不提。趙掌門得到滿意的答復后就叫了咸管事進了問道閣商量事情,徒留下兩人在外面。 此時已是傍晚,夕陽斜掛天際,獨特的光芒給云層鍍上一層溫暖的光。 遠處的山峰輪廓在云霧間變得模糊,暮色的降臨使天地間蒙上夜色未至前的柔光。 戚寧安置身在夕陽于暉下,似乎連眉間的冷色都被晚風吹散。 桑愿本就清而不寒的容色在傾瀉而下的暖光中變得更加柔和,他走到戚寧安面前,在對方似乎霜雪漸融的目光下試探開口:劍君,你可有何心...... 可惜他話還沒說完,戚寧安的仙鶴迫不及待地迎著霞光昂首闊步地走來。 昂嘎! 劍君,本鶴來載你跟你道侶來了! 第6章 戚寧安,你忘了昨晚的事嗎 戚寧安很少乘坐仙鶴,因此沒有發(fā)現(xiàn)仙鶴有什么變化。 仙鶴搔首弄姿了一番,沒有驚艷到主人,卻語出驚人。 嘎啊。 你們怎么都不說話? 桑愿在它低頭湊過頭時一把捏仙鶴的喙,低聲警告:別亂說! 呵嘎。 鶴不明白。 桑愿扔給它一枚丹藥,仙鶴心滿意足吃了 。 哦嘎。 劍君道侶對鶴真好。 得,他這一枚丹藥算是白費,仙鶴的嘴是堵不住的。 戚寧安見到一人一鶴的相處覺得有點驚奇,這仙鶴平日里對討好它的弟子根本不理,沒想到就送了桑愿一回,還處得不錯。 仙鶴不知道他內心的想法,若知道,定會說那些弟子根本是拍馬屁拍在馬腿上,根本不懂鶴的真正需求。 它缺那些吃食嗎?它缺的是令它成為本界第一美鶴的機會。 而這個,它在劍君道侶上得到了。跟美人在一起,鶴都變美了。 仙鶴不知道這是愿力達成的效果,只以為桑愿給它的是美顏丹,就跟宗門里的那些女修喜歡吃的一樣,可貴了! 仙鶴在桑愿面前十分溫順,它低頭享受著頭上力度適中的撫摸。 戚寧安的目光在那白皙如玉的手上停留一息,開口:你們相處得很好。 哦嘎。 鶴很喜歡劍君的道侶! 吃東西都堵不住它的嘴,桑愿捏得遲了,已經(jīng)放棄讓一只鶴學習閉嘴的念頭。 他確實跟仙鶴處得好,現(xiàn)在的身份也確實是劍君的道侶。 如此說來,它這樣說竟然也沒錯。 只是總感覺怪怪的。 鶴很漂亮。桑愿點頭,如此回答。 仙鶴驕傲地挺脖。 戚寧安有一種不知說什么的別扭感,他沒想過自己會有道侶,雖然是暫時的,更沒有跟道侶相處的經(jīng)驗。 夕陽的暖光在他身后包圍,他看著那雙清透無比的眸子,突然問:你先前想說什么? 他今日的耐心似乎比昨日多一些。 桑愿被他看得心頭一跳,頓了一會才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我是想問,劍君可有什么心愿?他解釋道,只是突然好奇,劍君可想修復本命劍? 他這話一出,周圍的暖意似乎都瞬間少了很多。 戚寧安盯著他看了許久,久得他以為他不會回答,久得暮色已至渾然不知。 這才是你來的目的?他身后是逐漸降臨的夜色,銀發(fā)如霜,神情冷漠,你要修復堪吾劍? 大乘期的威壓緩緩而來,桑愿被壓得喘不過氣來。他暗罵自己太過著急,竟然堂而皇之地試探反派。 他沒想到,戚寧安竟然這么敏銳。 桑愿知道,他若是此時回答不好,說不定會引起戚寧安的警惕。 在心驚rou跳中,他總算找到自己的聲音:我是劍君的道侶,自然是希望能幫助劍君修復好本命劍! 嘎! 鶴覺得他說的沒錯! 戚寧安給了仙鶴一個輕飄飄的眼神,它立馬閉緊嘴巴不再說話。他走近兩步,像是想看出他話中真假。 絕對的身高壓制讓桑愿被冷松的氣息包圍,他第一次離人這么近,近得他想后退一步。 在心中無數(shù)次默念我是劍君道侶后才露出一抹笑容,他仰頭看著戚寧安,聲音如碎玉落珠:戚寧安,你忘了昨晚的事嗎? 不管他是否承認,他明面上都是他的道侶,至少在確定他不會變成反派捅天道前都是。 在問道閣談完事的兩人剛到門口就聽到這句話,趙掌門老臉一紅,暗想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害臊,連忙推著咸天祿回去。 沒忘。戚寧安指的是聘禮。 就在桑愿松口氣時,他又補上一句:我不需要道侶。 桑愿臉上的笑容僵硬了,就算知道兩人之間本就沒有什么,自己也是帶著任務來的,但還是覺得很丟臉。 趙掌門:我是不是聽錯了? 咸天祿:我會不會被滅口? 嘎? 仙鶴呆住了。 要不是知道趙掌門和咸管事都在后面,桑愿估計都破口大罵。現(xiàn)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他極力忍耐住怒氣,卻沒意識到兩人仍是先前的距離,他瞪大眼睛的樣子暴露無疑。 戚寧安看到那雙眸子里倒映著自己的臉,冰冷而無情。 他感受到了桑愿的怒氣,問:你在生氣? 呵呵,桑愿已經(jīng)失去了跟他說話的欲望。此時也不慫了,直接一把推開他,隨后躍上仙鶴,拍拍它的脖頸:美鶴,我們走! 仙鶴呵嘎兩聲,竟聽從他的指令扇動翅膀飛走了。 月白色的廣袖長袍飄然欲飛,好似在夜色中乘風歸去。 戚寧安盯著那抹月白出神,劍眉微皺。他本就知道桑愿沒有他所說的目的,跟于非臣也無關系。 可明面上的道侶不該是他,自己也該在昨夜直接送那位散修下山。 偏偏換了人,一個不在他計劃里的人。 一瞬間,他有些心緒不寧起來。他分不清這是因為記憶中的事情發(fā)生了改變,還是因為別的。 趙掌門本想過來教訓教訓他,但礙于咸天祿在場,只得狠狠瞪了他一眼。 可惜戚寧安并不在意,反而縮地成尺,直接走了。 咸天祿看著掌門黑如鍋底的臉色暗暗叫苦,自覺閉緊嘴巴就當作什么都不知道。 等他們走后,咸天祿才關上問道閣的門。夜色已經(jīng)完全降臨,趙掌門氣呼呼的不知是不是去找劍君算賬去了。不過,這不是咸管事cao心的事。 趙掌門找到戚寧安,他去了搖光峰,發(fā)現(xiàn)除了皚皚白雪和寂靜無聲的峰殿什么都沒有。 難道戚寧安良心發(fā)現(xiàn),去找桑愿去了? 好像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自從戚寧安本命劍劍斷之后就愈發(fā)冷漠,若不是知道他仍在修習以前的功法,掌門還以為他專修無情道了呢。 溜達了一圈還是沒找到人,趙掌門想了想,決定明日去天機門再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