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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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桑愿聽懂了它的意思,他的雙瞳外周瞬間變成一圈蒼翠的綠色,眼尾處延伸出葉子形狀的符文,整張面容變得既仙且妖,手上的一片葉子發(fā)出幽光。 愿力流轉(zhuǎn)間,仙鶴身上的羽毛變得更加油光水滑,好似沐浴著仙氣而來。 低飛過湖面時,仙鶴看到了身上的變化,那缺了一根羽毛的位置比以前變得更加漂亮,整只鶴飛起來的姿態(tài)更加優(yōu)美。 呵嘎!它果真是宗門內(nèi)最漂亮的鶴! 桑愿被它這副自戀的樣子逗樂了,下了搖光峰后寒冷消失,他拖了披風,月白色的衣在飛行的風中紛飛,他眼底的符文還未散去,忖得容色愈發(fā)如妖似仙。 呵嘎!仙鶴呆滯了一瞬,又在桑愿喂給它一片葉子后飛得更歡樂了。 劍君的道侶真是鶴遇到的最漂亮最好的人了! 于是,仙鶴在無人時簡直是貼著地面飛行,一人一鶴在飛往問道閣的途中相處愈發(fā)愉快。 云泉湖邊,一位渾身桀驁之氣的少年從旁邊的草叢探出頭,像是在自言自語道:那人是誰? 那是劍君的仙鶴。他腦海中的聲音停了一頓,于非臣,追日盤讓我們不要對此人出手。 于非臣冷哼一聲,語氣不屑:追日,我跟他又沒仇!指示這人跟戚寧安有關(guān),他剛才升起的那點好感也因此消散得無影無蹤。 追日嘆了口氣:你不去問道閣了嗎?今天是劍君授課的日子。 去。于非臣從草叢里爬出來,云泉湖里的水精已經(jīng)被他得到,再留在這里只會惹人懷疑,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 他走路的樣子有點瘸,可他卻并不因此有軟弱的神色,只是遇到異樣眼光的人時狠狠地瞪了過去,宛如一只受傷的兇獸。 ...... 桑愿從仙鶴身上下來時,問道閣的管事早已在閣外等候多時,等看到劍君的仙鶴載著人飛下時,才確認來人是誰。 這就是劍君昨晚成親的道侶?可惜劍君自本命劍斷后性格愈發(fā)冷漠,除了每季的授課日時基本看不到人,托他以前閉關(guān)滯后的授課日的福,他從今日開始要連續(xù)授課月余才能清零。 這是玄天門自開宗立派之時祖師爺留下的規(guī)矩,問道閣處日常教授基礎(chǔ)道法知識的人外,元嬰期以上的修士不管門內(nèi)身份如何,每季都需授課一日,若因閉關(guān)等耽擱,則累計后補。有時,大能修士只言片語的感悟,是許多弟子突破瓶頸的關(guān)鍵。 只是今日的弟子格外多,劍君在門內(nèi)的人氣并未因他的本命劍斷而消散一丁半點。一個大乘期劍修的劍道感悟,對整個宗門都是巨大的財富。 更何況,劍君曾為宗門立下的功勞更是不計其數(shù),這是誰都抹滅不了的。 這些思緒不過是在管事腦中過了兩息,壓根不影響他見了桑愿迎上去的動作。此時正是一個課點的結(jié)束,問道閣里有不少修士出來,烏泱泱的一片。 戚寧安從問道閣出來時,剛好就看到桑愿朝這邊過來。 仙鶴見到劍君立馬拍拍翅膀,伸長著比往日更加優(yōu)美的脖頸,發(fā)出驕傲而嘹亮的一聲。 呵嘎! 劍君,我把你道侶送過來了! 第4章 果然一來就杠上了。 大部分弟子都會用仙鶴在宗門內(nèi)作為代步,劍君的仙鶴一直都是最有靈性的,修成獸語訣的弟子都能聽出它叫聲中的意思。 在仙鶴嘹亮的叫聲中,桑愿的身份透得徹徹底底。 仙鶴自覺完成任務(wù),脖頸一扭,大搖大擺地飛奔到問道閣的仙鶴落腳處,那里都是陪伴弟子來此的仙鶴,有專門的人打理,它現(xiàn)在過去,剛好能趕上飯點。當然,它現(xiàn)在最重要的目的不是去吃飯,而是迫不及待地去炫耀自己的羽毛。 周圍的眼神各式各樣,桑愿尷尬地站在那,他也聽懂了仙鶴的話。 弟子們好奇地朝他看去,先是震驚于他的仙姿容貌,也有些人看出他的修為只有金丹期后覺得能成為劍君的道侶有點匪夷所思。 當然,更有甚者知道劍君本命劍斷,覺得他劍道就此斷絕飛升無望,為那張昳麗的臉感到可惜。 有這么一張臉,有的是大能愿意為他俯首。 各人心思紛繁雜亂,但也無人敢在劍君面前放肆。 周圍都是擠擠挨挨的人,管事對這些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很是頭疼,只用上傳音增強聲音大吼一聲:授課點結(jié)束了就各自去休息,午后再來! 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就法不責眾的想法腳都沒動一下。 畢竟,玄天門可沒有不能正大光明看道侶的規(guī)定。 這可是劍君和他的道侶,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要是錯過了,下一次還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 管事無可奈何,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劍君,希望他能發(fā)話。 戚寧安面色無異,似乎周圍的議論聲對他沒有半點影響。只是在下一息,一股威壓從天而下。 四周的議論聲頓時消失了。 這便是來自大乘期的威壓,即使劍君只xiele兩成,也足夠讓他們閉嘴。 桑愿從他無喜無悲的面容中竟看出一絲怒意。 吵。戚寧安吐出一個字。 雅雀無聲來形容此時的場面格外合適,管事身在其中,最后選擇了看向桑愿。 下一次課點結(jié)束,他一定要讓劍君先走! 桑愿接受到管事的求助眼神,只好走到戚寧安面前,輕聲說:掌門讓我來這學習道法知識。 反正不是刻意來找你的。 說完他也看向管事,管事僵硬著脖子點了點頭。 戚寧安的目光在那張臉上過了一瞬,他只嗯了一聲,只說:讓咸天祿安排。 咸天祿正是問道閣管事的大名。 一瞬間,咸管事不知是該高興劍君竟然記得自己的名字,還是該苦惱接下來的個把月時間他要在劍君眼皮子下干活。 哦。桑愿點頭,他朝咸天祿說,那就麻煩你了。 說完,竟直接略過戚寧安進了問道閣。 周圍擁擠的人群下意識地讓開一條路,咸天祿才后知后覺地小跑到他旁邊,說:桑師叔,我早就給你安排好了,你午后直接來這就行,現(xiàn)在你可以去旁邊的食宿吃飯。 玄天門并不提倡禁止口腹之欲,祖師爺推崇道法自然,到了現(xiàn)在,宗門對大家是否需要辟谷并無規(guī)定。 但桑愿向來是吸取天地精華長大,他雖已化形卻不習慣人修的飲食,曾經(jīng)去虛妄海里的玄武家吃過一頓,覺得還不如直接吸收靈氣來得快。 不過他也不好直接拒絕,只說:我待會再去。 咸管事不疑有他,哎了一聲后朝其他人揮手:再不去吃飯,過了飯點就不提供了。 眾人頓時如鳥獸散去,不知是真想去吃飯,還是怕劍君生氣。 問道閣外,戚寧安垂眼站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咸管事站在門外,只覺得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他擦擦額頭上的汗,嘴皮子動了動:劍君,這是掌門的安排,桑師叔最近都在問道宗進行道法知識學習。 這是掌門先前傳訊給他的,桑愿現(xiàn)已是劍君的道侶,雖然修為不算高,但與掌門同輩。 桑?戚寧安聲音清冷,把他的身份銘牌給我。 啊...好...好的。咸管事摸不清兩人的關(guān)系是好是差,這桑師叔看起來也不怕劍君,可能兩人的關(guān)系還可以? 身份銘牌入手清涼,戚寧安體質(zhì)冰寒倒也無甚感覺,只是手指在桑愿兩個字上面摩挲,神色莫名。 這是內(nèi)門弟子的身份銘牌,代表著桑愿現(xiàn)在是玄天門的一員。 他不欲為難咸天祿,只略點頭:我知道了。 咸管事:你知道什么了? 可惜他不敢多問。 戚寧安踱步走了,咸天祿也摸不清他的心思,但從現(xiàn)在看來也沒什么異常,只態(tài)度冷了一些。不過劍君天性如此,倒也正常。 等外面空無一人,他才傳訊給掌門,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遍。 劍君授課的日子,你負責向我報告情況。趙掌門聲音肅然,使得他神色都鄭重起來。 咸天祿小心翼翼地問:是劍君的授課情況,還是桑師叔的? 兩者皆有。趙掌門那邊似乎在忙,扔下兩句話就沒了聲音,特別是兩人相處的情況。 咸天祿只覺得一個頭兩個頭,他只是問道閣的一個管事,什么時候成了掌門安排在劍君眼皮底下的情報人員了?最重要的是,復(fù)述劍君授課情況倒也簡單,可老是盯著道侶兩人,自己不就成了變態(tài)? 可掌門說得那么嚴肅,不干又不行。 第一次,他覺得作為問道閣的管事是個苦差事。 午后,問道閣的授課繼續(xù),咸管事給桑愿安排了最前排的位置,其他人見了也不多言,只覺得劍君跟道侶之間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還不錯,不然怎么連授課時也要離得這么近。 其實桑愿沒想這么多,因為第一次來的他并不知道座位是自由選擇落座的,還以為都是咸管事安排呢。 不過,他之所以沒有拒絕,也是想多了解了解反派,畢竟書中對他的描述不對,可身在其中時,他才明白即使是書中一筆帶過的名字,在這里也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也有自己的性格和經(jīng)歷。 聽他授課也是一個了解渠道,說不定能從側(cè)面推測出他的心愿。 他雖暫代這里天道,但也不能強制性地多做改變,不然引起反派的主意有所察覺就不好了。先前在給仙鶴完成小小的心愿時,他就定下了一個辦法。 按照書中的描述,戚寧安之所以成為反派,無非是自己曾有的一切被人奪去,劍道斷絕之下心生怨懟,無法飛升是他心底的最痛。 他想要的自從龍傲天出現(xiàn)后就難以得到,因此才重復(fù)在一天天的無法滿足中,最終積累爆發(fā)。 如果是本命劍斷,無法飛升的根本原因,即使有龍傲天的存在壓制他的氣運,桑愿也有辦法解決。 他就是六界中獨一無二的許愿樹,只要戚寧安向他說出愿望,例如修復(fù)本命劍,他應(yīng)愿后,愿力便會與此間天道之力融合,最終以符合天道法則的結(jié)果完成他的愿望。 這不就妥了嗎?他現(xiàn)在就是這里的天道啊! 這計劃簡直完美!暢想著順利完成后他能回到神界,到時候選定一個小世界成為天道養(yǎng)老,豈不是美滋滋。 這樣想著,他連戚寧安那張冷冰冰的臉都覺得格外順眼。 桑愿托腮看著戚寧安發(fā)呆,壓根沒想到自己的神態(tài)盡入他人眼簾。 戚寧安被他看得有點不自在,但如此提醒似乎有點小題大做,因此只是微微別過臉。 但其他人可是炸開了鍋,他們不敢直接議論,竟偷偷傳起音來。 劍君道侶的模樣生得真好,可惜修為有點低。 他這么看劍君,劍君竟然不生氣。 他是不是很喜歡劍君,一直都在看呢。 在場的修為都太低,因為八卦的情緒太高,也沒做掩飾處理,傳音內(nèi)容被戚寧安聽得一清二楚。 肅靜。戚寧安眼神朝下面一掃,大家頓時不敢吱聲了。 大道天成,人力其中...... 清冷的聲音娓娓道來,這是道之理。不得不說,戚寧安對玄天門的道法理論知之甚深,即使是道法基礎(chǔ),也被他深入淺出地講解,大家聽得津津有味。 當然,這除了桑愿,他只覺得昏昏欲睡。畢竟珍稀樹種自帶天地鐘愛,只需本能修煉便能得道化形,就是花費的時間多一些。至于什么功法更不需要,他們自帶天賦,是深刻在血脈中的傳承,誰也沒法奪走。 許愿樹前期靠天地機緣化形,后期則以愿力為食,在規(guī)避因果孽報的同時獲得他人的愿力反哺,這是他最基本的修煉方式。 哎,昨晚的床還是太硬,他也沒有睡得有多好。 再他第四次打瞌睡的時候,戚寧安忍不住懷疑自己的授課方式是不是太過枯燥。可看在底下聽得正色的弟子們,又覺得不太像。好在桑愿坐在最前面,倒也不影響他人。 理論結(jié)束,便是交流提問。在場的弟子們可以互相討論,也可以提問授課老師。 本來,是沒人敢向劍君提問的。 但今日于非臣來了,他正驚訝于戚寧安對道法的理解,可卻別扭不想稱贊。 戚寧安自踏入仙途起便有大能教導,有此今日再正常不過。若是跟他一樣從泥濘中一路摔倒前行,說不定早就泯然眾人。 于非臣站了起來,少年臉上桀驁不退,站定時有些微微的高低肩,他語氣不算恭敬:敢問劍君,聽聞堪吾劍已斷,劍君若無神劍相助,又以何配劍君之稱? 哦豁! 底下頓時一片嘩然,劍君本命劍斷是眾所周知的,但大家均都心照不宣地不提,沒想到今日竟被一個不知名的弟子公然提出。 有人覺得他不尊敬師長,可也有人贊賞他的大膽。 他們覺得劍君自然不會在眾目睽睽下為難他,但也應(yīng)該不喜被人當眾下了臉面吧。 桑愿轉(zhuǎn)身就看到那張桀驁不遜的少年,聽完他說的只呼好家伙。 這就是書中的龍傲天于非臣嗎?果然一來就杠上了。 劍君雖然本命劍斷,但修為在那啊,一個威壓就能把他壓死。當然龍傲天有主角光環(huán)不會死,但兩人矛盾肯定會因此升級。 總不能讓戚寧安當眾許愿吧?雖然桑愿也想。 第5章 趙掌門的心被傷了。 讓劍君當眾許愿自然是不能的,但轉(zhuǎn)移矛盾可以。 因此,在于非臣話音落下兩息后,桑愿甩給戚寧安一個放著我來的眼神,起身走向于非臣。 戚寧安莫名讀懂了他的意思,竟然沒有拒絕。 而于非臣,在他過來時就認出來了。 那個在仙鶴背上開懷暢笑的男子。 即使有過不久前的遙遙一見,也遠遠沒有近看時來得驚訝。 桑愿臉上沒有憤怒,反而朝他笑了笑,眉眼間是草木的清透感。 因為見到劍君產(chǎn)生的嫉恨在這個笑容下消散了許多。 可桑愿開口就是:你腿腳簸瘸,可配玄天門弟子? 嘶。在場之人均倒吸一口涼氣,誰都沒想到他出口就這么不留情面。 有人暗自搖頭,覺得他即使替仙君出頭,效果反而適得其反。 戚寧安仍站在原處,神色淡然,仿佛并不在意他會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