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五章 青松韶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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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院安排暫替蕭若佩的韶風(fēng)令很快就到了青松鎮(zhèn),是一個叫做李鯉的,因為名字好記,加上人也長得俊秀,很容易就能給人留下好印象。 “若佩要留在長生閣學(xué)習(xí)一段時間,所以我來暫替他當(dāng)韶風(fēng)令?!崩铛幵趧Y崖面前排出一排雪花白銀幣,晃得劉淵崖有點支持不住。 “這些時日就住在你們酒樓了?!崩铛幣呐膭Y崖的肩膀,想要增進一下兩人感情,準備繼續(xù)將話談下去的時候,劉淵崖已經(jīng)把錢幣推回去說道:“酒樓還沒有開業(yè)?!?/br> 這小鬼頭,戒心倒是挺重的。 李鯉并非單純的暫替蕭若佩,他還有皇院的使命在身,要利用這段時間將蕭若佩所有事情盡可能打聽清楚,找出他如此與眾不同的原因來。 可惜第一步就不怎么順利。 劉淵崖逼視著眼前的年輕人:“我哥做事一向都有條有理,不可能這么突然就說要學(xué)習(xí)什么的,你給我說清楚這件事!” “嘿~你這小孩子,我還能騙你不成?”李鯉拿起一枚銀幣在手上翻轉(zhuǎn),金錢發(fā)出的光芒不停地閃耀著面前這小孩的眼睛:“你哥的確不是在學(xué)習(xí),但是也有留在人皇城暫時不能回來的原因,這件事可是十分重要,如果你能保證不說漏嘴,我就告訴你,知道這個事情之后,你可得幫助我隱瞞起來?!?/br> 這便是李鯉的打算,他一個陌生人開口,不管將一個謊言編織得如何慎密,總會有人懷疑,如果有個熟悉的人作證,那結(jié)果就不一樣了,作為小孩子的劉淵崖,便是最好的下手對象。 劉淵崖依然有些懷疑地看著他:“是看我比較好騙嗎?” “什么叫騙?我都還沒有說呢!”李鯉假裝無辜,之后又說道:“別看他還在做韶風(fēng)令的工作,就覺得你哥還是去年那個尋常人啊,怎么說到現(xiàn)在劍御天光的大名都已經(jīng)傳遍了逍遙界八州了,今年最受矚目的武道新星,就是他蕭若佩,你覺得他還能安安分分做個普通人?” 劉淵崖知道的事情不止如此,還因為參與了武道大會知道更多,別的不說,單是凝聚武劍,便不是這么簡單就可以脫身的麻煩事,世上武者都會對他有意見。 武靈天光可是逍遙界萬年來前所未有的大變局,豈能由一個人決定哪種武道精義有資格成為武靈天光的根基? 這件事現(xiàn)在還僅限于武道高層之中傳播,但是到武靈天光出現(xiàn),還有大半年的時間,這段時間里聞風(fēng)而來的武者,都會讓蕭若佩今年之內(nèi)不得安寧。 自己兄長不是喜歡多事的人,選擇躲起來避一陣風(fēng)頭也很符合他的做法,只不過是事情太過突然,劉淵崖沒有想到他會臨時起意留在長生閣內(nèi),不過說起來那里確實是個好地方,料想也沒有什么人敢去長生閣鬧事。 看著劉淵崖臉色從迷惘開始變成應(yīng)當(dāng)如此,李鯉也故作高深笑道:“你也知道這件事情暴露出去的后果,要不是我家受過你哥的恩惠,我才不會過來呢?!睂㈠X幣重新堆在劉淵崖面前道:“玉俠樓沒有開業(yè),但總有個供我落腳的地方吧?我也不是什么嬌生慣養(yǎng)的公子哥兒,睡的地方?jīng)]有多少要求?!?/br> “還是去見過我爹再說吧,我一個小孩子,也不能決定什么事情。”看著成堆的銀錢,劉淵崖語氣有了松動,李鯉會心一笑,誰說小孩子不能決定大人的選擇? 一個小孩子往往更加容易取信于人。 跟著劉淵崖出了失劍居,兩人往青松鎮(zhèn)走去,李鯉回頭看了看這座偏僻小院,詢問劉淵崖道:“若佩以前就住在這里嗎?” “跟我們住酒樓,我爹在青松鎮(zhèn)買的房子沒有整理好,所以我才暫時住這個地方,以前是凌先生住的,他回家了,這里就留給我哥幫忙看管一下。”劉淵崖一邊帶路一邊解釋。 這件事在青松鎮(zhèn)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礙于凌家的面子,才沒有人來打擾失劍居的清靜,要是這個李鯉敢打失劍居的主意,劉淵崖很肯定,凌先生不會輕易放過他,就算這人抱著其他的心思,惹到了凌家也不用防備了,凌家會讓他徒勞無功的乖乖回去,如果他對失劍居沒有想法,那便沒有什么害處,應(yīng)該是誠心誠意來幫助蕭若佩的人。 “原來是白羽弟子,難怪能夠成為玉名俠?!崩铛幾龀鲆桓庇懈卸l(fā)的模樣。 十三四歲,年齡也算踏入了容易血氣上頭的愣頭青階段,劉淵崖當(dāng)即脫口而出:“我哥才不是靠著凌先生才當(dāng)上玉名俠的呢!” 李鯉趕緊道歉:“我不太懂武道的事情,不過倒是聽過了若佩的俠名是劍御天光,這才第一時間就覺得他是劍法出色,白羽劍法又是出了名的天下第一烈劍,下意識就將這兩件事聯(lián)系起來,既然淵崖你懂得多,能跟我說說他的俠名是什么意思嗎?” 劉淵崖雖然對李鯉刨根問底有些不耐煩,但是聽到他說‘你懂得多’這句話,卻沒能忍住炫耀的沖動,其他大人哪里會說出這種話來啊?都是‘小孩子懂什么?一邊去,別妨礙大人辦正事’這種趕人的語調(diào),說他懂得多的人,李鯉還是第一個呢! 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劉淵崖卻不好隱瞞,要是不說出個讓人信服的答案來,恐怕這句話就成了笑話了! “我哥的武道走得是御使天光這一道路,他在青玄峰上成名一戰(zhàn),并不是使用白羽劍法,而是武絕劍,當(dāng)時正好天光勃發(fā),我哥的武絕劍引動了天光,我哥的戰(zhàn)績只有那次出手,憑這點不可能評得上玉名俠,但是他的招意與穩(wěn)固天地的天光有關(guān),才破例給了他玉俠名?!?/br> “原來如此,我大概是懂了,照理這件事情也有記錄的價值啊,你哥沒有將這件事寫到長生閣,太過浪費了,我就沒有啥避嫌的,到這里第一件事就決定寫這個,你覺得怎么樣?”話頭既然打開,李鯉便乘勢而上,要調(diào)查蕭若佩一身本領(lǐng)的來歷,順著這條路下去,大概能將所有表面的事情挖出來了,等送到皇院之后,稍微研究一下,說不定會找到獲得相同力量的方法。 皇院的信條之一就是沒有任何偶然的事情,既然沒有偶然,就是任何人或事出現(xiàn)都有其必然的條件,一旦達成了這些條件,同樣的事情就能再次發(fā)生,比如墜星箭。 蕭若佩身上有太多秘密,皇院不可能再做出墜星箭這種對源界有危害的事情,但是也需要有后續(xù)的防備手段,調(diào)查一個人的來歷,對他們不難。 “要是發(fā)現(xiàn)不妥,就停手,不能深入下去。”李鯉覺得自己足夠謹慎,不會犯下鐘問龜那種錯誤。 在墜星還沒有成為現(xiàn)實之前,鐘問龜也有同樣的想法,甚至在數(shù)十位算門人才的幫助下,得到了準確的數(shù)據(jù)支持,結(jié)果還不是出了亂子? “就該這樣!”劉淵崖一拍手掌道:“我哥還是太保守了,韶風(fēng)令不是公正的記錄任何發(fā)生在巡游范圍之內(nèi)的大小事情嗎?青松鎮(zhèn)百年就只出了一個玉名俠??!逍遙界最年輕拿到玉俠令的人,要是沒人記錄下來,可不是太可惜了?”劉淵崖好像被他一語點醒,之前他因為跟蕭若佩太過熟悉,都沒能察覺到那個嘮嘮叨叨經(jīng)常管這管那的哥哥,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了不起的人物。 “我會公正記錄此事的。”李鯉做出握筆寫字的模樣,“趁這段時間,我要將他生平記錄下來,你可得多多幫我?!?/br> 劉淵崖一拍胸脯道:“包在我身上!”有了共同話題,他顯然認可了眼前剛認識不久的人,小孩子就算再聰明,心思也不會復(fù)雜到能夠揣度出成年人的內(nèi)心,心里打著小九九的劉淵崖,看了一圈四周,然后朝著李鯉招了招手,“還有不要寫他跟蘇流穗很熟。” 李鯉擰著眉頭問道:“這個人有什么值得記錄的事情嗎?” 劉淵崖打著哈哈,“沒有,絕對沒有?!?/br> 可惜劉進新買的宅院就在蘇流穗家隔壁!不僅是蕭若佩,連他爹娘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跟蘇家人混到一塊了! 雖然蘇伯母做的菜真的好吃… 宅子還要一段時間才能收拾整齊,估計和玉俠樓開業(yè)差不多時間就能搬進去住,加上喬遷新居之喜,算雙喜臨門,劉進想著趁這個機會搞得熱鬧些,將名聲打出去! 看著與蘇家一墻之隔的新家,劉淵崖嘆了一口氣,看來這輩子是逃不開蘇流穗了,只盼自家兄長努力一些,在那小妮子學(xué)成青玄武藝下山之前,將終身大事辦好,省得夜長夢多??! 懷著替自己哥哥擔(dān)心將來的心情,劉淵崖推開了大門。 院子里面的泥土還沒有掩飾好,種上的花草已經(jīng)逐漸長起來了,那些突兀出現(xiàn)在花草之間的泥土黃褐顏色,反而更加顯眼,庭院周圍還有些淡淡的新土氣息,得等個幾天才能消散。 這個時間劉進要不是在玉俠樓巡視自己產(chǎn)業(yè),要么就在家里摳磚摳瓦檢查新房的質(zhì)量,以此來滿足他一個中年男人事業(yè)家庭雙豐收的驕傲,還有排遣一下無聊的時光。 “爹!”進門劉淵崖就大喊了一聲,屋內(nèi)傳來幾個人的聲音,聽到劉淵崖呼喊之后,先是安靜了一下,之后就是劉進出門,當(dāng)頭就問一句:“功課做完了沒有?就知道過來新家玩?” 明明是你自己更加喜歡到這地方閑逛的吧?劉淵崖不敢反駁自己的父親,只能側(cè)過身讓他看到李鯉,一邊介紹道:“哥有事暫時留在長生閣中,這位是來暫代他當(dāng)一段時間韶風(fēng)令的李鯉大哥?!?/br> 李鯉也恰到好處微微彎腰點頭笑道:“見過劉先生?!?/br> “哪里哪里~”劉進做了這么久的生意,講究的就是和氣生財,這年輕人有禮貌,他當(dāng)然不可能板起個臉:“我就一開酒樓的,當(dāng)不得如此大禮,你們年輕人才是真正的頂梁柱。” “能夠教出若佩這樣的人,劉先生當(dāng)?shù)闷鹞覀冞@些后輩的尊重了?!崩铛巺s依然恭敬。 “若佩怎么了?”劉進也不敢繼續(xù)客套下去,連忙詢問蕭若佩如今處境。 李鯉笑著解釋道:“他要留在長生閣學(xué)習(xí)一段時間,額~不知道他有沒有跟你們說過他書錄長生閣的事情?雖然是韶風(fēng)令,但他也同時是長生學(xué)士,始終算如今文道之中的翹楚,如此年輕的長生學(xué)士,如果讓韶風(fēng)令耽誤了,可就是逍遙界損失。” 書錄長生閣的事情劉進知道,但是聽從蕭若佩的吩咐,沒有外傳,這件事連劉淵崖都沒聽過,以他的大嘴巴,要是知道這件事情,早就在外面?zhèn)鞯梅蟹袚P揚了,就算經(jīng)過了玉名俠的沖刷,得知自己哥哥還是長生學(xué)士的時候,劉淵崖依然震驚得張開了嘴,這下子再想追上去可就十分有難度了?。?。 劉進點點頭,自己的確不太好對蕭若佩的將來說什么,他也知道蕭若佩如今面臨的局勢,躲過這一段時間是最好的選擇。 李鯉又接著說道:“在他留在長生閣學(xué)習(xí)期間,就由我代替他,暫時作為青松鎮(zhèn)韶風(fēng)令,這段時間里,大家還要多多關(guān)照才是?!?/br> “若佩這孩子才是受您照顧,他自己的事情,怎么能麻煩別人?”劉進聽到李鯉來歷,也不疑有他,別人夸贊蕭若佩,讓他覺得倍有面子,當(dāng)即笑呵呵地說道:“既然是若佩的朋友,就當(dāng)這里是自家…看我這腦袋糊涂,家里暫時還不能招待客人,我得找人安排一下,小兄弟,還望見諒啊?!?/br> 兩人談話間,屋內(nèi)又走出兩個人來。 一個威儀,一個堅毅,雖然李鯉記憶之中沒有這兩人相貌,但是觀其氣見其人,都不像尋常人物。 劉進的來歷,在皇院之中也不算什么秘密,從明州而來,來的時候就帶著蕭若佩,并一心撫養(yǎng)他成長至今。 但是沒人將他與耀日城主聯(lián)系起來,因為不管怎么看,他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如果不是蕭若佩與凌家有關(guān)系,幾乎與武道不沾邊。 這兩個人綁腰縛臂,一身勁裝,衣服也挺有凌家的格調(diào),莫非是凌家來的? 就在李鯉打算詢問的時候,那面部線條似刀削而成,眼神堅毅果敢的中年人上前問道:“你說昕…不,蕭若佩留在長生閣學(xué)習(xí)了?” 這兩人正是在凌家呆了幾天,記下了當(dāng)今武道形勢的昕言和昕武鳴。 昕?李鯉耳力極好,昕言說漏嘴的一個字,還是沒能逃出他耳朵。 根據(jù)后面的言語判斷,這人是要說蕭若佩姓名,姓新?還是…昕? 李鯉覺得自己好像發(fā)現(xiàn)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情,臉上卻不敢顯露,在此之前,還得打聽到面前兩人的身份才是。 后面那威儀漢子卻爽朗笑道:“不錯啊,總算有個能像照玉先祖一樣的讀書人了,這一趟如果有空,咱們也去看看他。” 去看蕭若佩可不是穿幫了么?李鯉趕緊說道:“他在長生閣內(nèi),不容易見到,兩位要是真想見他,恐怕近期有些困難?!?/br> 他可是聽得清楚,剛才那人說出了照玉兩字,照玉是誰?張照玉!剛才那人口中的確是他想的‘昕’字! 蕭若佩不是棄兒,而是耀日城主的后代! 這可是個大消息,一個昕姓之人,得了武道玉俠名,這件事要是在武道之中傳播開來,不知道能掀起多大的波瀾! 而且這兩個人…既然用談?wù)摵筝叺恼Z氣說起一個昕姓之人,他們的身份在耀日城中,可就不簡單了,而且劉進能夠帶著蕭若佩出明州,還養(yǎng)大到現(xiàn)在… 李鯉瞬間腦補出一段十萬字左右,下屬反抗首領(lǐng),忠仆冒死將少主帶出,并且跑到勢力范圍之外,隱姓埋名,將少主養(yǎng)大,過了二十年,終于得以平反,勢力之中親信外出尋找少主的戲文。 幾乎可以當(dāng)做說書材料開他十來個場子了! “言叔,你怎么來了?”劉淵崖受過昕言指點,當(dāng)時覺得他懶散,沒能靜下心來跟著他習(xí)武,開始劉淵崖還沒有發(fā)覺,直到昕言離開,他才感覺到自己武道進境緩慢下來,到天屏山上看到昕言身接天劍的時候,才知道外面盛傳他的天下第一名頭如假包換。 可惜在武道大會之后,昕言回去了耀日城,平白浪費了上次的大好機會。 昕言再次出現(xiàn),這一次劉淵崖說什么都不能放過了。 他的話頓時打斷了李鯉的想法,言…耀日城出名叫這個名的,就只有一個昕言了! 眼前這位,正是蕭若佩成名之戰(zhàn)的對手,傳聞一年前已經(jīng)失蹤,卻在近段時間連續(xù)攪動起武道風(fēng)云的人物,昕言! 他又出來做什么?覺得武道太安靜,所以再搞點事情出來? “剛好路過,聽說你家蓋新房子了,來看看,過幾天就走,這次有事,沒啥空指點你武技了?!标垦源炅艘幌伦呱锨暗膭Y崖臉蛋,態(tài)度十分親昵,又對劉進開玩笑道:“這小子,比你當(dāng)年厲害得多,你這人不像干大事的,生兒子本事倒不錯。” “老婆生的,我可不行?!彪m是開玩笑,但劉進聽見這話明顯十分的高興。 眼前這些人寒暄之時,暴露的消息已經(jīng)把李鯉震得暈暈乎乎,所得到的信息,已經(jīng)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驚訝于蕭若佩身上牽扯到的關(guān)系,但是他已經(jīng)知道,這一趟自己不會空手而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