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章 時間錯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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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島上,昕竹正蹲在一座墓碑前面,這些日子他已經(jīng)觀看了許多法修的墓書記錄,卻沒能從中找出水蓮留下的那一座。 他的記憶最深刻的,還是剛剛掌握蕭若佩記憶的那一世,之后的時間里,記憶似乎少了很多連貫性,導致他都不太記得清楚自己做過什么事情,又結(jié)交過什么人。 這里墓碑之下埋葬的法修,可能曾經(jīng)與他相識,但他的確都記不起來了,唯獨那個跟在他身后叫著大哥哥的小女孩,依然鮮活存在他的記憶之中。 墓碑上沒有刻上名字,只是一塊簡單的石頭,很多法修在經(jīng)過長年累月的修行之后,因為不與人打交道,等他們重新回到人世都找不到認識他們的人了,作為一個活得太久的法修,在前面靜候他們的,只有一視同仁的永眠。 那是他們在世上唯一熟悉的事物,也是唯一能夠完全接納他們的結(jié)局。 墓書就是他們留在世上的痕跡,沒有親朋好友還記得他們是誰,只剩下這冷冰冰的石塊,將他們一生留刻于世。 昕竹指尖劃過墓碑,這又是一個他不認識的法修,每個法修都在尋找著自己的道,但是天上三十六萬星辰,已經(jīng)將可見道的極限推演到接近極致,許多法修究其一生,都不能望前人項背,又如何另辟蹊徑登上比前人更高的山峰? 逍遙界的天地,似乎已經(jīng)沒有法修存在的必要,逍遙島并非因為法修超然于逍遙界之外,而是天地留給法修最后的安息之地。 墓碑數(shù)量很多,但是對比萬年的時光,又顯得太少,只有一面山坡上寥寥數(shù)千座。 每座墓書都是將其中記錄的信息直接傳輸?shù)浇佑|者腦袋里面,根本不需要多長時間就能看完,而且墓書不對外面設(shè)禁,誰都可以來看,昕竹在這里看了一段時間之后,已經(jīng)了解到了很多的事情。 他看見了法道的終點,體悟到了法修的無奈,也逐漸知道了蕭河究竟是如何誕生的。 一個修行到與自身所追求的道合二為一的法修,如今的蕭河,有著道的能力,卻又被法修的執(zhí)念局限,認為將他們這些外來者完全控制在能夠?qū)θ水a(chǎn)生影響的范圍之外,才能還逍遙界安寧,道才不會被壓制。 他已經(jīng)做到了一半,青鸞,舊天道,以及前幾天的蕭若佩。 昕竹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懂了蕭河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 利用他進入冥境,記憶被帶到了萬年之前這件事情,布下了三重陷阱。 首先是天星,云葉為了對抗墜星箭,引動了星辰之力,讓他的本命星有了一絲破綻,那個破綻就是作為普通人類的云葉,從他這個轉(zhuǎn)世星靈的身上,將時間限制侵入到云始星之中,于是云始星停止了移動。 如果不出意外,蕭若佩最后也只能選擇用他自身的通脈勁來控制星辰移動,時間侵蝕就可以順勢傳播到蕭若佩身上。 可見道有極限,蕭河已經(jīng)走到了盡頭,被到達盡頭的時間之道侵蝕,也會把蕭若佩禁錮在道中。 第二道陷阱是由于蕭若佩的記憶回到萬年之前,這里面形成了一個時間循環(huán)。 如果沒有蕭若佩的記憶時光回溯,就不會有萬年之前的那些事情,逍遙界的命運便走向無法預測的另一條道路,所以造成當今局勢的前提是擁有蕭若佩記憶的昕竹必須出現(xiàn)在萬年前。 而萬年前的昕竹會因為青縈的犧牲,而選擇將自己的靈魂一分為二,其中代表著尋常人類的一面,進入了輪回之中,直到萬年之后作為蕭若佩從血靈密洞出生,對青縈產(chǎn)生執(zhí)念的分魂,則作為木靈天光活到如今。 蕭若佩的記憶出現(xiàn)在萬年前,才誕生了舊天道被封印的結(jié)局,而因為舊天道想要逃脫封印,才有昕氏一脈的出現(xiàn)。 這是一個固死了的時間循環(huán),青鸞擁有各種神異手段,但也逃不過時間的限制,即使她可以無視時間次序,隨意出現(xiàn)在任何時間點之中,卻不能逃脫沒有其他出路的時間循環(huán)。 閉合的時間循環(huán),成為了囚禁青鸞的牢籠。 這是第二個陷阱。 第三個,舊天道的身軀在萬年的封印里面已經(jīng)逐漸腐朽,也許他那具龍軀依然存在,卻也不復當年的強壯,為了重新回到巔峰,舊天道會在得到足夠多的武道見解之后,選擇重塑身軀,他用了冥海之底的惡念淤泥作為新身軀的原料,但是要將靈魂完美轉(zhuǎn)移到新的身軀里面,卻必須要經(jīng)歷過一次輪回轉(zhuǎn)世。 于是在他將靈魂剛剛轉(zhuǎn)移到新身軀的時候,蕭河就把那具新身軀的時間狀態(tài),保存在了初生階段! 一個剛剛誕生的生靈,即使曾經(jīng)他是源界的天道,也弱小到不堪一擊,轉(zhuǎn)世的舊天道被木靈天光抓獲,囚禁在木靈源之內(nèi)。 這是第三道陷阱。 蕭若佩就是他陷阱里的誘餌。 這些陷阱環(huán)環(huán)相扣,縱然昕竹已經(jīng)明白了來龍去脈,一時間也找不到解救之法。三人都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被囚禁的結(jié)局之中,是已經(jīng)被蕭河這個時間之靈固定的事件,過去不容許改變,蒼瑤早就和昕竹說過很多次。 好在還來得及為將來做準備,蕭河還想對蒼圣和蒼瑤出手,而至今昕竹都沒有看見蕭河接下來的計劃。 不過倒不是說蕭河沒有破綻,他有破綻,并且十分大。 按照他的計劃,蕭若佩應該在沒有其他辦法的時候,用通脈勁強行移動星辰,再被他囚禁,這個過程還要等一個月時間左右。 皇院的墜星箭打破了蕭河的計劃,導致蕭若佩不得不將修復星辰的事情提前,同樣墜星箭也出乎了蕭河的意料之外,他去見蕭若佩的時候,并不是處于充分準備的狀態(tài),突如其來的轉(zhuǎn)變,讓蕭河措不及防。 天星墜地的時候,昕竹就一直注意著事情的變化,蕭河面對蕭若佩,居然會被一個凡人的言語攪亂心境,雖然蕭河后來截取了他心神失守的那一段時間,但只限于星辰之內(nèi),縱然是時間之靈,也無法同時抹消整個源界的某段時間,他沒有注意到外面還有一個與蕭若佩異體同心的昕竹,甚至將蕭若佩誤認做是木靈天光,覺得他已經(jīng)大功告成。 昕竹卻將一切看在眼中。 也就是說因為蕭河自身時間的錯亂,導致他的認知有了誤差,認為如今‘昕竹’已經(jīng)進入了他的圈套,卻沒有想過他捉住的人是蕭若佩。 來此之前,將木靈天光的職責交給蕭若佩,看來是誤打誤撞出了一手妙招。 既然蕭河覺得昕竹已經(jīng)被控制,想來不會再刻意針對自己,那他就能在之后的時間里面,作為活子與他周旋,在他對付蒼圣或者蒼瑤的時候,將蕭河的計劃打亂。 尋常人的計劃被打亂只不過是稍微多花一些時間,或者多出些力氣,大不了從頭來過,大多是有彌補方法的,但是蕭河不一樣,他作為時間之靈,自身就是自身時間的衡量,一旦計劃出錯,就會把他自身有序的時間沖散,重新組合在當前時間點上的蕭河,會出現(xiàn)時間錯亂的跡象,不一定還是剛才的他,在組合期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都可能讓重新凝聚的他產(chǎn)生時間線上的認知錯誤。 只要意外夠多,超出蕭河計劃之外的事情就會成為對付他最有力的的武器,等到他對自己認知產(chǎn)生偏差的時候,他還是不是蕭河都不好說了,更別說還要將容不得一絲差錯的縝密計劃繼續(xù)下去。 蕭河雖然強大,誰也無法殺死一個與時間合道的法修,但是時間一旦化作可見的實物,又太過脆弱了。 除了打亂蕭河身上有序的時間,昕竹還有其他的辦法,就是讓事情的走向變成固定的結(jié)局。 這樣身為時間的蕭河就會被固定的將來限制,與他對付其他人的手段一模一樣,按照逍遙界的法律來看,無疑這種選擇是給了蕭河最適合的懲罰,但是同樣會限制人類的發(fā)展,強迫所有人類都進入可見道的局限之中。 昕竹不會這么做,用人類的將來限制蕭河太過得不償失了,何況那些不可見道,才是最容易造成意外的力量,不管是可見道還是不可見道,對于蕭河都能產(chǎn)生致命的打擊。 這便是他的漏洞,以蕭河如今所為,就是在將逍遙界不可見道的根源去除,將整個源界納入可見道之中。 即使他同樣會被禁錮。 他已經(jīng)見到了自身的局限,也知道做出這種選擇的后果,并且甘愿接受這種后果,在犯罪之前,他已經(jīng)為自己的罪行做出了判決。 蕭河想要禁錮的神異,并非五位,而是六位,最后一個,就是他自身。 “所以我應該可憐你?還要原諒你?”昕竹看著他與蕭河上次見面的瀑布,不知道此時蕭河是否還在逍遙島上。 昕竹想現(xiàn)在就出現(xiàn)在蕭河面前,看看發(fā)現(xiàn)自己抓錯人的他,會不會錯亂到直接潰散,但是目前還不能著急,青縈和蕭若佩還在禁錮之中,想要出現(xiàn)在蕭河面前,還得找到解救兩人的方法才行,否則兩人被禁錮的時間隨著蕭河錯亂,到時候就不知會發(fā)生什么了。 至于舊天道嘛…還是保持初生階段好了,免得他成長起來又興風作浪! 犯下錯誤肯定要受到懲處,昕竹并不打算原諒舊天道或者蕭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