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恐老祖不知道自己有個戀愛系統(tǒng) 第50節(jié)
“為何不告訴我們,也許我們能幫上忙呢?”眾人看向長寧宗主,“宗主可知此事?” “倒是知道一些?!遍L寧宗主飲了口靈茶,不緊不慢地說道,“玉竹峰那位要過整百的生日了,老祖宗在為他尋找生日禮物?!?/br> 修仙之人的歲月如同流水,生日漸漸也成為了個再普通不過的日子,每逢整十、整百才能想起,整百生日也算是個大日子了,確應(yīng)好好cao辦。 眾人立刻嘖嘖嘖出聲:“老祖宗真的有心了?!?/br> “她老人家對那位肯定是真心了,比當(dāng)年對圣主要上心多了呢!” 長寧宗主摸著鼻子,看大家熱情高漲的樣子,只能尷尬地把老祖宗一心只想拜師的解釋咽了下去。 “圣主心里又該不好受了,靈臺上都說他解除婚約根本不是自愿的?!?/br> “這種事情畢竟強(qiáng)求不得。不過……這樣發(fā)展下去,我們長寧宗不久就要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辦一場大喜事啦!” “小聲點(diǎn),別被蘇履青那小姑奶奶聽見,否則她敢掀了你們峰的屋頂?!?/br> 眾人下意識壓低聲音。 “也就是玉竹峰那位修為不弱,蘇姑奶奶才不敢造次,若是換個修為不如她的,她絕對敢下黑手的!” “可不是嗎,據(jù)說她當(dāng)年苦練壓制劍修的手段,就是為了陰圣主一把呢。” 在一旁做會議記錄的方元想起現(xiàn)在暫住在他那里的美貌少年,心中突然打起了哆嗦。 老祖宗其他的追求者都還算講理,但是唯獨(dú)這蘇履青極為蠻橫。 他家少主的轉(zhuǎn)世那般柔弱,若是被蘇履青記恨上,怕是根本扛不住她一根手指頭吧…… 第60章 . 攻略姜蒿 他知道,他亂了。 姜蒿知道自己已經(jīng)有一個月未曾見過白霜了。 ding ding 他初時毫不在意, 修真者為了修煉,別說離家一個月,便是十年百年也是有的, 況且白霜實(shí)力超群, 如今的修真界,除非天道親自出手, 能傷到她的人應(yīng)該寥寥無幾。 但是隨著白霜離開時日漸久,他的視線偶爾略過身側(cè)她慣坐的那只蒲團(tuán), 便不知不覺地恍神,眼前不自覺地浮現(xiàn)出白霜的側(cè)影。 她待在玉竹峰的時間很長,但是話很少,總是沉默,有時候她會覺得自己安靜時間太長, 可又想不出什么話題,便抬頭略帶歉意的笑一笑, 她會先勾起唇角, 然后眉毛便悄悄上揚(yáng), 那雙灰色的眸子瞬間就有了光。 姜蒿終于開始覺得自己想起白霜的次數(shù)太頻繁了。 頻繁到讓人不得不心生警惕的地步。 似是覺察到姜蒿的異常沉悶,老者向他遞來疑問的眼神。 姜蒿側(cè)眸躲開,高挺的鼻梁在眼窩處投下一片陰影,遮掩住了他眼中的乍起波瀾。 老者看他剛剛看向踏雪殿的方向,以為他是擔(dān)心白霜獨(dú)自外出之事, 便安慰道:“您放寬心吧, 這修真界只要天道不出手,就沒有人能拿她怎么樣。更何況,她身上不是還有您的同心結(jié)嗎?” 姜蒿食指不受控制地輕輕抖動了一下。 同心結(jié)…… 他當(dāng)時為什么要在她身上掛上同心結(jié)來著? 想起來了,應(yīng)該是擔(dān)心她遇到危險, 想用同心結(jié)來感知她的安危,可是……同心結(jié),這個寓意是不是……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那同心結(jié)之上是他的神念,他此舉與那些往道侶身上烙下自己印記的小家子氣行徑何異? 姜蒿有些不安。 可是一股理所當(dāng)然的情緒又忍不住從他心底往上冒,似有一道聲音告訴他:那又如何?反正白霜又沒有拒絕不是嗎,哪里輪得到別人說三道四!更何況她原本就心悅他,他在身上留下一二印記,也能驅(qū)散一些她身邊那些覬覦的豺狼。 說實(shí)話,那些豺狼之中,他最為厭煩的便是那佛子宿微,這佛子以朋友的身份自居,卻懷著不可告人的心思,行事說話都令他煩不勝煩。 若是這位佛子再如此逼迫,下次白霜再提出結(jié)為道侶之事,他便答應(yīng)又能如何? 這個念頭像是突然燎起的一點(diǎn)火星點(diǎn)燃了引線,他的識海瞬間空白一片。 他垂在膝上的雙手,手背驟然繃起了青筋。 偏偏他身邊的侍神者絲毫未曾察覺,老者像往常一樣同他閑聊:“長寧宗中傳來消息,說是白霜這次離開,是為了給您尋找生辰禮物,您可知道此事?” 姜蒿沒有出聲,不愿泄露一絲半點(diǎn)的情緒,他默默將臉沉入陰影之中,微微搖了搖頭。 “這點(diǎn)她確實(shí)是有心了,我們這些侍神者們都差點(diǎn)忘了您的整百生辰,她卻能記得,老奴都對她有所改觀了。” 姜蒿垂目不語。 玉竹峰上的山風(fēng)吹亂了落在他衣袍周遭的竹葉,他原本高束的發(fā)簪驟然脫落,落在他背后的光影被散亂的青絲劃破沉寂,日影靈動地跳躍在他的衣袖上,如同他難以靜止的心弦。 姜蒿無力反抗地閉上了眼睛,露出一絲轉(zhuǎn)瞬即逝的頹然。 老者無意間瞥見他的神情,心下大震。 他跟隨姜蒿許久,即便是遇到天道這么個可怕的對手,也從未見他頹然,如今這是怎么了? 老者一時竟猜不透發(fā)生了什么。 虎牙侍神者突然回頭看了眼山門方向,旋即又外放神識又確認(rèn)了一番,連忙歡喜地回稟道:“尊者,白霜回來了,一進(jìn)宗門就在往這邊趕來,不過這會兒似乎被長寧宗主攔住了,正在那邊跟他說話?!?/br> 姜蒿面色恢復(fù)了沉靜,沒有任何一絲多余的表情,只道了一聲:“善?!?/br> 虎牙侍神者心中嘆息一聲。 果然還是他們無欲無求的尊者啊,白霜的一片真心,看來只能被他踐踏得粉碎了。 他看向冰塊臉女修,指望從她那里找到認(rèn)同,熟料冰塊臉女修直接翻了個白眼,似乎和他說一個字都嫌多余。 虎牙侍神者暗罵她無情。 老者朝他們使了個眼色,隨后三人默默退出了竹林,只留了姜蒿一人,斯人素衣映襯著青色的竹葉,端的是一片孤高冷然。 不多時,白霜就趕了過來。 看得出她應(yīng)該是飛速打發(fā)了長寧宗主,一路上半點(diǎn)時間都沒有耽擱,徑直便前往了這里。 她輕車熟路地在山峰后的竹亭尋到了姜蒿的身影,照常行禮打了個招呼:“姜道友?!?/br> 姜蒿側(cè)身回禮,卻刻意躲開她的視線,不曾同她對視。 白霜并未察覺到這些,她情緒頗佳,喜悅之情幾乎都寫在了臉上,“我此去眾仙之巔,給姜道友帶回來了一件禮物!” 姜蒿終于看向了她,如隔千山暮雪。 白霜正在歡喜之時,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她直接扯過了姜蒿的手腕,在識海之中喚了塔靈一聲,下一個瞬間,兩人的身影便出現(xiàn)在了鎖妖塔中。 姜蒿環(huán)視周圍。 他知道白霜在鎖妖塔中收獲頗豐,但是他以為只是什么了不得的傳承罷了,卻萬萬沒想到她竟然是直接將鎖妖塔收為己用…… 這般相隔萬里之遙,意念一動便回到鎖妖塔的手段,除了鎖妖塔之主外,還能有誰? 白霜這時也松開了姜蒿的手腕,她歉意道:“唐突了,但是此間只有這里可以隔絕天道,我便將你的禮物寄存在了這里?!?/br> 姜蒿終于提起了幾分興致:“什么禮物?” 白霜沒有直接回答,她示意塔靈撤去了周圍的障眼法,空蕩無人的鎖妖塔八十一層中,一道頎長的身影逐漸浮現(xiàn)。 這是一具rou身,卻又不能說他僅僅是rou身,他早已失去了所有□□凡胎的痕跡,一絲一縷都凝結(jié)著天地宇宙的精華氣韻,超脫物外,不染塵埃。他明明閉著眼睛,卻令人不敢直視,仿佛連看他一眼都是褻瀆。 ——正是姜蒿的神格。 姜蒿從來都是古井無波的面孔終于被打破,他震驚地看向白霜:“你從哪里找到的?你……又怎么知道他是我的……” 白霜微笑道:“姜道友于眾生道無所不知,即便以曾經(jīng)在天一藏書閣長住作為借口,未免也有些敷衍。作為同樣修行眾生道的前輩,您卻在修真界從來沒有名聲彰顯,那便只有一個可能,您便是當(dāng)年茫蕩魔嶺那個和摩羅一同墜入此間的對手。” 姜蒿看向她。 白霜雙眼亮晶晶:“自然也是那個將我救出魔嶺,又給了我一雙眼睛的恩人。恩公,我一直不知該如何感謝您……” 姜蒿想伸手撩起她擋住眼睛的碎發(fā),手伸了一半,卻又僵硬止住,他道:“不要叫我恩公,你將它用的很好,所以不必向我道謝。我當(dāng)日的所為,不過舉手之勞,你記得此事,我知你重情義,心中歡喜。你不記得此事,便是忘卻痛苦過往,我心中亦會歡喜?!?/br> “您說的是?!卑姿故祝闹麘?yīng)該是不喜多提此事,便將滿腔感激暫且壓抑了下去。 說實(shí)話,白霜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yùn)。 即便她凡人時期是個盲女,這個想法也未曾改變。 在這個弱rou強(qiáng)食的世界,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對另一個人好??墒撬齾s偏偏遇到了兩個老好人,一個是帶她走上仙門的音若語,另一個便是給了她一雙眼睛的姜蒿。 姜蒿即便不在意,這份情誼,她也會加倍報償。 似是猜到她在想什么,姜蒿道:“——當(dāng)真不必。你如今的這份謝禮,已經(jīng)是出乎我的預(yù)料,你這一路上應(yīng)該很辛苦吧?” “費(fèi)了一些力氣,白澤屬實(shí)太滑頭,我在眾仙之巔最深處才抓住了它?!卑姿?,“可它一口咬定,說姜道友是將神格輸給了它……” 姜蒿苦笑:“當(dāng)年與摩羅一戰(zhàn),我傷勢太重,需要一個地方潤養(yǎng)神格。我尋覓了兩處地方,其一便是天一藏書閣,那只活到成精的白澤雖然實(shí)力不堪,但是腦子卻是一等一的聰明,他摸索出了一道能躲避天道窺視的大陣,我便故意將自己輸給了他,進(jìn)入了天一藏書閣。 再后來天一藏書閣崩塌,白澤帶著我的神格逃之夭夭,它要我拿古妖失傳的傳承去換神格,我未曾同意,這般一來二去,此事便就此耽擱了下來?!?/br> “原來如此,那我平白無故揍它一頓還搶走它的東西,也是我失禮了?!卑姿m然這么說,臉上卻沒多少愧疚之意,人族和古妖是種族之爭,作為人族,她天生便有立場。 白霜接著問道: “姜道友說兩處地方,另一處可是鎖妖塔?若論隔絕天道,哪里能比得上這里?為何卻被這狡詐的白澤要挾?” “這就要問你的塔靈了?!苯镄χ聪蛩?/br> 塔靈漂浮在白霜身側(cè),毫不猶豫地翻了個白眼,根本不想說話。 白霜不解。 姜蒿細(xì)細(xì)解釋:“你這塔靈遺傳了原主的毛病,極端重女輕男,若是你闖過八十一層,卻是男兒身,怕是她根本不會認(rèn)主的。我又何必來此自取其辱?” 白霜:“……” 怪不得塔靈以前對衛(wèi)無垢極不屑一顧,而剛剛放置姜蒿神格的時候,她更是臉色難看仿佛鼻子底下趴了一只蟑螂,現(xiàn)在來看,她那表情分明是在吶喊,“臭男人離我遠(yuǎn)點(diǎn)!遠(yuǎn)點(diǎn)!再遠(yuǎn)點(diǎn)!” 白霜訥訥:”……竟有此事,我原還以為鎖妖塔之爭我是靠實(shí)力取勝的?!?/br> 姜蒿輕笑一聲,眉眼之間具是暖意。 白霜看他心情正好,便趁勢提起:“其實(shí),我還有一樁事情,不知道姜道友能否答應(yīng)……” 姜蒿示意她只管說。 “如您所見,我雖然魯鈍,卻也勤奮,雖然不會說漂亮話,卻能沉下心做事,雖然有時候很慫,但是關(guān)鍵時候絕不會后退。”白霜硬著頭皮自吹自擂了一番,“自從認(rèn)識姜道友以來,道友助我良多,我一直不知道該如何感激道友,這些日子相處,想來姜道友是不討厭我的,不知……” 白霜如雪般的發(fā)尾輕拂過了他的衣袖,他手臂癢絲絲的,似乎一路癢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