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
我突然明白他為什么在那天哭了。那天的林潮生是痛苦的,是絕望。他親手葬送了他的愛情。 那天,我蹲在垃圾桶前,吃著蛋糕,失聲痛哭;他蹲在餐廳里,捏著手機,泣不成聲。 同一時間,不同空間,我們都在為彼此吞聲忍淚。 此時,林潮生趴在實驗桌上,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又掛回嘴邊。 他繼續(xù)說:“那天,我說完這話后,確實有些難過,以為我們之間也就這般錯過了。令我沒想到的是,當天晚上有個家伙胃疼得快昏厥。他那么疼那么疼,卻還是叫我的名字。他緊緊摟著我,讓我別離開他,說這話時連聲音都在顫抖。” “溫瀾,你知道么?我一直順從我的母親,活成了她想象中的樣子。我失去了自己的喜好,失去了自己的坦誠。我活得……很虛偽?!?/br> “當天晚上我坐在病房里,我腦子里很亂,只好一直看著你。我從來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按部就班。聽母親的話,聽老師的話,也不知道什么叫做勇敢。但就在那一刻,我看著你躺在病床上的樣子。我想勇敢一次,我想拒絕被安排好的生活,我想要放手一搏,我……我想要你?!?/br> “溫瀾,十七歲那年我遇見你,從此你成了我全部的真實。十八歲那年我喜歡上你,從此你成了我全部的勇氣?!?/br> 他輕聲地說著,我安靜地聽著。 我的心情從苦澀變成平淡,又慢慢變成歡愉。 實驗室里一直回響著他的聲音,是清冽又帶著一絲笑音的。 實驗桌下,我腳上臟臟的雪地靴抵著林潮生的锃亮的黑皮鞋。 屋內變得悄然無聲,屋外的雪也漸漸地停了。遠處的樓都落了白,樹枝被雪花壓得顫巍巍,一片銀裝素裹。 林潮生和我還是面對面地趴在桌上,兩個人對視著。 我還是沒忍住。 手指來回捏了下,我紅著耳尖猛然湊過去,輕輕啄了口他的臉頰。 干完這事兒后,我用胳膊遮住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瞄他。 林潮生笑彎了眼,伸手揉著我的頭發(fā),掌心干燥。 “溫瀾,我十八歲那年,有個化學實驗室的夢想?!?/br> 我微微點了下頭。他那么喜歡搞那些化學的瓶瓶罐罐,大概一直夢想著有個自己的實驗室。 林潮生瞇了瞇眼。 他把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唇快湊到我的耳邊,只用氣音說話。 “十八歲那年,你日復一日地陪我泡在實驗室里。那時候,我便夢想著……” “在實驗室里干、你?!?/br> 還沒等我反應,他已經站起身,雙手托著我的臀,把我扔在了實驗臺上。 雙腿突然離地,我的肩膀被他摁住,只能乖乖躺在實驗桌。 我嚇得罵他:“他媽的,你瘋了?這是公共場合,有監(jiān)控的。林潮生!你他媽的是狗屁么?” 他眼里帶著戲謔,輕聲笑著:“監(jiān)控壞了,明天才來修?!?/br> 說完后,他一手摁著我的肩膀,一手褪去我的褲子。我的鞋和褲子都落在地上,光溜溜的皮膚碰著冰冷的實驗臺。 “他媽的!他媽的!”我紅透了臉。 “溫瀾,你這說臟話的習慣也該改改了。” 他說完后狠狠掐住我的下巴,用唇堵住了我的嘴。 舌尖勾著我的上顎,我的兩只手腕被他握住,腦子暈暈乎乎。 等他離開我的唇時,我低頭一看,我的兩只手不知何時被束線帶捆住。 “林潮生,你他媽的松開。” 他悠哉悠哉地,不理會我。 林潮生俯身,咬了下我的耳朵,“溫瀾,別說臟話。” “他媽的!他媽的!狗屁林潮生!” 林潮生瞇了瞇眼。 他舔了下我的唇,“再說臟話,別怪我生氣。” 我瞪著他,又小聲嘟囔了一句“他媽的”。 “咔噠”一聲,林潮生解了皮帶,他緩緩拉開拉鏈。 ……………… 林潮生我只好抿緊了嘴巴,小聲哼哼,不敢再罵一句。 第13章 第二天我比林潮生起得早。 昨天從實驗室里回到家, 他像沒吃飽飯一般,剛到家就把我摁在了床上。 他出力,我躺尸,所以他現(xiàn)在還睡得沉沉的。 鬧鐘響起的時候,林潮生正面對窗戶躺著,我看見他的手動了動。 我關了鬧鐘,正看見林潮生下意識地伸手,往旁邊的被窩摸了摸。 忽然,他像個彈簧似的,猛地從床上彈起來,手掌仔細地摸索著床單。 摸完后,他又盯著旁邊的枕頭看,一動不動的。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我起的早,床單不留溫度。枕頭上連根頭發(fā)也都沒留,靠窗的床位就像是從來沒人睡過。 我大概猜到,試探性地說:“我他媽的在這。喂,林潮生,你——” 話還沒說完,我便懵了,噤了聲。 我看見林潮生猛地回過頭,他的眉頭正緊緊皺著,沒有以往的笑意。 我從未他這么嚴肅的樣子。 未等我回過神,我的胳膊就被他扯住。他用力一拉,我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摔在床上。 他伸手,用雙臂緊緊地環(huán)住我。 我的鼻尖正貼著他的脖頸,傳來他身上的體香。 我罵他:“他媽的,你是豬么?又能吃又能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