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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般一想,圣人便是深深的吸了口氣,端著一副慈祥的表情,對上謝姜疑惑的目光,“好了,你皇叔剛從瀚城快馬加鞭回來,就不要鬧他了。” 謝姜這才注意到,江溆雖然身上打理的極為整齊,但眼瞼下有明顯的烏青,眸底泛著紅血絲,顯然是沒有休息好。 她當即點頭,“皇叔趕路辛苦了,是園園考慮不周,您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br> 江溆替她續(xù)了熱茶,這才站起身,隨意撣了撣膝蓋,適時的按住想要站起來的謝姜,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肩,“你才醒來,莫要勞累了,無需送我,等你好些了我再來看你。” 謝姜點頭應下,目送著圣人和江溆離去了,才攏了攏身上的斗篷,捧著茶盞繼續(xù)小口小口的飲茶。 屏退了所有宮人,謝珺這才在謝姜對面坐好,瞇起眼打量她,“你實話與我說,此次落水,是不是與她有關(guān)?” 謝姜捧著茶盞,笑的清淺,“哥哥,這宮中局勢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有些事情無需直接言明?!?/br> 謝珺皺眉,放于小案上的手掌忽的攥緊了,“隨我回東宮住吧,至少能照看的到你?!?/br> 謝姜有自己的公主府,但她甚少去那里,大部分時間還是住在深宮中的,她一個人,終歸是太過危險了。 比如此次,不過是一個很平常的賞雪,都能給那些人可乘之機。 皇后去的早,朝中局勢詭譎,圣人如今尚且受到一些牽制,他又是在東宮無法時刻在這里,總會有顧及不到的時候。 “無需了?!?/br> 謝姜放下茶盞,淺淺嘆息,“有我在,至少還能壓一壓一些人的氣焰,也能在宮中與你有個照應?!?/br> 頓了頓,她繼續(xù)道,“哥哥寬心,再者,待我及笄了便搬去公主府住,在那之前,我多陪陪父皇吧?!?/br> 謝珺無奈搖頭,“園園,小心為上。” “知道啦?!?/br> 謝姜吐了吐舌,見自家兄長依舊皺著眉,便是轉(zhuǎn)而提起另一個話題,“對了,方才那位皇叔,我感覺有些熟悉呢?!?/br> “你幼時他還抱過你,兩年前他奉命去瀚城處理水利一事,我記得你與他挺親近?!?/br> 謝珺古怪的看了她一眼,“這就忘了?” 謝姜蹙起眉心,摸了摸下巴,“哥哥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來,我是不是有一次爬樹,爬上去不敢下來,有個人把我抱下來的,貌似就是這位皇叔?” “不錯。” 想起小時候謝姜的一些趣事,謝珺的面色稍稍松動了幾分,褪去了幾分方才的嚴肅,“他雖與父皇平輩,但尚且年輕,當時他最寵你,什么都愿意帶你玩,此次還快馬加鞭的從瀚城回來把點心帶給你?!?/br> 謝姜瞇起眼,忽的輕笑一聲,“哥哥話中有話啊,想提醒我什么?” 謝珺挑眉,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何以見得?” “若是無關(guān)緊要之人,父皇不會提醒我皇叔曾送我禮物,哥哥也不會說,我此前與他親近。” 慢條斯理的撥了撥斗篷上的系帶,指尖掠過其上明艷的紅梅,謝姜細微的勾唇,“這位皇叔,是父皇的心腹?” 想想也是,不然也不會封他為侯,畢竟他并沒有皇族血脈。 “確實?!?/br> 謝珺不再隱瞞,索性直接點明,“園園,他的侯府與你的公主府靠近,你在宮外若是有什么事,他可以完全信任?!?/br> 謝姜頗為詫異,“當真?” 這位皇叔……真的如此受父皇器重? 這一句“完全信任”,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交代而已。 “當真?!?/br> 謝珺點頭,語氣鄭重,“這也是父皇讓我囑咐你的。” “好。” 既然是圣人囑咐的,那就說明此人確實是值得完全信任的,她也不再糾結(jié)了,當即應下,“我明白了?!?/br> 與此同時,何府的祠堂里,何欣媛跪的筆直,面上并沒有多少驚慌,“我說過了,我不曾陷害過懷玉殿下?!?/br> 祖母周氏卻是加重了語氣,“那為何其余姑娘們都說是你?難道是空xue來風?” “是啊,欣兒?!?/br> 二房葉氏抱緊了手爐,笑的無奈,語氣微微上揚,“你若是當真不曾做過,別人怎會無故誣陷你?” 陳氏含淚抱緊自家女兒,提高了聲音,“欣欣說沒有就是沒有,她從不說謊!” “大嫂,這可不是小事。” 葉氏依舊緊逼,“陷害公主可不是我們何府能夠擔得起的,若是我的鄴兒受了牽連,影響了仕途,那何府可就……” 周氏瞇眼,冷冷看向那依舊面色不變的何欣媛,“欣欣,為何要陷害公主?你可知這樣做,會影響到整個何府?” 話落,何欣媛還未來得及開口,便有人來報,月柳姑娘來了,周氏急忙讓人進來。 月柳淡定的見了禮,親自去將何欣媛扶起,含笑將手里的錦盒塞給她,“今日澤山侯回來了,給殿下帶了些小玩意,有一對玉蘭簪,殿下當即讓給何姑娘送一支過來?!?/br> 何欣媛穩(wěn)住身側(cè)的陳氏,鄭重頷首,“有勞月柳姑娘走一趟,殿下可還好?” “已無大礙,殿下說了,此次賞雪未能盡興,下次邀何姑娘去東宮賞雪。” 月柳加重了語氣,意味不明,“雪大天寒,何姑娘保重身體?!?/br> 月柳沒有待多久就離去了,主要就是給何欣媛送了支玉蘭簪,還是和懷玉公主手中一對的玉蘭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