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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半晌,終是有一只小手顫抖著伸出,少女的聲音細細的,還小小的打了個噴嚏,“皇兄……” 第2章 姜姜不可再忘記我了…… “何姑娘?” 太子看了一眼那邊面色不變的何欣媛一眼,面色疑惑,“當真?” 謝蓁點頭,緊了緊身上的披風,“當時蓁兒在亭子里和諸位姑娘們飲茶,只有何姑娘和jiejie在湖邊?!?/br> 如今圣人膝下有四子二女,兩位公主中,一為懷玉公主謝姜,與太子謝珺皆為已故皇后所出,剛出生便有了封號,一為謝蓁,要年幼些,為貴妃所出,未到年紀尚未有封號。 此次謝姜與謝蓁與一些貴女們一同賞雪,突然落水,將眾人嚇得不輕,謝蓁更是直接紅了眼眶。 而謝蓁所說的何姑娘,便是何欣媛了。 何欣媛定定的看了謝蓁一眼,直接跪下來,不卑不亢,“太子殿下,民女不曾陷害過懷玉殿下。” 謝珺瞇起眼,視線在何欣媛面上一掃而過,指尖敲了敲桌案。 他記得這個姑娘,和自家meimei關(guān)系親密,二人時常一同挽著手臂玩鬧。他與謝姜親昵,自然是知道自家meimei極為維護這位何姑娘。 當真是她做的? 謝珺再度看了謝蓁一眼,注意到她顫抖的指尖,目光深了深。 他素來冷峻,端著東宮的威嚴在面上,如今又是刻意的沉了面色,周身氣勢更甚,已經(jīng)足夠嚇到在場的幾人。 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自己的手背,謝珺將在場諸人一一的看過去,才站起身,漫不經(jīng)心的撣了撣自己的衣袖,“今日驚擾了各位姑娘,實在是不妥,天色不早了,姑娘們早些回去吧,星明,送何姑娘回去。” 說罷,他也不管面色各異的眾人,徑自回了內(nèi)殿。 何欣媛這才緩緩站起,錘了錘跪了許久的腿,瞥了一眼那邊的謝蓁,呡起唇角。 “何姑娘?!?/br> 星明在她身側(cè)停下,隔絕了其余人明顯的視線,伸手示意,“請?!?/br> 何欣媛道了謝,沒有多耽擱,直接出了殿。 陷害懷玉公主不是小罪,至少不是她何府這樣的門庭能夠承擔的起的,謝珺讓自己的心腹星明送她回去,顯然是相信她的,至少能夠止住一些流言。 冬日的寒風再度開始肆虐,叫囂著呼嘯過耳膜,謝珺將圣人送走,回來抖落肩頭的雪花,待身上寒氣消了才入內(nèi)殿。 宮人們都各司其職,并沒有驚擾到仍舊昏迷的謝姜,謝珺看了一眼窗外飄搖的大雪,讓人燃上更多的炭火。 謝姜依舊沒有醒,蒼白著一張小臉陷在杏色的被褥里,長睫隨著她的呼吸不安的顫抖。 謝珺坐到床榻邊,接過宮女手里的藥碗,拿了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喂她,時不時地拿絲帕擦去溢出的藥汁,極為耐心。 一碗藥謝姜只堪堪咽下去一半,其余皆灑了,謝珺淺淺嘆息,又是去擰了熱毛巾替謝姜擦了蒼白的小臉,看到她面上因為熱氣而浮現(xiàn)出些許血色才收回手,還不忘替她掖了掖被角。 今年的冬日比起往年似乎尤為寒冷,前幾日已經(jīng)下了一場大雪,今日又開始落雪,謝珺攏了攏身上的大氅,眉宇間凝著明顯的不虞。 謝姜是在午后醒來的,帶著幾分茫然的視線在掠過銀紋勾勒的床幔時漸漸清明,她閉了閉眼,喚了一聲“月柳?!?/br> 大宮女月柳是一直守著她的,當即上前來將她扶起,“殿下醒了?可還有哪里不適?” 謝姜搖搖頭,腦袋還有些昏沉,她揉了揉額角,淺淺的舒了口氣,“本宮睡了多久?” “殿下已經(jīng)睡了一整天了,太子殿下守了你一整夜,現(xiàn)在還在外殿守著呢?!?/br> 謝姜與謝珺同為皇后所出,皇后又去得早,是以謝姜幾乎是謝珺一手帶大的,二人自幼親昵,此次謝姜落水,謝珺直接守在這聆雪殿,都不曾回東宮,親自給她喂藥,不曾假手他人。 謝珺幾乎一夜不曾合眼,上午謝姜退了燒,謝珺才松了口氣,處理完手頭上的一些事,靠著小榻小憩片刻。 謝姜打理好自己,制止了星明要喊醒謝珺的動作,放輕了腳步走過去替他蓋了張?zhí)鹤印?/br> 不過,就算是這樣極為小心的動作,還是將淺眠的謝珺驚醒。 “哥哥醒啦?” 謝姜歪頭笑了笑,俏皮的眨眨眼,“要不要和園園一起喝粥啊?” 見她精神不錯,謝珺心底那塊石頭終是落了地,也不耽擱,當即讓人上了飯食,畢竟謝姜已經(jīng)幾乎一整天未曾吃什么了。 “你這丫頭。” 見小姑娘吃的滿足,謝珺忍不住屈指在她額頭敲了一記,“不準亂跑了,要賞雪去東宮,我看著你?!?/br> 謝姜乖巧點頭,應了聲“好”,笑的明媚,“對了,多謝哥哥替我維護欣欣?!?/br> “我相信你識人的眼光,也免得你醒來跟我鬧脾氣。” 謝珺替謝姜夾了菜,瞇起眼,“此次你落水,是何人所為?” “不過就是那些個不安分的,哥哥寬心,園園會自己討回來?!?/br> 謝姜放下小碗,拿絲帕擦了擦嘴角,“還有蓁兒,她……” 還未說完,宮人來報,圣人和澤山侯到了。 “澤山侯?” 謝姜眨了眨眼,面上微微驚詫,“哪個澤山侯?” 話落,未等謝珺回答,疏朗含笑的男聲便是傳到耳邊,似是絨絨的日光輕輕點在眉心,聽著很是熨帖,“是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