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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下皺起了眉,黑著臉冷聲道:“蘊凡,我好心幫你,你卻這樣想我,柳姨娘就是這么教你的么。你膽敢沖撞長輩,等會兒自己去領(lǐng)罰?!?/br> “你算哪門子的長輩?!痹S蘊凡氣狠了。 如果不是蘇氏,她今日根本不會來扶風(fēng)苑,也讓許蘊靈羞辱。 蘇氏才是那個最可恨的人。 許蘊凡冷笑,口不擇言道,“不過是和我娘一樣的妾,哪里來那么大的臉。掌管許府幾年,真把自己當(dāng)正房主子了?我呸!” 被人當(dāng)眾說妾,蘇氏氣了個仰倒,胸膛劇烈的起伏。 許蘊純看了半天,終于舍得出聲了,攙扶住蘇氏的手腕,低低地喊了聲,在一旁憂心地勸阻:“娘,您和三meimei有話好好說,子虛烏有的事大家說開了就好,不要吵架。” 蘇氏這會兒氣頭上,誰叫都不好使,她撥開許蘊純的手,不顧形象地和許蘊凡對罵起來。 許蘊凡瞧不上蘇氏,當(dāng)即言語激烈的反擊。 兩人吵得不可開交,許蘊純踉蹌著后退,而后目光看向了扶風(fēng)苑正門的位置,不甘心地咬了咬唇。 居然被她看出來了。 * 扶風(fēng)苑里,許蘊靈擺了張?zhí)梢?,坐在廊下悠哉悠哉地剝葡萄吃?/br> 外面,蘇氏和許蘊凡撒潑的聲音依舊還沒消停。 水蘭在屋里整理錦繡閣送來的衣服。清月抱著疊被子掛在外邊的架子上。今日陽光溫暖,合適曬被子。 她曬完被子,面色古怪地走進來,猶豫著說:“大姑娘,蘇姨娘和三姑娘還在吵呢,我們要不要去勸一下?” “不去勸?!痹S蘊靈果斷搖頭,感受陽光落在身上的溫暖,吃著酸甜可口的葡萄,瞇起眼睛得意地說,“就是要讓她們狗咬狗?!?/br> 清月:“……” “誰讓她們老找我茬?!痹S蘊靈理直氣壯,“我這是在給她們找事做,省得她們一得了空閑就又想起別的主意來惡心我?!?/br> “……” “大姑娘說得沒錯!”水蘭端了盤糕點,貼心地放在許蘊靈的手邊,同仇敵愾道,“姨娘和三姑娘就是太閑了所以才老是找大姑娘的麻煩。我看姨娘的經(jīng)抄的不夠多!總督應(yīng)該讓她多抄幾份!” 許蘊靈睜開眼睛,認(rèn)真地思考了下,點頭說:“你說得對,姨娘的作業(yè)確實太少了,得讓爹爹多布置些?!?/br> 兩個丫頭不懂大姑娘口里的作業(yè)是什么意思,不過她們也覺得姨娘和三姑娘實在有失穩(wěn)重,瞧瞧兩人在外面吵得內(nèi)容,連她們丫頭聽著也覺得不堪入耳。 蘇姨娘和三姑娘確實抄的經(jīng)不夠多。 第二天許蘊靈起早去給許康輝請安,等她心情舒暢地走出書房,里面便傳出瓷杯碎在地上的聲音。 許康輝怒氣沖沖地坐在太師椅里,重重地拍了下桌子。 “無法無天!簡直無法無天!我許府是撒潑吵架的地嗎?!” “受過罰不反思,竟然還敢繼續(xù)生事端!” “去,告訴三姑娘,抄女誡五十遍?!?/br> 許康輝怒氣難消,狠狠道,“還有蘇氏,之前抄的不長記性,讓她再抄一百遍!記不住就給我再抄!直到她長記性為止!” 管家垂頭唯諾地應(yīng)是。 扶風(fēng)苑。 聽聞許康輝對蘇氏和許蘊凡的處罰時,許蘊靈正趴在窗下的案幾上翻看話本,她一邊看,一邊在信箋上寫些東西。 水蘭和清月高興地走進來,將這一消息說給了她聽。 “大姑娘,您真料事如神,蘇姨娘和三姑娘果真又讓總督罰了。” 許蘊靈安靜的笑了笑,挺直了脊背,筆握端正,一邊寫一邊道:“有什么厲害的。她們兩個昨日吵得那么兇,全府的人都要聽到了,爹爹知道也不過是時間問題?!?/br> 她不過是簡單的提點了她爹一句,蘇氏和許蘊凡受過罰還敢明知故犯,顯然是沒將他的話聽進去。 許康輝身為一家之主,蘇氏和許蘊凡將他的話當(dāng)了耳旁風(fēng),可不就是家主的威信受到了挑戰(zhàn),這他怎么能忍呢。許康輝氣急了肯定會加重兩人的懲罰。 許蘊靈擱下筆,伸了伸腰,忽然想起一件事,轉(zhuǎn)頭問水蘭和清月:“對了,中秋是不是快到了?” 水蘭提醒:“大姑娘您不記得啦,明日便是中秋了!” “明天?!”許蘊靈神色一正。 這么快! 小說里,明天許蘊純就要和趙長淵正式一見鐘情了! 可是感情線的劇情變了。 思及此,許蘊靈呼吸一窒,心跳陡然加快。 作者有話要說: 許蘊靈:看來是布置的作業(yè)太少啦,必須得跟家長反映! 第29章 中秋 · 第二天就是八月十五日中秋節(jié)。 一大早上, 許蘊靈就讓水蘭從被子里拉了出來。她半醒不醒地坐在床沿上,身上穿著白色中衣,黑發(fā)如瀑地披在后背, 巴掌大的小臉上滿是困倦。 她揉了揉眼睛,捂住嘴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淚花頓時涌了上來, 眼睛睜開時里面仿佛盛了一池澄澈的湖水,水光瀲滟,純情又可愛。 許蘊靈提不起精神,焉噠噠地鼓了鼓腮幫。 自從知道今日就是中秋節(jié), 她轉(zhuǎn)輾反側(cè)一個晚上沒睡著, 光在思考如何應(yīng)對原小說改變的劇情。一直到晨光熹微, 她才被洶涌澎湃的困意打敗,模模糊糊睡了會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