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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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夢到的真的是自己的前世嗎? 或者說,他真的有前世嗎?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我劇情寫的很爛所以小作文解釋一下。 無盡海boss的設(shè)定是借鑒了EVA人類補完計劃 一點點克元素 《詭秘之主》里正義(記不清名字了)跟哪個反派見面的什么意識海(記不清定義了,大概是所有人的思想都會在同一個地方碰面)。 也就是所有人思想互通,共用大腦思考,智慧和思維累加,個體散落在世界各處得到的信息會被全體共享,但同時因為思想被別人入侵,所以達到了是我非我的狀態(tài)。某種我還活著,但活著的不完全是我的哲學.jpg 小羽因為得到了世界第一強大的神識輔助裝備,所以瞬間超神,智慧和感知得到了某種提升(觸摸天道),就是知道自己該做什么,也就是知道了怎么打boss,知道打完boss自己也會死。 前幾章主要講的就是這個,希望我解釋明白了(雙手合十)。 第98章 098 他們回到天衍宗已有段日子,無名峰安安靜靜,與以往沒有什么不同。 極北的黃昏來得比其他地方要早,顏方毓落地時天已經(jīng)有些發(fā)暗了。 他撣掉肩上頭頂?shù)难┛熳邘撞?問門口的封?。洪T中可好? 封恕坐在檐下的臺階上,微微發(fā)黃的蘆葦葉在他手中打著旋兒,編出半只蚱蜢。 一切安好。他抬起眼睛,你呢? 顏方毓沖他抬了下袖口,示意里面的東西:相當順利。 他把封恕叫回家守著人,自己則帶著鬼神辟易和極陰花去逍遙谷找藥老煉藥。 雖然尋花的過程千辛萬苦,但所幸藥是順利煉出來了。 兩人并肩向內(nèi)院走去。 顏方毓問:小師弟醒了嗎? 那只半成品蚱蜢不知道被封恕收去哪里了,他搖了搖頭:沒有。 顏方毓嘖道:難辦。 風雪凄凄,屋內(nèi)倒是還挺暖和。 岑殊坐在床邊,長發(fā)如瀑眉眼低垂,正似他平時入定冥思的姿態(tài)。 只是此時他身邊靜靜躺著一個人,后腦勺枕著岑殊的膝蓋,晶瑩長睫蓋在眼睛上,模樣看起來挺乖巧,像是睡著了。 顏方毓下意識放輕聲音:師尊,我回來了。 他略微說了幾句寒暄的廢話,從袖中掏出一只小琉璃瓶放在一旁的桌案上:七日一粒,四十九日根除,藥老與我夸下???若除不了他就將咱們檐上的雪水都喝了。 岑殊平淡應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顏方毓賴好與岑殊師徒那么多年,只看他這態(tài)度便知道這藥他是鐵定不會去吃的,忍不住逾矩勸道:師尊,這藥怎么說也是小師弟 他前半句話還沒落地,磅礴靈力便冷不丁從岑殊身上激蕩出來,轟出瞬息又被他收了回去。 站在門口的兩人被靈力余波推得猛然退了幾步,再抬頭時,卻見岑殊半丈之內(nèi),所有家具物品都化為了齏粉。 床榻邊開了個大洞,坐是自然不能坐了。 岑殊長身鶴立,隨手將無知無覺的薛羽攬在胸前,長發(fā)隨著慣性晃了兩下,搭在薛羽肩背上。 知道了。他垂目重復道。 顏方毓被靈力沖得一陣氣血翻涌。 之前他覺得自己師尊似乎是太平靜了,不論是沒了徒弟、沒了寵物,亦或是沒了個知心人,都不該這樣平靜。 即使這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可這樣的平靜也足以讓顏方毓覺得心驚,就好像懷中人變?yōu)榭諝ぃ谑撬苍撾S之空下去一樣。 直至岑殊剛剛那壓抑不住的轉(zhuǎn)瞬怒意才讓顏方毓放下心來。 會喜、會怒,那就很好。 有顆釘子留下,他師尊便還是被拴在這人間的。 很快,房間里又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岑殊沒有管那片狼藉,只是左手攬人、右手舉豹,夢游一般換到了偏殿的臥榻上。 松軟積雪混合著夜色,將天地包裹得一片安靜。 雪下了好幾天,今晚云終于散了,露出一片雪山上難得的皎潔月色。 岑殊沒有點燈,只將人安置在窗戶邊上,任月光穿過窗欞隨意潑灑在榻上,將本就白皙的薛羽映得瑩瑩發(fā)光。 他乖巧睡在岑殊膝頭,便襯得旁邊還醒著的人無端有些寂寞。 在從前的很多個沒什么特別的夜晚中,岑殊都是獨自一人渡過的。 無論是靜思或是入定,這種寂靜與虛無對他來說并不是漫長的,甚至在他經(jīng)歷過的數(shù)不盡的年歲里,這樣的一晚只是一個呼吸便能過去了。 彼時的岑殊并不覺得難熬,或者說,這種寂寞的獨處對于他來說才是一種常態(tài)。 可當他嘗過了那些黑暗里的親吻、與另一人交織的鼻息,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那顆有所牽掛的心,早已忍受不了寂寞了。 岑殊本來以為一切都恰好,他們還有很多以后可以消耗。 他是最耐心的馴獸師,引導著小動物沉迷于他的嘴唇和懷抱,以等待對方慢慢長大開竅,主動說一句喜歡。 然而此時薛羽無知無覺躺在那里,只余肋間微弱的起伏,岑殊才知道歲月雖然漫長,可很多事情若不及時去做,那就有可能永遠都來不及了。 就算是天衍宗也不能借來已逝的光陰。 長長漆發(fā)遮住月色,岑殊俯下|身,親了親膝頭躺臥的人。 他知道對方時常會在自己入定時來偷一個吻。 可去親吻一個不會回應的人,感覺明明是如此糟糕。神仙也會覺得受不了。 岑殊已經(jīng)做好了決定,如果貪玩的小朋友這次愿意回家來,他便也不再追究上一世小徒弟自己跑出去瘋玩,只給他留下一縷傻傻殘魂的事情。 如果他愿意回家 如果他愿意回家的話 咔噠 什么東西掉在地上,在滿室寂靜中發(fā)出一聲突兀的脆響。 岑殊頓了頓,將它飄進手心,發(fā)現(xiàn)是之前被薛羽收起來的螢石,在剛剛的動作間從沒疊緊的衣襟里滑了出來。 潤白的螢石在月色下呈現(xiàn)出一種很淺淡的粉色,當中那條上下通透的裂縫,使其有一種破碎的美感。 岑殊垂目看了螢石一會兒,忽然抬手把它舉近眼前。 干凈月光穿透縫隙,在床榻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半透明的螢石里似乎游動著什么東西。 薛羽的父母住在臨市。 很近,通著地鐵,加上走路的時間也只需要一個半小時,因此每個周末他都要回父母家住兩天。 站在防盜門外時,薛羽還非常忐忑,因為他實在想不起來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樣子。 難道也會像那些不重要的路人一樣沒有臉嗎? 他根本沒時間墨跡,因為很快防盜門就從里面打開了。 握著門把的人有臉,是一位面孔陌生的漂亮女士。 兩人對視一瞬,薛羽差點以為對方要問他是誰了,卻見她向旁邊讓開,又很自然地說道:站門口做什么,又忘帶鑰匙了? 薛羽支支吾吾嗯了一聲,被對方拍著背按進屋里。 好奇怪,薛羽確定自己真的沒見過她,可冥冥中又有一種感覺,告訴薛羽這確實是他的母親。 家中的陳設(shè)也帶著一種陌生的熟悉,抽油煙機嗡嗡轉(zhuǎn),屋子里彌漫著一股飯菜的香氣。 須臾,廚房門被拉開,他爸將最后一道菜擺上餐桌,解著圍裙沖薛羽道:回來的正好,洗洗手過來吃飯! 對方一抬頭,露出一張有點眼熟的臉。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時薛羽才想起來。 這是他雪豹大號雪稚羽的那個便宜爹的臉。 一想起來薛羽就睡不著了。 為什么會是他呢? 他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強迫自己去回想上一世的事情。 薛羽一向很佛,基本就是公司、家、臨市的父母家三點一線。 關(guān)于前世的記憶模模糊糊,如鏡花水月。雜志社每天都有的忙,但現(xiàn)在仔細回想一下,似乎也不知道自己都忙了什么。 只有前半本原著的內(nèi)容薛羽記得異常真切,后半部分細細推測起來,似乎就是雪豹跟岑殊死后的劇情,在薛羽的印象中就開始半遮半掩,只有個大概。 橫豎他現(xiàn)在也睡不著,便直接翻出手機,準備上網(wǎng)查一查原著后續(xù)。 他翻了半天,無論是正版、盜版,甚至是txt,后半部分的章節(jié)都有大片的缺失或者掉字,與他的印象一般無二。 薛羽按滅屏幕,手臂搭住眼睛思考,前世記憶帶給他的違和感越來越重了。 之前螢石鑲在薛羽額頭的時候,他曾經(jīng)有過那種感知與智慧都大幅度提高的感覺。 好似冥冥中有人指引他如何去打敗圣山上那只怪物,他自然而然就知道要怎么去做,自己不過是對方的執(zhí)行人。 而此時此刻,薛羽回憶前世,聯(lián)想素未謀面的母親、幾面之緣的父親,以及湊數(shù)一般的同事們,之前那種被掌控、被支配,在對方規(guī)劃好的人生中旅途的感覺也越來越清晰。 就好像他是女媧捏出來的一只小泥人,自己那些過去的記憶,只是對方直接刻進他腦袋里的背景故事。 這是他的前世嗎? 還是以所謂前世為藍圖構(gòu)筑的一個類似夢境的時空? 可如果是夢的話,他的母親又是誰? 為什么他會夢到一個從未見過的人? 薛羽想著想著便睡著了。 這個像是前世的奇怪時空是有秩序的,薛羽醒來之后便是他回父母家的第二天。 以前通常他會在午飯后就坐地鐵離開臨市,但這次他沒有。 薛羽是在這里出生長大,直至大學時才考到他現(xiàn)在居住的地方上學,畢業(yè)后便留在了那。 無臉的行人穿街走巷,舊地在他的記憶中到處都殘留著熟悉的印象。 薛羽妄圖在其中找尋某種有力證據(jù),以證明這種前世是有人為他虛構(gòu)而出的。 不知不覺間,薛羽逛到了他的小學校門前。 小學生周末不補課,學校關(guān)著門,只有保安室坐著一個看門的老大爺。 薛羽跟大爺交涉無果,堂堂母校畢業(yè)生只能輕車熟路從學校后cao場翻墻進去。 薛羽畢業(yè)后便沒回來瞧過,只是跟記憶中相比,校舍已重新刷漆翻新,塑膠跑道都鋪了新的。 他記得離校前自己跟一眾小伙伴在某棵大樹根下埋過時間膠囊,那種寫給十年后自己一類的東西,在小學的畢業(yè)季跟同學錄一起賣得很火爆。 他準備去挖挖看看。 埋膠囊的位置薛羽記得挺清楚,他用小樹枝挖了一會兒,頂多半尺深的位置,便已挖到了東西。 那是一只沒比文具盒大多少的方鐵盒,像是之前用來裝糖果的盒子,里面是一顆顆指節(jié)粗細的塑料膠囊。 薛羽把膠囊一個個擰開,里面的紙條在他面前排成一排。 全是空白的。 薛羽坐在樹下靜靜看了那些紙條好一會兒,終于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是一個破綻。 自己已經(jīng)小學畢業(yè)十來年,這只鐵盒就算有幸能在那么多次學校破土動工中遺留下來,也早該被埋得更深,且銹得厲害。 可這鐵盒半新不舊,半點沒有被時光侵蝕過的痕跡,更像是背景故事中某種刻板的定義。 是薛羽這個人人設(shè)中的一筆。 在別人為他規(guī)劃的前世中,可能寫過這么一句話:薛羽小學畢業(yè)時,和幾個相好的小伙伴一起寫了時空膠囊,就埋在cao場頭起第二棵大樹樹下,風雨飄搖那么多年,都沒被別人發(fā)現(xiàn)。 可定義終歸是定義,一筆帶過的背景不用考慮合理性,亦不用講究細節(jié)。 比如沒有銹蝕的鐵盒,比如空空如也的紙條。 這是別人為他描繪而出的前世,如果薛羽繼續(xù)在這個時空尋找,一定還能找到更多類似的破綻。 恍恍惚惚間,薛羽開始思考下一個問題。 如果他是沒有前世的,那么他是誰呢? 薛羽在樹下坐到天都黑透,這才想起來要回家。 下地鐵時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多,他沒吃飯,但也不怎么覺得餓。 他夢游一般走回家,在樓底下突然嚇清醒了。 師父!薛羽猛然察覺不對,趕忙改口道,不是老大! 岑殊從景觀樹的陰影中緩慢走出來,路燈的點光將他的面容切割得有些凌厲。 他只穿著襯衫,腰肢顯得尤為勁瘦,領(lǐng)帶松垮,外套搭在臂彎里,整個人帶著一種黃昏般的暮氣。 老大,你怎么、你怎么在這兒???薛羽結(jié)結(jié)巴巴道,這都快,快十點了。 岑殊站在三步開外的地方看了他一會兒,低低問:不請我上去坐坐? 薛羽:媽的,這臺詞不對勁。 薛羽:請請請!不認識的父母,被cao控的童年,這一整個周末都過得很玄幻,于是岑殊在他家樓下等他的事情相比之下就不那么玄幻了。 兩人進了家門,薛羽踢掉鞋子,一邊懵著腦袋碎碎念,一邊從鞋柜里給他扒拉新拖鞋。 我這邊一般也沒什么客人,這雙是我爸之前來得時候穿的,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老大? 薛羽抬起頭,看見岑殊并沒有跟著他進來,依舊站在玄關(guān)處,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他。 這一段時間對方經(jīng)常用這種眼神向他望過來,遠遠的,好像在看一株被玻璃罩子罩起來的玫瑰花。 薛羽站直身子疑惑道:老大? 沒有任何預兆的,岑殊一步跨來抱住了他。 我很想你,岑殊折下脖子,在他頸窩里呢喃道,我很想你。 熟悉冷香撲面,這人的懷抱guntang,幾乎把他抱痛了。 灼人氣息落在薛羽頸根,酥麻感兩處開花,一路麻去后腦勺,一路麻去脊骨梢兒。 啊啊不要用這張臉說這種話?。⊙τ鸨罎⒌?,而且咱們不是只有兩天沒見面而已嗎?! 岑殊沒有說話,只是繼續(xù)緊緊抱著他。 周圍場景不知何時開始扭曲變幻,就連面前岑殊的樣子也開始變化。 那頭漆黑如瀑的長發(fā)偶爾會出現(xiàn)在他頰邊,身上衣服也在襯衫與長袍間無序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