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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各取所需。 文郁笑了笑:“多謝王爺厚愛?!?/br> 成王對他的識相很滿意,當場寫下婚書,將那可憐的meimei送了出去,并且讓人傳信回去。 文郁將婚書折起收好,拄著拐走了出去。 他往徐定風養(yǎng)傷的地方走,然而走到門口,弱不禁風的黃毛丫頭擋住了他的去路。 冷著臉,他沒有發(fā)話,只盯著盛靜看。 在他眼里,盛靜的身體是很容易折斷的蘆葦,腦袋支棱在脖子上,顯得奇大,而且奇丑無比。 是令人討厭的病孩子。 他想起在他手里死去的那個小嬰孩,忽然覺得很可惜。 至少那個孩子比盛靜更健康。 盛靜包裹的嚴嚴實實,獨自一個人站在門口,手揣在袖子里,一個小人偶的頭從袖子里露出來。 她吭哧吭哧的咳嗽,怯生生的沖著文郁笑。 文郁臉上始終沒有笑意,他感覺這孩子帶著一股死亡氣息,而且與生俱來,令人難以愛上她。 盛靜看著他:“我走不動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文郁對她的示好絲毫不領情。 他只知道這黃毛丫頭恃寵而驕,很會壞事。 誰都知道她是成王的女兒,誰也不敢管她,由著她在這緊要關(guān)頭橫沖直撞。 伸手從她袖子里抽出小人偶,他笑模笑樣的問:“這是哪里來的?” 第三百二十七章 不乖的孩子 盛靜歪著腦袋,一只手揪著另一只手的袖子,像是對文郁極度的怕。 “他們的?!?/br> 文郁笑了笑,將東西又原樣塞回去,沒有言語。 他對盛靜沒感情,對成王也沒感情,對京城倒是有感情,只不過解時雨和陸卿云陰魂不散,實在有些瘆人。 而他現(xiàn)在失去了將人暴揍一頓的資格,卻對鮮血一嗅一個準,此時就在盛靜身上聞到了鮮血的味道。 有血的地方就有變故。 有變故就有他施展的地方,這些都是他東山再起的機會。 他直起腰,目光看向徐定風住處轉(zhuǎn)了幾個圈,他的腳向前邁了一步。 盛靜伸手想攔住他,又收回手,跟著他往里走。 雪掃的不干凈,又濕又滑,經(jīng)過護衛(wèi)的踩踏,已經(jīng)結(jié)出了一層冰殼,對文郁是個極大的考驗。 他拄著手杖,點出去一步,再踩在雪上,走出去兩三步,他便停下來,喘了口氣。 寒風實在厲害,吹的他臉上和刀割一樣,他狠狠攏住衣服,知道自己是徹底的傷了身體。 解時雨是個狠人,她的meimei解時徽也是條咬人不叫的狗。 他的家,他的一切,全都是葬送在這兩個女人手里。 這個天寒地凍的世界,倒是正契合他內(nèi)心。 艱難的走過大門,進入院子,院子里和外面一樣難行,地上扔著個滴溜溜亂轉(zhuǎn)的陀螺。 護衛(wèi)全都木頭人一樣站著,并未有任何異樣,仿佛文郁在陪著盛靜玩捉迷藏的游戲。 再次站住,他將亂了的氣息喘勻,這時候,忽然從他腳后邊躥出去一條瘦小的人影,速度快,力氣大,猛地撞向文郁腳邊。 文郁猝不及防往下一摔,摔了個天旋地轉(zhuǎn),兩眼發(fā)黑。 這一摔,將他摔的腦子里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響,從背到屁股到腿無一幸免,全都火辣辣的痛。 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就見盛靜的腦袋懸在他上方,方才撞他的人早已經(jīng)不知去向。 兩個士兵圍在他身邊,作勢要將他扶起來。 文郁躺著沒動,而是揮手:“快去看看徐定風還在不在!都瞎了嗎,進來生人還和木頭人一樣!” 兩個士兵面面相覷,看向盛靜,另有人打開房門。 徐定風不在了,只留下床上的血,血不多,是干凈利落的將人殺死,隨后帶走了。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外面相殺之聲蜂擁而至。 文郁勉力站起來,只這一個動作,便喘了粗氣,額頭上有了薄汗,兩條腿隱隱作痛。 有人將手杖遞給他,他接在手中,感覺渾身都不適。 他沉著臉看了一眼盛靜,目光落在自己手上,不知道在和誰發(fā)號施令:“都出去看看?!?/br> 看著士兵魚貫而出,他繼續(xù)往里走,一只手拄著手杖,另一只手緊緊拉著盛靜,將她一直帶到了可以遮風避雨的屋子里。 松開盛靜,他拉動椅子坐下,又將盛靜抱在膝蓋上:“怎么不說話了?心虛了?” 盛靜搖頭。 她以為文郁會發(fā)火,或者去告狀,沒想到他會這樣平靜,以至于她不知如何應對。 文郁低頭看她,覺得她這一搖頭,腦袋就要從脖子上分家。 這位金尊玉貴的大小姐,其實離死亡和腐朽,僅有一步之遙。 “你父親要是知道你放跑了徐定風,只怕要氣死了。” 盛靜輕輕地回答:“爹爹疼我,不會怪我的?!?/br> 文郁笑了起來:“是,他不會怪你,可是你父親要做大事,你總是給他添麻煩總是不好。” 說完,他臉上的笑容忽然收斂起來,對著盛靜的頭頂心道:“你能聽話嗎?” 盛靜用細細的手指點了點他的手背:“小狗才聽話?!?/br> 文郁也不氣惱:“你做的壞事,我一件件都記在心里?!?/br> “我沒做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