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尊少年時[穿書] 第9節(jié)
“你偷竊宗門至寶羅霖花,擅闖宗門禁地,摧毀幽牢!三條罪名,每一條都死不足惜!你可認(rèn)罪?” 言卿抬頭,看著殿正中央的一眾長老?;卮号芍皇且粋€不入流小門派,整個宗門唯二兩個元嬰修士,就是懷虛和宗主。如今大殿內(nèi)黑壓壓的人,皆是金丹筑基修為,他們平日里就對他這個草包紈绔恨之入骨,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他。 懷虛急得不行,開口誘導(dǎo):“燕卿,你將事情如實講出,在座都是你的師長不會平白冤枉你的,你修為低下筑基都還沒到,哪來的能力去偷羅霖花更何論炸毀幽牢。說吧,到底是誰陷害你。將人的名字說出來,我們會為你主持公道的?!?/br> 他字字句句都在把禍水往殷無妄身上引。畢竟殷無妄只是一個無門無派的散修,他們弄死他輕而易舉,拿來頂罪再合適不過。 殷無妄后一步走入大殿,聽到懷虛的這些話,嘲弄一笑,手指一點(diǎn)一點(diǎn)握緊。 他對于回春派這樣的做法早就意料之中。 修真界本就是欺軟怕硬,倘若他真的是一個沒有背景的散修,恐怕現(xiàn)在真的只有死路了吧。 幸好他早已通知流光宗,等人來了,他要將回春派加諸在他身上的恥辱百倍償還。他的視線落到言卿上面,尤其是燕卿! 言卿聽完他這位便宜老爹的話,差點(diǎn)笑出聲。 爹,炮灰劇本你不要拿的那么熟練行不行? 實際上,他找殷無妄只打算要碧云鏡。至于羅霖花,這在言卿看來更傾向于一種因果。 書里面說是燕卿的行為是“搶功勞”,可白瀟瀟愿意吃著這啞巴虧的最關(guān)鍵的一點(diǎn)就是——羅霖花確實是燕卿偷出來的。 他既然打算走劇情,那么這些因果也得一并承認(rèn)。 懷虛急了:“燕卿!你快說句話!” 回春派主殿站滿了人,眾人目光都落在大殿正中央的青年身上,看他黑發(fā)如瀑,肌膚蒼白,臉上鮮血縱橫,身軀單薄如同一張薄紙??墒橇⒃谔斓亻g,卻又有股說不出道不明的韻味,似勁草,似長風(fēng)。 眾人一時間不由愣住。 懷虛見他遲遲不說話,一下子站起來:“燕卿——” 宗主把他攔住:“懷虛!坐下!” 懷虛畢竟要給師兄面子,咬緊牙,臭著臉坐下。 宗主眼風(fēng)如刃,落到言卿身上,沉沉問道:“燕卿,你可認(rèn)罪?” 言卿眉眼如畫,微笑:“認(rèn)罪。” 瞬間滿殿嘩然。 懷虛眥目欲裂:“燕卿!” 緊接著,宗主的質(zhì)問像是狂風(fēng)暴雨朝言卿掃去。 “是不是你偷竊羅霖花!” “是?!?/br> “是不是你擅闖禁地!” “是?!?/br> “是不是你摧毀幽牢!” “是?!?/br> 宗主被他的坦然給震驚了,難以置信地看著言卿,最后一字一字艱難問:“燕卿,你可曾后悔?” 天光從高堂明鏡折射而下,言卿微微一笑,眸光清瀲,似劍上寒霜:“不悔?!?/br> * “不是這樣的宗主,幽牢崩塌不關(guān)小少爺?shù)氖掳?!?/br> 阿花阿虎在外面聽得清清楚楚,當(dāng)即傻眼,火急火燎跑了進(jìn)來。 他們不能讓恩人受這委屈。 “宗主,小少爺冤枉??!” 宗主已經(jīng)被言卿氣得腦仁疼,見這兩人跑進(jìn)來,立刻怒斥:“你們又是何人?膽敢擅闖主殿,給我滾出去?!?/br> 心灰意冷的懷虛見事情有轉(zhuǎn)機(jī),立刻眼放光芒:“不不不,宗主,他們也是昨夜幽牢中人,讓他們把話說完!” 咚咚咚。阿虎跪在地上,先重重磕了三個頭,馬上開口:“宗主,俺是守在山洞外的侍衛(wèi),俺作證,昨夜洞中不止他一人,還有燕大師兄和白小師弟?!?/br> 宗主覺得匪夷所思:“你身為山洞守衛(wèi),居然一下子放了三個人進(jìn)去?” 阿虎人傻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失職,當(dāng)即涕淚橫流又砰砰砰磕了三個頭:“都是俺滴錯,宗主你就懲罰俺,饒過小少爺吧?!?/br> 阿花急得不行,開口為他解圍:“宗主,他昨晚是被我纏著分心才犯下這種錯誤的,宗主你罰我吧。” 宗主怒斥:“閉嘴!主殿是任由你們放肆的地方?!” 他一掌下去,兩人直接倒地重傷。 阿虎口吐鮮血,但還是掙扎著抬起頭來說出真相:“宗主,俺昨天雖然在洞外。但俺知道山洞是因為兩道劍氣崩塌的,那是燕大師兄的碧血劍!” 懷虛傻眼了——他是希望禍水往殷無妄上面引而不是燕見水啊,每個孩子都是他的心頭rou! 懷虛威脅:“你給我好好想想,到底是誰弄?dú)У挠睦??!?/br> 阿虎一口咬定:“就是燕見水?!?/br> 燕見水聽到阿虎的指認(rèn),輕蔑道:“我只是催動了山洞的陣法。幽池被毀,明明是燕卿招惹了籠中的妖物才引起的?!?/br> 宗主皺眉,察覺事情不對勁:“籠中妖物?什么妖物,幽牢不是幾百年沒關(guān)人了嗎。” 懷虛現(xiàn)在只想拿殷無妄定罪,循循善誘:“見水,你昨日為什么會在洞內(nèi)啊?!?/br> 燕見水諷刺道:“還不是因為殷無妄?!?/br> “殷無妄,果然又是殷無妄?!”懷虛終于等待這句話,得償所愿,直接激動地站起來:“宗主我就說吧,這個散修就是個禍害!他先是勾引我兒燕卿偷取羅霖花給他,后又是造成幽牢崩塌的罪魁禍?zhǔn)祝∥铱窗阉幩?,就門派太平了!” 他這通話邏輯就跟狗啃的一樣。 只是作為宗門內(nèi)唯二的元嬰長老,誰都會賣他這個面子。 宗主現(xiàn)在心思已經(jīng)被幽牢妖物的事牽住。 懷虛抓住這個機(jī)會,只想今日之事速速做個了斷,馬上眼露怨毒,斬釘截鐵:“來人,給我把殷無妄拿下!” 殷無妄黑發(fā)黑袍,面無表情,孤身一人對抗整個宗門。 “無妄哥哥……”白瀟瀟目露哀愁憐憫,輕輕地站到了他身后。 殷無妄的目光卻只看向言卿。 滿殿的嘈雜,其實都不如言卿剛剛輕描淡寫的“不悔”二字讓他震驚。可震驚也就是震驚一瞬間。言卿再對他癡情不改又如何呢,被囚禁被輕慢的恥辱,他終究會報復(fù)的。 殷無妄移開視線,又冷眼看過這黑壓壓殿中一群人。愚蠢易怒的宗主,惡毒護(hù)短的懷虛,狗眼看人低的燕見水。他啞聲道:“回春意在救世濟(jì)人,你們真的侮辱了這個名字。” 懷虛惱羞成怒:“給我把他拿下!” “我看誰敢!” 就在主殿亂糟糟一片時,忽然天外飛來一道鎖鏈,金色的鎖鏈如同長蛇,狠狠捆住懷虛的身子,把他重重從高臺上扯下來,滾到地上。 懷虛大叫一聲,眼中滿是驚恐。 一紫衣博冠的人御劍而來,身后跟著三五修士,竟然都是元嬰修為。 滿殿震驚。 “他們是誰?” “大乘期!!” 紫衣人氣勢逼人,威眼肅目,斥道:“爾等螻蟻,竟敢對我流光宗少宗主動手!” 流光宗?這三個字更入驚雷落地,把在場所有人震得神魂發(fā)麻,臉色煞白,話都說不出口了。 言卿幽幽嘆口氣。他站在殿中心,墨發(fā)青衣,手指間紅絲纏繞。雖然早有預(yù)料,但這種龍王歸位的打臉劇本落到自己頭上,他真是不愿再笑。 回春派在書中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新手村。它宗門落魄、立地偏僻,遠(yuǎn)離整個世界的風(fēng)云中心。平日里對仙家圣地的南澤州都只是傳聞。宗門弟子修為低微,只有百年一次的青云大會才能有幸見到九大宗門的人??上攵鞴庾谌齻€字對他們的震撼有多大。 紫衣人明顯是大乘修為,威壓籠罩整片天地。 回春派宗主一下子站了起來,額頭冒汗誠惶誠恐:“前輩……” 紫衣人理都沒理他,自劍上跳下,走到了殷無妄身邊,畢恭畢敬道:“少宗主?!?/br> 殷無妄淡淡應(yīng)道:“嗯?!?/br> 宗主瞳孔緊縮差點(diǎn)癱倒在地:“少、少宗主?” 殷無妄見主殿一群人都露出震驚、悔恨、恐懼的表情,完全意料之中。 果然都是些欺軟怕硬,趨炎附勢之輩,知道他的身份便嚇破了膽,露出這副做派。 “無妄哥哥……”白瀟瀟出聲,微微發(fā)顫,顯然也被眼前發(fā)生的事嚇到了。 殷無妄偏頭,看著少年清澈無暇的眼,想到他剛剛站到自己身后的舉動。一時心里才微微柔軟,回春派或許就只有瀟瀟是善良的人。 懷虛倒在地上,也人嚇傻了,他只想給自己的兒子找個替罪羊,怎么會惹上流光宗。 紫衣長老表情陰桀,語氣低沉不屑:“剛剛你們說什么來著?我們少宗主勾引誰?他嗎?” 他的目光落到了言卿頭上,眼神跟刀子一樣,淬滿陰毒和嘲諷,陰陰一笑。 “就他,也配。?!?/br> “南澤州不知道有多少人費(fèi)盡心思想爬我們少宗主的床,你們回春派又算個什么東西。到底是誰勾引誰還說不定呢!” “靈根殘廢,修為低微,心思惡毒,還貪慕虛榮,敢把主意打到我們少宗主身上。跳梁小丑,不知死活!” 他話音落地,眼眸冰冷,手中的金鎖就直直朝言卿襲擊去。 “少爺!”阿花阿虎頓時大喊。 那金鎖來勢洶洶,以言卿現(xiàn)在煉氣期的修為,接下只會是死路一條。 電光石火之間,突然一道清銳的劍意破空而來。漫過云霞天光,卷雷霆之勢,和其光塵,讓風(fēng)云變色。 碧色長劍將紫衣人的鎖鏈定在空中。 緊接著,一道蒼老低沉的聲音冷冷傳來:“我們忘情宗的人,也是你能動的?” 第7章 謝應(yīng)(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