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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的。 寧清曉居然也拉著岑曄的手腕:“我們兩在這都辦了會員卡,不用結(jié)賬,直接從卡里劃就行了。” 手腕上的觸感細膩光滑,因剛剛沒事寧清曉又做了個手部護理,掌心的皮膚更是嬌嫩順滑。 岑曄的視線落在上面,像是下意識的動作,她掌心的皮膚緊貼著自己手腕,細長的手指落在一側(cè)的銀色表帶上,淡粉色指甲隨著動作輕刮時發(fā)出細小的輕擊聲。 手表冰涼的溫度才讓寧清曉倏地回神,她裝作自然的收回手,姣好的五官卻在幾秒鐘暈起淡淡的粉色。 周身若有若無的白松香撩的她心底發(fā)癢。 “去吃飯吧?!标惸匠樟算y行卡,朝岑曄說道,“我訂了飯店,直接過去?!?/br> 陳慕朝和岑曄都自己開了車過來,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車內(nèi)始終飄著一陣似有似無的雪松木香,溫暖、清新。 雪松香味,上次寧清曉給文悅之推薦的香水。 “你跟全憶是很好的朋友?”安靜的氣氛中,他主動開口。 “小學(xué)就在一塊上,一直沒斷過聯(lián)系?!睂幥鍟噪S手撥弄了下自己手腕的手鏈,維持著話題,“你跟陳慕朝怎么認識的?” 中間置物盒里的黑色手機亮了一下,岑曄分神看了眼,并不在意:“陳慕朝以前學(xué)過一段時間的鋼琴,我們兩是在那個時候認識的?!?/br> 再后來,兩人一個學(xué)了音樂,一個學(xué)了飛行,走了不同的人生方向。 下意識的。 寧清曉視線落在他開車的十指上,微頓片刻:“你5歲時就開始學(xué)鋼琴了?” 他掀了下眼皮,輕描淡寫:“那個時候只是當做一個興趣,后來時間長了就一直學(xué)著了?!?/br> 小時候的許多記憶并不深刻,或許真的是天賦,對岑曄來說,他學(xué)的很輕松。鋼琴的每一個琴鍵似已經(jīng)他腦海里過了無數(shù)遍,很輕松的就能記得每一首曲子的樂譜。 沒由來的,寧清曉想起悉尼的那個夜晚:“回國之前你一直在哪個國家?” “英國?!鼻胺桨唏R線上還有兩三個行人在匆忙奔跑,岑曄停了車子,耐心的等待,“我大學(xué)主要的學(xué)習(xí)都在英國,后來就是參加各地的演奏會和音樂比賽?!?/br> 中間的手機又亮了下,或許意識到手機的主人并沒看那條短信,亮起又滅后車內(nèi)音響響起了持續(xù)的鈴聲。 “我先接個電話?!彼ь^看過來,薄薄的眼皮下是一雙墨色光亮的星眸,層疊的光暈被隱在最深處,恍惚又朦朧。 寧清曉愣神的別過頭:“好?!彼讣廨p捏緊手腕的手鏈,余光看見他按了屏幕,車廂里隨之響起鄧堯的聲音: “岑總,新一批的材料提煉已經(jīng)結(jié)束,實驗室那邊詢問五號香水是否加大非洲橙花的量?” “可以,再給Anine打個電話,讓她過去做一下檢查。” 鄧堯立即應(yīng)下。 掛了電話,岑曄余光察了下側(cè)面。 一旁的寧清曉正翻看著她剛跟全憶買的產(chǎn)品,白皙的耳垂旁落下幾根碎發(fā),眼尾的上勾眼線若隱若現(xiàn)。 她好像很少用香水。 “寧……”剛一開口,岑曄停頓了下,又換了稱呼,“寧清曉。” 只是駕駛座上的人看的專注,寧清曉還以為車內(nèi)在繼續(xù)通著電話,叫她第二聲時才茫然的抬頭:“怎么了?” 岑曄輕哂:“為什么會那么喜歡香水?” 她對香水的細致研究高于常人,就連大學(xué)專業(yè)都跟香水有關(guān),就像是她的固有領(lǐng)域,不可侵犯。 但在這之前,她大伯寧霄一直想讓她繼承的是寧氏的旅游業(yè)。 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問過她這個問題了,久到寧清曉都快忘了自己把那段記憶上了幾把鎖:“我對氣味的敏感程度就像是你對鋼琴的天賦,在我記事起,腦海里就已經(jīng)能背出來幾十種不同的香味了?!?/br> 至于…… 她輕輕笑了下,手指撐著下巴抬頭看向窗外的天空,纖麗眉眼中是一閃而過的落寞:“我mama說我不做調(diào)香師挺可惜的?!?/br> 是挺可惜的。 沒能等到她成為調(diào)香師的時刻。 幾乎沒給岑曄安慰她的機會,寧清曉忽然換了話題:“你好像很喜歡雪松和白松這些木質(zhì)的溫暖清香。” 前方陳慕朝的車子已經(jīng)停了下來,岑曄放慢了速度,自嘲的笑了下:“白松香有很輕的麻醉效果,是很好的沉思輔助品。” “有一段時間神經(jīng)緊張,用的也就多了些,到后來就是上癮?!?/br> 車內(nèi)的淡淡雪松香充斥在兩人之間,像是故意的,岑曄按下自動駐車,微妙的看過來:“至于雪松香,是我母親推薦的?!?/br> “……” 一下車,全憶就立馬過來拉住寧清曉,小聲在她耳邊嘀咕:“怎么樣啊,你兩在車上有沒有擦出什么火花???” 沒得到回應(yīng),全憶表情垮下來:“不是吧,難不成你兩一路安靜到飯店?在車上都沒什么交流的嗎?” 小包的鏈條硌著衣服上的紐扣,時不時的發(fā)出輕響,寧清曉低頭調(diào)整了下,余光時不時的瞥向前面的身影,壓低聲音:“一直在交流?!?/br> 跟岑曄在一塊,他從不會讓氣氛尷尬。 甚至溫柔紳士的過分。 “你還是別這樣說啊,”兩人又故意落后了幾步,全憶以一個過來人的經(jīng)驗提醒,“有些男人真的只是表面紳士,而且越是像岑曄這樣優(yōu)秀又富才華的男人,反差才會更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