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之無恐 第30節(jié)
李清堯這次是真的怕了,整個人都在抖:“陳梓,別,別,我錯了——求求你—— ◇ 第24章 殺意 李清堯一動不都不敢動,渾身僵直,刀子抵在腺體處,簡直比貼在臉上恐怖了成千上百倍。 腺體對于omega的意義僅次于生命。 他不敢想象如果腺體被損壞自己會變成什么樣。 李清堯害怕得哭了,眼淚鼻涕一起流了滿臉,如果早知道會發(fā)生今天這樣的事,他絕對不會靠近陳梓半步。 他不停求饒,狼狽又落魄:“我真的錯了再也不敢了,求求你放過我吧——” 陳梓從來沒對什么心軟過,面對哭得梨花帶雨的omega,他只覺得好笑。 原來欺負弱者的感覺是這樣的。 難怪當初陳旻新要那樣對他。 自己“隨意”一個舉動就能讓他害怕得發(fā)抖,哭得聲嘶力竭,眼里除了乞求便是絕望。 他的生死對于他來說不過也只是一念之間的事。 李清堯的威脅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 周庭?周家? 他以為他會怕這些? 陳梓嘴角無聲勾起,眼底卻并無一絲笑意。 到現(xiàn)在他突然覺得,他和陳旻新其實是一樣惡劣的人,只不過陳旻新比他更狠、更強,所以他不得已在陳旻新面前充當弱者的角色。 如果給他一把刀...... 他會毫不猶豫捅進陳旻新的肚子。 就像此時此刻,他也是真的想殺李清堯。 正準備用力時,手腕忽然被截住了。 那人的手骨節(jié)分明,修長有力,牢牢攥著他的手,就像在床上怕他退縮時一樣。 順著手腕往上看去,引入視線的是秦航那張永遠冷淡漠然的臉。 此刻秦航看著他,只是短短的三個字:“他會死。” 腺體被惡意損壞,百分之九十九的概率會導致人死亡。 “那又怎樣?” 陳梓問得認真。 李清堯會死,然后呢? 死了便死了,那又怎樣? 秦航靜靜注視著他,似乎在斟酌什么,眉心有一絲小小的豎著的皺紋,過了好一會才說:“少爺,別這樣?!?/br> 陳梓咬了咬后槽牙,握緊了手里的刀,心中陡然升起一團火:“如果我非要呢?” 秦航沉默,但眼神里寫著不贊同。 見兩人你一句我一句輕描淡寫地談?wù)撍纳?,李清堯終歸被嚇暈了過去,一歪頭就跌到地上。 刀尖染著淺淡血跡,泛著森冷寒光。 “如果我今天非要弄死他,你要攔我?” “怎么,才見了兩次面就這么上趕著維護他了?” “秦航,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是這么善良的一個人?” 他將“善良”兩字咬得很重,氣得拿著刀的手都在輕微發(fā)抖。 秦航保持緘默。 “問你話,如果我一定要殺他呢?”陳梓提高音量,眼底一片冰涼,像一個冷漠的殺人機器,只要得到想要的回答,下一秒就會毫不猶豫地刺向地上的omega。 秦航:“我?guī)湍銊邮??!?/br> 陳梓怔住了,似是不解,他蹙起眉,盯著秦航雙眼,試圖從他眼中找到什么。 可秦航眼神深似寒潭,一眼望下去根本沒有盡頭。 氣氛陷入僵持,陳梓冷笑了一聲,甩開秦航的手。 刀光在空中乍現(xiàn),刀刃轉(zhuǎn)而橫在秦航脖子上。 “如果我要殺你,你也自己動手?” 秦航逆光站著,身后的燈光只照亮了他小半側(cè)臉,映出那流利的下頜線條,眼神盡數(shù)隱藏在黑暗中。 “少爺隨時可以殺我。”秦航?jīng)]有回答他的問題,只覆上他的手,像無數(shù)次給他暖手那樣牢牢包裹住,讓鋒利的金屬薄片滲進他的皮膚。 血跡順著刀片緩慢流下,流進陳梓的指尖,灼熱guntang的,帶著烏木沉香的味道。 陳梓眼瞳收縮,條件反射想抽回手,可手被秦航死死握著,根本動不了分毫。 “少爺,你要殺我嗎?”秦航嘴唇一張一合,連語調(diào)也是平靜得像一條直線,好像根本不會在意自己的性命會不會終結(jié)在這里。 陳梓目光被秦航頸側(cè)不斷流出血吸引,他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一直在奮力想收回手。 陳梓氣地牙癢癢,看著秦航的眼神恨不得弄死他,憋了半天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長本事了啊,學會跟我對著干了?!?/br> 秦航松了力道。 陳梓趁機收手,刀落到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別讓我看到你?!?/br> 說罷,陳梓撞開他的肩膀,快步出了餐廳。 回到房間,他猛地摔上門,“哐”的一聲在空蕩蕩的房里回蕩良久。 陳梓冷眼掃過面前的一切,外面沒有一點動靜,巨大的碰撞聲過后又是長久的寂靜。 內(nèi)里不斷有情緒翻涌,秦航冷漠的臉始終在眼前揮之不去。 越想越氣,他將茶幾上的東西全部掀翻到地,再不解氣地踹向沙發(fā)。 秦航以為自己是個什么東西,還敢教他做事,簡直不知死活! 玻璃杯滑落,四分五裂,碎片四處飛濺,泛著冷硬的光。 原本整潔的客廳被他整得凌亂不堪。 憤怒的發(fā)泄過后,陳梓站在房間中央,大口喘氣。 他仰躺到沙發(fā)上,望著頂上漂亮繁雜的燈,胸膛劇烈起伏。 眼睛過于明亮的光線刺得難受,可他卻固執(zhí)地沒有閉眼或者移開視線。 這一次,他一定要狠狠抽秦航幾鞭子。 好久沒吃教訓,又開始忘記自己身份了。 陳梓憤憤想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月光穿過層層烏云露出身影,清冷的月光灑進屋內(nèi)。 落地窗開了一個小縫隙,冬季的冷風吹起窗簾一角。 陳梓望著外面,看見高架橋從車水馬龍到偶爾有車經(jīng)過,高樓大廈的絢爛燈光也慢慢落下帷幕。 秦航還是沒回來。 天色越來越?jīng)觯鹿獗磺宄康娜展馊《?/br> 陳梓眼瞳充斥著紅血色,看見太陽一步一步從地平線探出頭,再高高懸掛在空中。 寂靜的房間里,始終只有他一個人。 陳梓臉沉得滴水,眼神比拿著刀架在李清堯脖子上時還要恐怖。 他坐在落地窗旁的沙發(fā)上,正對著大門,窗外的余暉落到他身上,在地面投下他的身影。 身影越來越長。 他眼底的紅血絲越來越多,房間里的茉莉香變得羸弱混亂,就像其主人緊繃的精神狀態(tài)。 快要一整天,秦航一直沒回來。 不管說什么,他這次都一定要弄死秦航。 陳梓慢慢將手握成了拳。 “叮——”門鈴聲劃破死寂,撕裂了時刻緊繃的茉莉香。 陳梓“噌”的一下站起身,黑著臉朝門口走去。 終于知道回來了。 打開門,然而預料中的那個人并沒有出現(xiàn)。 許是太久沒見,又許是一夜未睡讓陳梓的思維變得遲鈍,眼見的這個alpha讓陳梓覺得眼熟,身體已經(jīng)下意識開始發(fā)抖,卻沒認出來他是誰。 alpha朝他微微一笑,看起來恭敬得很真誠:“二少爺,早上好?!?/br> 他身后還站著一群黑衣制服alpha,烏泱泱的一片,擠滿了狹窄的走廊。 陳梓呼吸一滯,下一秒就想拉回房門,可卻被alpha擋住了。 alpha依舊是笑著的:“少爺聽說你在這里,特意吩咐我來帶你回去。” “我不回去。”陳梓堅定道,看著他的眼色像要殺人,手上用力想閉上房門。 “二少爺,這可由不得你了。” 說罷,憑借著alpha與身俱來的力量優(yōu)勢一把推開門,身后的手下魚貫而入,很快就把陳梓鉗制住。 “秦航——秦航——”陳梓掙扎著喊道。 “秦航——” 他被牢牢壓制住,雙膝猛地杵到地上,疼得他有一瞬間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