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之無恐 第5節(jié)
“有沒有想說的?” 秦航垂著眼睛,說:“沒有?!?/br> “但是我生氣了?!标愯鬟^了一會又說,“我想你知道該怎么做。” 靜了幾秒,秦航退后一步,在他面前跪下,上身挺得筆直。 秦航的身材很好,肩背寬闊,肌rou飽滿有力,只是背上有許多疤痕,有的比較老舊,有的卻很新,結(jié)的痂都還沒掉,黑紅色的痂印橫在肩胛上,看著有些嚇人。 “你知道我現(xiàn)在最想干的事是什么嗎?”陳梓眼睛瞇了瞇。 秦航不說話。 “我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想抽你。”陳梓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道,語氣里滿是怨恨和憤怒。 “如果不是這次出門忘了?!标愯髡f,“你以為你今晚還能像現(xiàn)在這樣好過?” 秦航一直看著他,眼瞳極黑,一眼望不到底。 被這樣盯著,陳梓心忽地抖了一下,后頸腺體和下半身某處條件反射開始發(fā)疼。 他蹙眉,傾身掐住秦航的下巴,惡狠狠道:“你這是什么眼神?想弄死我?” 秦航薄唇輕啟,聲音如同金屬般的冰冷:“不敢?!?/br> “你有什么是不敢的?”陳梓嘴角勾起一抹笑,眼底卻涌現(xiàn)出了殺意,“今天伺候那omega很開心吧?又給喂蛋糕又給倒酒的,比伺候我舒服多了,是吧?” “沒有?!鼻睾街黄届o地吐出兩個字,隨后便不再解釋。 他們之間的決定權(quán)和判斷權(quán)都在陳梓手上,若是陳梓信,這兩字就已足夠,但若陳梓不信,他說再多都是徒勞。 秦航永遠都是這副平靜淡然的模樣,陳梓越發(fā)氣不打一處來。 一整天積攢下來的火氣這時被盡數(shù)點燃,他捏住秦航下巴的手指因為太過用力而泛白,牙齒被咬得吱嘎作響。 他一腳踹上秦航胸口:“是不是想跟他?” 秦航倒在地上,肩背與地面碰撞發(fā)出“咚”的一聲響。 陳梓那一腳踢得實在,秦航眉很輕地皺了一下,重新爬起來跪好,還是剛才的回答:“沒有?!?/br> “想也沒用?!标愯髯プ∷念^發(fā)把他壓向自己,“你只能是我的狗,死了也逃不掉?!?/br> “如果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去伺候別人,”陳梓冷笑一聲,一字一頓說道,“我就把你手剁下來。” 明明是他發(fā)的令叫他去陪李清堯,這時又來責(zé)怪他。 顯然是故意刁難。 但秦航并不反駁,像是早就習(xí)慣他這番“栽贓嫁禍”的行為,只是說:“知道了?!?/br> “疼嗎?”陳梓視線慢慢描摹他的左臉,還能明顯看見那五根手指。 “疼?!?/br>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陳梓這才嫌惡地甩開他的頭:“滾上來?!?/br> 秦航站起身,本就系得不穩(wěn)的浴巾直接掉到了地上。 秦航?jīng)]去管它,直接上了床。 陳梓跨坐到他身上,攬著他的脖子吻上去。 秦航掐著陳梓的腰,火熱的手掌順著腰窩在他后背撫摸,引得陳梓渾身輕顫。 這是場吻從開頭就注定了會血色濃重,陳梓粗/暴地啃咬秦航的唇舌,鐵銹味在唇齒間彌漫開。 alpha信息素的天生壓制讓陳梓不一會就感覺身體癱軟,連環(huán)著秦航脖子的手都有些無力,后頸被秦航的手掌握住,那處極端敏感的腺體被他手掌粗硬的繭子摩擦。 這個吻的主導(dǎo)者不知什么時候換了人,等陳梓察覺身體被禁錮住的時候,早就動彈不了分毫了。 秦航身體里有一座牢籠,里面關(guān)著一只兇猛的野獸,而床就是打開牢籠的鑰匙。 床下,他任打任罵,像一條只會迎合主人的狗。等到了床/上,他就會暴露出野獸的本性,肆意掠奪,為所欲為,恨不得將人拆吃入腹。 后頸傳來刺痛,陳梓回過神,額角冒冷汗:“停下......” 源源不斷的信息素被注入體內(nèi),陳梓渾身越來越無力,像是溺水,聲音都在顫抖:“我叫你停下。” 秦航像是沒聽見,緊緊箍住他的腰,頭埋在他頸間,任他掙扎。 烏木沉香的信息素灌得陳梓滿鼻都是,他腦子昏沉,胸口憋悶,眼前的事物開始模糊,可能下一秒就有可能暈過去。 秦航在對他進行信息素壓制,陳梓迷迷糊糊想著。 “停下......” 過了很久,陳梓才感覺到那股洶涌如海潮的信息素沒再往他身體里鉆,密密麻麻帶著吻落在他臉和鎖骨上。 陳梓下巴擱在秦航肩上,肩膀忽然吃痛,他嘴角抽了一下。 神志逐漸收攏,在察覺到秦航下一步目的時,陳梓眼底劃過一抹冷意,拼盡全身力氣推開秦航,并往他左臉又打了一巴掌。 “滾下去!”陳梓怒道,他竭力想顯得狠戾,可泛紅的眼角和緋紅的臉頰卻早已將他出賣。 現(xiàn)在的他,根本使不上多大力氣,如若不是秦航順著他,他根本不可能掙脫開。 這就是所謂的alpha對omega的天生壓制。 只要alpha想,他就可以毫不費力地將omega壓在身下進行標(biāo)記、索取。 陳梓倒在床鋪間,大口喘息,被越來越濃地alpha信息素壓得呼吸困難。 秦航想讓他死,陳梓猜想。 秦航低頭俯視他,燈光被他寬厚的背脊遮擋,看他著陳梓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條瀕死的魚。 數(shù)秒后,秦航翻身下床,撿起地上的浴巾重新裹到腰間,那股壓抑的信息素也隨之收回。 刺眼的燈光驀地投到陳梓身上,照出他狼狽不堪的模樣。 浴袍不知什么時候被弄到了床尾,他像是被人剛從水中撈出來,細密的汗水側(cè)著滑落,像是從他眼中流出的淚水。 他渾身還是軟得要命,剛才的那一推將他本就所剩無幾的力氣全部消耗殆盡。 房間靜得異常,只有兩道粗重的喘息和暗流涌動的信息素。 起碼過了十來分鐘,陳梓才支著身子慢慢坐起來。 他靠在床頭,冷冷的目光掃向旁邊的人。 秦航全程站立在那里,一動不動,如同一樁冷血的木頭,剛才那些掠奪行為仿佛只是陳梓一個人的幻想。 “你想死嗎?”陳梓咬著牙問,如果他現(xiàn)在還有多余的力氣,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會毫不猶豫殺了秦航。 秦航:“不?!?/br> “可是我想弄死你?!?/br> 這次過了幾秒秦航才說:“你隨時都可以讓我死。” 陳梓冷笑:“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他笑得很殘忍:“死了多沒意思啊,你得陪著我慢慢玩?!?/br> “畢竟我只有你這一條狗?!?/br> 秦航不語。 陳梓斂起笑意,語氣又變得厭惡:“滾遠點,別讓我再聞見你這臭味?!?/br> 秦航轉(zhuǎn)過身,朝臥室門口走去。 直到門被虛掩上,陳梓依舊看著那個方向,發(fā)了一會呆。 良久,房間里響起一聲輕笑。 他怎么可能會想秦航死呢? 秦航不能死了,不能只留他一個人在這個惡心的世界。 陳梓打開床頭燈,再關(guān)上臥室的燈,慢慢躺進了被窩里。 他半張臉埋在枕頭中,深深吸了一口,是濃郁卻又不帶任何攻擊性的烏木沉香。 昏暗的光暈中,陳梓摩挲著手心,摩擦的熱度讓他想起秦航身上的溫度。 他閉上了眼睛,胸上壓著的那塊讓他喘不過氣的大石同時落下,寂靜的深夜拉扯著他凌亂的思緒。 他后頸腺體處痛得非常,肯定也是流血了。 但他并沒有打算清理。 他一直都知道,秦航是一只狼狗,會撕碎人血rou的狼王。 失去意識前一秒,陳梓突然想著,如果秦航真的死了,那他也活不久了。 他無法想象一個人活著會是什么樣子。 會比黑夜更恐怖嗎? 第5章 別怕,我在 周遭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空氣中彌漫著地下室獨有的塵埃味。 這里靜得異常,如同宇宙盡頭,只有無邊無際的黑暗,聽不到一丁點聲音。 陳梓瑟縮在角落,小小的身體緊貼門板,肩膀一直在發(fā)抖。 鐵門冰涼泛著寒意,但他卻渾然不覺,仿佛這是他唯一的依靠。 寂靜中忽然響起了腳步聲,很輕,像是踩在柔軟的草坪上,溫柔又殘忍地碾壓幼嫩的草芽。 腳步聲越來越近,透過鐵門板,每一腳的聲音都被放大了數(shù)無倍,有如一柄巨大的鐵錘,一下下錘打他的心臟。 “汪汪汪汪——” 腳步聲被激烈的狗叫掩蓋,接著是狗的低吼,還有腳掌摩擦干燥地面的聲響,似乎在警告來人不要靠近。 陳梓身體猛然一抖,倉皇抬起頭,黑暗中的一張小臉滿是驚恐。 他開始用力拍門,白凈的雙手被凍得通紅,每一下都使出了全身力氣——他只想趕快逃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