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為什么喜歡我(H)
徐明隗停步時鐘栗沒搞懂他想做什么。兩人先是在附近的蘭州拉面店填飽了肚子,又去附近的小花園閑晃半小時。離天黑還早得很,鐘栗正想著不然別管什么天黑不黑直接撬鎖進去吧,要么索性先回家,半夜再來,接著撞上男人后背。 “怎么突然停下來?”她揉揉鼻尖,費解地問。 他回身看她,眼睛里裝著令人無法忽視的色彩——期盼、渴求,以及那么多的……欲望。 鐘栗不自覺輕輕打了個寒戰(zhàn),扭頭一看,街道內(nèi)側的是一家小賓館。為何會走到這附近,恐怕不是什么巧合。 “你想做什么?”她聲音立刻弱下去,“你知不知道我們現(xiàn)在在干嘛?” “我知道,在調(diào)查。”他握住她的手,碰觸而來的掌心微微濕潤,帶著些許潮氣?!斑@幾天你很忙,接下去也會很忙,對不對?” 這是事實,鐘栗無可奈何地點點頭:“那也不是做這種事的時候……你怎么這么饑渴?我什么都沒帶?。 ?/br> 后一句她踮起腳俯在他耳邊低低說,熱氣撲到耳側頸窩,輕輕的,像是在啜飲他的氣息。 “用你的手就行?!彼饧t了,眼神直勾勾的,像迫不及待地想要把她吞進身體。 鐘點房自然是有的。陽光高照的午后,前臺服務員打著哈欠,都沒多看兩人一眼,甩來一張門卡:“叁樓307,電梯左拐?!?/br> 趁徐明隗淋浴的功夫,鐘栗把買來的啤酒和礦泉水在小方桌上擺好,又拉開床頭柜。里面什么都沒有,想來也是,畢竟是正經(jīng)賓館。和得了強迫癥一樣,她又去擠出洗手液,在掌心揉開,細細搓洗每一根手指,然后沖干凈。 鐘栗在這邊坐立不安,浴室里的徐明隗甚至在哼歌。沒聽過的調(diào)子,很古樸,像什么民謠小調(diào)。他唱歌很好聽,聲線比平常說話低一些,干凈,清澈,與水聲融合,模模糊糊,緊緊抓著聽者的耳朵。 Alpha出來時沒把身體完全擦干。水浸潤富有彈性的、飽滿的肌rou。它們不是在健身房里練出的大塊腱子rou,而是強健緊韌的實用性肌rou。他用穿著衣服時完全看不出來、充滿生命力、熱切溫暖的rou體包住她。 他身上的熱氣侵犯進大腦內(nèi)總是冷靜的那塊地盤,她昏昏沉沉地,將臉緊緊貼住蒸著水汽和熱量的橄欖色胸肌。徐明隗就那么抱著她,笑個不停,低低的笑聲順著胸腔震動傳遍她的。從胸口到胳膊到腰腿,鐘栗清晰地感受到它們在慢慢變軟。 他勾著Omega的手指挪到腰間,一挑,松松圍著的毛巾就順著腰線滑落。一副迫切期待著被她光臨的腰身,如此充滿情欲,直截了當,令人臉紅。 鐘栗的手指進入他的生殖腔,兩指輕易分開濕潤滲水的rou縫,壓著最底下略顯粗糙的rou壁慢慢蹭進內(nèi)部。有些地方光滑,有些地方粗糙,熱、軟、緊致,幾乎尋不到正確向前的方向。 她親吻他的喉結,胸口,牙齒拉扯rutou;他愛撫她的腰和背,親密地觸碰,柔和的吻輕輕點在她的眼瞼、嘴唇和下巴上。 “哈啊……唔……” 敏感點被頂了幾下,他圈著她的手臂徒然收緊,施力把人放倒在床,雙腿夾住她的髖部,壓著嗓子喘息:“嗯……再進去一點、嗯啊,就是哪里……可以再加一根手指……” 溫暖濡濕的rouxue緊緊吸著埋在體內(nèi)的叁根手指,不飽足地擠壓著它們往內(nèi)吞,長在會陰上方的性器高高挺立著,不斷滲出腺液。他抓著她空閑的那只手,握向那根東西,Omega的纖指笨拙無措地隨著他的力道動,不過來回擼了幾下,生殖腔就被勾出更多黏液,一邊潮吹一邊哆哆嗦嗦痙攣起來。 “……怎么用這里高潮?”她不解,軟綿綿地親了親Alpha闔緊的眼睛,眼下小痣也跟著人一起輕顫,被舌尖逗弄似的舔舐幾下。 徐明隗耳尖紅得快滴血:“因為你會喜歡……喜歡吧?” 鐘栗深深看他一眼,掐著性器的手緊了緊:“當然。在我面前,只許你用生殖腔高潮。” 耳邊曖昧的喘息聲先是一滯,然后變得更加急促混亂,他低下頭不讓她看見自己逐漸無法控制的表情:“……嗯。” “要不要再深一點?”O(jiān)mega輾轉(zhuǎn)地在兩個敏感點間揉搓碾磨,再深處或許還有更多讓人得到快感的地方,還未被完全探索。 “再深一點?再快一點?要什么,徐明隗,你說啊?!?/br> Alpha腿根抖個不停,大手把床單抓起一層一層褶皺,不等回答出口,rou腔里就吹出一股yin水,低啞的呻吟也染上一絲弱不可聞的哭腔。 唇舌勾纏,信息素被抑制劑壓著,但她仍能聞到一縷變得越來越熟悉的氣息,恍然。 “易感期快到了?” “嗯……” 深邃的黑瞳被層層迭頂?shù)目旄斜茐旱靡讶挥行o散。 插在生殖腔里的指尖被泡得發(fā)皺,她報復性地摩挲深淺兩處微微粗糙的軟rou,他張開嘴,身體忍不住震顫起來,一下喪失所有力氣,壓在女人身上。 鐘栗大腿內(nèi)側被什么液體打濕了,她撇撇嘴,嫌棄地推埋在胸前的頭:“你怎么亂射,和狗一樣,好惡心?!?/br> 他抬起頭,下巴蹭蹭近在咫尺的rufang,側臉貼過去,也不說話,就在那里喘。撒嬌似的,喘息聲甜得要命。 沒過多久,在催促的眼神里,Alpha乖覺地爬起身,想辦法把兩個人弄干凈。事后總是徐明隗負責清理,鐘栗只管睡大覺,毫無負罪感。 “為什么要在鐘點房里睡覺啊?!彼钠鹉槺г埂?/br> “時間還早嘛,你昨天都沒怎么睡?!毙烀髭蟪寥肓硪贿叴?,一只手從她脖頸下穿過去,一只手攬住腰,小腿繞過雙腳,像纏住獵物的森蚺一樣纏住她。 被這么團團纏住,根本沒有掙脫的可能,如果眼前的人有什么壞心,她都動彈不得,可鐘栗居然一點警惕心都提不起來。說來,會接受Omega在上位的Alpha本來就特別奇怪。 這太詭異了。她靠自己的第六感和警惕心躲過不知多少次會引向壞結局的可能,判斷失誤一次就會玩完,逆風翻盤這種事可不會發(fā)生在Omega身上。 她本來想開玩笑問他給自己下了什么蠱,脫口而出的卻是:“你到底喜歡我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你猜?!毙烀髭蟮穆曇衾镉行σ狻?/br> “不,我說真的。我脾氣不好,性格頑固,明明是Omega,又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先天性征,除臉比較好看之外簡直一無是處?!?/br> 她順著記憶的鏈條繼續(xù)往下講:“我啊,滿腦子只有自己遭遇的種種不幸,擅長算計,不坦誠,也幾乎不怎么關心你?!?/br> 徐明隗的表情完全消失了。其實他沒愣多久,但在內(nèi)心世界里要久得多。最讓他吃驚的是她貶低自己時無比肯定的態(tài)度。這么優(yōu)秀、聰明,果敢而堅強的女人,怎么會這么自卑?他想不通。 他把手背蓋在臉上,不想看她那雙純?nèi)灰苫蟮难劬?。鐘栗琢磨了一會兒沉默的含義,抬起眼看見眼淚淌下他的面頰,狠吃一驚:“徐明隗?” “你讓我好難受?!彼阉p得更緊了,用微弱的聲音講話,“也不知道怎么解釋。解釋了你就能明白么?” 她張開嘴,但又合上了:“你想解釋什么?” 他眼里含著她看不明白的情緒:“如果你不好,我怎么會和你在一起,還張開腿給你cao?” “誰知道?”鐘栗說。“我怎么想都想不出理由啊?!?/br> 沉默漸漸降溫,變得冰冷。 “唉,對不起。明明是男朋友,你為了我做這么多,我卻根本不了解你,挺不好的。”她蹙起眉頭,將頭靠到他肩膀處?!啊衩饕埠?,蘇冉也是,我曾經(jīng)有過,但最后總被拋棄,落得孤零零一個人。可能就因為是我,才總會變成一個人?!?/br> “你說的話,有一個事實在根本上是錯誤的。”徐明隗以惱怒的語調(diào)不容置疑地說。 “哪里錯了?”鐘栗問。 他略一遲疑:“等這件事結束后,關于我的……你想了解的不想了解的,我全都告訴你,好不好?” 所以,求你,別再說那種讓人心臟會痛得皺縮起來的話了。 “真的嗎?包括交過幾個前女友?” “……沒有前女友!” ------ 回到袁厚時的香燭店,時間比預想得還晚,兩邊店鋪都關門了。徐明隗沒說謊,五秒開門就是五秒開門,反正鐘栗只看見他拿著鐵絲往鎖口捅幾下,U型鎖鎖頭就松開了,利落得仿佛防盜工藝完全不存在。 “沒想到你這人挺刑的?!辩娎跬虏?。 “嗯?多謝夸獎?!?/br> 沒在夸你??!她在心里吶喊。 香燭店里相當亂,越往里走,越和電冰箱一樣冷冰冰的,冷到這個程度,簡直讓人懷疑外面并非夏天,而是陰森森的寒冬。柜臺后面有一片用簾布隔開的小空間,是一個狹小得幾乎轉(zhuǎn)不開身的臥室,緊緊挨著一個更為狹隘的廁所。 床墊和枕頭布滿黑黃的污漬,老人臭、頭油臭,還有不知什么垃圾散發(fā)出來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徐明隗露出一個飽受沖擊的苦相,緊緊捏著鼻子:“這人真夠惡心的?!?/br> 誰說不是呢。鐘栗也覺得惡心,于是把搜查臥室這件苦活派給徐明隗,自己轉(zhuǎn)到外間柜臺翻找。不大點的地方,兩人開著手機手電筒翻了不到半小時,徐明隗就從臥室床下拖出一個上了鎖的盒子,比A4紙大一圈,招呼鐘栗過來看。 “也就這么一件看著重要的東西?!彼谘肋肿斓厝词郑瑳]敢用洗手臺上硬成石頭的洗衣皂。 鐘栗擺弄鎖頭:“這個鎖沒生銹,盒子倒很舊了,看起來經(jīng)常被打開。” 袁厚時看起來可不是多細心的家伙。暴力傾向,不講衛(wèi)生,連自己都管不好的人,卻把這鐵盒擦得干干凈凈,每次都記得上鎖。 洗完手的徐明隗再次發(fā)揮開鎖特技,不過二十秒,鎖頭就松開掉落。 “跟潘多拉魔盒似的?!彼洁煲痪?。 映入眼簾的第一件事物是好幾朵干癟枯萎的鳳凰花。鮮艷熱烈的紅已褪成比血還深沉的濃色,散發(fā)著一種甜蜜的腐敗味兒。 鐘栗想伸手過去,被徐明隗擋了一下,變成他撥開枯花,翻找下面被掩蓋的物品。值得一提的東西不多,兩個老式翻蓋手機,一迭與丹昭給她的“符箓”極為相似的紙片,只是上面繪制的圖案更復雜,筆觸猙獰丑惡。 她拿起一支手機,嘗試開機,出乎意料的順利。無頭蒼蠅似的翻了一會,鐘栗摁進一個標有時間的列表,一共有十五個音頻文件,下滑,她看到幾個極為眼熟的時間,分別能對應上蘇冉和王雅彤的死亡日期。 房間里漂浮的空氣的特殊重量無疑是從她身上一點點滲出來的名為恐懼的東西。 從看到符箓開始就面色凝重的徐明隗轉(zhuǎn)頭剛想說什么,就被鐘栗近乎瘋魔的神情嚇得一怔。 不知從何出飄來一陣冷氣,和死亡的氣息很像。鐘栗臉色全白了,屏息按下和蘇冉死亡時間完全重合的錄音文件。 就像在那里等著她似的。尖叫、喘息、求饒和不同人發(fā)出的jian笑再次將鐘栗拉回叁年前的噩夢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