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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yán)重懷疑這人是故意的,她瞪圓著眼抬起頭,就見那人已經(jīng)合上眼睡了過去。 看來是真的累了,寧瑤的心稍稍放了些下來。 她對著陸珩做了幾個鬼臉,隨后手臂支起想起身。 正此時身下的人動了下,帶著她一同側(cè)過了身躺著,一條長腿還壓在了她身上,讓她不得動彈。 寧瑤還沒來得及出聲,一床錦被就這樣直接蓋了上來,蓋過了她的頭頂。 “睡覺,別折騰了。” 她悶在被子里聽到頭頂上傳來這樣淡淡的一聲。 起初被這樣壓著,寧瑤實在是不習(xí)慣。可又掙脫不開,后來她聽著身側(cè)這人的呼吸聲也漸漸睡了過去。 翌日。 寧瑤醒過來的時候天已大亮,她爬起身,剛動了一下就覺得手臂像是重石碾過般,酸疼酸疼的。 “這個混蛋,”她小聲嘟囔了句,隨即翻身下了床。 剛出臥房就和陳玉嬌正面對上,寧瑤覺得一陣反胃。 陳玉嬌站在她面前,陰陽怪氣道:“寧姑娘這奴婢當(dāng)?shù)目烧媸娣?,主子都起來了,你還睡到日上三竿?!?/br> 寧瑤看了眼她,系著披風(fēng),一副要出門的打扮。 寧瑤心里本來就有氣,這下她無語地翻了下白眼,“要你管,有意見跟你表哥說去啊?!?/br> 丟下這句她就沒再理陳玉嬌,徑直走了出去 “知春,”陳玉嬌蹬了下腿,“你瞧見沒,她……她怎么突然變得這么硬氣了?!?/br> “奴婢也不知。小姐,咱們還是快些出門吧,時辰不早了?!?/br> 陳玉嬌在河邊吹了一上午的冷風(fēng),知春才姍姍來遲,居然還是一個人來的。 “趙進(jìn)人呢?” “小姐,我去過趙府了。趙府的小廝說趙公子昨夜連夜上了路,回邊疆去了。” 陳玉嬌撿起碎石惡狠狠地砸進(jìn)河里,“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東西。真是什么時候不回來偏偏這個時候回來,回來就算了還要跑去表哥那說東說西?!?/br> * 又過了幾日,平靜的園子被驚呼聲打破。 “我的天哪,世子爺怎么成這樣了!” 王管家見著陸珩被人抬了回來,身后還跟著兩三位御醫(yī)。他驚嘆出聲,緊跟在后頭連手該往哪擺都不知道了。 “表哥,”聽到聲音陳玉嬌急忙跑了出來,待她看見架子上的人整個身子癱軟無力靠到了門框上。 “小姐!”知春忙將她扶住。 一行人從她身邊擦身而過,陳玉嬌伸手拽住方晉的袖子,“表哥……表哥,他是怎么了?” 方晉愁容滿面,他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 “方侍從,你倒是說話啊,是想急死我們啊?!?/br> “唉,世子爺他中毒了?!?/br> “中毒了?”陳玉嬌瞪圓了眼,那宋志業(yè)該不會是騙她的吧,不是說好毒性不強(qiáng)只會讓人頭暈么,表哥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她嫁給誰啊。 方晉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姑娘,先不說了,我得進(jìn)去照看世子爺?!?/br> 下房內(nèi),寧瑤正繡著陸珩上次向她討要的香囊,上頭針線歪歪扭扭,走錯了針?biāo)矝]在意。 只見清秋神色匆匆地走了進(jìn)來。 她抬眸,笑著打趣,“清秋jiejie,發(fā)生何事了,可少見你有這般匆忙的時候?!?/br> “寧瑤,大事不好了?!鼻迩锩嫔兀笆雷?,他中毒了?!?/br> 寧瑤手下動作沒停,輕聲道:“應(yīng)當(dāng)只是頭暈,腹瀉吧?” “不是,”清秋搖了搖頭,“世子,是被人抬回來的,后頭還跟著好些御醫(yī),園子里瞧見的人都被嚇了個半死?!?/br> 這下寧瑤手指一頓,那銀針直接戳破了她手指上的皮rou,有血絲冒出來滴在了那香囊上。 寧瑤怔愣住,嘴唇囁嚅:“怎么會呢,怎么會……” “瑤瑤,你在說什么?” 寧瑤沒作聲,她丟下手中的針線,直接跑了出去。 臥房外站著陳玉嬌等一干人,見她過來了,陳玉嬌扶著墻壁支起身子。 “寧瑤,你還有臉過來?!?/br> 寧瑤沒看她,直接朝方晉走了過去,繃著聲音問:“方侍從,世子爺……他情況如何了?” 方晉搖了搖頭,能感覺出來她的尾音在微微顫抖。 “情況不大好,御醫(yī)還在里面呢?!?/br> “寧瑤!”陳玉嬌尖叫一聲,瘋了似地去扯寧瑤的手臂,咆哮道:“是你害了表哥……都是你!” 寧瑤隨手將陳玉嬌推開,冷眼看著她,“情況還未下定論,你怎么知道是我害了世子爺?莫非你知道什么內(nèi)情?” “我……”陳玉嬌被問住了,很快又反應(yīng)過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都是猜的,一定是你害了表哥。你在表哥身邊貼身服侍,除了你還能有誰?” 陳玉嬌面容兇狠,又要去掐寧瑤的脖子,被方晉站到中間攔住。 “陳姑娘!”方晉厲聲叫她,“安靜些吧,世子還在里頭,生死未卜別吵到御醫(yī)診治?!?/br> 方晉剛說完這話,房門就被人打開了一道縫。 有御醫(yī)探出一個腦袋,“方侍從,陸世子醒了,他要見你?!?/br> “好,我這就來。” “表哥醒了?我也要去看?!?/br> 方晉將陳玉嬌擋住,“表姑娘,既然世子只叫了我一人,便有他的道理?!闭f完這話方晉就從門縫里擠了進(jìn)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