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模擬器 第333節(jié)
“這為龍族爭取到了足夠的發(fā)展時間,最終龍族完成了充足戰(zhàn)備,將太歲從活體改造成了死態(tài),太歲也變成了龍宿可控的助力?!?/br> 陸堯聽得有幾分唏噓。 哪怕強如龍族,發(fā)展都不是一帆風順,以強勝弱大多數(shù)是有手就行,但絕境下以弱抗強,那才是真正的群星閃耀之時。 蠶叢總結(jié)說:“最初龍族啟航者留下改變規(guī)則的鉤,已經(jīng)被太歲同化,變成了龍宿珍貴的寶物?!?/br> “后來龍族將太歲鉤改造后繼續(xù)沿用,并從中開發(fā)出了錨定、通道和指引的能力,這就是【九禾柱】。” “利用太歲的力量,一根根九禾柱被送入更遠的虛宙世界,變成龍族在虛宙里行走的路標與指引?!?/br> 九禾柱指向的坐標,就是太歲所在位置。 被龍宿馴服后,太歲變成了距離龍宿最近的虛宙世界,可以說是龍族回家之前最后的一站。 九禾柱彼此之間的感應(yīng)與錨定,源頭上也是太歲與太歲鉤之間的牽引,這是龍族對抗太歲時代留下的寶貴遺產(chǎn)。 通道世界以九禾柱作為指示牌,它們連彼此相連,鋪出指向龍宿的虛宙軌道。 蠶叢鉆入水下,在奇觀上一陣搗鼓。隨著九禾柱上的生命值不斷+1,蠶叢的生命值迅速在衰退。 陸堯這才明白,原來柱叢還是一個修理工具人。 蠶叢會死亡后重生,這使徒印記的開銷可是持續(xù)的,又得花費一枚了。 趁著修理奇觀的空擋,陸堯也觀察了一番九禾柱。 雖然這一奇觀位于海底深處,但通過擴大和拉近,還是能切換到更清晰的視角。 它和博物館里的商青銅神樹很像,不過每一根樹枝都不是自然弧形,而是幾何形的倒鉤,就如同是一根沉入水下的巨大船錨。 大量的紅色珊瑚將其覆蓋和簇擁,只露出底座上的部分,就像是一支沉入水下的巨人長戟。 陸堯忽然意識到為什么它會在水下。 這是依靠【紅珊瑚蜃像】對【九禾柱】進行偽裝和保護。 洲島作為龍宿通道世界之一,在龍宿出事之后能一直完好保留至今,就是因為有【紅珊瑚蜃像】。 “神明大人,修復完畢?!?/br> 蠶叢那邊有了結(jié)果。 只是九禾柱名字旁依舊顯示(損壞),仿佛這種損壞與其之前生命值清空無關(guān),而是另一種層面的故障。 【龍宿錨定】詞條變成了可用的白色,但點擊之后,并沒有開啟通道,只是在這一能力下顯示出一行文字。 …… 【定位已完成】:血丘/鑄日灣 …… “這是九禾柱上還能定位的兩個世界,同樣是通道世界?!?/br> 蠶叢對此解釋道:“這兩個世界的九禾柱應(yīng)該還算完整,其他七個世界的九禾柱完全被毀,或者是世界本身已經(jīng)不存在了?!?/br> 陸堯聽懂了。 九禾柱的終點都會指向龍宿,而每一根九禾柱,都代表了九個通道交叉形成的坐標,這是龍族在虛宙搭建的世界軌道交通。 這是一個個交通樞紐,九禾柱就是轉(zhuǎn)乘換車的站臺。 不過陸堯有一點不明白。 既然都搗鼓出九禾柱了,為什么不搞成專線直達?直接開往龍宿前最后一站的太歲,不是更便利嗎? “神明大人,實宙之間直接接觸非常危險,危險是多層級的?!?/br> “九禾柱在人類世界的用法,就是讓啟航者先降維進入虛宙,通過一系列通道中轉(zhuǎn),再逐步升維,抵達龍宿。當然,這一趟路程需要不少時間,但只要進入龍宿錨定通道,就能一路暢通?!?/br> 蠶叢只是一個執(zhí)行者,它記得命令和cao作,更多背后的機制并不知曉。 至于九禾柱損壞,蠶叢早有預計。 “之前我就有一個猜測,可能是太歲那邊出了狀況。現(xiàn)在看來,這個可能性很大?!?/br> 洲島的九禾柱,目前只能定位最近的兩個通道世界。 原本是一鍵發(fā)車,現(xiàn)在只能一個一個站臺的換乘和找路。 陸堯點擊九禾柱,發(fā)現(xiàn)無法將其轉(zhuǎn)化。 奇觀到了神話這一層面,更像是屬于每一個人的公用奇跡,之前黯日如此,現(xiàn)在九禾柱同樣。 不過,神話奇觀也有其使用的隱藏條件。 黯日需要黯日之龍,九禾柱也需要柱叢或者龍族,否則黯日本身只會按照規(guī)律運轉(zhuǎn),九禾柱會因生命值清空失修無法使用。 拿到了兩個重量級戰(zhàn)利品,陸堯這才回過頭,打量起洲島世界本身。 根據(jù)后臺記錄,洲島的神明【蓑笠翁】,在第9個紀元時忽然毫無征兆地通過九禾柱離開。與其一同離去的,還有一頭原本在洲島養(yǎng)傷的龍。 離開后,蓑笠翁的信仰之火很快熄滅,使徒死去,緊接著九禾柱損壞,這個世界進入了無神時代。 失去了神明籠罩,原本穩(wěn)定和平的秩序,隨著時間逐漸產(chǎn)生了裂痕。 第311章 南北戰(zhàn)爭 洲島主要分北洲和南海兩部分。 北洲是洲州人生活的地方,他們會采集,捕魚,狩獵,會使用皮革與木頭,制作簡單的藥草,很早就建立了村莊。 洲州人一度發(fā)展很快,他們?nèi)藬?shù)最多時達到了十五萬,碼頭遍布北洲的海岬與沙灘,四通八達的道路連通了每一個村落。 他們雄心萬丈想要征服海洋,將每一座海上島嶼都打下北方的印記。 海上開始變成了洲州人的獵場與道路,他們的船朝南方大海深處進發(fā),探究這個世界的極限。 然而在一次紀元更迭中,洲州人遭到了毀滅性打擊。 新紀元讓一種名為海蟾蜍的動物數(shù)量激增。海蟾蜍本來是一種不起眼的小型動物,它們平時躲在淺海,以捕獵昆蟲作為食物,毒性劇烈。 海蟾蜍數(shù)量增長后開始上岸覓食。 它們攜帶的毒素讓洲州人養(yǎng)殖的牲畜大量死亡,接觸它們的人也接連中毒和死亡。 洲州人不得不召回海上成員,全力清剿北洲的蟾蜍。 海蟾蜍繁殖力強,又喜歡躲在海中,很難被徹底剿滅。 這一場洲州人與蟾蜍的戰(zhàn)爭曠日持久,直到下一紀元,一種名叫織鳥的動物壯大,它們開始捕獵蟾蜍,終于遏制了蟾蜍之害。 而經(jīng)過了這一次毒物災(zāi)難,洲州人已元氣大傷。 蟾蜍毒直接或間接導致了超過3萬人死亡,絕大多數(shù)都是洲州人中的老年人。 老人的接連死去讓洲州人的知識傳承嚴重斷層,社會失去了連接新老人群的樞紐和緩沖,變得極不穩(wěn)定。 為了爭奪資源,不同地區(qū)的洲州人頻繁爆發(fā)沖突和廝殺,文明甚至步入了短暫倒退。 與此同時,南方深海中的鮫人正迅速壯大。 和一早就發(fā)展出文明的洲州人不同,鮫人在數(shù)千年時間里都保持著野獸般的生活,它們的啟蒙是源于吃掉了洲州人的尸體,以及對海底沉船的利用。 洲州人有著海葬習俗,死者會被生者裝入小船,讓其飄入大海。他們認為,死者會通過海洋的流動,以另一種方式回到北方。 這些海葬的尸體都變成了魚群的食物。 毒蟾蜍之災(zāi),導致數(shù)以萬計的洲州人尸體飄入海中,令鮫人們在進食和觀察中,漸漸有了智慧。 過去,鮫人遇到洲州人時都會逃走和躲避,害怕被他們的魚鉤和長矛扎中。但吃了許多尸體后,它們膽子變得大了起來——現(xiàn)在的洲州人并不強大了。 很早以前,洲州人對鮫人非常感興趣,因為這種海底生物有著類似人的形態(tài)。它們對洲州人的船只充滿好奇和尊敬,會用珍珠來換取洲州人的牲畜與水果。 鼎盛期時,洲州人會贈送鮫人食物,教它們?nèi)绾斡美K或藤進行編織,表現(xiàn)出了一種統(tǒng)領(lǐng)世界的王者氣勢。 那時候鮫人也是心悅誠服,它們總是主動會和洲州人的船只打招呼,引導他們進入安全的海域。 可如今洲州人衰弱了,什么都缺,他們沒有了之前的意氣風發(fā)。 洲州人捕獵鮫人,用繩子和鉤子鎖住它們,讓它們?nèi)ズ@镎艺渲楹蜕汉鳌?/br> 健壯的鮫人則變成了洲州人的海下采集工,衰弱的鮫人則被用來喂養(yǎng)牲畜,鮫人尸體變成了誘餌,來引出更多的鮫人。 壓抑多年的憤怒終于在某一刻爆發(fā)。 鮫人們開始瘋狂反撲,它們鑿沉船只,破壞碼頭,將洲州人拖到水下溺死。它們養(yǎng)了大量海蟾蜍,將這些毒物丟進洲州人的村落與聚居地。 洲州人的船只一進入南方海域,就會遭到鮫人襲擊,導致沉船或被一些深海怪物攻擊。 兩個族群的仇恨日益加深。 就在這時,蓑笠翁終于出手了。 這位統(tǒng)治世界的神明,派出使徒。 使徒宣布了兩族和平共治的神諭,也中止了這一場曠日持久的南北戰(zhàn)爭。 又過了兩個紀元,仇恨漸漸被時間沖淡,洲州人和鮫人開始合作。 他們互相貿(mào)易,北方的水果、糧食、牲畜被船只運到了海上的南方,換成了海里的牡蠣、魚、海菜、珍珠和珊瑚。 鮫人從洲州人那學到了簡單的手工紡織與皮革加工,洲州人則在鮫人那里學會了辨認海上方位,如何避開危險海域。 陸地上提供了海里沒有的牲畜,果蔬以及草藥,海下則供應(yīng)了地面上缺乏的大量魚rou、各種礦石。 海陸兩族進入了蜜月期,【紅珊瑚蜃像】就是這一時期的見證與創(chuàng)造。 紅珊瑚與迷蜃的存在,讓洲州人與鮫人隔著大海都能彼此看見,蜃影折射構(gòu)成的鏡子讓他們彼此的世界都清晰可見,這讓交易和交流變得更加暢通迅速。 北方陸地與南方大洋,以一種從未有過的方式連了起來。 后來,神明蓑笠翁成為了龍族的屬神,洲島海下固定了九禾柱。 形態(tài)各異的龍族開始在這個世界出沒。 它們光是存在和出現(xiàn),就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一系列的變化與機遇。龍的存在,也讓洲州人和鮫人更加小心翼翼,互相報團取暖。 這也是洲島最和平安定的時候。 在第6個紀元時,神明與龍忽然從九禾柱離去,隨后九禾柱損毀,整個世界的信仰之火迅速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