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發(fā)戶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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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陳美蘭正好掰過呂大寶,冷笑著對呂靖宇說:“是,雖說咱們從小吃一條河的水長大,但我就是比你聰明,善良,懂事,所以我從來不教兒子罵臟話。” 呂靖宇平常很驕傲于兒子會打會罵,是孩子王,但這會兒得兒子的腦瓜子一下:“會不會說話,那是你陳阿姨,怎么能罵臟話?” “爸,你不是說她一個女人家懂個屁?!?/br> 此話一出,呂靖宇立刻得賞兒子一個耳巴子。 不過呂靖宇父子著急生氣,陳美蘭反而挺高興,掰過大寶說:“阿姨懂得可多了,你爸那種人才只懂個屁,阿姨雖然只是接的是個小工程,樓都快蓋起來了,你爸的呢?” 呂大寶差點脫口而出,他爸跟周雪琴聊過,說那工程自己應該可以撈過來做,但孩子忍住了。 陳美蘭又說:“閻斌你認識吧,他只愿意跟著阿姨干,你爸出700的工資想從阿姨這兒挖他他都不去。” 呂大寶這下忍不住了,跳了起來:“我爸說了,你那工程他早晚搶過來。” 這就是慣出來的孩子,打別人家孩子,罵別人家孩子的時候呂靖宇得意得很,現(xiàn)在孩子揭他老底,拽他褲衩讓他光腚了,神色那叫一個好看。 這下又是啪得一巴掌。 在場的人又不傻,老爺子們都聽出來了。 美蘭辛辛苦苦搞了個小工程,呂靖宇身為大暴發(fā)戶,居然準備要搶? 工程方面老頭子們不懂,但他們認為有閻肇在身后撐腰,工程的大主意肯定是閻肇在拿,美蘭一個女人家,只是幫忙辦事。 一村人誰不向著閻肇。 閻三爺這種人向來屁股歪,嘴巴也歪,道理更歪,只向著自家人的,拐杖直搗呂靖宇的屁股:“你簡直不講為男人的道義,一個弱女人干的一點小活兒你都搶,滾出我們村?!彼煌俗约鹤钋撇黄鸬木褪桥肆?。 村里的孩子們都在外面喊:“收房子嘍,收房子!” “美蘭……原來你是多好一個女同志呀……你現(xiàn)在怎么就成這樣了?”呂靖宇給幫老頭子搗著,欲言又止,直搖頭。 真心說,呂靖宇覺得陳美蘭簡直就像變了個人,想她小時候多羞澀,多漂亮一個女孩子。 是,那時候漂亮點的女孩子都想嫁進城里,一婚的時候他也只想找個屁股大,能生,會干農(nóng)活的,因為他是個地地道道的農(nóng)民,根本不會考慮陳美蘭這種細腰長腿白皮膚,受不了風受不了雨,提桶水都軟趴趴的女人。 二婚剛離婚的時候,陳美蘭除了帶個拖油瓶,各方面都很理想,畢竟一婚吃過苦頭,各方面都磨練出來了。 呂靖宇當時也猶豫,陳美蘭對圓圓太好了,他怕她對他倆孩子要生后娘心,不想要圓圓,想要磨一下她的性格,結果錯脫了。 但一直以來,呂靖宇心里都把美蘭放的很高,可今天他由衷覺得,她跟周雪琴相比差遠了,一點都不可愛了,簡直就不像個女人。 不過在他一臉恨其不爭,哀其不幸的樣子,似笑非笑的跟陳美蘭說這些話之前陳美蘭還沒想到。 但因為呂靖宇這副神態(tài),陳美蘭立刻想到一件事情:“呂靖宇,你可別想就這么一走了之,房子要不收拾干凈,我抓你身上的夢特嬌來擦地!” 要沖閻肇的性格,房子他肯定會親自去收拾的。 但要不讓呂靖宇把他和周雪琴的臊尿盆自己端出去洗涮干凈,陳美蘭可吞不下這口氣。 嘿,就這一聲,頓時一幫老太爺們響應了:“王八蛋,現(xiàn)在就去搞衛(wèi)生,搞不好老子讓你把地面舔干凈?!?/br> 女人? 陳美蘭這種行徑還配稱女人? 呂靖宇給一幫老爺子搗著往門外走,面上笑嘻嘻,心里卻在罵:陳美蘭,你簡直就是個潑婦,就閻肇這種大老粗,早晚也受不了你,要出軌! 閻肇率著一幫老爺子,還是閻西山開車,浩浩蕩蕩,赴一支隊去收房子去了。 小旺和圓圓幾個,則得挨家挨戶,把圓圓的明信片討回來。 只有12張,那可是個紀念,不能就那么送給別人的。 陳美蘭則在清掃院子里的瓜子殼兒,煙頭和老爺子們唾的濃痰。 來了一幫老爺子,又是抽煙又是吐痰的,院子里搞了個一片狼籍。 剛剛掃完垃圾準備要出門倒,陳美蘭就見小旺的那只大粉熊掛在窗臺上,一條腿給撕裂了,露出里面白色的絨絮來。 小旺珍愛這只大粉熊,天天夜里抱著睡覺的,那孩子又愛干凈,這粉熊上一點臟兒都不會沾的,怎么可能扯它。 她抓過來一看,上面居然用鋼筆寫著幾個大字:你媽pi,等我上學,咱們走著qiao! 這拙劣的字體,絕對是呂大寶干的。 放下掃帚,抱著絨熊,陳美蘭深深嘆了口氣。 上輩子的大寶只是嘴壞,不會動手欺負別的孩子,還是因為錢吧,據(jù)說呂靖宇給他零花錢,手腳特別大方,錢助長了孩子的惡習,讓他變本加厲了。 這還沒上東方學校,就準備要欺負小旺和圓圓了? 陳美蘭本來沒想過多去理會那個上輩子自己撫育過的孩子,甚至有一回沖動了教他罵人,她都挺后悔的,可現(xiàn)在她覺得,雖說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但呂大寶那孩子,全市那么多好學校,哪兒都可以上,把他跟小旺和圓圓放在一起上學,恐怕不行。 就為這只被撕壞的熊,陳美蘭甚至決定,只要呂靖宇敢給大寶轉(zhuǎn)學,她不介意去找一下劉校長,跟劉校長談一談大寶和呂靖宇父子在鹽關村的所作所為。 劉校長看重孩子的人品,應該會慎重考慮這件事。 她不想讓大寶和小旺,圓圓三個在同一個學校讀書。 把絨熊的棉絮全填了回去,縫好之后,陳美蘭又把它洗的干干凈凈,先放在洗衣機里甩干,再掛在空調(diào)下面吹干。 等小旺回來,就又是一個干干凈凈的小粉熊了。 圓圓抱著她的大兔子,小狼抱著他的小鬧鐘,都是明目張膽的喜歡,堪稱本命。 只有小旺,白天,表面上對自己的小粉熊愛搭不理,但只要夜里睡覺,總是緊緊抱著他的小粉熊。 …… 收房子是閻肇去收的,據(jù)說當天晚上呂靖宇帶著呂大寶,只提了幾件換洗衣服就走了,至于周母,是半夜打完麻將回家,才發(fā)現(xiàn)新女婿搬了家的。 這可好,老太太三更半夜的給鬧了個無家可歸。 呂靖宇要搞工程,自然有雇的人,那幫人第二天上門,收拾房子。 屋子里的衣服、垃圾,吃的喝的,全是那幫人扔出去的。 而就在這時,陳美蘭這兒發(fā)生了一件不大不小,既驚喜,又無奈的事情。 現(xiàn)在的包工頭幾乎沒有不欠拖欠農(nóng)民工工資的。 包工頭們拿到工程款,欠著工資放高利貸,從中吃利息,可苦了農(nóng)民工們,活有得干,就是拿錢太難。 秦川集團的工地上目前只需要三十個人慢慢干活就夠了,可不知道誰傳出去的消息,說她的工地有活,而且不拖欠工資。 陸陸續(xù)續(xù),從晉陽縣來了七八十號老鄉(xiāng),打聽到陳美蘭的工地,來投奔她了。 一天早晨,陳德功早晨從工棚里出來,外面密密麻麻,站了烏烏泱泱的全是人,而且一個個都是老家的熟人,焦頭褐面,背著被子提著飯缸,要討一份工作干。 雖說工地正式開工后,至少需要二百號人,人越多工期越快。 但這些人目前陳美蘭還不能要,畢竟目前活少,一個人呆一天,得給一天的工錢,只能好言好語勸著,讓他們先回家,等明年開春再來。 現(xiàn)在的農(nóng)民工也好說話,得了陳美蘭的許諾,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所以別人要搞工程,怕要招不到農(nóng)民工,但美蘭的工程還沒正式開建,已經(jīng)有七八十號人等著給她干活兒了。 這個工頭當?shù)目烧鏆馀伞?/br> 一支隊的房子拖拖拉拉,足足過了半個月,將近年關,呂靖宇的人才替閻肇收拾干凈,收拾到一幫老爺子們覺,這房子能住人了,才放他們走的。 閻肇要把他光榮軍屬的牌子,以及他母親的梨木牌位帶過去。 陳美蘭才和孩子們一起去的閻肇家。 小旺小時候來過一支隊,認識自家的房子,今天他們?nèi)疑祥T,小旺特意要跟圓圓和小狼吹一下牛。 “這一間,我爸說是專門留給我爺住的,漂亮吧?”小旺得意的推開一間房門,說:“以后這間給小圓圓一個人住啦,看那墻角的窗戶邊,給你擺鋼琴?!?/br> 這可真是間漂亮的屋子,整個用青磚起的墻,磚縫用同色的灰勾的特別平坦,炕圍還是用打磨光的圓木直接鑲成的,呈紫紅色,跟青磚搭在一起,顏色特別好看。 圓圓甭提多喜歡這種青磚房了,因為她小時候的家也是這樣,青磚大瓦,后來為了蓋新房,拆掉了。 “這間是我爸和我的,怎么樣?”小旺又推開一間說。 圓圓覺得有點不對勁,她家都是大炕,但小旺家的炕怎么都是小炕,在農(nóng)村小炕屬于單人炕。 “你爺你奶不睡一塊兒?”圓圓問。 蘇文死在84年,享年62歲,那年小旺才兩歲,并不記得她。 不過他小時候聽周母和周雪琴提過。 小旺悄聲說:“他們原來關系就不太好,因為我媽……唉!” 本來蘇文和閻佩衡就有矛盾,長期分居,周雪琴上了趟首都,不知道什么原因,老兩口差點鬧離婚,據(jù)說蘇文去世后閻佩衡也很后悔,但后悔不也晚了? 圓圓想了想,悄悄問了個八卦問題:“你爺有沒有找新奶奶???” 現(xiàn)在小旺的爺也是她爺了,雖說圓圓還沒見過,但她自幼沒爺爺,還挺想要個爺爺?shù)模贿^她不想要后奶奶,聽起來就討厭。 “沒有啦,他太兇,誰都害怕,沒人會嫁他的!”小旺說。 只見過一次面,那是蘇文去世后不久,據(jù)說閻佩衡想把小旺帶走,但周雪琴告訴小旺,爺爺特別兇,會吃人。 小旺當時還小,哭著選擇了跟mama。 “對了,我媽和小狼住哪兒啊?”圓圓轉(zhuǎn)了一圈,問說。 小旺拉起圓圓和小狼的手,直奔廳屋。 廳屋里當然是一張大炕,這也叫主人房,最大最寬敞明亮的,玻璃窗特別的大,太陽能一整天曬在青磚大炕上,冬天住著尤其舒服。 小旺指著青磚砌沿,紅木圍邊的大炕說:“咱媽和小狼當然住這間啦,你怕不知道吧,我外婆都不敢住這間?!?/br> 周母雖說屬于既刁又鉆,恨不能把全天下的便宜都占完。 可也不敢睡蘇文的炕,在她心里,蘇文就是菩薩。 在小旺的心里,mama和小狼就應該住家里最大的一張炕。 所以奶奶的炕由他做主,就給mama和小狼。 陳美蘭跟閻肇邊擦窗戶,也邊在聊天,她知道閻肇的親娘死了,她也很好奇,閻佩衡再婚了嗎,在首都有沒有新結婚,自己會不會有個后婆婆。 但這個怎么好意思問。 “你父親,人還好相處吧?!标惷捞m問。 閻肇正在擦玻璃,這種細活兒別人干的他一般都瞧不上。 “跟我一樣,不太好相處?!遍愓卣f:“但為人很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