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一支穿云箭(探案)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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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貢院疑云3 從十里長街向東五里,有一處二層小樓并著數(shù)間小院,這里便是秋闈考試的所在地,平江府貢院。 每三年一次的秋闈考試,自八月初八入場,八月初九開考,至八月十四出場,共試六天。 在這六天之內(nèi),考生無論發(fā)生何事都不得邁出他們所住的號房。 往年,貢院雖也會發(fā)生大大小小諸多狀況,但總體來說,還沒有哪位考生因此被記上一筆。 也不知是時運不濟,還是咋的,今年的秋闈卻出了大紕漏。 李捕頭黑著臉從十號號房里出來,心中罵罵咧咧,明明這些天他一直在外院巡視,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可今日快放場時突然有人來報他貢院發(fā)生了命案。 瞧死者尸身已涼,明顯是死了多時了,到底是哪個兔崽子,敢在貢院里他眼皮底下殺人? 李捕頭越想越惱火,最近他應(yīng)是走了霉運,差事出了好幾回岔子了。 主子臨上京前特意囑咐過他,今年的秋闈一定要上點心,惟恐被人鉆了空子。 他想著內(nèi)院有守衛(wèi),這些秀才公子哥被鎖在號房里,也不會出幺蛾子,所以他全部心思放在了外院,防著有心之人進院來搗亂,卻沒成想外院倒是安靜如斯,而內(nèi)院… 哎,是他想差了啊。 如此這般想著,他對身后緊跟著的一個小捕快招了招手,“去問問,馬老怎還沒來?” 衙門里唯一的仵作馬老師傅前幾日感了風(fēng)寒,他允了馬老這幾日在家里養(yǎng)病,可如今貢院出了命案,他又不得已派人去請馬老。 小捕快還未答話,就見不遠處有兩人穿過守衛(wèi)的防線向這邊走來,小捕快眼尖,急忙指著兩人對李捕頭道:“頭,來了,來了,馬老來了,呃…馬老呢?…” “不是馬老?人沒請來???” 李捕頭聞聽此言,雙眸大睜,正待發(fā)怒,可等看清來人時,一嘴的話似被卡在了喉嚨里,生生又被他咽了下去。 他瞇眼看著走來的兩人,前面的是他派人去請馬老的捕快,后面的,看個頭他很熟悉,只面貌嘛,他卻不咋認(rèn)識,哦,也不是沒見過,只不是眼前這副容貌而已。 “頭,馬老病的下不來床了,屬下到馬老家時,正巧遇到這位神醫(yī)替馬老在診病,聽聞貢院出了命案,這位神醫(yī)二話不說便跟屬下來了,說是希望能替馬老一替?!?/br> 捕快扒在李捕頭的耳邊說了去請馬老的來龍去脈,最后又道:神醫(yī)姓二,可喚他二先生。 李捕頭只覺眼皮亂跳,“二先生?” …… 他可不敢如此喚。 剛剛眼前這位二先生遞來的暗號,他可是瞧得真真的,哪里是什么先生,而是他們知府大人的愛女,元凌大小姐是也。 也罷,既然馬老病了,大小姐又趕上了,以大小姐的性子,若是不讓大小姐瞧上一瞧尸體,大小姐勢必也不甘心。 而且,眼前確實有些棘手,無論如何先驗看死者的死因才是第一要務(wù)。 一府秋闈非比尋常,出了命案影響的不僅是這些考生們的前途,更甚者會影響知府大人的仕途。 如今正是知府大人欲進京為官的關(guān)鍵時刻,若是因此事被皇上申飭,他小小一個捕頭可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 “既如此,就有勞先生了,”李捕頭拱手,十分的謙和有禮,讓平日看慣了他豪放做派的捕快們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敢,不敢,”元凌也學(xué)李捕頭裝模做樣拱拱手,嘴上的一撇小胡子隨著她的動作一翹一翹的,看著好不滑稽。 “人就在那間房里,先生隨我來,”李捕頭對身邊的小捕快使了個眼色,讓他看著些周遭,閑雜人等一律不準(zhǔn)靠近。 元凌一甩袖子,跟在了李捕頭身后進了十號號房。 號房的門被關(guān)閉了七天六夜,乍一進門,一股特別難聞的氣味撲面而來。 元凌伸手捂住了鼻子,但一想到自己眼前的身份,她輕咳了聲,又收了手。 不過,眼看屋中只有李捕頭和她二人,元凌倒也不再裝樣子了。 她上前瞧了瞧蜷縮在木板上的死者,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子,頭也不回對身后的李捕頭道:“我以為李捕頭還是應(yīng)該把穿穿請來?!?/br> 李捕頭苦了面色,“不瞞大小姐,我也覺此案棘手,以我的能耐還不定什么時候能破案,此案確實又拖不得,只是…” 李捕頭有苦衷,主子去了京城,他身邊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出了這事后,他第一個念頭確實是想去請束穿云幫忙,但,主子臨走時特意交代過他,以后少去麻煩束穿云,這話中的意思他可是明明白白的。 不外是讓束穿云少摻和衙門的案子罷了。 可這話又不能和大小姐明著講,畢竟主子和知府大人所謀的事全瞞著大小姐。 以大小姐窮根究底的性子,他怕到時候說錯了話,挖出蘿卜帶出泥,說了主子不能說的秘密,那就回頭等主子處罰吧。 元凌并未注意李捕頭的猶豫,從上到下看了一眼木板上的尸首,她從隨身背著的藥箱里拿出手套戴上,開始細細檢查。 “口鼻中無異味,并沒有中毒跡象…” “眼中無血絲,他并未熬夜…” “胸腹下/體皆無傷痕…” …… 李捕頭越聽越疑惑,“不是中毒且身上也沒傷痕,人是怎么死的?” 他忽想起一種可能,脫口道:“莫不是心疾?” 元凌搖頭,神情凝重,和往日的跳脫模樣有極大不同,“不知,等我再看一遍?!?/br> 說著她又仔仔細細的摸索了一遍死者頭部,神色間也滿是疑惑。 人若是心疾猝死,臉上并不會留下十分痛苦的痕跡。 可再看死者,渾身似有一刻的痙攣,雙眸大睜著面帶幾分驚恐,看樣子在臨死之前他一定看到了什么被嚇到了。 “咦?這是…” 元凌忽然發(fā)現(xiàn)了異樣,但她不敢確定,她回頭喚道:“李捕頭,他原來就是這樣平躺著的嗎?” 李捕頭道:“應(yīng)該不是,聽守衛(wèi)說,考試結(jié)束了,叫他不應(yīng),開了門見他正背對著門,推了他一下才發(fā)現(xiàn)人死了?!?/br> “這就是了,你過來看,”元凌對李捕頭招了招手。 李捕頭聞言湊到了近前,“大小姐有何發(fā)現(xiàn)?” “你看,他這里有一個小點,像似被什么東西刺的?!?/br> 元凌指著死者太陽xue道。 “這…” 李捕頭低下頭去,仔仔細細的伸手去摸了摸,“確實是被刺…” 他是習(xí)武之人,顯然明白太陽xue被刺的后果,所以面色也不由變了幾分,“兇手真是歹毒,有多大仇恨能想出這般殘忍殺人手法?!?/br> “這就要李捕頭去查了,”元凌收了手,這人死于太陽xue被刺是無疑的,只是到底兇手是誰,她可不知道。 自上回束穿云在牢里被假春曉以攝魂之術(shù)挾持后,元凌對李捕頭就有了老大意見,說話間也不似以往客氣了。 據(jù)她所知,那日救了束穿云的人還不是李捕頭,聽說是個不知是誰的黑衣陌生人,也不知他們知府衙門何時成了菜市場,什么人都可以自由進出了? 李捕頭有苦難言,見元凌收拾了東西即將離去,一個主意霎時浮現(xiàn)在了腦海中。 “呀,束小姐是不是還做過府里的師爺?就和大小姐如今一般女扮男裝,真不得不說,束小姐扮起師爺來,倒是令人辨不出雌雄來?!?/br> “是呀,是呀,”元凌說起束穿云扮男裝,似與有榮焉,畢竟束穿云的易容之術(shù)還是她教的。 想到此,她一雙大眼睛滴溜溜的圍著李捕頭轉(zhuǎn)了轉(zhuǎn)計上心來,“你想求穿穿幫忙對不對?” “哎,我只覺得束小姐心思敏捷,或是有不同見解,大小姐也知道,以我的能耐,若是破案,還不知要幾日,當(dāng)然,為死者伸冤抓獲兇手本是我分內(nèi)之事,我也絕不是想推卸責(zé)任…” 李捕頭心念急轉(zhuǎn)吧啦吧啦,死也不肯承認(rèn)是自己想央求束穿云來幫忙。 元凌撇撇嘴,覺得李捕頭說胡話的本事越來越強了,明明是想請束穿云幫忙,還偏偏放不下面子,想來是最近幾月元大公子常與這一幫捕快混一處,他們都學(xué)會了元大公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了。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好,元大公子進京為姑母賀壽了,近幾日應(yīng)該不會回轉(zhuǎn)。 不過人元公子還有一個特別大的優(yōu)點,那就是放得下身段,你看上回人家為了請束穿云幫忙,那死纏爛打威逼利誘的能耐可不是一般人學(xué)得會的。 元凌這般想著,又看了一眼木板上雙眸大睜的年輕男人,想必臨死之前他是萬分驚恐不甘的。 她覺得李捕頭說的有幾分道理,以李捕頭的能耐若是想破案,真不知要猴年馬月,遂對李捕頭道:“不管如何,早日破案抓獲兇手才是正事,穿穿聰慧,每回的見解都十分與眾不同,有穿穿幫忙,確實會事半功倍。先說好,我讓人去請穿穿可不是為了你也不是為了我爹的名聲,我是為了他…” 元凌說著指向木板上的男人。 李捕頭心頭一凜,生出絲羞赧,大小姐說得對,他是公門中人,遇到兇殺案,第一個念頭不應(yīng)該是這件事又影響了誰的前途,而是他要為死者清洗冤屈才對。 …… 南城,束家小院,束穿云剛回到家不久,接了元凌的書信又不得不急匆匆的出了家門。 第82章 貢院疑云4 一個時辰后,城東貢院。 束穿云一副師爺打扮,跟隨李捕頭身后查看了院中各處才來到了十號房里。 她細細檢查了地板和門窗,看了死者情形又聽元凌說了驗尸結(jié)果,摸著被撬壞的門鎖問李捕頭,“你來時門鎖就是這樣的?” 李捕頭訕訕的,有些不好意思,“是,守衛(wèi)見屋中沒有動靜,心急之下才撬了門?!?/br> “守衛(wèi)沒有鑰匙?” 李捕頭搖頭,“號房的鑰匙是主監(jiān)考官在保管,守衛(wèi)們不得隨意接觸放鑰匙的地方。” 李捕頭問過守衛(wèi)了,因為昨日夜里一號房中的考生似乎吃壞了肚子,等守衛(wèi)找了主監(jiān)考官拿了鑰匙救人時,那考生已暈了過去,后來又叫了在貢院值守的大夫,折騰了好半天,才把人救了過來。 主監(jiān)考官是皇上欽點委派的,架子頗大,昨夜被擾了清夢,對守衛(wèi)發(fā)了好大一通脾氣,所以守衛(wèi)怕再遭主考官埋怨,今日他們一發(fā)現(xiàn)十號房里情況不對,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當(dāng)即決定撬鎖了。 “你是否問過,在守衛(wèi)撬鎖之前,門鎖確實完好無損?” 李捕頭點頭,“確實,當(dāng)時有幾個守衛(wèi)在門外看著,門鎖和其他號房的一樣,沒有人動過。” “若是用極細的鐵絲般的東西開鎖,進去殺了人后再出來鎖上,李捕頭以為是否有可能?” “這…” 李捕頭不是沒想過這種可能,只是,“昨夜我一直在外院巡邏,我敢肯定沒人進出過貢院,而之前進入貢院的人除了守衛(wèi),其他人都是搜了身的。” 人是昨夜里被殺的無疑,白天守衛(wèi)來來往往,二樓也有人在監(jiān)視,兇手在守衛(wèi)眼皮底下不可能殺人。 他之所以敢肯定沒人進出過貢院,還因為昨夜大荒也一直守在外院,他會有疏忽,但大荒不會。 束穿云若有所思,并不窮根究底外院之事,她直覺里,兇手就是這院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