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服(作者:鉀鈉銀氫)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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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他的要求。 他說“我怎么敢呢”的時候,實際上已經(jīng)勝券在握。 覃識放下黑子,而是慢慢地把手伸向少年,輕輕捏出他的虎口,再一點點變成十指交扣。 而這是她的回答。 現(xiàn)在這里有一張華麗的幕布,可以掩藏她的心事,使之肆意生長。 是為了家里,她一再自我告誡,而不是為了自己。 越是反復(fù)強調(diào),越是說服不了自己 覃識已經(jīng)被徹底誘惑了,無論是會遭到異樣的眼光還是未來只有一個殘缺結(jié)局,她都飲鴆止渴般決定試上一試。 她太驕矜,沒有吃過苦,不知后果,不計后果。 白字落下,同時貫通了兩條四子,勝負再一次顯現(xiàn)無疑,齊綏安笑了笑,說:“落子太快,看不到陷阱?!?/br> 覃識因為自己鼓起勇氣而頭腦發(fā)熱,她一點都不關(guān)心齊綏安對自己棋風(fēng)的點評,只是想知道他有沒有懂自己暗示。 齊綏安自然是懂得的,他反握住這雙軟若無骨的手,覃識便憑借著不知道哪里多出來了膽子,起身坐到了少年的腿上。 她很喜歡這樣和齊綏安的位置,有一種是他徹底臣服于她的意味。 覃識想自己真的是醉了,否則她怎么就直接親上去了呢。 給他想要的,也是在獲得自己渴望的。 一個生澀的吻。 她見過覃聽主動吻溫遇而,見過校園里偷偷躲在樹林里火熱的情侶,她對親吻并不陌生,但又相當(dāng)陌生。 覃識也看過小說,知道真正的吻需要張開嘴,伸舌頭。 于是她這么做了,笨拙地用舌頭舔了舔齊綏安的唇縫。 少年本就身形僵硬,此刻卻像是被突然觸發(fā)了什么一般,反攻了上去。 兩人均不懂章法,糾纏得懵懂又危險。 覃識感知到了一點,后知后覺想要撤退,齊綏安卻不再給她機會。 他的手掌很寬,可以整個按住覃識的后腦勺使之無處可逃。 大約男生在這方面真的有卓越的天賦,很快兩個青澀的學(xué)徒已經(jīng)有了優(yōu)劣之分。 齊綏安惡劣地轉(zhuǎn)換了陣地,一寸寸描摹她的牙齒形狀。 這是一種對覃識而言全新的體驗,她呼吸急促,身體輕輕戰(zhàn)栗。 不知是誰的動靜大了點,棋盤被覃識的后背推翻,黑白的棋子混在一起噼里啪啦地滾到地上。 有一顆白棋還落在了覃識弓起的腳背上。 她只是感覺到多了一片冰涼,齊綏安卻注意到了,他咬了咬覃識的唇瓣。 “好姑娘,別讓它掉下去?!?/br> 覃識的眼睛已經(jīng)蒙上了水汽,聽到齊綏安這么說,瞬間抖了抖,白棋就滾落到地上。 激起一片輕脆的聲響。 比原先更劇烈的吻就鋪天蓋地落下來了,就像是懲罰覃識的不聽話。 覃識從來沒有經(jīng)過這樣的陣仗,就像推開一扇新奇的大門,除了些許的難以承受,她還渴望更多。 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呼吸混亂,臉上是交錯的緋色。 覃識要是再這么坐下去,就真的危險了。 她顫顫巍巍地下去,想要撿起地上散落的棋子。 齊綏安起身幫忙,跟在她的身后,聲音溫柔:“覃識,我們交往吧?!?/br> 覃識故作刁蠻地“哼哼”兩聲:“都這樣了還不交往的話,你就是徹頭徹尾的渣男?!?/br> 齊綏安笑了:“那我肯定是不敢的?!?/br> 等覃識和齊綏安一前一后出來,傭人正好要去花房澆水的時候,只看到歪斜的桌椅,除此之外一切都井然有序。 大約是下棋的時候動靜大了點,畢竟阿識一向是個喜形于色的姑娘,傭人如是想到。 覃識和齊綏安雖然這么忽然的確定了交往關(guān)系,但覃識不準(zhǔn)備告訴任何人,或許因為從底里覺得,這并不會長久。 她連駱?biāo)嚩紱]有告訴,也命令齊綏安照做。 少年安靜地看著她,沒有拒絕。 晚飯前她陪著齊綏安回了一趟憬園,拿一些重要的物品。 在憬園遇不到熟人,齊綏安便牽住了她的手,兩個人就像普通的年輕情侶。 為了可以多一點時間,他們沒有選擇讓司機接送。 但他們也沒有想到,正因為如此,剛走到小區(qū)門口,他們就遇到了宋修白。 作者有話要說: 短小 第31章 夏天傍晚的天空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美的,讓覃識想起不久前在高三教學(xué)樓陽臺和同學(xué)們一起偷懶看風(fēng)景的時候。 從塑膠跑道到彩虹看臺,鮮艷的色彩在微弱的光線里顯得沉默而溫和,樹枝化作剪影,為蔚藍濃稠的天空勾勒邊際。 只不過她剛結(jié)束的高中時光一下子變得沒有那么值得懷戀,所以看到這樣粉藍暈染的天空也沒有太多感懷。 宋修白卻恰恰相反,他是個內(nèi)秀的男生,看一草一木都有情。 這樣的天空讓他想起晨鐘暮鼓的時光,想起周而復(fù)始的枯燥生活里支撐著他徐徐前進的小小心愿,一個不是孤單一人的未來,里面有點亮他平淡歲月的月亮。 在他伸手摘月的時候,月亮變得遙不可及。 宋修白看到覃識的手試圖從齊綏安的掌心抽離,在被少年禁錮而逃脫失敗后,又重新十指緊扣,她的笑容不太自然,看自己就像看一個不速之客。 一個刺痛他的笑容。 一大一小的兩雙手,如果仔細觀察的話會發(fā)現(xiàn),兩個人連指甲修剪的輪廓都如出一轍。 齊綏安這位高中同窗,前段時間回到親生家庭,激起了好大的風(fēng)浪,班里的人都在感嘆無意之中抱到了健壯的大腿。 只有宋修白心底一沉,那些原本朦朧的忌憚瞬間就清晰了。 齊綏安和覃識,原本就太親密了,無人可以介入的感情起先還有一層姑侄關(guān)系做障壁,如今化作一縷煙。 果不其然,此刻齊綏安的表情坦蕩自然,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鼐o握覃識的手。 如果宋修白在家長會上沒有和那雙靈動的眼睛撞了個滿懷的話,他或許能由衷地說上一句般配。 但如今,他只能勉強地笑笑,裝作沒有看到他們交錯的十指:“覃識,聽說你被a大錄取了,恭喜?!?/br> 覃識從駱?biāo)嚹抢锫犝f宋修白也選擇了a大,原先一起上a大的小目標(biāo),如今只有那么一絲絲尷尬:“也恭喜你?!?/br> 宋修白:“都在文學(xué)院,以后我們可以一起上課。” 從見面開始就被宋修白忽視的齊綏安此刻嗤笑一聲,不疾不徐地說:“要找一起上課的,你該去新生校友群。” 覃識悄悄的用大拇指腹刮了刮齊綏安的手背。 宋修白微笑看向齊綏安:“聽說安神也去了a大,不覺得屈才嗎?” “屈才?還好吧?!饼R綏安淡淡地說:“我笨笨的不太會填志愿,不像你,這么懂得把握機會。” 覃識:“......” 好好的說著話,突然就茶起來了。 齊綏安分明在嘲諷宋修白這次發(fā)揮失??ㄖ謹?shù)線,如果沒有之前自主招生降的三十分,宋修白這一次就和a大無緣了。 宋修白笑容一頓,很快又回復(fù)自然:“姑侄一起上a大,也算是一段佳話。” 覃識輕咳一聲,如果是姑侄這樣子牽手也太變態(tài)了,主動出聲解釋:“其實綏安已經(jīng)不是我們家的孩子,我和他....” 覃識偏頭看了一眼齊綏安,他微笑回望,一副不管說什么都不介意的樣子。 非常懂事、不爭不搶的樣子。 覃識把心一橫,想著告訴了就告訴了吧:“我和他現(xiàn)在在..談戀愛..” 起初還有些底氣不足,說著說著便覺得也不過如此。 齊綏安面容溫和,安靜地看向宋修白。 此時他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經(jīng)狠狠地挑釁到宋修白了。 看到他們牽手是一回事,從覃識嘴里親口說出又是一回事。 宋修白的呼吸一滯,就像是膽被刺破,從胸腔向上一點點泛出苦味,把心臟包裹了個水泄不通。 他說:“是嗎?那祝賀你們?!?/br> 雖然此刻宋修白的表情實在有些難看,但覃識覺得事情也算有了個解決,她和齊綏安一起與宋修白告別。 當(dāng)彼此相隔十米左右時,宋修白突然叫住覃識:“覃識,畢業(yè)典禮那天我說的話,依然作數(shù)?!?/br> 覃識一頓,沒有回頭。 回頭的是齊綏安,看向他的時候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如果非要分辨出什么,只有淡淡的輕蔑。 宋修白有些失魂落魄,他想了想,點開和駱?biāo)嚨奈⑿拧?/br> 之前他在閑聊中問過駱?biāo)?,覃識為什么要來參加齊綏安的家長會。 當(dāng)時駱?biāo)囌f:【因為你啊】 此刻他像是為了求證什么,又問駱?biāo)嚕?/br> 【為什么覃識為了我來參加齊綏安的家長會?】 駱?biāo)嚧蠖鄶?shù)時候都拿著手機,所以回復(fù)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