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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宴歡并沒像往常一樣攬住他胳膊,而是當著傭人的面兒,沒給俞少殸半個眼神,拎起包包自顧自走了。 俞少殸: 傭人: 夜間風涼,俞少殸深吸口氣,按下眸中的不爽,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后,才面無表情地抬腿跟上。 奶奶,我來啦! 剛一進門,宴歡就看到了會客廳里,正和二叔聊天的俞老太太。 俞老太太精神頭不錯,看到宴歡來了,忙招手讓她快過來,歡歡,快來奶奶這兒。 宴歡斂去在俞少殸面前表現(xiàn)出的高冷姿態(tài),乖巧地走過去靠在老太太膝蓋上,看到俞兆華時,她輕聲喊了句:二叔。 俞兆華年逾四十,身材已經(jīng)有點發(fā)福,他對誰都是笑瞇瞇的,看到宴歡來了,笑著點了下頭。 好段日子沒見了,你和少殸最近可還好? 宴歡彎起眼,挺好的,謝謝二叔關(guān)心。 那就好。俞兆華往門口張望了一眼,問道:少殸還沒到么? 宴歡正想說他就在門外馬上就到,話沒開口,便聽到了身后一句輕淡的聲音。 剛到。 俞少殸依舊是上午那身深色西裝,肩背挺括,頭頂?shù)臒艄庑毙甭湎拢谒_下聚成暗淡的陰影。 他漫不經(jīng)心掃了眼宴歡,然后將視線移向俞兆華,面色沉靜,態(tài)度并不熟稔:二叔好久不見。 俞兆華瞇了瞇眼,臉上的笑容沒變,可總覺得冷了些。 細想想,上次兩人見面約莫是在一年前老太太被下病危那次,到今天確實是挺久的了。 俞少殸走到沙發(fā)前,在離宴歡不遠的地方坐下,長腿交疊在一起,姿態(tài)放得閑散。 他眼皮微掀,看向俞兆華時,眸色郁沉疏離。 二叔是剛回來的么? 俞兆華端著茶:剛下飛機不久。 俞少殸:二叔這次打算在京州待幾天? 他這句話針對性很強,其中隱藏的意味,俞兆華心知肚明,他吹了吹茶湯的浮沫,喝了一口后,應道:再看吧,說不定要多待幾天。 俞少殸垂下眉眼,不以為意地撫平袖口的褶皺。 二叔常年在國外,回來的機會不多,這次回國多待一陣吧,畢竟下次回來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 俞兆華放下茶杯,笑瞇瞇地搖頭:家里有專機接送,來回也不麻煩,說不定很快咱叔侄倆又要見了。 兩人貌似在聊家常,在俞老太太面前表演叔侄情深。 可聽在宴歡耳里,他們明擺著是在陰陽怪氣,明爭暗斗,槍/藥味十足。 宴歡靠在俞老太太腿上,聽得直想樂。 哎呦,這是誰來了呀?你倆離得最近來得卻最晚,待會得罰酒的! 就在兩人說話間,樓梯上緩緩走下幾人。 宴歡抬眼望去,只見為首的是婆婆汪怡,身后跟著兩個衣著精致的漂亮女人,是許久沒見過的二叔母和堂妹。 汪怡的臉上罕見地洋溢著開懷的笑容,但當她看到宴歡時,那抹笑便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落了下去。 剛剛說話的是二叔母,她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睨視著宴歡,嘴角雖然在笑,可并沒有表現(xiàn)出久別重逢的喜悅。 宴歡默嘆了聲,假裝很高興的樣子看向她們,笑著:叔母好。 二叔母輕哼了聲,扶著欄桿下樓。 她和汪怡一樣。 對宴歡同樣態(tài)度冷漠。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 誰叫俞老太太偏心,把本該傳給媳婦輩的祖?zhèn)黜楁?,偷偷傳給宴歡了呢 俞家兩位太太對此耿耿于懷至今。 能不甩臉子嘛? 倒是二叔家的小堂妹站在樓梯上,揚起手,熱情地給她打了聲招呼,歡歡姐。 這位堂妹剛成年不久,前幾年隨俞兆華一同去了國外,在那里讀書生活,幾乎沒怎么回過國。 宴歡沒怎么見過她,想了會兒才記起她的名字,俞媛媛。 她立馬彎起眼笑了起來,表現(xiàn)出十分的自來熟,對著她揮了揮手,媛媛越長越漂亮了。 歡歡姐才漂亮呢! 俞媛媛嘻嘻笑了起來,下了樓后直接走到老太太跟前。 看到俞少殸時,她明顯局促起來,低著嗓子喊了聲:堂哥。 俞少殸嗯了聲,淡淡點頭。 他的態(tài)度實在太冷,俞媛媛顯得更局促了,站在不遠的地方,走也不是,過來也不是。 欺負小孩。 一點不紳士。 媛媛坐過來。 宴歡拍了拍身側(cè)沙發(fā)的空位,并悄悄用腳踢了俞少殸小腿一把,用眼神示意他離遠點。 俞少殸: 他低嘖了聲,不情不愿地往沙發(fā)外側(cè)挪開少許,讓出足夠?qū)挸ǖ奈恢谩?/br> 這一幕落在了俞媛媛眼里,心中驀地對宴歡生出幾分敬佩。 能這樣對眼前這位堂哥的,怕是除了歡歡姐,再也沒人敢了吧 俞媛媛笑了笑,走到宴歡身邊坐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