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沖喜的真千金 第9節(jié)
自己都給了他們臺階,他們居然一臉無動于衷,齊國公心里暗惱。要是其他小子他可能早就甩袖而去,眼前這人雖然是病秧子,但他除了是定北侯府大公子,還有皇后太子罩著,哪能是他一個不得寵的國公爺能得罪的。 他訕笑地又將話直接轉(zhuǎn)向傅星身上:“星丫頭,你母親一早就念叨著你,你還不隨我去看看?!?/br> 裴璟知道不能太過,捂著嘴咳了一聲,將手放在傅星的手上輕拍了一下,“國公爺客氣,星兒也早就念叨這二老。昨晚照顧了我一整晚,今早還惦記著回門的事,連飯都沒吃就來了,誰知到了府門前瞧著貴府府門緊閉?!闭f完,他又狠狠咳嗽了好幾聲。 人家拖著病體上門,你卻把府門緊閉不讓人進(jìn)。他的話一落,齊國公的臉色頓時難看了幾分,周圍圍觀的人也議論紛紛,譴責(zé)他的眼光向他襲來,射得他心里一陣堵得慌。壓下心里的不滿,他溫聲道:“這是個誤會,誤會!傅言那臭小子昨日惹我生氣,我一氣之下就吩咐下人把門關(guān)上,不準(zhǔn)那小子出去。”這是解釋為什么齊國公府的府門關(guān)閉著。 齊國公頓了頓,眼睛睨向傅星繼續(xù)道:“當(dāng)初星丫頭放言說跟我們恩斷義絕,她的話太過堅定,守門的小廝是個實性子居然當(dāng)了真,因此便沒有開門。當(dāng)然,我知道你說的是氣話,一大早就在正廳里等著,要不是瞧著天色不早,還真不知道這小廝怠慢了你們?!?/br> 這是把所有的錯都推到小姑娘頭上,裴璟眼神微瞇,咳了幾聲,傅星頓時上前將他的大氅給他系好,把他圍得嚴(yán)嚴(yán)實實,轉(zhuǎn)頭望向便宜爹,“可是我們都叫了這么久,父親難道一點都沒有察覺出什么不對勁?” “星丫頭,你也知道府門距正廳有一段距離。” “府中這么多小廝,難道都這么膽大,自作主張嗎?”傅星眼睛直視著便宜爹,笑道:“外人都說母親治家有方,沒想到私下里仆人膽子居然在這么大,看來還是母親太寬厚了,父親你要勸勸母親,免得以后被人恥笑齊國公府奴大欺主?!?/br> 這是給蔡氏扣上一個治家不嚴(yán)的帽子,他的本意是將關(guān)門的事推在小廝身上,未料這丫頭居然扯上了蔡氏。齊國公瞥著笑容溫和的裴璟,將想要為蔡氏辯解的話吞下去。 罷了,瞧著裴璟一臉縱容,明顯是支持那死丫頭,他又何必多費唇舌辯解,反正又不關(guān)他的事。 齊國公假裝沒有聽懂傅星話中的諷刺,好言好語地再一次邀請他們進(jìn)府。瞧著時候也差不多了,傅星扶著裴璟下馬車。 裴璟在眾目睽睽之下,神色平靜地坐著輪椅往國公府去。 第十六章 齊國公在前面引路,傅星他們慢悠悠地在后面走著,他們今日上門鬧的動靜有點大,一路走來免不了引人注目。但是兩人對于那些若有似無的視線,俱裝作沒瞧見,神情閑適,沒有半點緊張和心虛。 傅敏立于廊下,微微發(fā)怔。傅星為了擺脫沖喜的事,絕食、跑路、自殺……所有的手段都用盡了,還是徒勞。那些日子傅星的瘋狂她看在眼中,她知道傅星喜歡的是裴鈺,但是裴鈺是她的。所以她在傅星得意挑釁的時候,演了一出苦rou計,讓全府的人都心疼自己,又在傅言為自己抱不平的時候,裝作不經(jīng)意間提起傅星跟自己生辰八字相同,借傅言的嘴讓親事落在傅星的頭上。 結(jié)局如她所料,傅星嫁給了裴璟。她原以為這次回門,她會看到面容憔悴,憤世嫉俗的傅星,可是這一次,事實并非她想象中那樣。 傅敏看著笑容燦爛的傅星,眼睛刺得有些發(fā)疼。如果不是傅星出現(xiàn),她就還是齊國公的嫡女,也就不會因為身份的事惹人嘲笑。所以她是恨傅星的,恨不得她去死! 傅敏的手攥緊,臉上的笑容越發(fā)溫和。瞧著他們越來越近,收斂起心里的不痛快,她蓮步走上前,朝齊國公行了個禮。她的禮儀是蔡氏親自教的,一舉一動都帶著美態(tài),齊國公滿意地笑著點頭。同樣是女兒,一個見面就冷落他,一個見面恭敬守禮,也怨不得他更喜歡敏丫頭。此時的齊國公顯然忘了,當(dāng)初才進(jìn)府的傅星也曾對他恭敬孺慕,只不過他的一次次冷漠下消散了。 “meimei終于來了,我們等了你一早上,還以為你不來了呢!。”跟齊國公打完招呼,傅敏親切地上前想要拉住傅星的手,但是傅星避開了她的手,一副愛搭不理的樣,毫不留情地譏笑道:“呵!一個鳩占鵲巢的假貨,也配做我jiejie!” 原以為傅星會在裴璟面前稍微收斂,誰知她還是一如既往地蠢,傅敏裝作一副傷心的樣子道:“我知道m(xù)eimei你記恨我搶了你的身份,雖然當(dāng)時的我只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嬰兒,但是讓meimei跟父母分離這么多年,確實是我的錯!” “那你如今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嬰兒,怎么還死皮賴臉地賴在侯府當(dāng)你的大小姐?”傅星翻了個白眼,冷聲笑道,“怕是舍不得這齊國公府的榮華富貴,舍不得這傅家的錦衣玉食!” 她的話刺中了傅敏最隱秘的神經(jīng),傅敏臉色變得難看,這么多年來她早就習(xí)慣了被奴仆伺候的小姐生活,如今讓她舍下一切去過每日為吃穿發(fā)愁的賤民生活,她怎可能愿意! “夠了傅星,你說話注意點!”齊國公終于出聲制止,“敏兒好歹也是你jiejie,當(dāng)年的事又不是她的錯,你怪她干什么!” 齊國公顧忌裴璟對傅星的寵溺,他才沒有在第一時間就打斷她的話,誰知傅星說得越來越離譜,看著被她欺負(fù)傅敏,他忍不住出聲。他偷瞄了一眼看不出神色的新女婿,心中安慰道,他這不是為了給敏丫頭出頭,星丫頭那話太過刻薄囂張,他是擔(dān)心裴璟聽到她的話會對她生厭,他這是為她好。 齊國公聲音很是平靜,但是他們還是從那話中聽出他隱含的怒氣,傅敏的臉色稍緩,嘴角揚起一個微不可察的弧度,她就知道父親不會任由傅星欺負(fù)她的。而裴璟在聽完齊國公的話后,臉上還是一如既往地看不出情緒,但是如墨的眼睛泄露出點點寒意,他側(cè)目招手將小姑娘喚到身邊,捏了捏她的小手表示安慰。 傅星早就知道這個便宜爹的態(tài)度,她對他并沒有報什么希望,因此也談不上失望。小手被捏了捏,她知道裴璟的意思,心中一暖,故意用手指勾了勾他的手心,瞧著他臉色一凝,露出得意的笑。 齊國公被傅敏擋住了看不見他們的小動作,但是傅敏離他們很近,將他們的小動作看得一清二楚。她倒不知道傅星的能耐這么大,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把裴璟這個病秧子勾到手。 傅敏的目光落在傅星那潔白如玉的臉上,天真和嫵媚兩種矛盾的神情卻在那張臉上完美的融合,沒有半點突兀。傅敏以前得意自己那出眾的容貌,可是傅星的出現(xiàn)卻搶走了她的風(fēng)頭,這也是她為什么費盡心思算計傅星的原因之一,世人對容顏姣好者,皆多幾分寬容,要不是她早早算計傅星,傅星這個在流落在外的千金小姐遲早要取代她的位置。 可是她花費了那么多心思,可不是為了讓傅星過得如意的!傅敏垂眸遮住眼底的不甘,她怎么允許傅星這個草包美人過得比她順心,“我不怪meimei怨我,因為我知道m(xù)eimei流落在外,吃了很多苦,也受了很多欺負(fù)。聽鈺哥哥說,當(dāng)初要不是他在流民中救了meimei,meimei不知道還要遭受了欺負(fù)呢!” 這個“還”字說得很有靈性,傅星抬眸凝視著她,察覺到她躲避的視線,兀自笑了,“我這人喜歡睚眥必報,誰欺負(fù)了我我就當(dāng)場欺負(fù)回去,所以倒也沒怎么受委屈,不過……”她頓了頓,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確實應(yīng)該感謝裴鈺,要不是他出現(xiàn),我也到不了京城,也不會知道自己的身份被一個小偷占據(jù)了十幾年?!?/br> 說完,她推著裴璟朝宴客廳走去,分毫不在意自己的話會在傅敏跟裴鈺感情間留下什么影響。 當(dāng)初傅星來京城,進(jìn)而被認(rèn)回齊國公府,傅敏心底確實有些埋怨裴鈺的多管閑事,但是那點埋怨在傅星的一點點嫉妒中消散了。就算她是真的千金又如何,她有把握讓傅星身敗名裂,可是如今瞧著自己謀劃了那么久,傅星的日子反而順暢,她的心里堵得慌,心里的那點埋怨又升起了,且在傅星的點破之下越發(fā)嚴(yán)重。 齊國公溫聲寬慰道:“你meimei就那個性子,你別跟她計較,在我們心中你永遠(yuǎn)都是我們的女兒,不要想太多?!?/br> 可是他自以為的寬慰之詞并沒有讓傅敏地心情好起來,反而更加糟糕,因為她發(fā)現(xiàn)齊國公對傅星的態(tài)度變好了,要是從前他早就幫她訓(xùn)斥傅星了,可是如今他居然幫著傅星說話。傅星柔聲應(yīng)是,齊國公忙著追傅星他們,因此沒有注意到傅敏眼中的那抹嘲諷。 宴會正廳,蔡氏扯著傅言的耳朵叮囑道:“待會兒你二jiejie來了,你多跟她親近親近,可不要依著性子亂說,否則有你小子好果子吃!” “娘,那個女人不是說要跟我們恩斷義絕嗎?怎么又回來了,這是賴上我們了?”傅言一連串的問題直接冒出來,他的語氣隨意且?guī)е粷M。 “什么那個女人,那是你二jiejie!”蔡氏狠狠瞪了他一眼,“你別胡說!待會兒要是說錯了話,接下來的半年你別想從我這里拿一個子!” 她說得認(rèn)真,傅言迫于她的施壓勉強點點頭,一雙黝黑的眼珠子卻咕嚕嚕地轉(zhuǎn)個不停。對于這個半路跑出來的jiejie他可沒有半點好感,因為她的出現(xiàn),讓jiejie傷心,讓他被朋友取笑,讓家里丟盡臉面。前幾日她自己揚言跟傅家斷絕關(guān)系,他高興得多吃了兩碗飯,可這才過了幾日,她又厚臉皮回來了,還讓父母親的態(tài)度變了。想讓他對那個壞女人好言相待,做夢!就算她有裴家那個病秧子撐腰,他也不會認(rèn)輸?shù)模?/br> 不一會兒,齊國公就引著傅星他們進(jìn)來。傅言瞧著傅星對著那個病秧子關(guān)懷備至,眼里劃過不屑。為了讓病秧子給她撐腰,她還真是能屈能伸,也就那么點骨氣,他心中冷哼。 蔡氏笑著跟傅星他們打招呼,又將傅言推出來,笑道:“你出嫁后,你弟弟天天念叨著你,盼著你早日回來,知道今兒是你回門,他一大早就嘮叨著,追著問我你怎么還不來?!闭f完,見傅言態(tài)度冷淡,蔡氏暗自瞪了他一眼,“如今你二jiejie來了,你現(xiàn)在如意了!” 傅言被她一瞪,立馬想起她剛才威脅的話,不甘不愿地喊了聲“二jiejie,二姐夫”后,就安靜地在一旁當(dāng)個好的背景板。 蔡氏瞪了他好幾眼都被他忽略,蔡氏沒法,只好笑著圓場,“你弟弟這是害羞了?!?/br> 傅星早就知道傅言不喜歡她,因此對于他的態(tài)度早就在意料中,但是她不明白,為什么齊國公夫婦對她的態(tài)度一改往日。傅星敷衍地應(yīng)付著蔡氏虛偽的關(guān)心,一邊暗自思忖他們的目的。 蔡氏見傅星對自己的話心不在焉,就找了個借口讓傅星跟著她去后廂房。 傅星不放心留裴璟一個人在正廳,而且她又不想跟蔡氏單獨相處,雖然在原主的記憶中,蔡氏對她不錯,但是正是因為這種不錯,讓原主始終無法國公府死心。但是傅星看來,蔡氏的這種做法只不過是為了吊著原主,給原主施點小恩惠讓她死心塌地地給國公府謀福利。 新嫁娘回門時會被娘家人叫到一旁說些體己話,這是以往的風(fēng)俗,因此裴璟拍了拍小手,輕聲道:“去吧,我在這里等你?!?/br> 蔡氏見狀打趣道:“你就放心吧,這里有你父親,保準(zhǔn)將姑爺照顧得妥妥的?!?/br> 就是因為有他,她才不放心。 傅星無視他們的打趣,招手吩咐長安好好照顧裴璟,這才跟著蔡氏一起去了后廂房。 第十七章 廂房內(nèi),蔡氏拉著傅星的手詢問她這幾日在侯府的情況,傅星也沒有隱瞞,將這幾日的情況大致說了。 得知裴璟連著病發(fā)了多次,蔡氏看向傅星的眼神多了幾分愧疚和同情,言語間也多了幾分親近,要說之前她還有生氣傅星成親當(dāng)日下了她的面子,如今聽到她過得并不好,胸口的那口氣也就減了幾分。 傅敏得知傅星的處境沒有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順心,心里堵著的那口氣瞬間通暢。她就說,像傅星那樣的草包美人,又蠢又毒,老天怎么可能讓她過得比自己幸福。存著她過不好我就開心的心理,傅敏看向傅星的眼神也順眼了幾分,正想安慰她幾句,就聽見她繼續(xù)道:“不過前幾日的病是意外,要不了多久,裴璟的病就會康復(fù)的?!?/br> 她的語氣篤定而認(rèn)真,蔡氏不由得多問了一句:“你確定?” 小綠說得那還能有假?傅星笑著頷首,裴璟可是把她的能量球給吸收了,這幾日病發(fā)也是因為身體適應(yīng)不了那能量,等過幾日身體適應(yīng)了,也就不會病發(fā)。有著能量球能量的蘊養(yǎng),只要裴璟還有一口氣,那破身子遲早會被養(yǎng)好的,至于小說中那英年早逝的結(jié)局,肯定不會出現(xiàn)的! 傅敏一聽裴璟的病會康復(fù),心里也吃了一驚。她暗地里向裴珠打聽了好幾次,裴璟這病是好不了的,世子之位終究是裴鈺的,可是現(xiàn)在裴璟的病會治愈,那么世子夫人就成了傅星,等她以后進(jìn)了門,她還得被傅星壓一頭,傅敏一想到那個場景,心里就慪得發(fā)慌。 這么多年因為裴璟身體不好,太醫(yī)斷定活不了幾年,因此定北侯才沒有早早定下世子。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待裴璟魂歸西天,這世子之位就是二公子裴鈺的!可是如今她們卻聽說裴璟的病要康復(fù),難道真的沖喜有效?蔡氏心里轉(zhuǎn)了七八個彎。她原先看好裴鈺,除了他是少將軍之外,還因為他能繼承定北侯府,但是裴璟痊愈,那世子之位指不定落在誰的頭上! 蔡氏掀開眼皮凝視著這個便宜女兒,本以為她就是個沒用的賠錢貨,沒想到反倒有了這樣的際遇,大公子因為她沖喜而病愈,侯府好歹也是名門大戶,這救命之恩多半是賴不掉的,而國公府是星丫頭的娘家,好處自然少不了。蔡氏回想起侯府下聘禮時的豪爽大氣,眉眼都染上了喜色,“如今你既然是侯府的大少夫人,你可要好好侍奉公婆,服侍大公子,可不能再像以前思忖那么任性了?!?/br> 傅星敷衍的點頭,心思早就飄到了正廳裴璟那里。他今早才退了燒,身體虛弱成那樣,正廳又不像康樂院那樣暖和,他雖然穿得厚實,但是免不了有風(fēng)吹。 今日的天氣不算暖和,也沒有前幾日的陽光明媚,傅星瞄了眼外面的天氣,吩咐紅棗給裴璟弄個火盆。 蔡氏如今有心討好傅星,給隨身丫鬟使了個眼色,丫鬟就隨著紅棗一塊去了前廳。 沒想到她這么在乎那個病秧子,蔡氏暗自思忖,片刻,她神情微斂,一副全心全意為傅星著想的樣子,“如今你們是新婚,夫妻倆感情好很正常,但是自古男子多薄情,女人不能寄托于男人那一張嘴。” 傅星在她的話落下之后就點點頭,表示自己在聽,其實她的心里惦記著裴璟的身體,擔(dān)心那個便宜老爹給他氣受。 蔡氏對她的反應(yīng)很滿意,眼睛蕩起點點笑意,“女人還是得靠娘家,只有娘家強大了,你在婆家才有底氣?!?/br> 這句話傅星聽懂了,眼睛落在蔡氏身上,“那如果娘家不爭氣怎么辦?” 她的問題一出,蔡氏的臉色一僵,假笑道:“沒有那種假設(shè)!” “可是不是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嗎?女子出嫁從夫,為什么還要靠娘家?”傅星歪頭,明亮的眼睛滿是狐疑。 蔡氏再一次被她的話給噎住了,旋即微惱道:“父母好歹養(yǎng)了你那么多年,怎么能一出嫁就忘恩負(fù)義,那樣的女子出門是會戳脊梁骨的!” 傅星聽出了蔡氏語氣中的怒意,正準(zhǔn)備順著她說幾句應(yīng)和過去,一旁的傅敏卻認(rèn)同地點點頭,“母親說得在理,女子就算是出嫁也不能玩了娘家,不然就辜負(fù)了父母親對她多年養(yǎng)育教導(dǎo)之情。那樣的女子畜生都不如!”說完,她還不懷好意地瞄著傅星,“meimei,你說jiejie說得對不對!” 都說了她沒有jiejie,這女人臉皮怎么這樣厚,凈想著占她便宜!傅星氣鼓鼓地踢了踢腳,直白地道:“傅敏,我雖然大度,但是容忍也是有限度的,你別把我的容忍當(dāng)作你不要臉的資本,要是你再繼續(xù)占我便宜我就揍你?!?/br> 傅敏像是沒有聽見她的威脅,表情一如剛才,然而,在傅星用拳頭演示一遍推手捏碎杯盞后,她的臉色瞬間不帶半點血色。 蔡氏也擔(dān)心傅星這孽女脾氣上來了,不管不顧地揍敏丫頭,忙出聲和稀泥道:“哎呀,都是自家……女人,何必鬧得那么僵”她原本想說都是“自家姐妹,”但是觸及傅星那冷冰冰的視線,她心一虛,將“姐妹”改成了女人。她沒想到這才幾日,傅星居然這么有氣勢,她這個當(dāng)了幾十年國公夫人在她面前都有些害怕。 傅星扭頭,目光落在蔡氏身上,“你要是沒什么事,我就先去正廳了。” 蔡氏連忙拉著想離開的傅星,她讓她來廂房可不是為了陪她扯一些沒用的廢話,她拉著傅星的手,面上一片真誠:“如今你已經(jīng)是少夫人,我瞧裴璟對你也算滿意,但是男人的話聽聽就罷,可不要陷進(jìn)去了。要是受了欺負(fù)不要忍著,你要記得有娘家,我們永遠(yuǎn)都是你的堅實的靠山?!?/br> 她的這番話并沒有勾起傅星的感動,反倒讓她更加警覺,在原主的記憶中,蔡氏經(jīng)常給她畫這樣的大餅,勾得她全心全意為她辦事,可是她的大餅卻一次沒有實現(xiàn)。 同樣的把戲玩多了就不好玩了,傅星也沒有耐心再跟她繼續(xù)兜圈子,她直接了當(dāng)?shù)貑枺骸澳憔烤瓜胝f什么,要是再磨磨唧唧,我可就走了!” 在自己女兒面前被另一個女兒下面子,饒是蔡氏再好的脾氣,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她深吸了一口氣,扯著僵硬的嘴角道:“既然你都這樣說,我也不兜圈子了,如今你弟弟年紀(jì)不小了,可是整天還是無所事事。” “可是這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他是你的兒子,又不是我的兒子!”傅星無語地看著她。 “可他是你弟弟,血脈相連的親弟弟!”蔡氏蹙眉,她知道傅星冷血,但是沒想到成親后傅星變得更冷血,“你這么變成這樣?這還是我認(rèn)識的星丫頭嗎?” “你認(rèn)識的星丫頭早就被你們逼死了,現(xiàn)在這個可跟你沒半分關(guān)系!”傅星嘴角扯起幾分譏笑,毫不介意地將事實告訴她。但是她越是這樣坦然地說,蔡氏越是不相信。將手用力拍在小幾上,蔡氏厲聲喝道:“別以為你嫁入侯府我就奈何不了你,你身份再高也是我的女兒,鬧大了對你沒好處!” 她的話剛落,就見管家急匆匆的跑來,“夫人,宮里來人了!老爺讓您們?nèi)デ皬d接旨。” 蔡氏跟傅敏對視一眼,整理了一下微微有些亂的衣裳,分花拂柳地朝正廳走去。 當(dāng)她們到達(dá)正廳,裴璟正跟一個年紀(jì)大約四十多歲的mama聊著,瞧見傅星來了,當(dāng)即招手讓她過來,拉著小姑娘的手向那位mama介紹,“周mama,這是星兒。星兒,這是皇后娘娘身邊的周mama?!?/br> 簡簡單單的介紹,但是傅星能明確感受到裴璟的心情愉悅,她露出一個討喜的笑容向周mama打招呼,引得周mama眉眼歡笑。 府中所有人都來了,周mama這才將皇后娘娘的懿旨拿出來。 裴璟初次上岳父家被拒,乞丐不平敲貴門!京城從來不缺八卦,這事也早就傳遍了,如今連宮中的皇后娘娘也聽說了。裴璟母親當(dāng)年救過皇后一命,又跟她是多年閨蜜。如今她不在了,留下個病弱的兒子,皇后娘娘怎么能允許一個不起眼的國公府給他難堪。一聽說那事,就派人去齊國公府給他撐腰。 齊國公早在周mama來的時候就猜到了皇后娘娘要為裴璟出氣,心中氣得想要把罪魁禍?zhǔn)椎母笛越o撕了。他雖然渴望再在貴人們面前露臉,但不是因為這樣的事,如今他在貴人面前留下了壞印象,想要扭轉(zhuǎn)形象恐怕是不容易的。齊國公心中悲切,又忍不住將求救的目光落在新女婿身上,他在皇后娘娘面前有幾分薄面,要是他能為自己說好話,解釋這一切都是誤會,那么這個事就迎刃而解。齊國公眼里冒出精光,炙熱地看著裴璟。 周mama宣完旨,又跟裴璟閑聊敘舊了幾句后走了。傅星沒想到皇后娘娘居然會為他們出氣,笑嘻嘻地跟周mama道謝后,又讓她幫忙給皇后娘娘道謝,等裴璟身體好些之后就去宮中看望她。 周mama笑著看著那對璧人,眉開眼笑的點頭。 周mama走后,齊國公就開始把主意打在裴璟身上,希望他能幫自己求求情。裴璟面上溫和恭順,似乎并不在乎之前的那點怠慢,齊國公心中暗喜,拉著他聯(lián)絡(luò)感情,順便讓他幫自己說說好話。誰知每次說到關(guān)鍵的時候他總是不著痕跡地岔開話題,你來我往了小半會兒,饒是齊國公心再大也瞧出他的意思,臉色慢慢變得難看。 他想要借長輩的身份說教一番,但是想到裴璟背后的皇后娘娘,想到皇后娘娘敲打的話,只能將這滿腔的怒氣壓下。 傅星心不在焉地應(yīng)付著蔡氏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聽見裴璟咳了幾聲,她熟練地給他順了順氣,抬頭望了眼天色,就提出回家。 裴璟陪小姑娘回門本就是做個外人看的,如今他也更深認(rèn)識到小姑娘在這國公府過得什么日子。既然他們不疼小姑娘,他就來疼,裴璟勾著小姑娘的尾指輕聲道:“回家!” 回家,回到屬于他們的小家去! 裴璟以自己身體不適為借口,牽著小姑娘離去,絲毫不顧外人那青白交加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