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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言之,現(xiàn)在是這樣的。 “哦,那好吧?!彼斓赜殖韵乱豢谔O果,劉異曲干脆利落地回答,“師父改變了主意還可以再來找我,只要你譜曲的能力還在,劉家的大門永遠(yuǎn)向你敞開著?!?/br> 謝謝,不過不需要。 阿笙嘆口氣,還是想為自己百折不撓的二meimei再次抗?fàn)幰幌拢骸拔疫€是那句話,趁著現(xiàn)在還不晚,如若你有成親的打算,真心實意地勸你好好考慮一下謝涵秋。實在是比起我好得多。” “我不喜歡她。”還不等阿笙再細(xì)細(xì)數(shù)來二meimei的種種優(yōu)點,劉異曲已經(jīng)直接地切斷了后話,“像是師父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謝涵秋?!?/br> 搞什么啊,這就是在拿她的話來回堵她好嗎? 這小子根本就沒什么心上人啊。 阿笙一噎,氣得也拿起塊草莓咀嚼起來:“這不一樣,我說的又不是這種意思?!?/br> 草莓汁液和蘋果汁水混在一起,漂浮到就要推門而入的女郎身上。 今天謝家二小姐謝涵秋委實受了不小的刺激,想要跟母親坦誠一切,然而在看到祈華郡主拉著她看王都才俊花名冊的時候,又強(qiáng)自按捺住了嘴邊的話。 恍恍惚惚地走出母親的苑落,她剛想去大小姐謝洄笙那里尋得一點安慰,就看到一向在屋內(nèi)伺候的花錦正在門口無聊地?fù)浯蛑壪x。 謝涵秋奇怪道:“你怎么在外頭伺候?” 本來還興致缺缺的花錦抬起頭,就在看到她面容的時候神秘兮兮地“噓”了一聲,故弄玄虛道:“二小姐小聲些?!?/br> 不待謝涵秋蹙起眉,就聽到里間傳來郎君的聲音。 旁的人或許不知道這是誰,但是謝涵秋怎么會不識得? 這不正是自己心慕的郎君劉異曲。 花錦踮起腳湊到她耳邊,聲音是非常不著痕跡的微妙惡意:“劉公子想要求娶我們的小姐呢。” 然而謝涵秋卻沒有被激怒,眉目很是平淡:“但是jiejie不喜歡他,不是嗎?” 張唇還欲再挑撥些什么的花錦卡住,張了張唇,講不出話。反過頭來,倒是謝涵秋奇怪地打量了她一眼:“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對劉公子的情意,你這樣的說法倒是不得不讓人奇怪。” 謝涵秋單刀直入地問道:“你不是jiejie的身邊人嗎?這樣可不成,不是太壞,就是太蠢,不知道你花錦是哪樣呢?” 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地問明白,遠(yuǎn)比這樣勾心斗角的猜測要好得多。 謝涵秋從來都是這樣干脆直爽的人,不會像梨貴妃那般把所有欲說還休的事情壓在心頭,釀出來一壺酸澀的苦酒。 所以,梨九和她從來都不是一樣的人。 心慕就是心慕,喜歡又不是什么丟人的事情,怎么就不能坦誠相告呢? 就在謝涵秋想要推開門的時候,忽然聽到自第一面起就對其情根深種的郎君朗聲的回答,有新鮮果子的氣息飄入鼻翼,很好聞。 “怎么不一樣?都是很簡單的事情,但是我不明白為什么你們總要想得這么復(fù)雜。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我不喜歡謝涵秋,從頭至尾就不喜歡。”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都要坦誠以告。 怪不得。 謝涵秋很是苦澀地一笑,怪不得,怪不得她會喜歡他。 第95章 白月光殺我千百次 雕琢華麗的宮宇恢弘, 就連廊腰的晦落陰影都點綴著一星半點華麗的頹唐美感。 然而這里間卻是清冷寂寥的, 除卻阿笙一個人在望著悠長的廊廡之外, 并沒有什么旁的人經(jīng)過。 直到一朵雪花落了下來。 現(xiàn)在應(yīng)當(dāng)是夏季,然而又不覺得這樣的鵝毛大雪有多么突兀。 阿笙是親眼看著它怎么落下來的。先是從鉛灰色的天空中露出來一個完整的六棱形,飄過屋檐后墜落成殘缺的五角星, 隨即在廊下隨風(fēng)輕輕搖動的燈籠映照下融化成三角形,順著大風(fēng)刮進(jìn)來的時候就只剩下了一色冰晶, 最后則是落在腳邊的一滴水。 當(dāng)阿笙垂眸注視著這滴曾經(jīng)很是雪的雨水之時, 有腳步聲走近, 是嵌著金線的廣陵玄袍,袖子在天光與燭火的映襯下是一條綿長的影子。 像公子一般矜貴的人, 就連靴子下的泥雪亦是纖塵不染的。 阿笙好像應(yīng)當(dāng)是覺得驚訝的,但是在這場含糊的雪色天光里又覺得是理所當(dāng)然:“你來了?!?/br> 紅木雕著螭龍玉石的圓椅是對坐的兩個,珊瑚形狀的烏木條案上呈著新鮮的果子和香甜的糕點,青白瓷嵌血玉的琉璃盞盛滿醇厚清澄的酒液。 阿笙前面的酒盞是空的, 但是另一個空落落的圓椅前擺著的酒盞卻是滿的。 伸出手指, 阿笙輕聲道:“公子可要用杯酒驅(qū)驅(qū)寒?” 恐怕是現(xiàn)實中太久沒見, 阿笙都快要忘記公子璜細(xì)致清雅的眉目, 烏沉的眼睛倒襯在透明的酒液里面是湖光山色,就要把寒冬逆溯回暖意福榮的初春。 沒錯, 阿笙清晰地知道自己又是在做夢。 這般與公子掛連的夢, 自從阿笙離開涿郡后就再不曾造訪過她的床榻,就連玉枕下的手札都是前夜才重歸到她的身旁。 嘰嘰喳喳的鳴綠穿著輕薄的小衫,歡快地絮語:“在三王子申訶巔的邀請下, 昭公主與崔小公子共赴西戎去了?!?/br> 其實公子在離開王都前曾經(jīng)想與她告別。但是阿笙不知為何,總是會想起蘇州的醣山之上,崔珩晏飲下蘇屠醣之前自己那個突如其來的昏迷不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