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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過后跑到播音室,將紙條從門底塞進去,敲敲門,跑了。一顆心懸著,等他的點歌信,卻久久未等到。在他心灰意冷之時,聽到林春兒說:“給我最好的朋友宋秋寒,我不生你氣了,前提是周五放學請我吃披薩。林春兒。今天只剩一首光良的《第一次》,送給所有的人,祝大家早安,午安,晚安?!?/br> 那是那幾年宋秋寒最愛的電影,他不止一次說過,這里的世界和那里的世界,看起來相同,卻又不同。我不想活在虛假中,我要不惜一切代價沖出牢籠,走向那個我從未見過的世界。所以,假如再也見不到你,那就祝你早安,午安,晚安。 林春兒記得宋秋寒說起這部電影的神情,偷偷翻來看,當主人公最終走向那扇門之時,少年的她哭的不能自已。那時女孩敏感愛哭,男孩從不深沉的年代,若他難得深刻,那一定是很好很好的事。 宋秋寒從來不是愛哭之人,那個午后,他趴在桌上聽著光良唱第一次我,說愛你的時候,覺得所有的溫暖都包圍著他。那個叫林春兒的女孩是天使嗎? 第23章 你融入雪中,像一幅孤寂…… 彼時日光溫柔,林春兒聽到播音室的門響了,從木椅上站起來跑過去,從地上撿起那張紙,看到宋秋寒龍飛鳳舞的字,一時之間紅了眼睛。她用了整整兩首歌的時間去平復心情,終于肯原諒他。那幾天空氣稀薄,令人透不過氣的感覺倏的就散了,外面藍天白云,紅旗招展,偶爾有笑聲過窗而入,她將那張紙夾在書頁中,深吸一口氣,說道:“給我最好的朋友宋秋寒…” 也只敢說他是最好的朋友,那時做宋秋寒最好的朋友已是她人生一大幸事。她放了那首歌,從二樓這頭走到二樓那頭,走廊里溫柔寫意,她心中涌著無數沖動,想為宋秋寒寫詩。當她推開門,同學們哄笑出聲,齊齊喊著:“給我最好的朋友宋秋寒!”,宋秋寒坐在角落里笑著看她,一直迎著她坐回自己的座位。陳寬年帶頭起哄又假裝維持秩序:“別笑了別笑了,老師來了?!?/br> 宋秋寒從后面彈一個紙團到她桌上,林春兒展開,看到上面寫著:“以后不吵架了,那天是我不對,我跟你說對不起。周五你敞開吃,一頓不夠就兩頓,兩頓不夠就三頓,吃夠了為止?!绷执簝亨坂托Τ雎暎仡^惡狠狠瞪他:“若有下次再也不理你!” 宋秋寒舉起雙手做投降狀:“知錯了,饒命。” 到了周五臨放學,宋秋寒給陳寬年丟了張紙條:“晚上該干嘛干嘛去別搗亂,我得好好跟林春兒道歉?!?/br> 陳寬年嘴上答應的好,卻在放學后尾隨著他們去了站前。他們倆不坐公交車,偏要走路,這一路,大概七公里,整整走一個多小時。陳寬年跟在后頭叫苦不迭,拿起相機咔嚓他們,心中罵了宋秋寒一萬遍。他二人倒好,一路有說有笑,也不知宋秋寒說了什么,逗的林春兒哈哈大笑。 是的,那天的照片陳寬年也留著,與宋秋寒其他的東西一道。 ====== 林春兒生病了,她放下手機感覺到不舒服。喉嚨很緊,渾身發(fā)冷,忙下床去燒熱水,又從行禮中翻出感冒藥,緊著、趕著,噴嚏卻還是來了,一個接著一個,打的她頭暈腦脹?!皞b客行”里陳寬年和宵妹還在說話,她挺不住了,發(fā)了條語音過去:“不能聊了,我要去睡了。晚安。”她鼻子里堵著,顯然生病了。 宵妹聽出了,忙問她:“你是不是生病了?帶藥了嗎?” “帶了。” “快吃。不行就讓哈吾勒送你去吊水。” “大可不必。”林春兒回過這條消息,覺得感冒藥的藥性緩緩上來,迷迷糊糊睡去。第二天睜眼之時,已是上午十點,新疆的早晨。喉嚨干痛,嘗試張口,發(fā)覺說不出話了。想必是受了寒涼,加上昨晚的羊rou太過上火,身子一下就倒了。 起床去餐廳喝了口粥,又吃了藥,看著外頭雪勢漸弱卻還未停,嘆了口氣。哈吾勒他們起的晚,到了餐廳見林春兒坐在那看著窗外發(fā)呆,便說道:“今天也走不了,只能窩在酒店開會了?!?/br> 春兒搖搖頭,啞著嗓子說道:“jiejie開不了會了,大家處理素材吧…” “生病了?”哈吾勒探過手來,摸摸她的額頭:“燙著呢!” “沒事,吃點退燒藥,再睡一覺就好。”林春兒怕他草木皆兵,起身拍他肩膀:“交給你了,今天我要罷工?!倍蠡亓朔块g,裹著被子坐到窗前喝熱水看雪。 手機響了,她打開來看,是宋秋寒。 其實林春兒昨晚猜到宋秋寒生氣了,他生氣之時不愛說話是打小就有的毛病,竟然這么多年都沒有變過。 宋秋寒問她:“好些了?” 林春兒回他:“有點發(fā)燒,我覺得回去前能好。你消氣了?” 她問宋秋寒是否消氣了,一點不迂回,令宋秋寒有些意外。捏著手機半晌才回她:“沒消氣。帶的藥可夠用?” “接下來的行程我一定按時報備?!绷执簝喊l(fā)完又覺得自己過于自信了,萬一他不是因為這個生氣呢?于是加了一句:“你是因為這個生氣嗎?” “嗯?!彼吻锖氐溃骸白蛱煊悬c擔心你?!彼⒉恍哂诔姓J自己就是因為這點小事生氣。 “那是我的不對,昨天早上起來見到下雪,便沖去玩…屬實是玩性大了些,我有罪,我道歉,請宋老板原諒?!绷执簝喊l(fā)了一個負荊請罪的表情,逗笑了宋秋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