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18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七零白富美[重生]、你很耀眼、系統(tǒng)逼我做嬌妻(快穿)、白月光(穿書)、最強醫(yī)生在都市、舉國隨我攻入異世界、欺君為凰、快穿女配作妖日常、替身女演員總是被cao(1V1SC)、你說人生艷麗,我沒有異議
說出這種話,讓他難以抑制地感到緊張與難堪。 將所有無法啟齒、丑陋不堪的秘辛親口陳述,一覽無余擺在她眼前。更何況,秦蘿是他最想保護和靠近的人。 女孩垂著眼睛看著他。 魔潮仍然洶洶,法器筑成的結界劇烈搖晃,秦蘿沒有點頭說“好”。 “不是這樣的?!?/br> 她說:“謝哥哥才不是沒人喜歡……更不是壞蛋?!?/br> 謝尋非還想開口,卻見秦蘿右手一動,握緊腰邊掛著的小小儲物袋。 白光倏現(xiàn),看清眼前景象的剎那,少年茫然怔住。 近在咫尺的小手緩緩張開,在彌散的清光里,露出一個尖尖的棱。 然后是另外四個均勻展開的棱角,以及中間圓鼓鼓的身體。 一顆小小的、用紙折成的星星。 儲物袋白芒未散,越來越多的星星出現(xiàn)在秦蘿掌心,啪嗒一瞬,從上方滴落一顆清亮的、圓潤的水珠。 水珠散開,將一顆星星暈得濕漉漉,謝尋非茫然無措,喉間猛地一酸。 “送……送給你?!?/br> 秦蘿噙著淚伸出手,任由淚珠嘩啦啦往下落,哽咽得幾乎聽不清語句:“送給謝哥哥的星星?!?/br> 他倏然就紅了眼睛。 那些星星被精心折疊,如果用心去看,能見到星星肚子上的小小簡筆畫。 第一幅是一男一女兩個小人,還有個黑漆漆的怪物,一動不動倒在地上。 小人身側畫了兩條直線,大概象征著長街或巷道。 謝尋非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他們在七年前的幻境里初次見面,他隨意殺了個仇家,沒想到陰差陽錯,恰好救下秦蘿。 他將星星接過,發(fā)覺背面寫著一行小字,字跡稱不上漂亮,卻寫得認真,如同一個又一個圓圓的球: [謝哥哥超厲害,一下就打敗了壞人o(^▽^)o?。?/br> 心底有什么地方,柔軟而安靜地塌陷了。 第二幅還是兩個火柴小人,女孩舉著一個小小的方塊,嘴巴張成小圈圈,大概是在吃什么點心。 這是當初夜色深深,秦蘿突然覺得肚子餓,謝尋非無可奈何,帶她去買了一大堆甜品,被小孩吹了一路的彩虹屁。 背后的小字一筆一劃寫: [謝哥哥超可愛!以后給你買咩咩羊奶香糕~] 第三幅的畫面有點亂,有個簡陋的屋檐,充斥整個星星的圓圈,以及同樣兩個小人。 圓圈應該是漫天放飛的花燈,在金凌城的請神節(jié)上,秦蘿為他許下了獨一無二的愿望。 謝尋非抿唇,輕輕翻開星星的另一面。 [謝哥哥超貼心!謝謝你帶我去天上玩(˙▽˙)?。?/br> 還有許許多多其它的圖畫,他來不及去看,便狼狽垂下腦袋,掩飾瞳孔里涌起的水霧。 這些是……秦蘿送給他的星星。 想來聽完曲道知的傳說,她就生出了這個念頭。當時謝尋非魔氣發(fā)作、在夜里迷迷糊糊醒來,見她神色慌張,便是正在折星星。 那時的秦蘿不知他決意赴死,她只是發(fā)覺身邊的朋友悶悶不樂,于是想讓他覺得開心,也讓他知道,于她而言,少年同樣無比重要。 千年前古戰(zhàn)場的記憶席卷而來,謝尋非想起魔獸的狂嘯、紛飛的血霧、一遍接著一遍的咒罵低語。這些記憶時時刻刻將他禁錮,卻在驟然之間,被一股洪流渾然吞沒。 自他誕生以來,便伴隨著無止境的折磨與苦痛。 他人生的構成無比簡單,無外乎殺戮、恥笑、憎恨、卑劣與孤獨。 眼前的星星沾染了儲物袋的靈力,溢開影影綽綽的白光,他看著上面稚嫩的字跡,指尖輕輕一碰。 厲害,貼心,可靠,溫柔……還有可愛。 這都是與他格格不入的詞匯,此刻卻隨著女孩贈予的星星,盡數落入少年懷中。 秦蘿居然當真為他摘來了星星。 溫柔得不像話,實在犯規(guī)。 “謝哥哥一直很好很好。我爹我娘很喜歡你,陸望也特別崇拜你,見過的所有人,都說你很厲害?!?/br> 秦蘿又抓住了他的衣袖,仿佛擔心眼前的人會隨時跑掉:“如果你害怕不被別人喜歡……我會很認真很認真、比所有人都更喜歡你的。” 四周的風似乎凝滯了一霎。 心口砰砰跳個不停,融化得一塌糊涂,在最為陰暗沉寂的角落,化開一顆清甜的糖。 謝尋非握緊手中的紙星星,聽她低低繼續(xù)說:“你要是走了,我會傷心?!?/br> 她真是—— 魔物的嚎叫撕心裂肺,結界劇顫,秦蘿倏地屏住呼吸。 身前掠過一道冷冽的風,謝尋非高挑的影子將她重新籠罩,短短一個瞬息,劍氣如潮。 勢不可當的殺意凌然四散,伴隨一道弦月般的清光。所過之處靈氣翻涌,更勝蒼龍入海、駭浪驚濤,一舉擊潰齊聚而來的邪魔妖祟。 少年將她護在身后,喉音里是從未有過的緊張與遲疑,聲線低得快要聽不清:“……那就這樣說好了?!?/br> 秦蘿:“什么?” 謝尋非沒再說話。 劍意橫蕩,點亮大半個蒼黑夜空。寂靜古樓中,身著翠衣的女修無言仰頭。 這是破境的征兆,看實力,應當到了金丹。 至于湮墟之外—— 曲道知眉心一跳,將書冊輕輕合攏。 有人……在嘗試破解七殺。 第94章 七殺陣……破了。 破陣之人, 來自湮墟之外。 湮墟乃是一個獨立的小天地,與外界唯一的聯(lián)系,便是魔族曾經設下的這處七殺陣法。 當秦蘿與謝尋非進入此地, 湮墟內的七殺陣起,外界亦會現(xiàn)出陣法的圖形,并觸發(fā)布置好的連環(huán)陣。 而今七殺陣尚未消失,那女孩應該及時趕到了。 曲道知靜默無言, 指尖輕輕拂過柔軟的書頁, 薄唇微動,念出一道無聲的法訣。 身為執(zhí)念未了、唯一一個留在湮墟的靈體,她已幾乎成為一方之主。法訣過后,一幅朦朧畫面緩緩浮現(xiàn)于半空。 那是湮墟與外界相交之地的景象,也是她所能窺見的極限。 外面的情況顯然不容樂觀。魔氣洶涌翻騰, 遮掩了天邊的昏黃月色, 四下光芒甚少,隨處都能聽見野獸嘶嚎。 千年后的城池已然淪為一片廢墟, 很難看清最初的模樣, 在坍塌頹敗的房屋下、漫天盤旋的魔物陰影中, 趴著一個身著翠色長裙的女修。 一陣夜風吹過,撩動地面上厚重的古書。 紙頁發(fā)出嘩啦啦的低微聲響,曲道知眸光輕動,將目光轉向它旁側身形嬌小的姑娘。 那姑娘是她從未見過的長相,如今時間緊迫, 正全神貫注盯著地上的古書瞧, 口中念念有詞,間或垂下腦袋,在一旁的紙上寫寫畫畫。 狂風呼嘯而過, 她來不及理會,更沒功夫躲藏,任由長發(fā)四散、變成亂蓬蓬的雜草模樣,裙擺亦是肆意飛揚,被沙礫劃破幾條口子。 曲道知一動不動,靜靜看著她,也看著那本已經度過了千百年歲月的書。 良久,女人沉默著低頭,右手停頓片刻,終是凝神而起,于半空畫出一道法符。 一道傳音符。 與此同時,西方大陣。 謝尋非的劍意裹挾著魔氣,沖開兩道凌厲的勢。 一時間白光如晝,凌亂紛復的殺氣將整個法陣籠罩其中。魔潮哀嚎著四散而開,卻又有另一波邪祟凌空乍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速速襲來。 少年揮劍的間隙,秦蘿亦是祭出問春風,指尖用力拂過長弦。 琴箏之聲清清泠泠,謝尋非極快看她一眼,在嘈雜刺耳的吼叫聲里,聽見一道猝不及防的女音。 “二位可否還能支撐片刻?!?/br> 秦蘿一愣:“是曲道知前輩?” 謝尋非點頭,手中劍勢沒停:“她用了傳音符?!?/br> 憑空響起的女聲停頓一下,再開口時,帶了幾分沉凝與遲疑:“外面……有人在嘗試破陣。” 毫無疑問,外面的情況絕對稱不上好。 又是一團黑氣涌來,楚明箏避開狂舞的風刀,笛聲悠蕩之際,沉默著皺了眉。 她萬萬沒有想到,蘿蘿居然會被卷入七殺陣法。 長老們不會拿弟子的性命開玩笑,在開啟古戰(zhàn)場的封印之前,必然仔仔細細檢查過陣法殘留。像七殺這種臭名昭著的邪術,應當不可能出現(xiàn)才是。 更為糟糕的是,他們連蘿蘿去了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即便是精通陣法咒術的姜之瑤師伯,也只能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猜測——或許此地有個不為人知的獨立小世界,那兩個消失的孩子恰好符合其中規(guī)則,稀里糊涂墜入了其中。 可蘿蘿和謝師弟究竟有哪些共通的地方?這個小世界又為何如此隱秘,竟能躲過長老們的探查? 完全想不通。 不過這些疑惑并非當務之急,她如今唯一要做的事,便是保證姜之瑤的絕對安全,在七殺陣法發(fā)動之前,把蘿蘿與謝師弟救出來。 但……僅憑她的一人之力,未免太過吃力了些。 “我的靈力快要用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