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10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七零白富美[重生]、你很耀眼、系統(tǒng)逼我做嬌妻(快穿)、白月光(穿書)、最強(qiáng)醫(yī)生在都市、舉國隨我攻入異世界、欺君為凰、快穿女配作妖日常、替身女演員總是被cao(1V1SC)、你說人生艷麗,我沒有異議
少年抿了唇,仍是沒有太多表情,脊背繃得筆直。 無人踏足的地下寂靜無聲,在小女孩站立的一方土地,倏然響起簌簌輕響。 一只倉鼠從地下探出腦袋,杏花綿綿落下,慢悠悠堆在地面上,然后是一只探頭探腦的狐貍,一條涓涓淌過的小溪。 還有—— 謝尋非想不出來更多。 “還有還有!小狐貍可以和老虎做朋友!” 秦蘿的嗓音適時響起,像風(fēng)中搖曳的鈴鐺。伴隨話音落下,女孩的靈力悠然而至,闖入由魔氣編織的小小世界。 謝尋非的狐貍被老虎一爪舉起,掄在半空轉(zhuǎn)圈圈。 “花叢里住著花仙子,嗯……還有一只龍貓?!?/br> 小朋友玩得不亦樂乎,待得龍貓緩緩顯形,甚至興高采烈沖上前去,徑直往它懷里撲。 一瞬間,小小的圓團(tuán)和大大的圓球親密碰撞。 碩大圓球被嚇了一跳,渾身用力一顫,立起一根又一根灰色的毛毛。 肥嘟嘟的肚皮被她這樣撞上,當(dāng)即哐當(dāng)晃了晃,因為彈性太大,居然蕩起海水一樣連綿起伏的波浪,不過一轉(zhuǎn)眼的功夫,便把淺紫色的小團(tuán)彈飛半丈。 秦蘿在空中舞了舞小短腿小短手。 秦蘿咕嚕嚕落進(jìn)花瓣堆里頭。 謝尋非心口一緊,堪堪俯身想要拉她,卻見小小的人影倏地坐起身子,雙手一抬,便有粉白相間的小花簌簌撲進(jìn)他懷中。 在漫天紛飛的色彩里,她甚至饒有興趣喊了一聲:“驚喜!花花!” ……真是有夠幼稚。 “還有這個!” 秦蘿心情很好,因為破了心魔,積攢已久的緊張與恐懼消散一空,這會兒笑得彎了眉眼,從身邊捧起一只倉鼠,用圓圓的小鼻子碰一碰他鼻尖:“可愛的小老鼠抱抱?!?/br> 倉鼠眨了眨憨憨的黑色豆豆眼。 ……還是很傻。 他已經(jīng)是個即將十四歲的大孩子,不可能對這種游戲感興趣。 少年默然不語,心中雖是腹誹,卻始終保持著俯身不動的姿勢,任由她拿小兔子小倉鼠在臉上亂蹭,薄唇悄悄抿成一條直線,遮掩住不該出現(xiàn)的、微微上揚的弧度。 和秦蘿在一起,他別的沒學(xué)會,憋笑裝酷倒是鍛煉得爐火純青。 倉鼠被輕輕放下,謝尋非不動聲色地瞧她,本想保持這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下一瞬,瞳孔卻是驟縮。 地下逼仄,毫無征兆地,忽然掠過一道輕柔的風(fēng)。 他屏了呼吸,僵著脊背一動不動。 像是一只小小的貓躥入懷抱,柔和而溫暖,伴隨著墻上晃動的影子,薄薄的牛奶味道,還有一點點不易察覺的花香。 “謝謝謝哥哥。” 細(xì)細(xì)的嗓音軟糯清甜,在他耳邊響起,滿滿溢出歡喜的笑:“秦蘿也要抱抱?!?/br> 第53章 大小團(tuán)團(tuán)貼貼。 心魔潰散的剎那, 地牢中的投影隨之湮滅。 樓迦抬手揮退變幻的虛影,眸色晦暗不明。 她生得美艷,平日里往往是吊兒郎當(dāng)、桀驁不馴的性子, 搭上一身奪人視線的獵獵紅衣,頗有凌厲之氣。 直到這會兒,女修周身的氣焰卻是冷了下來,沒顯露半點鋒芒。 “她說不定當(dāng)真會來?!?/br> 樓迦垂眼, 看向角落里傷痕累累的少年, 嗓音極淡,聽不出話里的語氣:“恭喜。” 黑暗里響起鎖鏈碰撞的微弱聲響,白也默然不語,聽她輕輕笑笑。 “要我說,你這小子運氣還真是好。往日總是陰陰沉沉的, 什么話都不愿同別人說……結(jié)果卻遇上個這么傻的小孩?!?/br> 樓迦眸光微閃, 再一眨眼,又恢復(fù)了懶洋洋的模樣, 慢悠悠打上一個哈欠:“不管怎么樣, 能被人如此堅定地選擇, 都是一件好事?!?/br> 這實在不像她會講出來的話,就連樓迦本人也覺得古怪,停頓一瞬,口中卻是繼續(xù)道:“你應(yīng)該會跟她走吧?” 以白也目前的情況,跟隨秦蘿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他在這次屠殺赤練的任務(wù)里受了重傷, 又因沒能及時歸來, 遭到了毫不留情的嚴(yán)懲。這樣的傷勢未免太重,而按照孤閣的慣例,過不了多久, 會有全新的任務(wù)到來。 到那時,他究竟能不能撐過去……是個十分值得考量的問題。 就算下次任務(wù)安然無恙,在下下次或是更遠(yuǎn)的以后,等兵器上的磨損一點點增多,卻得不到精心的保養(yǎng),總有一天會變得支離破碎。 這是孤閣里所有人逃不掉的命運。 夜色更深,樓迦已經(jīng)習(xí)慣了地牢里的血腥氣息。 她算是比較幸運的一個,不用為了一個個九死一生的任務(wù)四處奔波,只需要靜靜守在孤閣,懲處其他人犯下的罪過。 她不喜歡這個地方,因而每日都做完收工,不愿在這種壓抑沉悶的處刑場多加逗留,今夜卻忽地來了興致,久久未曾離開。 白也是個沉默寡言的性子,他不說話,樓迦便也不開口,只是翹著腿坐在門邊的木椅上,饒有興致抬起眼眸。 她在安靜地等。 不知過去多久,在暗淡的火光中,女修自嘴角揚起一絲彎彎的弧度。 刑房外是一條漫長的走廊,僅僅依靠幾盞燭燈照亮,燈火昏幽,牽引出一片亙久的寂靜。而此時此刻,在填滿整個地牢的死寂里,突然響起一陣噠噠步音。 輕盈、迅捷、在笨拙卻一往直前地向這里跑來。 樓迦心有所感,順勢挑眉。 不遠(yuǎn)處便是漫無邊際的幽幽夜色,在踏踏腳步聲里,一抹突兀的淺紫破開一層層燭光,闖入她的視線之間。 之前在幻境里出現(xiàn)的那道小小身形和它一點點重合,逐漸勾勒成秦蘿的模樣,女孩抬眸與她對視,動作頓了一頓。 旋即眼前一亮,更快地往這邊跑來。 秦蘿自然記得樓迦的容貌,在望見她的須臾,就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 小朋友的身形清麗干凈,與血腥殘酷的地牢格格不入,來到她面前時,帶來一陣清爽的風(fēng)。 透過木制圍欄之間的縫隙,秦蘿往牢房里急匆匆一望:“白也哥哥!” 樓迦沒說話,也沒詢問她是用了什么法子進(jìn)來—— 秦蘿身為秦止與江逢月的女兒,身后屹立著整個蒼梧仙宗,其中的答案再明顯不過,她心知肚明,便也不打算多做干涉。 地牢里的氣氛陰森壓抑,幾灘干涸的血跡凝固在地板上,看得人觸目驚心。秦蘿目光向上,掠過被鐵鏈縛住身形的人。 之前分別的時候,白也哥哥就已受了重傷。雖然伏伏說過孤閣戒律森嚴(yán),很可能對他施以懲罰,但她當(dāng)時心存僥幸,覺得小狐貍傷得太過嚴(yán)重,或許能逃過一劫。 然而事實顯然并非如此。 少年衣衫單薄,被鞭打得血rou模糊,裂開許許多多猙獰的猩紅色長痕,雙手雙腳盡數(shù)纏繞了鐵鏈,也許是因為內(nèi)傷的緣故,面色蒼白如紙。 白也淺淺吸了口氣,與她四目相對。 “不用害怕,心魔與他的識海密切相連,當(dāng)時在心魔幻境里發(fā)生過的一切,應(yīng)當(dāng)全都印在了白也腦子里?!?/br> 伏魔錄悄悄開口:“他定然知曉你前來的用意,只需要把心里的話大大方方告訴他就好?!?/br> 小女孩聞聲定下心神,在識海里點了點頭。 “白也哥哥?!?/br> 秦蘿正對著他的目光,緊緊捏了捏衣袖:“我是來——” 她的話堪堪出口,忽然聽見另一道毫無征兆的腳步來到門邊,緊隨其后,是男人冷厲的聲線:“誰家的小孩,孤閣豈是你隨意亂逛的地方?” 秦蘿被震得一個哆嗦,飛快轉(zhuǎn)過腦袋。 門邊站著的男人身量極高,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目光卻是陰鷙滄桑,渾身攜了股不怒自威的煞氣。 她認(rèn)不出這人的身份,露出有些遲疑的神色,一旁的樓迦面色不改,微微欠身:“督察長?!?/br> 孤閣等階森嚴(yán),處處設(shè)有督察之職,負(fù)責(zé)監(jiān)管一方,以防出現(xiàn)不必要的動亂。 他在地牢之中四處巡視,定是感知到突然闖入的氣息,才會循著蹤跡前來。 男人擰眉望向樓迦:“胡鬧!是你把她帶進(jìn)來的?” “不是她?!?/br> 秦蘿急急開口:“我是和——” “她是同我們一并進(jìn)來的?!?/br> 噙了笑的青年音悠悠響起,樓迦與男人皆是一怔,饒是白也,也下意識抬起眼睫,略顯驚詫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人的嗓音清澈溫潤,使人聽罷如沐春風(fēng),浸在夜風(fēng)里淌進(jìn)耳朵,只覺泠泠如絲竹。 一角白衣翩然掠過,周身的氣息卻是凜冽如刀。 為首的青年眉目如畫,蕭蕭肅肅,雋永好似山間水墨圖。 一襲白衣勾勒身長玉立,襯出清瘦高挑的挺拔身姿,因面上帶了淺淺笑意,宛如孤松落雪,清俊之余,顯出幾分不容近身的桀驁冷清。 樓迦與男人同時出聲:“閣主!” 青年頷首笑笑,身側(cè)再度現(xiàn)出兩道人影,秦蘿一顆心沉沉落地:“爹、娘!” “秦蘿小道友跑得太快,我們險些追不上。” 青年彎了彎眼,將白也掃視一番:“這就是你想見的人吧?!?/br> 秦蘿點頭,伏魔錄暗暗翻了個白眼。 站在門邊那人正是孤閣閣主,活了不知道多少歲的老家伙重光。 世人皆知孤閣如地獄,在絕大多數(shù)人的猜想里,孤閣閣主定是冷戾嗜殺、煞氣滿身,殊不知人家一副謙謙君子的正經(jīng)模樣,實打?qū)嵢四9窐?、笑里藏刀?/br> 不過也正是這樣的人,一旦正面對上,解決起來最為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