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第一幼崽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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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云不知何時散去,月光打濕窗臺,也浸透她瑩白的臉。 圓嘟嘟的嬰兒肥在手臂上攤開,隱約顯出幾分溫暖粉色。杏眼閉上的時候,黑漆漆的睫毛輕輕下垂,嘴唇則是淺淺上揚著,暈開一抹美夢般的弧度。 寧靜溫和得像水一樣,仿佛能讓他的心口也一并安靜下來。 這里沒有血腥味道,沒有揮之不去的陰寒,也沒有九死一生、時刻走在鋼絲上的緊繃感。 小狐貍沉沉閉上眼睛,在破窗而入的月色里,迎來久違的沉眠。 或許……美夢能傳染。 秦蘿用腦袋蹭了蹭手臂,迷迷糊糊皺起眉頭。 正午的陽光越來越濃,透過眼皮刺進瞳孔,視線里像蒙了層白花花的霧,噗噗一晃,就把夢境刺破一個大口。 好累哦,不想睜眼。 懶到一定限度的時候,連動一動眼皮都覺得力拔千鈞。 小朋友皺著眉,小豬拱食般又蹭了蹭手臂,隱隱約約聽見一聲很輕的笑,還有某個人緊隨其后的“噓”。 ……好像是她沒怎么聽過的聲音,伴隨著一股樹林味道的香氣。 雖然閉著眼睛,秦蘿還是感覺到了身邊的好幾道人影。似乎有誰湊到離她很近很近的地方,即便屏住呼吸,清香卻是沒辦法抑制,在鼻尖變得越來越濃。 小扇子似的睫毛輕輕一動。 睜開雙眼的瞬間,秦蘿見到一雙同樣圓潤的杏眸。 那人沒料到她會突然睜眼,清亮瞳孔驟然縮緊,下一瞬,溢出亮晶晶的笑意:“小懶蟲,太陽曬屁股啰?!?/br> 秦蘿大腦卡了一下殼。 渙散的意識緩緩聚攏,識海里的記憶一一浮現(xiàn),她呆呆眨眨眼:“……娘?” “對啦!讓我看看蘿蘿長高了沒!” 來人笑得更歡,徑直拿側(cè)臉貼了貼她臉頰:“你怎么睡在桌子旁邊?聽說昨夜有人闖進蒼梧,是不是被嚇壞了?還有那次在山里摔了一跤,疼不疼怕不怕?爹娘本是打算即刻啟程回來陪你的,但恰逢暴雪封山,被困在涼州出不來……你有沒有生氣呀?” 對了。 秦蘿被揉得暈暈乎乎,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她娘似乎,話特別多。 小朋友還是頭一回遇到這樣的熱情,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不知應(yīng)該回答哪個問題,思考半晌,才紅著臉呆呆應(yīng)了聲:“……沒有生氣。爹爹娘親沒辦法回來,不是你們的錯?!?/br> 好乖好可愛! 對方歡天喜“嗚”了一聲,更加快樂地捏她臉頰:“聽說蘿蘿忘了不少事,沒關(guān)系,有不懂的東西問爹爹娘親便是,咱們可以慢慢重新來學(xué)。” 伏魔錄:…… 伏魔錄:“你娘還真是,有活力?!?/br> 即便被封印在藏書閣里,它仍從不少小弟子口中聽聞過江逢月的大名。 這位天賦異稟的女修實力超絕,一曲笛音出神入化,曾憑借一己之力,鎮(zhèn)壓過不少為非作歹的邪魔妖獸,堪稱當今樂修第一人。 更何況,與那群幾百幾千歲的老家伙們相比,她還十分年輕。 ——但這未免年輕過了頭。 江逢月筑基極早,容貌停留在了十七八歲的年紀,生有一雙與秦蘿如出一轍的杏眼,五官則是清麗爽朗,有如山間清風(fēng),映襯著徐徐燃燒的朝陽。 還有這副吵吵鬧鬧的脾性,分明就是個大大咧咧的小女孩。 不過…… 心思悠悠一轉(zhuǎn),伏魔錄把目光從她身上移開。 身為修真界赫赫有名的神仙眷侶,江逢月與秦止習(xí)慣了四處歷練,往往是在九州之內(nèi)來回奔波,一年到頭回不了幾次蒼梧仙宗。 她是個合格的修士,但對于“母親”這個身份,或許還很是陌生。 除卻江逢月,房間里還有另一張生面孔。 伏魔錄小心翼翼屏息凝神,把自己悄悄縮成更小的一團。 劍圣秦止,是與他道侶截然不同的另一種脾性。 立在門旁的男人渾身充斥肅殺之氣,劍眉星目、五官硬挺,一身黑衣襯出挺拔身形,腰間長劍尚未出鞘,卻已顯露幾分冷凝殺意。 這是當今的正道魁首,令萬千邪祟避之不及的劍道第一人。 也是它這種邪魔歪道,注定水火不容的宿敵。 “秦止,別發(fā)呆啊!” 江逢月捏完小臉,朝門邊擺一擺手:“過來過來!你之前不是一直念叨蘿蘿嗎?” 被她一招呼,方才還又冷又酷的劍氣立馬變得軟趴趴。 秦止遲疑上前。 秦蘿如今的情況,楚明箏與駱明庭都已逐一告知他們二人。 聽說這孩子不但沒了許多記憶,連性子也變得與以前不同,慢悠悠傻呆呆的,不吵也不鬧。 說來慚愧,因為成天到晚斬妖除魔,無論是秦蘿還是大兒子秦樓,他與江逢月都了解得不是很多——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一眼就瞧出這孩子與以前的不同。 他們常年不著家,秦蘿在蒼梧儼然成了個沒人敢招惹的小霸王,聽說調(diào)皮搗蛋,惹出過不少事端。 無論是秦止的肅然教導(dǎo),還是江逢月的苦口婆心,那孩子一概油鹽不進,每每見到他們夫妻倆,都會露出滿臉不耐的神色,把頭冷冷扭到一邊。 當時聽完楚明箏駱明庭的敘述,他首先想到了奪舍。 但……秦蘿的神識與曾經(jīng)如出一轍,看不出絲毫貓膩。哪怕是通天大能,也絕不可能將奪舍做得如此天衣無縫,除開天道本身,沒人能瞞過他的眼睛。 這個可能性讓他覺得有些好笑。 天道總不可能在一個小女孩身上下功夫吧。 如今想來,唯一可能性只會是秦蘿喪失記憶,出于對身邊一切的茫然無措,收斂了曾經(jīng)張揚跋扈的脾性。 逢月當初聽聞此事,急得三天三夜沒睡著,總覺得自己對女兒太過虧欠——其實他這個父親又何嘗不是。 作為父母,他們很不稱職。 冷硬沉默的劍修蹲下身子,看向女孩圓溜溜的黑眼睛,手中白光一現(xiàn),顯出一顆潔白圓潤的玉珠。 “一顆珠子,我們從雪山尋來的,你大可串著玩兒。” 秦止把圓珠遞給她:“挺漂亮的還?!?/br> 秦止說得毫不在意,伏魔錄覺得這玩意有點眼熟,多給了它幾道眼色。 ……等等。 不會吧。 見多識廣的老嬤嬤驚聲尖叫:“這這這、這是極寒之地的浮玉靈珠?!” 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天靈地寶,聽聞有蘊養(yǎng)靈氣、清心除魔之效,一百年頂多結(jié)出一兩顆……這敗家子居然讓他女兒串著玩? “還有這個。” 見小姑娘歡歡喜喜接下,被珠子亮晶晶的光澤一晃,兩眼露出驚喜的笑,秦止輕輕咳了咳,手中又是白光暗涌:“石頭,能在夜里發(fā)光?!?/br> 好家伙。 這是龍的眼睛,修為起碼在金丹以上。 “一朵花,想養(yǎng)就養(yǎng),插在腦袋上也行。” ……價值連城的寒天幽蘭。 “幾個娃娃,我們記得你以前喜歡玩過家家。” ……你們是端了哪個化神傀儡師的老巢? “一些丹藥,甜口,可以吃著玩?!?/br> 伏魔錄:…… 它累了,不想繼續(xù)往下聽往下看了。原來正道修士的日子是如此樸實無華,且枯燥。 “蘿蘿剛睡醒,是不是餓了?” 江逢月看一眼女兒rou嘟嘟的嬰兒肥,忍不住又捏了一把。 秦蘿有個大她十多歲的哥哥,名喚秦樓。 那孩子自小就倔,自始至終處于放養(yǎng)狀態(tài),從沒讓他們兩人cao過心,一年前入了深山閉關(guān),至今仍未出來。 一切都顯得順風(fēng)順水、毫無紕漏,直到秦蘿出事,她才恍然意識到,對于這兩個孩子,他們傾注了太少太少的目光。 撇去功成名就、萬人敬仰的外殼,她并不知道應(yīng)該怎樣成為一個好母親。 但至少,江逢月想嘗試著補償回來。 江逢月兩手叉腰,福至心靈:“這樣吧!我近日學(xué)了幾手涼州菜,你爹喜歡得不得了,今天就做給你們嘗嘗!” 秦蘿覺得,她似乎產(chǎn)生了很短很短的一瞬間幻覺。 當娘親信誓旦旦說完的瞬間,駱師兄仿佛十分用力地抽了口冷氣。 秦蘿滿心期待坐在桌旁,等待她娘親的大顯身手。 同樣靜候著的,還有陷入沉思的秦止、面無表情的駱明庭、沉默不語的楚明箏,以及同樣充滿好奇的江星燃。 “師伯師伯,”江小少爺兩眼放光,“我曾曾奶奶的手藝怎么樣?” 駱明庭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秦止黑眸微沉。 “尚可。” 寡言的劍修思忖半晌:“去過幽州有一次我們,當初年少,被人盜去錢財,多虧有她憑借廚藝風(fēng)靡全城,解去囊中羞澀?!?/br> 伏魔錄在識海里翻譯:“就是你爹你娘被人偷了錢,多虧有你娘做菜,賺了一大筆錢。” 秦蘿用力點頭,眼睛里光彩更甚。 “不過師伯,”江星燃也生了期待,興致愈高,“您說話好特別?。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