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八十年陽壽換的公主命在線閱讀 - 第111節(jié)

第111節(jié)

    雖然阿四也不認為全天下的母親都是值得稱道的, 也有為母不慈者,但李家母親顯然不在此列。果然,生來男兒就是很難與母親貼心,即使掏出心肺來教養(yǎng)、送州學讀書,最終金榜題名,卻沒能享受半分福氣。真是可憐啊。

    這份判詞被轉(zhuǎn)交到大理寺卿的手中,她端詳后,欣然道:“四娘有仁善之風,文章入情入理,我這就讓人將此案送至刑部復核?!?/br>
    仁善?

    阿四內(nèi)心緩緩地升起一點疑惑,這是在夸她做得好嗎?

    奈何阿四與大理寺卿尚且不甚熟悉,無法直接開口詢問,她將疑惑壓在心底,笑道:“我直接送去刑部吧,正好問一問孟尚書我這判詞寫得如何?!?/br>
    孟家是出律法人才的名門,大理寺卿顯然對孟家的家學頗有敬服之感,對阿四更偏好向孟予詢問一事毫無意見,當即應允:“那就勞煩四娘了?!?/br>
    阿四走在宮道上整個人都飄忽忽的,精神上的快樂給了身體支撐,阿四感覺自己距離飛翔只差一步之遙。她不自覺地蹦蹦跳跳,在衙門的廊下造出一點聲響,引來一些探尋的視線。

    未免再次被某個御史記上一筆,阿四不得不收斂自己的行為,假做端莊穩(wěn)重地從大理寺挪向刑部。

    阿四忍不住在心底嘆氣:唉,這輩子學了點功夫,感覺蹦蹦跳跳更高更遠,真的很快樂誒。

    禮儀分割了人群,越是身份尊貴的人在得到更多的權力的同時被無數(shù)的雙眼凝視,人在其位,就要有匹配的“禮”作為搭配。禮保證了如今日漸凝固的貴族的富貴長存,也限制了不同人群的行為。

    禮是特權,也是限制。

    阿四懷揣著好心情進入刑部,入眼就是快被兩邊公文埋住的刑部尚書孟予。刑部尚書的位置大約是真的很不好坐,孟予這兩年眉宇間rou眼可見的多了皺紋,是皺眉太多的緣故吧。

    這些褶皺是工作和歲月一起給孟予增添的痕跡,它們意味著孟予的日漸深厚的沉淀,是她進入生命新時期的證明,也是她為大周辛勞付出的功勛。

    孟予聽見腳步聲,頭也不必抬起就知道來人。阿四是這深宮中最熱鬧的一股亮色,數(shù)不清的小習慣仿佛是娘胎里帶來的——即使是極具耐心的孟予,當年做乳母時也沒能幫阿四改掉一些不大好的習慣。

    現(xiàn)在長大了,阿四身上那些與周邊格格不入的“習慣”,已經(jīng)比整治貪官污吏還要艱難了。

    孟予面色不動地打開書卷查看,給出了和大理寺卿差不多的評價:“確實是按照律法行事,已經(jīng)是按條例最重論處,但是依然判得輕了。”

    阿四“咦”了一聲:“我還以為自己已經(jīng)判的夠重了……那我要怎么改呢?”

    “不用改,就這樣吧,我會將這事回稟給陛下?!泵嫌栊奕グ⑺呐性~中不夠順暢的字詞,而后將書卷收齊放在一旁。

    阿四:“孟師傅不必顧及我的,要是寫錯了只管改掉就是,我也認為兩人做法太過分,應該再判重一些。只是律法上達不到,所以我才沒寫?!币悄茉僦匦龝吲d。

    孟予似乎想說些什么,但顧及刑部衙門內(nèi)人多口雜,最終只是簡單地說:“四娘依照律法行事,自然是再正確不過的。不過,于人而言——尤其是一個母親來說,看到這樣的案例,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認為李氏二人太過火了?!?/br>
    這不像是孟予會說出口的話。據(jù)阿四所知,孟予最初入仕就是從大理寺寺丞起步,短短一年內(nèi)她判決積壓案件上千件,涉案人數(shù)高達兩萬人,無一人叫冤。

    赫赫功績在前,孟予絕非是以個人私心來左右判決的人。

    阿四不自覺坐到一邊去旁觀孟予處理事務,心里慢慢地考量。大理寺卿說她仁善,判詞符合情理;孟予也認為她寫的沒錯,只是會讓“母親”覺得太輕了。

    這個母親,未必是孟予自己。此外還有誰,能讓大理寺卿和刑部尚書都幫著先考慮一番?只能是高坐在上的皇帝。

    阿四雖然對儒家一些言論十分不以為然,但也必須承認,儒家能有如今盛名,說明儒家的理論符合各方面的需要。比如孔子簡練的一句“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到漢朝就添了作料變成“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的三綱五常。

    這兩句話都讓阿四感到厭惡,但道理卻是相當淺顯的。如今的皇帝是女人,女人就是母親,舊日的道理也要換湯藥,變成君君臣臣母母子子。

    李氏對母親的大不孝,落到皇帝眼中,如同臣下的大不敬。不能孝順母親的男兒,和不會忠誠君主的臣下,毫無不同。即便是處罰李氏二人流放兩千里,也無法消除這份惡劣的影響。

    皇帝也是母親,她理所應當?shù)匾獙@位可憐的母親共情,即使皇帝膝下沒有男兒。

    阿四逐漸體悟到孟予的意思,這樁李氏不孝案落到大理寺卿手中也好,刑部尚書手中也罷,她們當然要按照律法行事,律法是她們判決的依據(jù),是不能輕易出格的。但是,阿四不同。她可以站在母親的女兒的角度,義憤填膺地加重、再加重判決,即使這份判決最終被皇帝駁回也不要緊。

    這就是大理寺卿將這樁案子交給阿四處置的妙處?;蛟S正是因為大理寺卿與阿四并不熟悉,所以她沒有貿(mào)然地說出建議,而是欣然地讓阿四來找更為親近的孟予。

    阿四落在文書上的空蕩神情逐漸嚴肅,孟予注意到學生的目光,笑道:“四娘的判詞,我不能輕易更改。不如四娘往甘露殿走一趟,我相信陛下一定能給四娘更合適的解答?!?/br>
    這就是孟予的另一點好處了。

    她從來都設身處地地為阿四考慮將來,哪怕是母子關系,她也會幫著考慮周詳。當年如此,今日依舊。

    阿四徐徐頷首,起身向孟予告辭。她抽出方才交出去的書卷,徑直向甘露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碰上眼熟的官員,微笑示意的同時,不忘繼續(xù)思考,她等會兒是向阿娘說,讓李氏痛快地死呢?還是更痛苦點死呢?

    大周律法中的刑法是不包含凌遲的,最痛苦的大概就是腰斬吧。傳說,腰斬之后,犯人不會即刻就死,會在劇烈的痛苦中緩慢地死去。

    李氏死不足惜,可猛然直接提出腰斬,會不會破壞她在阿娘心中的形象呢?不妥當。

    第186章

    住在后宮之中、甘露門之內(nèi), 阿四想要面見母親是很容易的,丹陽閣是距離甘露殿最近的宮室,飯后散步一樣地閑逛片刻, 甘露殿就近在眼前了。

    但她逐漸不甘心限制在后宮, 要往外奔忙后,甘露殿不知不覺間就距離她遙遠了。弘文館遠一步, 刑部遠一步, 大理寺再遠一步……公主府已經(jīng)在修葺了, 用不了兩年, 她就會和阿姊們一樣搬出太極宮。

    三歲時候,母親就是母親, 即便她是皇帝, 也會是俯身屈就小女兒的母親。十三歲時, 阿四已經(jīng)長到母親的肩膀,母親在她眼中卻不再只是單純的母親了,她是皇帝。

    阿四不再是可以圍在膝頭撒歡的孩子了, 所以她走向甘露殿腳步越來越慢。

    孟予的話再一次地提醒了她,這個世界從不像她所感受到的那樣溫和寬容。刑部的長官孟予是阿四的乳母,有舊情在, 她無論如何為人處世都有人兜底。

    但是,一旦走出這個熟悉的地方, 區(qū)區(qū)侍御史也敢上門來找晦氣。因為侍御史的行為遵守了“規(guī)則”,阿四并不能因此而大發(fā)雷霆,所以她才選擇了更迂回的方式。耗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為了合理地、合法地把侍御史從眼睛里挪開。

    孟予贊賞阿四的舉動, 同時也提點了她分寸。

    這是孟予的善意,也是孟予這些年來為官為妾的心得體悟。阿四領這份情, 卻不太樂意去遵守。

    母子之前,還有君妾……之類的道理,真是令人討厭啊。

    路旁的官吏和宮人沉默地見禮,阿四漫不經(jīng)心地點頭,越過人流走向深宮。

    在這個時代,生在帝王家未必是一件特別幸運的事情,比如阿史那舍爾的命運、姬難的命運,比流水上的落葉還要輕薄。但是,能生長在大周鼎都,哪怕只是做一個富裕人家的獨子,也是千古以來的幸事。而阿四就抓住了這朵最幸運的花朵,成為鼎都內(nèi)、太極宮中,皇帝的女兒,生來握有一把天胡。

    阿四不長的人生中,所處的環(huán)境太過安逸。后宮是安寧的,內(nèi)官各司其職,各個部門井井有條。侍男是死寂的,有謝有容的先例在,后來者一個賽一個的安分,除非阿四特地去找人,侍男們都是避開皇子活動。阿姊們與她年歲相差太大,就連爭執(zhí)也難以出現(xiàn),以阿四的年齡算,要是太子愿意,她說不定能有一個阿四一般大的孩子。

    這個以皇帝為中心的家庭是極為和諧的,甚至于,是有些平等的味道在其中。

    阿四心上始終安然,樂在其中。

    ……直到孟予今天提醒,她該從皇帝的孩子、妾臣角度考慮,而非從“法”的角度去考慮。

    站在甘露門下,阿四全神貫注地打量,從門上的牌匾、上方端正的字、到下面守候著的監(jiān)門衛(wèi)與記錄的女官。

    直到女官出聲提醒,阿四才揚起一抹淺淡的笑:“方才似乎看見一只貍奴在上頭,又疑心是自己看錯了,所以駐足端詳?!?/br>
    女官笑著接引阿四進門:“貍奴是有的,掖庭的小宮人都好心,將貍奴們個個養(yǎng)得膘肥體壯,大概是跳不上宮墻的。”

    剛才那點兒奇怪的惆悵隨交談淡去,阿四走過門,在能仰望整座甘露殿的空曠所在停留。

    甘露殿是阿四除過丹陽閣以外最熟悉的殿宇,可今日意外的,她好似是第一次這樣鄭重其事地注目。

    阿四站在臺階下的時間有些太久了,她看見冬婳出入的身影。冬婳送出一位宰相,遙遙望見阿四的身影,轉(zhuǎn)頭交代兩句,就向阿四的方向走來。

    冬婳是皇帝十幾歲就帶在身邊的近侍,皇帝的心腹,對阿四非常親和,對外是疏遠的和善。這兩年,阿四才漸漸觀察出冬婳的特殊,冬婳大約是練家子,腳步輕盈、行動利落。甘露殿其她的宮人都是三班輪換,唯有冬婳一年三百六十日在此,而阿四也從未見她展露過疲態(tài)。

    冬婳走近問候:“四娘為何獨自在此,是來見陛下?”

    阿四說:“我來時剛好見人進去,不好立刻去打攪了,在外面看一會兒天光。”

    阿四素來少耐心,不樂意等人,因此她來甘露殿,多是冬婳先將里面的官員請出等候,好讓阿四盡快進門。

    冬婳見阿四難得一日猶猶豫豫在外,少不了要上前過問一二。偶然撞上一向大大咧咧的阿四細膩的一面,冬婳頗有些“孩子初長成”的感慨,開口溫和:“既然是四娘來了,怎么能叫打攪呢?快進去吧?!?/br>
    阿四笑著點頭,迅速恢復了原先的狀態(tài),蹦蹦跳跳地往甘露殿里跑去,不忘回頭說:“我在裴家宴席上看見今年新上來的牡丹很美,冬相幫我討一碟子牡丹糕來吃吧。”

    牡丹糕又稱百花糕,是武后所創(chuàng),采摘正盛放的各色牡丹花瓣,糅合米粉搗碎,蒸成糕,且得設計個新鮮的花樣來搭配。在牡丹為貴的大周,堪稱是最“辣手摧花”的糕點了。

    這些年里,阿四對摧殘花朵一事熱衷非常,冬婳早已習慣,含笑應下,欠身道:“我這就去。”

    阿四將自己費盡心思寫成的判詞交給阿娘,而后靠在御案邊上等候?;实劭磿滞庹J真,嘴笑勾起、眼中帶光,外人瞧著都是滿意至極的表情。

    阿四來時路上那點兒扭捏的心思,在抬頭間化為灰燼,她笑嘻嘻地說:“我可是認真研讀了孟師傅的判詞,整整三箱舊書,好不容易才寫出來的。就算有不好的地方,阿娘也不要說出來,夸夸我吧?!?/br>
    皇帝聞言,放下書卷道:“這就是你今天的來意?專門拿來給我看,就是為了讓我夸一夸你?”話雖如此說,還是依阿四意思夸贊:“如果只是這案子,阿四已經(jīng)斷得很好了,無可挑剔。”

    怕是在外濟世救人的神仙,也沒受到過皇帝這樣的夸贊了。

    阿四鼓了鼓臉,眼神右移:“其實還是有其他事的。我心底覺得這樣判還是太輕松,總感覺應該再重一些,可我所判刑罰,已經(jīng)是李氏所犯律法中判的最重了?!?/br>
    皇帝笑道:“所以,你是想說,這份判詞是你按照現(xiàn)成的律法寫就的,而你心中還有更好的答案。是這樣嗎?”

    “是吧?”阿四略帶遲疑,“律法是諸多先人費時費力寫就的,都是心血,且數(shù)十年以來修改數(shù)次,我自認不可能比前人考慮更加周全?!?/br>
    “前人的想法并不重要,不過我們現(xiàn)在確實不適合太急切地修改法律。禮和法不能同時動,會讓天下人心惶惶?!?/br>
    皇帝口中擔憂,面上卻是全然不在意,將話題轉(zhuǎn)回阿四身上:“最要緊的是你的想法,舊紙上的舊文可以輕易被改寫。而你的決定才是未來的新律。過去的事情總是很快被人遺忘,隨之降臨的切身利益才會為人所關心。不要完全遵從妾臣的建議,你應當想清楚,你想做什么樣的決定?”

    “我的決定?”也會有關乎眾生的一天嗎?

    阿四唇齒之間咀嚼這個微妙的詞,輕微的熱流在胸腔匯聚,帶動心府砰砰跳動。

    改變世界的規(guī)則——只需要她的一句話。

    驀地,極其遙遠的地府,某個鬼差嘲笑阿四對電子產(chǎn)品執(zhí)著的話重現(xiàn)耳邊:世上最有趣的東西,要在現(xiàn)實中去尋找。

    如果鬼差指的就是現(xiàn)在這一刻,阿四不由自主地點頭:是啊,還有什么比此刻更動人心弦。

    皇帝是愛笑的,真心發(fā)笑時,眼角的細紋清晰可見:“你今日似乎有些不對勁,大概是是誰和你說過什么吧。不要去深思別人口中的答案,你要給出自己的答案。泱泱大周,并不缺少能人異士,你會有足夠的人才為你出謀劃策,你要學會的是做決定。執(zhí)棋者,不必全盤考慮棋子的意見?!?/br>
    皇帝將書卷推到阿四面前:“等你想清楚了,再告訴我這是否是你的決定。既然我們不缺這一兩個人,李氏二人在大理寺獄里再多住些日子也無妨的?!?/br>
    阿四眼中的遲疑淡去,眼神逐漸堅定,又把書卷重新握緊:“我明白了。既然律法未改,我這份判詞也不會改變,現(xiàn)在的判決就是正確的?!?/br>
    孟予的建議也好,大理寺卿的建議也好,那些都是她們的“認為”,現(xiàn)在阿四要堅持自己的“認為”。

    皇帝道:“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好了,就把判詞送回刑部吧?!?/br>
    以李氏侍御史的品級,若非是地方官員上告、阿四親判,此刻根本不會出現(xiàn)在皇帝的手里。

    此間事了,阿四也不急著走,等到端牡丹糕的宮人進門。阿四頂著冬婳的笑臉,嘗著正好熱乎軟糯的糕點,心情越發(fā)好了:“阿娘,宗廟占卜遷都的時候,我能跟著去看看嗎?”

    皇帝準備遷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甚在意道:“你想去就去吧。喜歡湊占卜的熱鬧的話,司天臺那邊還有一場?!?/br>
    “那可真不錯。”阿四咽下口中糕點。

    cao辦兩場,就意味著要有兩個結果。

    要選哪個……就要看哪邊更能猜中皇帝心里的答案了。

    第187章

    下達決定后, 李氏二人的處置被飛快地提上日程,得益于李氏“待價而沽”的心態(tài),阿四可以省一份處理家眷的麻煩。

    李氏的母親和溫州長史偶遇時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 沒過上兩月舒坦的日子就在這個秋天病逝了。正如這位可憐母親預料的那樣:如果不是遇上這位宗室出身的嗣王長史, 她就要餓死溝渠。

    現(xiàn)在,她的兩個不孝男兒踏上了這條路, 等候死于流放之地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