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妹 第64節(jié)
正中靶心。 謝如聞根本無法想象,此刻謝玄燁對她有著這般親密的動作,從前在攬月苑,他總是對她保持著一定的肢體距離。 七年里,除了她上山崴著腳,夜里生了病外,他從未有過逾矩,就連她那么喜歡他的手,都不敢光明正大的摸上一摸。 她當然渴望過他的懷抱,可她也只是在心里想一想,知道他的分寸,她就算想做什么,也只是試探著做。 而此刻,她離開了他,有了想嫁的人,她曾經(jīng)渴求的擁抱卻以這種方式來了。 她秀眉輕皺,抬眸看著他,輕聲問:“哥哥為何想讓我跟你回去?是怕我一個人在外面不安全,還是因為別的?” 日光不盛,泛著冷寒,謝玄燁垂眸看著她,眸光深邃,他薄唇翕動,聲線低沉對她道:“阿聞,是我離不開你?!?/br> 謝如聞:“……” 她問:“哥哥看到小幾上的畫冊了?” 謝玄燁眸光微動,對她頷首:“看到了?!?/br> 他開口的瞬間,謝如聞已低垂下眼眸,想到他昨日對她說的那句對不起,她低聲道:“哥哥是因著畫冊上的事覺得對不起,才來此找我讓我跟你回去嗎?” 謝如聞當初并沒有想那么多,沒有考慮到若謝玄燁知道了那些事,不一定會怨她,也會出現(xiàn)另一種可能,他為人君子,恪守禮制。 雖然是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要了她,也會和祁允賢一樣,要對她負責。 可她不需要,當初她和他的第二人格沉淪時。 本就沒有想過以后,只是紓解寂寞,求得片刻歡愉。 這時,祁允賢已快速換好了外衣,從屋內(nèi)走出來,謝如聞抬眸看向他,正欲向他走過去,謝玄燁的話又落在她耳邊:“不是因為畫冊,是我喜歡你?!?/br> 他的話語聲不大,剛好被謝如聞聽到,正往這邊走的祁允賢也于朦朧間聽到了一二,他瞬時冷了神色。 謝玄燁在做什么?昨日他就問過他,既然阿聞是他的meimei,自幼在他的別苑里長大,他就不能對她有這些心思。 不然,讓世人如何看他? 謝氏一族的名聲不要了? 他在朝堂在南北朝的聲望也不在乎了? 祁允賢很生氣,可還未等他走過去,就聽謝如聞很認真的對謝玄燁道:“我和哥哥朝夕相處了七年,我突然離開,哥哥對我不是喜歡,只是,不習慣。” 就如當初他對她說,她對他不是喜歡,只是依賴,一樣。 他們之間應就是這樣,一個是依賴,一個是不習慣。 她繼續(xù)道:“我與哥哥之間沒有男女之情。” 謝玄燁垂眸直直的看著她,佛說因果有報,當初他對她的傷害終于還是回到了他的身上,這讓他的心有了一點點解脫。 他嗓音低啞,對她道:“阿聞,我分得清。”他深邃眸光落在她嫣紅的唇瓣上,曾于滿月院的二層閣樓上,她懵懂的吻上他。 又與那個深夜,在他的榻上,她坐在他懷里,親吻他。 當時,他并未推開她,因為他不舍得,他只在心里想,就任由她這么做吧,可后來,他終究是情難自禁。 回吻了她。 他對她,從一開始就動了別的心思,他心底非常清楚。 在他問心無愧的二十幾年里,唯對她動了情,讓他有愧于心。 他神色認真,語氣也很沉重,不似當初的謝如聞,他說她對他只是依賴,她就被他的冷漠傷的不再說什么。 他依舊是在看著她,讓她不得不相信他口中的話是真的。 謝如聞抿了抿唇,與他眸光相對,輕聲道:“我已經(jīng)答應要嫁給祁允賢了?!?/br> 祁允賢早已走了過來,謝如聞看了看他,隨后不想在這里待了,徑直又回了屋內(nèi),直接上了榻躺著。 她在枕上翻來覆去,著實是很苦惱。 覺得上天跟她開了個很大的玩笑,當初,惹她傷心讓她跟他慪氣不理他,還在她表了心意后說再也不來攬月苑的人。 此刻,說喜歡她。 她在心里想,他是得了失心瘋嗎? 她在屋里待了一下午,直到夜里睡下的時候,才突然想起一件事,當初她試探過他的第二人格,他是有可能取代哥哥完全占據(jù)他的這副軀體的。 所以,有沒有可能,現(xiàn)在的謝玄燁早已不是哥哥了,而是他的第二人格?當初在二層閣樓上他送她定情玉簪時。 與哥哥一般無二,連她都未察覺出不同。 而且,適才他直接拿箭去射祁允賢,這哪里是哥哥會做的事,祁允賢還是他的好友,謝如聞這樣想著,越發(fā)覺得不對。 —— 自那日過后,謝玄燁來找過謝如聞好幾回,每回都被祁允賢給攔下,是以,一連幾日,謝如聞和他們每個人都沒有單獨相處過。 祁允賢和謝玄燁兩個人也都心照不宣的不提起前往鄴城的事,他們不急,可謝如聞急,她就讓景山去問了祁允賢。 祁允賢說,他讓人準備船只,三日后出發(fā)。 待到出發(fā)前往鄴城這日,已是謝如聞體內(nèi)情藥發(fā)作的日子,她自進了船艙后就沒再出來過,直到天色暗下。 她隱隱感覺到體內(nèi)開始灼熱。 用了幾杯茶水后,勉強緩解了一些,她打開窗戶讓自己吹了吹冷風,可也只抵抗了有半個時辰,待額間香汗淋淋時。 她讓人去喚了祁允賢來她這里。 第43章 江水滔滔, 于暗夜中翻涌,今夜無月,三兩繁星亦被云層遮蔽, 謝如聞在船艙的小窗前趴了好大一會兒。 體內(nèi)的灼熱越發(fā)難耐。 就連冬日里的冷風都緩解不了絲毫。 侍女出去已經(jīng)有一刻鐘了,他們坐的這艘船雖很龐大富麗, 卻也不至于讓祁允賢一刻鐘都來不到她這里。 她在心里想, 應是他有事在處理罷,再等等。 又過了有一刻鐘, 依舊不見有人來,她檀口微張著,不住的喘息,如那夜在客棧時一樣, 痛苦席卷著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經(jīng)。 她有些忍不了,從窗邊站起身腳下無力的想要往船艙外走, 剛一起身, 許是江面上突然起了風,船艙內(nèi)的燭火都被熄滅了。 一瞬間,她眼前黑通通一片, 耳邊的江水滔滔聲在這暗夜里顯得格外響亮, 她微微皺眉,喚了聲侍女的名字:“春蘭?!?/br> 沒有回應,她只好自己摸黑去尋燭火, 手剛抬起觸到一張木椅時, 耳邊傳來了沉穩(wěn)的腳步聲, 隨后, 有人扶住了她。 是一只寬大微涼的手。 謝如聞微皺的眉舒展開,被體內(nèi)的情藥折磨的全身無力, 腳下都是軟的,她很自然的循著呼吸抬手抱住了他。 將自己整個人都貼在他身上,柔軟雙臂在他勁瘦腰間抱得緊緊的,口中輕聲道:“你是在忙嗎,這回怎來得這么慢?!?/br> 話落,耳邊又翻涌起江水的滔滔聲,他未回答她,只是拖住她圓潤的臀,將她整個人抱在懷中,俯下身去吻她。 相比于他是不是在忙,又是因何來的這么慢,謝如聞此刻更想要這個吻,如那夜一樣,她早已被情藥折磨的就要失了理智。 在他俯身吻上她的那一刻,她就如瀕死的魚兒,回應著他的親吻,雙腕環(huán)在他脖頸間,渴求的輕.喘著。 攥取他的氣息。 吻越來越深,她體內(nèi)的情藥卻未得到絲毫緩解,謝如聞逐漸開始不滿足,雙.腿盤在他腰上,于暗黑中尋到他的手,放進她的寢衣里。 他一只手拖著她,一只手揉.捏搓磨。 隨后,他將她放在木桌上,剛要將另一只手也伸進去。 她嗚嗚的與他說著:“允賢哥哥,這回,別,別在桌上?!彼皇怯X得上回在桌上,腰疼,這回還是去榻上吧。 可她話剛落,瞬時皺緊了眉,他本是在溫柔的吻著她,卻突然變得強勢而炙烈,落于她寢衣下的大手。 也用了力。 雖然她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樣,可這樣的感覺,明顯比適才讓體內(nèi)的情藥更能緩解上一些,她不再說了。 只是任由他對她占有。 他抱著她走至窗邊,抬手將木窗合上,又將布簾拉起來,就連黑沉一片的江面也被隔絕,船艙內(nèi)再無任何光線。 謝如聞被他放在枕上,闔上了眼眸。感受著船艙外江水的翻涌,與身.體的沖擊,本是因情藥而失去的理智。 變成了,被他欺負的意識飄忽。 她實在有些受不住,眼眸微張,在朦朧水霧中看著他,喚他的名字:“允賢哥哥——”她嗓音很輕。 軟軟的在跟他討.饒。 可她隨后才發(fā)覺,她越是這般,他反而越是大.開大.合,她在心里想,他這是把這幾日謝玄燁對他的欺負。 都用到她身上來了? 不給她去思考這些的機會,他變本加厲,越發(fā)過分,謝如聞難.耐的雙手緊緊攥在被衾上,攥的指甲慘白。 船只一直在行駛,越往前行,好似風浪越大,謝如聞聽到了窗外細密的‘沙沙’聲,好似,落雪了,還是雪粒子。 不知過了多久,她蜷著身子將自己縮成了小小的一團,身后的男子將她環(huán)抱在懷中,就這樣,他們就這樣待了很久。 后來,她身上有了點力氣,欲轉身過來正對著他時,他卻突然從榻上起身了,在黑暗中出了房門。 片刻后,他又走進來。 將手中端著的銅盆放在床榻邊,隨后暖了暖他有些涼意的手,俯身將她抱下來,為她清洗。 謝如聞將腦袋貼在他懷里,小憩著任由他這么做,待她為她清洗好,她躺在枕上,嗓音沙啞的對他道:“允賢哥哥,你給我揉揉腰吧。” 她從前也喜歡讓謝玄燁的第二人格給她揉腰,每次做完后,她總覺得腰疼,她也曾在那本畫冊上。 將他為他揉腰的畫面,畫了下來。 他拿絹巾擦了擦手,坐在榻上,寬大的手掌落在她腰間,溫柔的給她揉著,謝如聞輕輕笑了下,對他道:“下回不許這樣兇了?!?/br> 她嗓音很啞,適才喊的很用力,可還是透著幾分笑意,她不覺得說這句話有什么,可他停在她腰間的手。 卻停了。 她神色不解的問他:“怎——”只來得及說出這一個字,他已俯身將她雙腕按在枕上,堵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