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席荊驚訝:晚上十一點? 季時余笑了:嗯。你看外面這天色也不像是白天。 席荊懊惱, 自己這一暈,竟然暈了七八個小時。一連對幾個人使用讀心術(shù),身子果然是吃不消。 季時余知道席荊的憂慮,安慰道:放心,沒出亂子。 席荊松口氣:那就好?,F(xiàn)在是什么情況? 季時余:趁著你睡覺的時間,我提審了曲開暢。 席荊眼睛一亮:怎么樣?他有說嗎? 季時余苦笑地反問:你覺得呢? 瞧季時余說話的神態(tài),席荊便有了答案, 嘆氣道:還是不說。 季時余:嗯。我試過各種方法, 還特意說了他被趙芃利用。 席荊:然后呢? 季時余:他無動于衷, 給我的感覺他是心甘情愿的。 萬萬沒想到智商卓越的曲開暢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戀愛腦。 席荊清楚曲開暢的態(tài)度才是扭轉(zhuǎn)案件走向的關(guān)鍵,可現(xiàn)在曲開暢在明知道被利用的情況下還是一如既往咬死不松口。這案子難辦了。 席荊:那寧立什么態(tài)度? 季時余搖搖頭:不爽, 但沒辦法。 席荊點點頭:看來也只能這樣了。估計趙芃就是吃準了曲開暢不會背叛她,才會這么鎮(zhèn)定。 季時余想起早上的事,問:對了,你今天有讀到什么嗎? 席荊:也沒什么。閔桂心里擔心孫子。曲宗博比起擔心孫子更擔心自己。至于趙芃自始自終想的都只有自己。不過她相對于其他兩個人更淡定,我是沒想到她連依法行事都能說得出口。這心理素質(zhì)也是沒誰了。 最后這句不是嘲諷,而是打心底的佩服。趙芃自信的不同尋常,深知敢挑釁法律。 一般視法律無睹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法盲,不知者無畏,這種人不足為懼。而另一種是精通法律的知識分子。 這類人清楚的知曉法律細則,會利用自己所學游走在法律的邊緣和盲區(qū),法律也拿他們無可奈何。 趙芃顯然是后者。 季時余點點頭,也明白他們這次遇到了最不容易對付的犯罪分子,你想沒想過閔桂擔心孫子是為什么? 席荊:我想過。我覺得趙芃不至于喪心病狂用孩子的命做要挾,所以只剩一種可能。 季時余點點頭:沒猜錯的話,只能是以父母為罪犯,孩子未來被毀為理由。何況曲家其他人也不一定就是干凈的。 父母因犯罪入獄,曲宗博受牽連,閔桂又是命不久矣,孩子一夜間成為無父無母無人照管的孤兒,才是閔桂真正的擔心。 人都有軟肋。親生兒子已經(jīng)不在,孫子是兒子唯一留下的血脈。閔桂必然會割舍不下這份親情。 席荊用腦過度,現(xiàn)在頭疼得厲害,他抬手揉起太陽xue。 季時余擔心地問:頭疼? 席荊按了幾下后,松開手,隨后擠出一抹并不好看的笑容,回復(fù)道:沒事。 季時余:是還有什么想不通的嗎? 席荊:嗯。我還是想不通曲開暢為什么要去自首。我們本來也沒找到證據(jù),他沒有理由主動認罪。 季時余:確實。他的做法是不合常理。 席荊想了想:你說我問能問出來嗎? 季時余沉了口氣,搖頭道:懸。而且我不太建議你再繼續(xù)用你的讀心術(shù)。 席荊:是出什么事了嗎? 季時余:你今天的舉動被一個小警察注意到了,他特意來問我。 席荊緊張:問什么? 季時余:問你為什么和每個當事人聊天都要握手?還咨詢了你審訊的奧秘。 席荊:奧秘?我有什么奧秘? 季時余:他覺得你每次審訊時的問題都能很精確地問到點子上,是不是有什么絕招? 席荊:然后呢?你怎么說? 季時余:我當然不能說,就解釋說握手是你審訊的手段,為了打亂嫌疑人的思路。 席荊點點頭,覺得這個說法夠聰明,他信了嗎? 季時余不確信地說:半信半疑。所以我覺得你的讀心術(shù)在這能不用就不用吧!以免多生事端。 席荊聽笑了。 季時余:笑什么?我說的不對嗎?我是為你好。 席荊擺擺手:沒什么,就是你和丁局長突然說了一樣的話,讓我剛剛恍惚了下,以為你是他。 季時余疑惑:丁局長也說過? 席荊:是啊。他讓我在外盡量收著點,以免多生事端。 季時余:他是擔心你。 席荊:我知道。讀心術(shù)這玩意畢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說不定還會把我當怪物研究。 季時余能懂丁津的顧慮。 說到底讀心術(shù)不是常人認知的破案手段,用多了容易被人詬病。這種不被世俗能接受的產(chǎn)物,稍有不測就能使用者置于危險中,嚴重的話,可能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