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驚訝地看著席荊。

    蔣昔：不用這么急吧？

    席荊起身：我還有事，你們慢吃。

    出了食堂，席荊的手不停順著胸口，剛才吃得太急有些噎到了。

    季時余果然是他的晦星，連坐在季時余對面吃個飯，都吃得不開心。

    席荊拖著身子回到辦公室，又一次拿起卷宗翻開起來。

    安燕的案子他已經(jīng)掌握得差不多，但是平婉清的案子還需要多研究一下。

    過了一會兒，其他人陸續(xù)回來。

    秦隊剛給我發(fā)消息，說讓我們自己先工作。等他回來再開會。谷曉舉著手機說。

    給你發(fā)消息？周生疑惑。

    谷曉點頭：因為我剛才跟他申請去檢察院。

    席荊：秦隊怎么說？

    谷曉：同意了，讓我跟著你和季時余。

    席荊哦了聲。

    擺脫不掉的季時余，還是來了。

    季時余在側(cè)方觀察到席荊表情的失落，看樣子是希望破滅的不情愿，就差把討厭和他在一起寫在臉上。

    一上午的時間過得很快，幾人吃過午飯后，開車去了檢察院見褚學(xué)金。

    你來？我來？席荊對季時余說了今天第一句話。

    你來吧！季時余想借著機會，看看席荊的審訊。此前他聽說過席荊審訊犯人不走尋常路，

    好。席荊也不推脫。他本來就是想親自審褚學(xué)金。

    季時余的成人之美省了他的口舌。

    席荊看向谷曉：谷曉辛苦你在后面記錄一下。

    谷曉比了一個ok的手勢：沒問題。

    進到審訊室，席荊開門見山完成自我介紹后直入主題：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

    我沒什么想說的。褚學(xué)金完全不配合席荊的審問。

    席荊仔細打量著褚學(xué)金，一頭與年紀不符的烏黑頭發(fā)，面部皮膚透著光澤，顯得人年輕了十幾歲。瞧這樣子，在打扮自己上沒少花錢。他不禁好奇褚學(xué)金到底貪了多少。

    席荊來之前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不管褚學(xué)金什么態(tài)度，他都要帶著答案離開。

    你否認也沒有用，我們這邊找到了二十年前的女學(xué)生證實當初是你慫恿她們做偽證。

    口說無憑，是他們來求我?guī)臀业?，而且我沒收她們的好處。褚學(xué)金笑著說完這段話后，閉上眼不再與之交流。

    席荊可以確定，警局的審訊條例是在解救褚學(xué)金，不然他能上手逼著褚學(xué)金睜開眼張開嘴。

    褚學(xué)金擺明了軟硬不吃。

    現(xiàn)在的他正深陷沼澤，此時的否認態(tài)度只是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若是再牽扯到二十年前的案子，只怕更難脫身。

    這一點褚學(xué)金明白，席荊也明白。

    事到如今，也沒了其他辦法。時間緊迫，比起從對方口中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他更需要一個真相來幫著自己鎖定查案的方向。

    席荊果斷從座位站了起來。

    褚學(xué)金感受到眼前暗了下來，他睜眼看到席荊站在眼前，緊張道：你想干什么？

    席荊笑笑不語，慢慢脫下了右手的手套。

    第19章 紅舞鞋18

    席荊的瞳孔散著陰冷, 面色陰沉。他不顧其他人異樣的目光，當面握住褚學(xué)金的手。

    你干什么？褚學(xué)金被席荊的動作嚇到，用力想要掙脫, 反而被席荊捏得更緊。

    席荊沒理會褚學(xué)金的抗拒，說道：二十年前，你為了升職，故意做偽證污蔑梁安。你是想置人于死地吧？

    褚學(xué)金矢口否認：我沒有。他死是他自己有問題。[我可沒想要他死, 他死是他自己殺人。]

    你利誘學(xué)生家長，慫恿學(xué)生說謊, 就是為了毀掉梁安的聲譽, 讓對方?jīng)]法和你競爭教學(xué)主任的職稱。對嗎？席荊一改往日心平氣和的說法方式，咄咄逼人起來。

    褚學(xué)金：胡說八道。學(xué)生說什么是他們自己決定的, 我沒教過他們。何況梁安就是兇手，她們說得有什么問題嗎？[我們也是破案的功臣。]

    席荊看著褚學(xué)金自以為是的丑陋面目, 質(zhì)疑道：所以你不認為自己做的是錯的？

    褚學(xué)金覺得席荊問的問題可笑，嗓音飆升, 反斥：我哪里錯了？我們的證詞幫助了警察破案，抓到了兇手。[我是做好事。]

    谷曉難以相信有人做錯事還敢大放厥詞，忍不住懟道：你簡直不可理喻。

    季時余回頭谷曉，微微擺頭。

    谷曉讀懂了季時余的提醒，心有不甘但還是閉上了嘴。

    季時余轉(zhuǎn)回頭，重新看向褚學(xué)金，剛剛兩人的對話, 他仔細觀察著褚學(xué)金的表情和動作。

    褚學(xué)金的話真假都有, 但卻是真話居多。然而, 這個結(jié)果并不奇怪。褚學(xué)金之所以會如此心安理得，是因為在他心中, 認定梁安是兇手。他的所作所為雖有不妥但替天行道，是做好事。

    信以為真，連錯的都成了對的。

    季時余唏噓。

    褚學(xué)金的自信在其他人眼中就是一個笑話，可席荊笑不出來。

    他因褚學(xué)金的自私而心寒，一股火憋在心里，面色黑了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