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原來還是個記仇的鐵公雞。 算了,是自己之前太急了,對方對自己有了抵觸。 季時余想想,笑了出來。 席荊看到季時余臉上露出笑容,心有余悸。大概是自己不仁在前,有點擔(dān)心季時余會報復(fù)。 正巧一輛出租路過,季時余抬手招停。 他打開車門,一腳踩進,扭過頭對席荊,平靜地說:明天見。 席荊語塞,明天見。 話音還沒落,季時余已經(jīng)上了出租,關(guān)上了車門。 出租車很快消失在視線里。 席荊卻依然站在原地,季時余的反應(yīng)令他心里發(fā)堵。他寧愿季時余和他吵一架,吐槽他幾句,也比這樣一笑而過強得多。 席荊渾渾噩噩回到家,不管不顧的一頭栽倒床上。 身體倒在床上的瞬間,砰!一聲。 床塌了。 靠!席荊被震得呲牙咧嘴。 人不順時,喝涼水都塞牙縫。 席荊罵罵咧咧從床上爬起來,看著碎裂一地的模板支架,頭疼得殺人的心都有。 堅ting了二十多年的床體,一夕之間便報廢了。床肯定是裝不上了,無奈之下,席荊動手收拾殘局,將斷裂的木頭架子一點點搬出臥室,堆到了客廳里。 回頭看一眼臥室,小木床變成了榻榻米,和睡地上沒什么區(qū)別,席荊欲哭無淚。 都怪季時余。 席荊把自己今日所有份的倒霉歸到了季時余的頭上。 一個莫名其妙的笑引發(fā)的蝴蝶效應(yīng),不光擾了他的心,也亂了他的生活。 席荊暴躁地撓頭,目光不經(jīng)意停留在家里那扇關(guān)閉許久的門。他默默走到門口,手附上了門把手,猶豫地擰開了門。 屋內(nèi)的陳設(shè)十年如一日。白色布照著各種家具,只有書桌椅子裸露在外。 父母離世后,席荊很少會進到這間臥室。每一次進來,他的心都會有異樣的波動。席荊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最后停留在的書桌前。手指輕輕摸了下父親書桌的桌面,玻璃上面積了厚厚的一層灰。 席荊看著書架上的舊書,兒時的回憶閃現(xiàn)到眼前。 小席荊纏著坐在書桌前的席偉,讓其給他講警察破案的故事。席偉常常開頭講案子,講著講著就拐到童話故事。 你又騙人。小席荊嘟著嘴巴不滿道。 葛蘭婷則在一旁笑看著父子倆胡鬧。 在這間臥室呆得越久,思念越深,席荊的心理負擔(dān)就越重。 席荊最終承受不住這份懷念,主動退出父母的臥室,重新關(guān)上了房門。 咕,肚子不作美。席荊突然想起自己今天除了早飯,什么都沒吃。 能挺到現(xiàn)在也是不容易。席荊翻箱倒柜找到一包方便面。 他走到許久不開火做飯的廚房,找到被丟棄在角落里的燒水壺?zé)?,趁著燒水地空檔,熟練地撕開調(diào)料包等在一邊。 熱水燙下的同時,泡面的香氣蔓延開。 不等面軟,席荊便迫不及待揭開蓋子,三分之一的面塞進嘴里。 幾分鐘,一盒泡面見底。席荊打了個飽嗝,回到客廳打開了電視。 禹市當?shù)氐男侣勁_正在報道近期的一起自殺案。 昨日,一位退休的銀行家在家自縊身亡。 席荊看完了新聞速遞,都是近期禹市發(fā)生的重大案件。 今年的禹市似乎不是很太平。短短一個月,接連幾樁大案攪得公安局內(nèi)部手忙腳亂。 席荊嘆了口氣,抬頭看看墻上的鐘表,已經(jīng)過了零點。 他關(guān)了電視,拖著疲憊的四肢回到自己的房間,后背因為拔罐疼得厲害,干脆直接趴在床墊上。 席荊的適應(yīng)力是他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事情。他不認床,不講究,只要有個空位他就能睡著。 鬧鐘準點響起。席荊睜開眼。 新的一天開始。 過了一夜,席荊的身體疼痛非但沒有減輕,反而有加重的趨勢。早知如此,他肯定不會親自上山尋人。 沒辦法,案子還是要查。 席荊費勁起身,因為沒了床架,他只能跪著借力爬了起來。 十分鐘不到,席荊走出家門,準備去警局的食堂吃早餐。 席荊成為警察后最幸運的事就是有食堂可以提供一日三餐,拯救他這個廚房殺手。 市局離家比分局還要近一些,席荊很快抵達警局。 進到食堂,席荊一眼就看到了專案組的其他人。 谷曉端著餐盤沖著席荊搖手:席荊,這! 席荊點點頭,先去窗口排隊打飯。 因為谷曉提前打了招呼,席荊避都避不開只能坐過去。 席荊別無選擇坐到了季時余的對面。他不知道該不該主動問好。 季時余也不說話,安靜地咀嚼嘴里的食物。無視的態(tài)度令席荊感到尷尬。 席荊,你今天是不是要去檢察院?谷曉的問題緩解了席荊的窘迫。 嗯,下午。 能不能帶我去? 你問一下秦隊,他同意我沒問題。 好的。谷曉開心地笑了。 席荊速戰(zhàn)速決,像狂風(fēng)一般席卷了餐盤上的各類美食。 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