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樓月 第1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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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皇帝道:“jiejie若能得知,必定不愿夫人作此不吉之語。” 安國夫人忙抹去眼淚,點頭道:“好,我不說這樣不吉利的話了,皇上,小郡主什么時候能到京城?” 皇帝道:“在路上了,三日后到,朕會親自去迎?!?/br> 安國夫人立刻道:“這可不行,哪里能讓你冒險出去,宮里有皇宮大陣,外面可沒有?!?/br> 皇帝去年九月登基,今年改元。不過短短數(shù)月,已經(jīng)遭遇數(shù)次刺殺,幸虧皇宮大陣攔截了修行者,單憑普通人的手段很容易被皇帝看破,因此才沒有出大事。 眼看安國夫人著急起來,皇帝溫和地同她說了幾句,糊弄住了安國夫人。 直到安國夫人心滿意足地離開清明殿,皇帝才收斂起溫和的神情,靜靜望著窗外的天空。 孔秋不算特別聰慧,若非他的干爹當(dāng)年拼死救護(hù)過年幼的皇帝,斷然當(dāng)不上皇帝的近身內(nèi)侍。但他有個好處,就是極其忠心,大著膽子勸道:“皇上,現(xiàn)在出宮確實危險,小郡主三日后便到,左不過是晚那么一點時間……” 皇帝仍然靜靜地看著窗外。 此時,他與京城傳聞中那個極似先帝,心如蛇蝎的年輕皇子完全沒有半點相似之處了。 他換了只手支起下頦,袖擺落下,露出手臂上縱橫交錯的傷痕,目光幽然如一池秋水。 ——當(dāng)然不止為此。 皇帝淡淡想著。 他的笑容從唇邊一點點蔓延開來,最終整張秀美的面容都因此變得極為生動。 然而孔秋卻無端生出了無邊了寒意。 因為那笑容美則美矣,卻像是一張毫不掩飾的虛假面具,詭譎無邊。 . “道理我都懂,但是……為什么是走東城門外?”新晉三品侍郎、天子近臣桓容好奇發(fā)問。 他倒不是不知天高地厚,敢管到皇帝頭上,而是走東城門明明不是最好的選擇,那里的官道直通山林,地形復(fù)雜,極其容易遭遇埋伏。 然而皇帝沉吟片刻,卻忽然說道:“我做了一個夢?!?/br> 桓容為這意想不到的答案愣住,下意識追問:“什么夢?” 皇帝輕聲道:“我夢見東方的云端之上,白晝流星掠過天際,入我懷中?!?/br> 【作者有話說】 開了段評,可以試一下~ 下章7日更,景昀開頭就出現(xiàn),本章沒出來主要是想鋪墊一下現(xiàn)在的背景,讓他們相遇更合理一點。本來番外是隔日更,但是這個番外有四章,所以從7日連更三天,每天6000+,過年前更完這個番外,然后恢復(fù)隔日更。 順便預(yù)警一下,江雪溪現(xiàn)在看上去正常但是很快就不會那么正常了,畢竟他從小在神經(jīng)病先帝手下長大,還獨(dú)自拿著奪嫡劇本殺了大堆兄弟登基。 下個番外仙界日常,主打平淡快樂甜蜜的正文后續(xù)。 第125章 127if線(二) ◎建議和明天的大章一起閱讀。◎ 東方的山林霧氣朦朧。 忽有風(fēng)來, 吹開霧靄片刻,露出山林深處一座陳舊的道觀。 那座道觀已經(jīng)極為老舊,房梁上積壓著數(shù)不盡的灰塵, 在霧氣里顯得灰蒙蒙的, 磚瓦梁柱均已老朽,不知是何年何月的產(chǎn)物。 道觀中的神臺上空空蕩蕩,唯有一層厚厚的積灰。 沒有神像、沒有神牌,什么都沒有。 忽然, 神臺上的虛空之中, 仿佛發(fā)生了一種極其微妙的變化。 虛空中撕裂出一道漆黑的裂縫。 裂縫逐漸變大,一角雪白的裙裾出現(xiàn)在裂縫深處。 緊接著,一道雪白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空中。 那是個雪白衣裙的少女,容貌清美至極, 身上卻仿佛籠罩著一層淡淡的云霧。 那層云霧如煙般縹緲,隔絕了部分真實。 倘若長久凝視著她,就會發(fā)現(xiàn)沒有人能記住她清美至極的容貌, 甚至對于這襲白裙的記憶也會逐漸淡去。仿佛她并非紅塵中人, 凡人根本無法透過她衣裙之上披著的云霧看到真實。 少女本就不是紅塵中人。 她落在了神臺之上。 這里原本空空蕩蕩, 唯有灰塵。 然而當(dāng)她停留在神臺之上時,所有人都會情不自禁地認(rèn)為,她本就該出現(xiàn)在這里。 因為這是她的道觀。 這是她與人間的唯一聯(lián)系。 少女離開神臺,來到地面上。 她赤著雪白的雙足, 足尖始終不曾觸及地面,就這樣一步步凌空走了下來。 她四下打量,神情平靜如水, 眼底卻隱帶懷念與好奇。 因為這里是她的道觀。 這個世界是她的世界。 . 三月二十七, 圣駕離宮。 三月二十九, 京外急報忽至。 ——圣駕于玄陽山遇刺,皇上失蹤。 剛從京外尋回的小郡主已經(jīng)送到了皇帝面前,此次皇帝失蹤,小郡主也一同失散了。 只是這時,朝中哪里還有人會在意小郡主。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兩個地方。 一是宮中,二是玄陽山。 皇帝少年登基,身邊最受重用的近臣有幾位,這幾位近臣在圣駕離京前,一同輪值外宮文思閣,用意昭然若揭——皇帝要他們代為監(jiān)視朝野。 先帝生前,皇帝在諸皇子中排行第五,一向是先帝最偏愛的皇子,性情極似先帝,多疑毒辣、喜怒無常、任人唯親。自他登基后,身邊的親信全都得登高位,不止是天子近臣,亦是朝中重臣。 有這幾位近臣全力坐鎮(zhèn),朝中盡管風(fēng)起云涌,短短幾日內(nèi)卻暫時出不了大亂子。 玄陽山才是最多勢力匯集交鋒的地方。 皇帝在這里遇刺,隨后混亂中失去蹤影。 既然沒有尸體,那么就沒有人能斷定皇帝已經(jīng)死去。 朝中用最快的速度派出了禁軍前來搜尋,為首的是禁軍統(tǒng)領(lǐng)何上,此人正是皇帝親信,極為忠誠,但禁軍隊伍中人多如麻,要想摻些沙子并不困難。 由何上率領(lǐng)的禁軍很快抵達(dá)了玄陽山附近。 這支禁軍中,有許多人來自不同的派別。 他們都有一個相同的任務(wù):盡力搜尋皇帝的下落,死要見尸,生則要死。 . “玄陽山終年云遮霧繞,地勢復(fù)雜,山勢綿長,又多虎豹,故而雖然風(fēng)景如畫,卻始終人跡罕至?!?/br> 年輕的皇帝負(fù)手行來,黛色袍擺拂過山間帶著露水的枝葉,踏過片片亂石。 他饒有興趣地舉目四望,眼底帶著贊賞的神色。 侍衛(wèi)們跟在身后,實在沒有勇氣阻止皇帝前行,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前去。 桓容氣喘吁吁追到皇帝身側(cè):“皇上,再往里走實在危險,玄陽山深處從來無人踏足,那里終年云霧不散,山勢極為陡峭,一個不好便有墜崖之虞?!?/br> 皇帝揚(yáng)起纖秀的眉梢,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那又如何?” 桓容語塞。 他與皇帝相識多年,深知皇帝一旦興起,從來不拿性命當(dāng)回事,無論是別人的性命還是自己的性命……可問題是,桓容自己不想死啊。 正在他打疊腹稿想要阻攔時,一直沉默的揚(yáng)供奉突然開口了:“皇上,還是不要再往里走了?!?/br> 這位揚(yáng)供奉是位修行者,修為不低,說話很有分量。 桓容的心情并沒有因此變好,反而更加惶恐——揚(yáng)供奉何等人物,他都開口說前行不妥,前方該多么危險? 揚(yáng)供奉的話果然有些分量,因為皇帝終于停下腳步,正眼看向揚(yáng)供奉:“為什么?” 揚(yáng)供奉坦誠道:“直覺,前方有極強(qiáng)的警兆?!?/br> 皇帝眉梢微動,似是有些訝異,又像是有話要說,然而極其嘹亮的女童哭聲忽然響起,打斷了皇帝將要出口的話。 是郡主齊寧。 和頤公主留下的這個孩子,恐怕是在場眾人中皇帝唯一在乎死活的存在。 齊寧一直被侍衛(wèi)背在背上,昏昏沉沉睡著了,她醒來時不知身在何處,嚎啕大哭。 皇帝沒有置之不理,令人把齊寧抱來,自己安撫。 天色已經(jīng)不早,齊寧哭完之后,夜色漸臨。 此時是無論如何不宜行路了,皇帝微一蹙眉,還是命人就地扎營。 趁著扎營,桓容連忙來到皇帝身邊,低聲道:“皇上……” 皇帝看了他一眼。 桓容會意,立刻自覺地住了口。 齊寧郡主還趴在皇帝肩頭,皇帝隨手拍了拍齊寧的背,道:“叫人來把她抱下去安置?!?/br> 桓容目光往后一掠,應(yīng)聲而去。 月至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