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異枕有三年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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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局牽一發(fā)而動全身。 朝堂之上,謝尚書一倒,從前的罪證沒人遮掩,自然敗露。貪腐之賬上呈于天,圣上震怒,波及朝中半數(shù)人。 一時之間不能將所有人全部下獄,便殺雞儆猴,圣上心中最佳人選,唯平西王無疑。 只是削爵貶官,實乃圣上仁慈。 平西王和王妃商議,決意遷居出京,遠(yuǎn)離是非。 但是樓邵不肯。 樓家一向家庭和睦,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如今一家人坐在一起,氣氛卻很緊張。 “我不走?!睒巧蹐詻Q道。 平西王勸慰道:“已然和盧家退婚,你又再無入仕可能,還留在這里做什么?圣上雖然暫時放過了樓家,但保不齊哪天又拿我們開刀,留在京城只能日日提心吊膽?!?/br> 樓邵執(zhí)著道:“我不走?!?/br> “樓邵!” 平西王妃甚少真的動怒,“你別以為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入仕一途,你已經(jīng)走過一遍,是你自己感情用事毀于一旦。輸了便是輸了,黨爭何其殘酷,如今能留下性命已是萬幸,你莫要不知足?!?/br> “我沒輸!” 樓邵紅了眼睛,“娘,你為什么總是讓我退讓,讓我認(rèn)輸?對樓諍如此,如今對謝濯臣也是如此,明明我才是您的兒子!” “就是因為你是我的兒子,我才知道你贏不了!” 平西王妃泫然欲泣,“你順風(fēng)順?biāo)L大,何曾受過磋磨。你爹爹犯下貪墨重罪,你以為只是為了錢財嗎?你可知你得理不饒人的性子得罪了多少王孫貴族,你爹他為你善了多少后?” 樓邵瞥向平西王,后者緘默不言。 “是我們對你太過溺愛,你縱有才華,卻沒有處世之能。” 平西王妃苦口婆心,“你哥哥心思比你敏感,也比你對自己狠,更能忍耐和圓滑。謝氏子是腌臜泥濘里爬出來的,比你狠厲果決不止百倍,你如何贏得了?” “邵兒,跟爹娘走吧?!逼轿魍鯉颓坏馈?/br> 樓邵搖著頭,低喃,“誰說我贏不了……” “爹娘不求你站得有多高,只盼你平平安安……” “我不走!”樓邵低吼,“誰說我贏不了,樓諍不就死了嗎?” 平西王妃一愣,霎時萬念俱灰,“你說什么?” “砰!” 樓邵頹然跪地,“我沒有不聽您的話,是他先要殺我的。” 平西王妃腳步踉蹌,幸平西王在側(cè)相扶才穩(wěn)住身形,滿目哀痛。 “我一定要贏……” …… 眼看著二皇子黨漸壓九皇子黨,忽有一日,兩份奏折送到御前。 一份參二皇子,逼迫下臣拒娶公主,對皇妹心懷不軌。 一份參刑部謝常守,孝期金屋藏嬌,無媒茍合盧氏遺孤。 皆有悖人倫。 圣上看笑了,秘密下旨。 一個禁足皇宮,一個丁憂回家,期滿外放。 朝中兩方勢力又“無聲”恢復(fù)了平衡。 第87章 感情 小院里,大家圍坐在一起品嘗辛娘子新做的白玉糕。希玉摸了摸沈燭音的小腹,“三個月了吧?!?/br> 沈燭音驚恐地直起腰,“我已經(jīng)胖得像懷了三個月了?” “那倒不是?!毕S竦哪抗鈷哌^她和謝濯臣二人,幽幽道:“外面?zhèn)鞯难?大逆不道謝氏子,靈堂茍合盧氏女。氣死老漢藏嬌嬌,腹中孩兒三月了。"沈蟲音無語。 “外面?zhèn)鬟@么離譜,對你沒影響嗎?”言子緒擔(dān)憂道。 “沒影響我能閑得坐在這?”謝濯臣掰開白玉糕,香味撲鼻,但他沒什么胃口,“不過也沒什么大影響,反正我都是要丁憂在家的。至于謠言什么的,有二皇子珠玉在前,我這等微末小官的風(fēng)流韻事實在算不了什么。” 希玉點點頭,“確實,二皇子覬覦皇妹的消息比你門這傳得兇多了?!薄斑@都哪里傳出來的?” 謝濯臣冷笑,“還能有誰?!?/br> 九皇子府,九皇子親自送來晚膳,“你且安心在我這住下,你爹娘出城我會安排好?!?/br> “謝了?!?/br> 九皇子翻白眼,“你這樣禮貌著實讓人不適應(yīng)?!彼謬@了口氣,“如今我們扳回一城,你覺得此事能關(guān)二皇兄多久?” 召邵望著窗外,有些疲憊,“等熙嘉出嫁,他自然就出來了。” “你是如何知道二皇兄這等心思的?”九皇子頗為好奇。 樓邵冷哼一聲。 “我從前非常不理解,縱然謝濯臣天資卓絕,也不會讓二皇子這般信任和拉攏。到死才想明白,也許當(dāng)年你門一同在鹿山書院走的那一遭,他便知道謝濯臣和他是同道中人。他看熙嘉的目光,和謝濯臣看沈燭音的眼神,別無二致,從不 清白?!?/br> “什么兄長,全都是心懷齷蹉的偽君子。” 天色漸暗,趁著謝濯臣走開,希玉湊近沈燭音,小聲問:“最近,你們晚上那個嗎?” 沈燭音:“……”瞪了她一眼,“你管得是不是有點寬?!?/br> “不是啊?!毕S駭倲偸?,“你不覺得他最近很奇怪嗎?”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結(jié)結(jié)巴巴,“每天情緒穩(wěn)定,平和的跟……跟老頭似的。沒事就喝茶看書,手里還盤個檀木手串。那氣質(zhì)……修身養(yǎng)性,超然脫俗,他是要修仙嗎?還有啊,也不怎么吃東西,吃也就吃口素,他該不是要出家吧?!?/br> 沈燭音:“……” 她這么一說,還挺像。 “所以我問你,你門晚上那不那啥啊?!?/br> 沈燭音忽然悲傷。 希玉見她表情,覺得她又好笑又可憐,“那你們晚上都在干嘛,蓋被子純聊天嗎?”“我們……”沈蟲音悶哼一聲,“寢不語你知不知道?”狀態(tài)就像回到了書院,除了挨在一起之外。 希玉沒忍住笑出聲,“連聊天都沒有!”她拍了拍沈燭音的肩膀,“你可悠著點,別真讓他出家了?!?/br> 沈燭音:“……” 另一邊書房,謝濯臣寫著信件。言子緒抱著賬本躡手躡腳靠近,“你在二皇子通信嗎?” “嗯?!?/br> 言子緒神態(tài)不自然,“公主最近,是不是都不會出宮了。” 謝濯臣飛快地瞥了他一眼,“她之前都是偷跑出來的,如今謠言那么兇,圣上定是要抓緊時間給她擇婿平息謠言,對她看管更嚴(yán)了,一時半會出不來?!?/br> 末了,他又加上一句,“沒準(zhǔn)下次見就是公主大婚了?!毖宰泳w撓撓頭,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怎么,公主招婿,你想去試試馬?”“我……我……我怎么可能?!?/br> 謝濯臣點點頭,“也是,公主跋扈,你必然不會喜歡她?!?/br> “她沒有!”言子緒替她辯解,“她不是對所有人都那樣,對待比她弱小的人,還挺溫柔的。”“但她容易生氣,不好相處。” “沒有,她也就是鬧鬧小孩子脾氣,大多時候還挺可愛的?!?/br> 謝濯臣煞有其事道:“她沒有沈燭音漂亮。” “她怎么沒有……”言子緒神色古怪,“你那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公主哪里不漂亮了?!敝x濯臣輕笑,“既然你覺得她哪哪都好,怎么不樂意去爭一爭駙馬?” “我……”言子緒扭扭捏捏,“我只是個商戶,她是公主。而且我也不聰明,沒什么優(yōu)點,哪里配得上人家?!?/br> 謝濯臣略作沉思,“也是?!?/br> 言子緒:“……” 他急了,“你不是應(yīng)該鼓勵我嗎?就算我自己覺得我不行,你也應(yīng)該反駁我啊!你要想方設(shè)法說服我!” 謝濯臣白他一眼,“她囂張你離襄,她什么都不怕你什么都怕,她奢靡你有錢,你們簡直天生一對?!?/br> 言子緒笑了。 “你傻笑什么?” “謝兄?!毖宰泳w樂呵道,“你還是這樣說話我比較習(xí)慣?!?/br> 謝濯臣:“……” “可你還是沒有讓我有底氣啊。”言子緒期待地看著他。 謝濯臣無奈,“雖為商戶,但天下不能無商,聚天下財,言為首。你如何算不上天下第一呢?”言子緒嘴角上揚,笑容燦爛?!霸俣嗾f點?!?/br> 謝濯臣:“……” 真想做個啞巴。 兩日后,言氏散財,建廟布施,廣結(jié)善緣。 言氏子得以入殿堂,面呈天恩。 別無他愿,唯,求見心中皓月,熙嘉公主。 那天場面嚴(yán)肅,言子緒緊張得手心出汗偏偏身邊沒有一個能說話的人。遙遙相望,他看到熙嘉對他說了三個字。 “你來了。” 幸好,言子緒想,幸好他來了。 “你不是說,要嫁這天下最好的兒郎嗎?”樓邵不解,“如今卻瞧上一個笨蛋?” 熙嘉近來被嚴(yán)加看管,哪都去不了,最多到皇兄府上做客。九皇子府,她和同樣避風(fēng)頭不能外出的樓邵對月小酌。 “笨蛋有什么不好?” 熙嘉望月,笑成瞇瞇眼,“笨蛋簡單、直率、天真爛漫,會給你最誠摯的愛和最熱烈的懷抱,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