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異枕有三年 第1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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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老又生疑惑,“謝征位高權重,得圣上信賴。二皇子和九皇子針鋒相對,不過是為了那個位置,他們拉攏謝征還來不及,怎么可能去針對他,那不是把他往對手陣營里推嗎?” “樓邵欠我個人情?!?/br> 謝濯臣語氣淡淡,“他若不想這個時候平西王府辦喪事,就會幫我。而且他知道我的目的,不會有像您一樣的顧慮?!?/br> 盧老瞇起了眼,“謝征確實薄待過你,但他終究是你父親,他倒臺對你有什么好處?” “我高興?!?/br> 謝濯臣嗤笑一聲,“誰讓綱常倫理,父死,才能子繼呢。我倒也沒想讓他死,只是想讓他無力擺布我的人生而已?!?/br> “一無孝悌之心,二無敬畏之心,三無羞恥之心。你年紀輕輕,就不怕遭報應嗎?” 謝濯臣饒有興致地瞥他一眼,“什么報應?像您一樣人到老年,突然子孫皆亡無人繼嗎?” “你……” “前輩您老了?!敝x濯臣站了起來,邊往外走邊叮囑,“若還想要個善終,晚輩還是建議您順勢而為,千萬……” 他一字一頓,語氣輕蔑,“莫、要、強、求?!?/br> “你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渾小子!” 盧老指著他揚長而去的背影咒罵,“老子威風的時候你還在吃奶呢!” 謝濯臣走得穩(wěn)當,絲毫不受影響。 回到謝府,他跨過門檻便見謝征在院子踱步。 “父親怎么還沒睡?” 謝征眉目冷淡,將他從頭打量到尾打量,瞥見他脖頸上的紅痕是一件難以避免的事情。 “你費這么大勁借我的名義去盧府,就是為了去一親芳澤?” 謝濯臣并未否認,“有問題?” “你還真是有出息。”謝征覺得荒謬至極,“你自己養(yǎng)大的,也下得去手?” 謝濯臣與他擦肩而過,沒有理會,然后就聽到了來自親爹的四字“贊譽”。 “禽獸不如。” “父親謬贊。” 這到底是像了誰?謝征不由困惑。 謝濯臣淡定地回了房間,衣服都沒脫便躺到了床榻上,身體塌陷于錦被。半睜著眼睛略顯疲憊,可上揚的嘴角又昭示著好心情。 只是身邊空空蕩蕩,落寞感又很快涌上心頭。 日上三竿,外頭響起敲門聲,沈燭音迷糊睜眼。她慢吞吞起身,伸了個懶腰,錦被滑落,頓感涼意。 她這才意識到身體的裸露,下意識又鉆回被窩。 回憶起昨夜,她瞬間精神。 要是睜眼便能看見他就好了。 令沈燭音意外的是,盧老對昨晚的事情只字不提,就好像不知道謝濯臣來過一樣。 但又態(tài)度堅決地禁止她在訂親宴前出門,讓大夫給她診完脈后便再也不讓她見外客。 從前沒做過千金小姐,沈燭音不知道日子這樣的過法是不是正常的。 但對百無聊賴的她而言,這樣的生活與囚禁無異。 因此愈發(fā)想念阿兄。 定親宴只剩三天,沈燭音終于見了盧府之外的人——樓邵。 陽光明媚,她在遮陰大樹下,搖晃躺椅,打著哈欠。 聽聲識人,那家伙邊靠近邊嘲諷她,“哪家小姐有你這般懶倦,傳出去是要被笑話一整年的。” “那你還不去退婚?” 樓邵在她身邊坐下,放下一籃葡萄,“為著贏他,我也能勉強忍忍。” 沈燭音悄悄伸手,摸向他的葡萄。 樓邵白她一眼,“能不能光明正大一點?” 既然他這么說了,沈燭音直接將一籃占為己有。 一邊剝葡萄一邊問:“最近有什么好玩的事嗎?” “有啊。”樓邵面帶笑意,耐心與她道:“為熙嘉公主終身,圣上又千挑萬選了太傅家長孫,結果對方以公主太過跋扈之名拒婚。氣昏圣上,氣哭公主,寧挨三十杖不肯松口?!?/br> 沈燭音搖頭稱奇,“還有呢?” “京城新開了一家舞坊,老板娘親自坐鎮(zhèn),面帶薄紗一舞傾城,引無數(shù)豪紳一擲千金,只為見其真容。” “希玉?”沈燭音瞬間猜到。 樓邵點了點頭。 “還有呢?” 樓邵略加思考,又道:“邊境起戰(zhàn),缺兵少糧,圣上驚覺國庫虧空。一查,才知連年稅收入庫出了紕漏,現(xiàn)下問責,戶部人人自危?!?/br> 沈燭音訝異,“會牽扯謝尚書嗎?” 樓邵盯她良久,忽地吐出兩個字。 “笨蛋。” 沈燭音:“……” “這種事能被公之于眾,便是沖著最上頭那個去的。如果時限內揪不出禍首,那必是長官擔責?!?/br> 沈燭音瞇起眼,“那若是揪出來了呢?” 樓邵輕嗤一聲,“那你猜禍首是誰?” “所以……”沈燭音恍然大悟,“那他還可以找替罪羊。” “那就看謝濯臣的本事了。” 樓邵輕哼,“揭發(fā)此事算我還了他一個人情,謝征能不能免責,就看他的好兒子怎么做了?!?/br> 沈燭音用帕子擦了擦手,“你最近經常能見到他嗎?” “上朝自然能見到?!睒巧圻駠u,“如今他已算二皇子黨,到底還是成了我的對手?!?/br> “什么?”沈燭音猛地坐起。 樓邵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剛剛我來的時候還瞧見他了呢,和二皇子一起進了迎春坊,美人在側,美酒佳肴,好不歡快。” 沈燭音:“……” 迎春坊內,謝濯臣神色淡然,接過二皇子遞來的酒,一飲而盡。 “二殿下為何不宴請我的父親,卻要執(zhí)著于在下呢?” 二皇子笑容滿面,“謝尚書是父皇的人,和本宮如何一條心?!?/br> “可在下不過一個刑部小卒?!?/br> 二皇子搖了搖頭,“謝尚書曾經也是個小卒,我相信他的兒子,不會比他差。” 謝濯臣不語,遮住了杯口,讓倒酒的美人無處發(fā)揮。 二皇子見狀揮了揮手,美人便退了下去。 “本宮的誠意擺在這里。”二皇子敲了敲桌面,“都是男人,在鹿山的時候本宮就看出來了,你和令妹的關系不止表面,可如今她卻將要和樓邵定親。樓邵此人,清高孤傲,不可一世,本宮不信,他會只為了入仕,就答應做人贅婿?!?/br> 謝濯臣輕笑。 二皇子繼續(xù)道:“他若真是對令妹有意,將來九弟若登基,以他和九弟的關系,即便你和令妹情深似海,恐怕也越不過圣旨?!?/br> 他親自倒?jié)M酒杯,推到了謝濯臣面前。 何嘗不知與虎謀皮,危機四伏。 可是于謝濯臣而言,比起以身犯險,更不能賭樓邵的良心。 明知是杯烈酒,仍舊送入嘴里。 離開迎春坊接近傍晚,謝濯臣出來時見到對面停了一輛馬車,因為覺得眼熟故而多看了幾眼。 走出幾步他忽然酒醒,那是盧府的馬車! 待他回頭,車簾正好落下,遮住了樓邵戲謔的笑還有…… 面無表情的沈燭音。 第81章 定親 九皇子黨群起參了他好幾本, 謝征心里明白,這是有預謀的。 他焦頭亂額的時候,同朝的好兒子每日悠閑自在。他不認為九皇子有理由針對他, 原本以為是謝濯臣從中作梗,可謝濯臣的行蹤他了如指掌,和九皇子并無交際。 甚至謝濯臣還主動上門來關心他。 “聽聞父親近日憂慮,不知兒子可能為您分憂?” 謝征懶得看他,“少繞彎子。” “父親雖是天子近臣,但圣上能彌留到幾時, 父親應該心里有底?!?/br> 謝濯臣大搖大擺地進書房坐下, “若要早做打算,無非是二、九皇子。兒子今日剛和二殿下把酒言歡,而他正有一個替罪羔羊的合適人選, 那么父親,您需要我?guī)湍娨环瑔幔俊?/br> 謝征視線探究,“你會幫為父?” “自然也不能白幫?!敝x濯臣直白道, “我要去盧府,就今晚?!?/br> 謝征:“……” 出息!就這點出息! 樓邵在盧府逗留到晚上,覺得沈燭音那副生悶氣的模樣格外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