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異枕有三年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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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燭音被她的反應(yīng)逗笑,“沒事兒?!?/br> 她都習(xí)慣了。 但希玉不敢再說話了。 折騰到下午,希玉化著珍珠妝,身著茶白長裙,勾嵌沙青蘭花紋,美得不可方物。 沈照的臉就沒褪過紅。 沈燭音悄悄湊近,小心推了推謝濯臣的胳膊,等他看過來又向后努努嘴,示意他往后看。 “好看嗎?” “嗯。”被打斷的謝濯臣順便揉了揉太陽xue。 沈燭音不滿,“我辛苦給她打扮的,你就這么惜字如金嗎?” 謝濯臣見她終于空閑,便將小花交到她手里,還很配合地補(bǔ)充道:“很漂亮,和仙女一樣。” 沈燭音:“……” 她怎么還是覺得不高興呢。 “再等等?!敝x濯臣忽然說了句看似不相干的話,也沒有看她,“再等兩年,你也可以這樣漂亮。” 沈燭音怔怔抬頭。 的確如此,兩年后他科舉入仕,她才有底氣以女子身份處世。不用擔(dān)心被趕被賣,也不用害怕被人欺壓。 “砰!” 房門被人猛地推開。 滿身富貴的言子緒張開懷抱,笑容洋溢,無比開朗,“驚喜嗎?我的朋友,我回來啦!” 沈燭音:“……” 有病。 動靜過大,屋里的人不同程度的呆滯,小花被嚇得一彈。 “不……”言子緒被謝濯臣冷眼一瞧,立馬收斂,說話的聲音都小了,“不歡迎我嗎?” 沈燭音“咯咯”發(fā)笑,“歡迎,不過你怎么現(xiàn)在回來了,不是說年后嗎?” 言子緒嘆了口氣,“本來是想陪我娘過完年再來的,可是她希望我不要浪費(fèi)時間,趁著過年和各大鋪面的掌柜聯(lián)絡(luò)一番,好讓他們能配合我,聽命于我?!?/br> “那你還不快去?”謝濯臣眉頭輕蹙。 言子緒一噎,唯唯諾諾,“我……我這不是想著,不差這一天。今日正好有廟會,先……逛一逛,玩一玩,明天再考慮那些也一樣。” 謝濯臣輕哼一聲,“如果是你庶弟站在這里,你覺得他也會這么想嗎?” 言子緒:“……” 委屈又不知無措。 “咳?!鄙驙T音使眼色。 言子緒不情不愿地轉(zhuǎn)過身,不死心地叮囑道:“那你們好好玩,不用惦記我。” 沈燭音抿著嘴,忍住不發(fā)出幸災(zāi)樂禍的笑聲。 天色一暗,白天街道上架起的燈被通通點(diǎn)亮,路面五光十色,絢麗奪目。 行走在路上的人們紛紛帶上面具,有的青面獠牙,有的狐仙鬼怪,為整個城市增添了神秘。 路邊樂聲不斷,迎芳閣準(zhǔn)備的花車開始游行,也昭示著熱鬧開場。 沈照是個行動靈活的機(jī)靈鬼,希玉想借他去幫忙,畢竟她登高獻(xiàn)舞時人多事雜,樓里的人她又信不過。 不等謝濯臣答應(yīng),沈照自己便乖乖點(diǎn)頭。 “小小年紀(jì)就被美□□惑?!鄙驙T音看了直搖頭。 但她沒心思多加揶揄,迫不及待出門參與這場盛大的廟會。 入夜,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到處有小販兜售面具,造就了“百鬼夜行”的場面。 沈燭音腳步歡快,扯著兄長的袖子混入人群。 謝濯臣不緊不慢,認(rèn)真在路邊給小花挑選了一個毛絨絨的項圈。 “快看!希玉露臉啦!”沈燭音指著迎面而來的花車激動到。 人群一陣歡呼,花車上的希玉妝容雅致,衣白如雪,在高懸的燈籠下舞姿優(yōu)美,猶如神女降臨。 謝濯臣抬眼望去,捧著小花,回應(yīng)著沈燭音,“看到了,四只眼睛都看到了?!?/br> 沈燭音仰望熠熠生輝的希玉,油然而生一種驕傲。 “阿音不必羨慕他人,若上面是你,一定比她更奪目,更耀眼?!?/br> 身后熟悉的聲音響起,沈燭音和謝濯臣同時回頭,看到了溫柔淺笑的樓諍。 陰魂不散,謝濯臣的第一反應(yīng)。 樓諍上前,站到了沈燭音的另一側(cè),“真巧啊二位,這樣多的人我們都能遇到,想來我和阿音是真的有緣?!?/br> 他的目光狀似無意地掃過謝濯臣。 謝濯臣騰出手拉了沈燭音一把,避免她被人撞到的同時,不著痕跡地拉開他們的距離。 他輕笑道:“有緣還是有心,世子分得清嗎?” 樓諍面不改色,“心意和緣分不是同樣重要嗎?” “未必同等價值?!敝x濯臣輕飄飄道。 挑著扁擔(dān)的賣貨郎從旁經(jīng)過,“三位公子買面具嗎?大家都有呢?!?/br> “好啊?!睒钦娚锨耙徊?,眉頭輕蹙,似是糾結(jié)。 他忽而回頭,笑容溫和,“不如阿音給我挑一個吧,再給自己和謝兄挑一個,我送你們。” 沈燭音瞟了一眼謝濯臣。 “挑吧?!敝x濯臣不咸不淡道,“豈能辜負(fù)世子的好意。” 沈燭音猜不透他的心思,猶猶豫豫,就近拿了獠牙鬼面,又拿了個玉面狐貍。 “我就不用了?!敝x濯臣出聲打斷她的動作,面無表情地付了錢,“舍妹貪玩,哪能讓世子破費(fèi),不如我送世子?!?/br> 沈燭音:“……” 她也沒說話啊。 謝濯臣從她手里抽走獠牙鬼面,遞給樓諍,“與世子甚是相配。” 沈燭音想笑又知道不合時宜,以至于神情木訥。 樓諍心里冷笑,一方面因為他外露的不爽而內(nèi)心愜意,但另一方面又很嫌棄這個丑面具。 “阿音確定這個是給我的?”他掙扎道。 沈燭音左右看一眼,遲疑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樓諍:“……” 什么破審美。 他欣然接過,“既然是阿音選的,那定然是好的?!?/br> 謝濯臣神色淡漠,“世子接下來往哪走?” 面具不符合自己的氣質(zhì),樓諍沒帶,只是拿在手里,再將手背在身后。 他的視線略過謝濯臣,看向沈燭音,“阿音想去哪里玩?” “世子明知舍妹女兒身,難道不覺得自己言行逾矩了嗎?” 謝濯臣上前一步,橫在兩人中間。 沈燭音后退了兩步,默默離他們遠(yuǎn)了些。 謝濯臣遠(yuǎn)沒有那日藏書閣對峙時的沉著冷靜。他越是顯露出不滿,便證明他心中越是不安,樓諍便越興奮。 “如若謝兄覺得諍的言行不妥,那必然是諍的錯。” 樓諍拱手行了一個傲慢的禮,“或許是我太心急,還望謝兄見諒?!?/br> “但我對阿音絕無惡意?!彼哉J(rèn)為語氣誠懇,“今日出門本就是想碰碰運(yùn)氣,若能偶遇阿音便是莫大的幸運(yùn)。我只是想多見見她,多和她說幾句話,只是如此,我便能產(chǎn)生巨大的滿足感?!?/br> 謝濯臣冷笑出聲,略帶嘲諷,“世子的意思是,傾心于她,鐘情于她,甚至想要長久的相伴嗎?” “謝兄何故對諍懷有敵意?”樓諍神色無辜,“是不信諍對令妹有此番誠心嗎?” “不信?!?/br> 謝濯臣幾乎沒有猶豫,不愿再與他虛與委蛇,語氣更加惡劣,“世子平日不照鏡子嗎?瞧瞧你這眼下烏黑,唇面失色。旁人看了,恐怕更愿意信你夜夜笙歌,沉湎yin逸。” 樓諍臉上的笑容險些掛不住。 “謝兄說笑了,我們舍房距離不過八尺,我有沒有放浪形骸,謝兄耳聰目明,應(yīng)該最清楚不過。” 他只是這陣子總是睡不著,即便入眠也時常會醒,時間一久,rou眼可見的狀態(tài)變差。 自從來了書院,他便沒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他將原因歸結(jié)于重生后再度見到阿音的那一晚,因為那時他發(fā)現(xiàn)書墻沒有了。 他總是忍不住去想像他們同床異枕的樣子,心里長了疙瘩。 “世子才是說笑。”謝濯臣神情不愉,沒有半點(diǎn)要跟他開玩笑的意思。 沈燭音在旁玩著玉面狐貍的面具,感覺很是無聊。 明明話題的中心是她,可話題的爭論卻不需要她的參與。 她覺得最可笑的是樓諍竟然是對著阿兄表明對她的心意。 她是什么擺設(shè)嗎? 時間一點(diǎn)一點(diǎn)過去,希玉的花車都已經(jīng)走遠(yuǎn)。 謝濯臣懶得再與他多說,“想必世子也能理解,誠心與否不是爭辯出來的。東街的糖角,西街的餛飩,北面的炊餅,都是舍妹喜歡的。世子若是能在子時之前親自買來,并且保證沒有涼,我姑且信你真的有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