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異枕有三年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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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橫財(cái),她難道為了錢,用自己的性命來誣陷我?”言子緒覺得荒唐。 “那不然呢?”沈燭音不耐煩,再這么聊下去,什么時(shí)候才能休息,“她若不是故意的,自然要將壞事遮掩,鬧到你爹面前有什么好處?天底下為錢賣命的多了去了,你含著金湯匙出生自然不知道。現(xiàn)在的重點(diǎn)是搞清楚誰給了她家這筆錢,你不要犯蠢!” 言子緒唯唯諾諾,“你那么兇干嘛?” 沈燭音揚(yáng)起拳頭,“你再問些沒用的試試?” “……”言子緒敢怒不敢言。 “明天該我出場去混淆視線,你們今天還有別的要強(qiáng)調(diào)嗎?”沈燭音站了起來。 三個(gè)男人沉默不語。 “很好,沒有,那就散了去睡覺吧,我困死了!” “你哪里像困的樣子?”言子緒忍不住嘀咕。 沈燭音從他身后繞過,狠狠掐了他后頸一把,以作警告。緊接著她快步走出房門,像是迫不及待要睡覺了。 言子緒望向看起來真正困了的人,謝濯臣緩慢起身,神色疲憊。 “那個(gè)……” 謝濯臣的腳步頓住,他聽到身后言子緒磕磕巴巴地問:“你你為什么在調(diào)查前就知道我是清白的。是因?yàn)椤驗(yàn)樯驙T音相信我,所以你也相信我嗎?” 他只是覺得他沒那個(gè)膽子罷了,謝濯臣心里道。 說話太累了,他懶得回答,一聲不吭繼續(xù)往外走,根本不在乎身后的人怎么想。 “這也太難相處了。”言子緒小聲嘟囔。 子夜時(shí)分,揚(yáng)月城的雪越下越大。 沈照興奮得睡不著,一個(gè)人在外面堆著雪人,小雪人們排排站。 他以為自己偷偷在外面玩,另外三人不知道,但其實(shí)都知道。 言子緒半夜徘徊在母親院外,遠(yuǎn)遠(yuǎn)看著里面未熄滅的燈,心里頭有一萬個(gè)想法。 沈燭音在床上翻來覆去,沒有半點(diǎn)睡意。 想起從前也是這般,她總要擔(dān)心阿兄會不會在某個(gè)雪夜里突發(fā)高燒。 終于耐不住了,她起身嘆了口氣,披上斗篷腳步匆忙地往外走。 房門咯吱一聲,門外的人轉(zhuǎn)過身來。 時(shí)間仿若靜止。 他青衣白氅,身后大雪紛飛。 “又做噩夢了?”謝濯臣的聲音很輕。 沈燭音微怔。 沒得到回應(yīng),謝濯臣伸手去勾她的長發(fā),撥到她耳后,又往下,替她系好披風(fēng)。 “我……”沈燭音退后半步,“你怎么這么晚在這,總不會是怕我做噩夢吧?!?/br> 謝濯臣隨意地往后瞥了一眼歡脫的沈照,“閑著,出來看他玩?!?/br> 沈燭音輕哼一聲,“那可真是巧了,居然正好在我門前呢。” “是?!敝x濯臣將視線從她身上挪開,“巧?!?/br> 夜晚有風(fēng),將雪花往屋里送。 沈燭音關(guān)上半扇門,“還閑呢,自己什么身體不知道嗎?生病了指望誰來照顧你。” 謝濯臣愣了愣,驀然笑了,“真是翅膀硬了,都敢教訓(xùn)起我來了?!?/br> 沈燭音默默往里挪了兩步,將自己遮掩在黑暗里,“我沒有?!?/br> “好?!敝x濯臣眉目溫柔,“沒有?!?/br> 沈燭音忽然覺得他陌生,心中升起怪異的感覺,冷風(fēng)一吹又讓她清醒。 “那你這么晚出來又是要去哪?”謝濯臣擋在門口,避免冷風(fēng)穿過打開的半扇門吹到她的身上。 沈燭音抬頭看他,“我……”她一時(shí)語塞,忽地踮腳又抬手,手背探上他的額頭。 是涼的。 但她的手是溫?zé)岬模钪x濯臣原地怔住,動彈不得。 沈燭音眉頭緊鎖,將他拉進(jìn)屋里,把門徹底關(guān)上。 她又氣又惱,身上都涼成這樣了,他居然還在外面待著,真以為閻王不會收他嗎? “你忘了自己會生病嗎?” 生氣了,謝濯臣心想,她生氣了。 是因?yàn)椤瓝?dān)心他嗎? “沒忘?!?/br> “那你為什么……” “年年如此,又有什么好怕的?!敝x濯臣打斷了她的質(zhì)問。 沈燭音一愣,忽然不知所措。 她上輩子也是這么覺得的,覺得阿兄無所不能,受傷了一定會好、生病了一定會醒、遇事一定能解決…… 可是他死了,死在她懷里。 “怎么了?”謝濯臣覺得她有些不對勁。 沈燭音捏緊他的衣角,眼中隱隱有淚花在閃爍,她的聲音又低又顫。 “可是我怕。” 謝濯臣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他在短暫的失神后深吸一口氣,“不鬧了,你先睡吧,等你睡著我就回去?!?/br> 沈燭音遲疑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 她躺回被窩后用被子蒙住了臉,只露出一雙眼睛后便開始裝睡。 但謝濯臣一直沒走,靜坐在房中沒有半分動靜。 直到天亮。 第二日沈燭音從床上驚起,她怎么還真睡著了?環(huán)顧房內(nèi),謝濯臣不在,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走的。 她匆忙穿好衣服跑出門,被院中排列整齊的雪人軍隊(duì)小小震撼。 年輕就是好,沈照一個(gè)人的精力比他們?nèi)齻€(gè)加起來都多。 原本想去謝濯臣房里瞧瞧他的狀態(tài),后來又想他覺淺,她一去肯定吵醒他。 思慮片刻,她回房抱起封了兩道符的空盒子,散下長發(fā),一路朝言家后院奔去。 各間小院前有女使掃著門前雪,沈燭音像只迷路的蝴蝶來回翩飛,衣擺如湖面漣漪般蕩漾,引起不少人的注意。 “哎!你站?。∵@里是后院,你亂跑什么!”終于有人叫住了她。 沈燭音的臉蛋生得純良,加上無辜的表情,愈發(fā)顯得楚楚可憐。 她像是急得快哭出來了,沖著來人道:“好jiejie,你快告訴我如姨娘的院子在哪處?若是晚了我定又要被師兄責(zé)罰?!?/br> 幾個(gè)女使圍了上來,唯有一個(gè)衣上帶花,是個(gè)管事的。她朝身邊幾人使了個(gè)眼色,幾人便把別院來湊熱鬧的人統(tǒng)統(tǒng)趕走。 “你不是大少爺帶回來的小郎君嗎?怎么今日變姑娘了?好meimei快別哭,我們?nèi)粲袔偷蒙系囊欢◣湍悖 鳖I(lǐng)頭女使出言安慰。 沈燭音擦了擦眼角,“jiejie快告訴我如姨娘住何處?” “可是那個(gè)已經(jīng)過世的如姨娘?” 沈燭音點(diǎn)了點(diǎn)頭。 領(lǐng)頭女使溫聲細(xì)語,“meimei去那地方作甚?那里晦氣得很,旁人躲都來不及。再者說,咱這后院有后院的規(guī)矩,你若不說清楚自己是誰去干什么,我們也不敢隨便帶你去啊?!?/br> 沈燭音哽咽一聲,朝她走近,壓低聲音,“jiejie愿意幫我,我告訴你也無妨,但你千萬別說與旁人聽,不然師兄又該責(zé)怪我多嘴了?!?/br> “聽meimei口音不像我們揚(yáng)月城的,你師兄可是昨日那個(gè)敢對姨娘們甩臉子,大少爺還不讓問那個(gè)?” 沈燭音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道:“jiejie說的都對,我們是京城來的,我?guī)熜志褪悄阏f的那個(gè)。他自小天賦甚高,從沒失過手,大家都寵著慣著,自然傲氣了些,jiejie千萬別放心上?!?/br> “沒失過手是何意?” 沈燭音輕輕拍了拍手里的盒子,“七日招魂,沒有一只鬼能在我?guī)熜置媲罢f假話。你家大少爺說他有冤但拿不出證據(jù),便花大價(jià)錢把我?guī)熜终埩藖怼Uf是要把那位如姨娘的鬼魂招回來,好證明他的清白?!?/br> “師兄吩咐我今日將此物放到如姨娘曾經(jīng)的住處,再點(diǎn)三支香連拜七天??晌揖雇俗蛉账f的方向,好jiejie快告訴我吧,再晚我又要被罰,下次師兄就不帶我出門了?!?/br> 她說得有鼻子有眼,幾個(gè)女使聽得一愣一愣的,覺得過于玄乎,但又不敢全然不信。 領(lǐng)頭女使面色凝重,隨便指了個(gè)方向。 “謝謝jiejie!” 沈燭音趕緊跑了,生怕晚了受罰。 第25章 寶貝 布滿積雪的路面一步一個(gè)腳印,沈燭音在破舊的小院前張望,她的余光瞥過院墻拐角,那里露出了不知何人的半截衣角。 如姨娘的院子空了兩年,現(xiàn)在殘敗,在白雪的斑點(diǎn)覆蓋下更顯凄涼。 沈燭音面色凝重,有模有樣地將手里封著符咒的盒子舉過頭頂,送進(jìn)院中,虔誠地拜了三拜。 待她出來時(shí),院墻后的人已經(jīng)不在。 沈燭音回到住處時(shí),言子緒正好匆匆忙忙出門,在她眼皮子底下沖去她房門前,猛敲猛喊。 “沈燭音起床了!” “瞎?!鄙驙T音嘀咕一聲,一邊聽著他喊,一邊不緊不慢地捧起一攤雪,揉成球。 言子緒心想她是豬嗎?這么喊都沒反應(yīng),“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