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異枕有三年 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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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嗔的婦人被駁了面子,霎時(shí)惱怒,意圖上前議論,卻被二夫人攔了下來。 二夫人依舊嘴角上揚(yáng),“大少爺不給大家介紹一下自己帶來的客人嗎?” 言子緒回頭看了他們一眼,想起計(jì)劃來,也冷了臉,“不該問的別問?!?/br> “瞧瞧我們大少爺,兩年不見脾氣見長呢!”二夫人身后一婦人以袖掩面,笑意不達(dá)眼底,“你不跟我們說沒關(guān)系,明天老爺回來,肯定也是要問的?!?/br> “姨娘也是好心,你說你好不容易回來,可千萬不要再惹老爺生氣了!” “對(duì)啊,大少爺您這突然回來,可提前告知老爺了?千萬別是擅自回來的,還帶些不三不四的人!” “……” 一群婦人左一句右一句調(diào)笑著,完全不在乎言子緒的反應(yīng),自顧自地笑著。 言子緒覺得厭煩,不想搭理,帶著三人繞行。但他往哪走,那群婦人就堵哪里。 “大少爺別著急走??!”二夫人被眾人擁簇,“你這回來得突然,房間什么的還沒收拾呢。” “我去找我娘,你們攔我做什么?” “我們可是為了大少爺你好,夫人現(xiàn)在懷有身孕,院子像是銅墻鐵壁,防賊似的防著大家。就算是大少爺你,恐怕也不能隨隨便便就過去,何況你還帶著外人呢?!?/br> 言子緒一愣,“她……她懷有身孕了?” 他的神色茫然,看不出是喜是憂。 …… 二夫人為了彰顯自己的妥帖,給他們安排了干凈的住處和豐盛的吃食。 看似周到,但卻少了冬天最重要的東西之一——炭火。 屋子里冷得像冰窖。 奉命前來伺候的侍女小心翼翼躲藏,想要聽到些有用的消息好回去領(lǐng)賞錢,但豎起耳朵聽了許久才發(fā)現(xiàn),屋里空無一人。 四人分散行動(dòng),言子緒去見母親。因?yàn)樗麄兊挠?jì)劃最好得到言夫人的支持,所以面乖的沈燭音也跟去了。 言夫人的院子正如那群婦人所言,門前門外都有人守著,皆是陪嫁帶過來的自己人。 “走啊,杵著干嘛?” 兩人在拐角處停留,言子緒的腳像被粘住了一樣一動(dòng)不動(dòng),沈燭音推都推不動(dòng)。 “你怎么了?” 沈燭音前后張望,院子里外的氣氛太過嚴(yán)肅,突然的遲疑讓她覺得自己鬼鬼祟祟。 她知道后宅水深,在謝府就有見識(shí),但凡誰有孕必定小心翼翼,防著有心之人。 但防得這么明顯的還是頭一次見。 言子緒背靠院墻,心情低迷。 “我怎么會(huì)養(yǎng)出你這么個(gè)東西,平日里游手好閑就算了,還要做這么惡心的事!” “我辛辛苦苦為你謀劃,你不懂得感恩就算了,還要給我丟這么大的人!” “我是作了什么孽生出你這么個(gè)畜生!” “……” 他的腦海里響起母親的聲音,字字句句,仿佛就發(fā)生在昨日。 母親說的最后一句話是,“你滾!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沈燭音搖了搖他的胳膊,“耽擱什么呢!” 言子緒眼神飄忽,呆滯良久。 “你不知道,其實(shí)……自從我被送到鹿山書院后,我爹娘就再?zèng)]過問過我的消息。即便是我寫信回來,也從來沒有回復(fù)?!?/br> “啊?”沈燭音糊涂,“那你的錢哪來的?” 言子緒低著頭,“那點(diǎn)小錢是我之前的積蓄,以前爹娘對(duì)我很大方的?!?/br> 沈燭音:“……” 同人不同命。 “母子哪有隔夜仇啊,你放寬心吧?!鄙驙T音安慰地拍拍他的肩。 “真的?” 沈燭音不知道,但她堅(jiān)定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因?yàn)橥饷嬲娴耐涞摹?/br> 言子緒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邁開步伐。 守院門的小廝不像守宅門的小廝那么沒眼力見,在見到言子緒第一眼后便驚喜地喊了一聲“大少爺!” 言子緒懸著的心稍稍落地。 可他還是被攔在了門外。 院里一嬤嬤聞聲出現(xiàn),見到言子緒后腳步踉蹌,似是不敢相信地紅了眼睛。 “阿嬤!”言子緒親熱地喊了一聲。 “大少爺!” 嬤嬤拉著他左右打量,“好孩子,在外面受苦了吧!” “沒有。”言子緒不自覺地往里瞟。 嬤嬤擦了擦眼角,“好孩子,你娘給你懷弟弟呢。你知道的,女人懷孕的時(shí)候情緒不穩(wěn)定,你娘懷你的時(shí)候便是如此。如今她受不得激,你要不要晚些……” 她沒把話說完。 言子緒微怔,用自己最快的反應(yīng)擠出一個(gè)笑容,“好,反正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證明我的清白,那些事情我沒做過就是沒做過,等真相大白了我再來給娘請(qǐng)安。” “好好好。”嬤嬤滿是憐愛,“我們少爺長大了呢?!?/br> 沈燭音在旁沉默不語,默默后退了半步,和他們拉開距離。 她從未見過慈愛的長輩。 …… 天色漸暗,謝濯臣帶著沈照走在回來的路上。 一路上沈照看上什么,謝濯臣便給他買什么,買雙份。 謝濯臣只是付錢,沒有解釋,但沈照心里卻明白。 “公子不是不放心小公子和言少爺在一起嗎?為何不帶小公子一起出來?!?/br> 謝濯臣抬手接了一片雪花,盯著它在掌心融化。 他說:“她想要在前,我希望在后?!?/br> 沈照撓撓頭,聽不明白。 他只知道,跟著公子很安心。 “咳咳……” 謝濯臣低咳了兩聲,加快了腳步。 如果她想要和言子緒在一起,即便他不希望,他也會(huì)替她掃除一切障礙。 第24章 招魂 屋子里傳出抽抽嗒嗒的聲音,謝濯臣推門而入,見到了一臉麻木撥動(dòng)炭火的沈燭音,還有哭得滿臉淚痕的言子緒。 “怎么了?” 沈照無視某人,邁著輕快的小碎步,將懷里捧的糖葫蘆、絨娃娃、梅干蜜餞……統(tǒng)統(tǒng)塞給沈燭音。 “謝謝?!鄙驙T音接過,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謝濯臣。 沈照笑笑,沒應(yīng)也沒解釋。 悲傷上頭,言子緒膽子都大了,見謝濯臣對(duì)自己面露嫌棄,帶著哭腔質(zhì)問:“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如果是你娘不愿意見你,你難道不會(huì)傷心嗎?” “我早就沒娘了?!敝x濯臣淡淡道。 言子緒心上一顫,奇跡般地止住了眼淚,并向沈燭音投以一個(gè)求助的眼神。 沈燭音嚼著甜滋滋的糖葫蘆,別過臉,“別看我,我理解不了你,我還不記事我娘就去世了,我連她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br> 言子緒瞳孔地震,還沒來得及將最后的希望投向最后一個(gè)人,就聽見沈照嘿嘿一笑。 “我也不知道我娘長什么樣子,我剛出生就被她丟了?!?/br> 言子緒默默擦干眼淚,這么看來,他好像是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矯情了。 謝濯臣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炭火哪來的?” “詹嬤嬤叫人送來的,我的奶娘。”言子緒著急岔開話題,答得飛快。 雖然沒有見到娘親,但至少有奶娘惦記相助。 “可信嗎?” 謝濯臣聲音低沉,引得沈燭音不自覺地去看他的狀態(tài),總是擔(dān)心他下一刻就會(huì)暈倒。 “當(dāng)然!”言子緒斬釘截鐵。 但被沈燭音當(dāng)即潑了一盆冷水,“你總這么信誓旦旦,結(jié)果呢?之前你也是這么說陳韜是你好兄弟的,還不是被他背后捅了一刀。你好好想想再說話,別老吃同樣的虧行不行?” 言子緒被她說得委屈,但又無從反駁,“至……至少,她肯定不會(huì)害我就是了?!?/br> 畢竟就整個(gè)言府而言,他們屬于同一陣營,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謝濯臣點(diǎn)點(diǎn)頭,“我們?nèi)タ催^了,那戶小妾的家人兩年前就已經(jīng)搬走了。據(jù)鄰居所說,他們不知道因?yàn)槭裁窗l(fā)了一筆橫財(cái),有錢自然不住窮巷了?!?/br> 在來揚(yáng)月城的路上,言子緒已經(jīng)將兩年前的事故仔仔細(xì)細(xì)說與他們聽。那日他喝了一點(diǎn)酒,整個(gè)人迷迷糊糊,等清醒的時(shí)候就出現(xiàn)在了那位如姨娘床上。如姨娘哭天搶地,鬧得府里人盡皆知,在大家沒注意的時(shí)候,滿臉悲憤地一頭撞死了。 這罪名自然算在了百口莫辯的言子緒身上。